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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当时共我赏花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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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还将贺拔胤之当成朋友,显然顾且行不是这么认为的,听到我提起他,顾且行的表情有瞬间僵硬,缓缓付诸一笑。

边关的战争还在断断续续的进行,大漠和草原上的男儿都是打仗的好手,贺拔胤之的狡猾令人咋舌,他们利用对沙漠地形的了解为防守,顾且行几次想要直接踏过沙漠给贺拔胤之点颜色,都以失败告终。

而骚扰不断,南夷趁虚而入攻打西南火上浇油,顾且行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过来看我。我曾听郁如意说,朝堂上有人举荐容祈出征,但因顾且行的不信任而否了。这样做倒也没错,即便容祈去了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用处,何况容祈和古泉汗王还有层隐秘的关系。

然贺拔胤之的骚扰也确实只在骚扰,每每坑走些士兵调头就走,并没有大举进攻破城的意思,此举大约算是在蓄力,顺便扰了对方的阵脚。那毛头小子似是忽然之间长大了,身边必然有个颇具头脑的军师。

次年八月,我来到慈安堂已经一年多,每日活得小心翼翼,在那次刺杀之后,郁如意曾专程给我送来一根试毒的银针,大约是容祈的意思,自然,若是容祈亲自来给我,我是不会收的。每次用饭之前,描红都会以银针试探,确然躲过几次暗中加害。

这些事情,我也懒得告诉顾且行。对了,听说陈画桥又怀孕了,似乎是正月里的事情,上元节那日她陪顾且行去塔楼放烟火,之后二人的关系便有所缓和。

我没有刻意回避这些事情,我知道顾且行是什么身份,知道他的身边缺不了女人,也知道改头换面的陈画桥,获得圣宠是迟早的事情。无论是迫于压力还是一时兴起,那些问题顾且行也无法回避。

我想我是不在乎的。

那满园的蒲公英已经开了数月,不久也该彻底凋谢,随风的随风,落地的落地。顾且行如去年那般在月色下抱着我,他说:“且歌,跟我回宫吧。”

这件事情他已经提过很多次,而我每次都没有回应。回宫或者是留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呢,唯一的区别是他可以时常见着我罢了,但我却有些抗拒那是非之地。

我轻轻摇头,我说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你在怕什么?”他忽然这样问我,双手扶着我的肩头正色看我,他说:“你是怕我对你和她们一样,还是你心里,还没有放下他?”

尽管我们努力回避,我和顾且行之间都是有隔阂的,我不再推开他,是因为我相信如果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爱上他,便从现在开始假装爱他。而后宫的那些妃嫔,和我曾经那段不大愉快的感情,始终横在我们中间,跨不过去就是个死局。

我垂眼不去看他,什么也不回答。我已经习惯了,每当顾且行问我这种正儿八经的问题时,我就摆出这副腻腻歪歪的模样,他拿我没有办法,也就不继续追问或者强求了。

他静静地看了我许久,轻笑着叹气,有种落败的感觉。

我望着远处恍惚的树影,淡淡道:“花开半日红,不若嫁东风。在宫里,开得太艳会被人摘下把玩,开得太淡却被淹没。便是你不说,我也想得到,这一年以来,后宫中有多少被你辜负的女子。一朝得宠,一朝受尽冷落,她们做错了什么?”

我转头看向顾且行,他刻意将目光移开,望着深远的黑暗,那些无可避免的妥协和以牺牲为手段的理由,他不想说。我轻笑,“她们没做错什么,不过是奢望做你身边最娇艳的那一朵罢了。你可以将她们捧得很高,稍一松手,便摔得最惨,我怕,我怎么可能不怕。何况,你我这样的身份,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连个安身立命的身份都没有,再面对你,当怎样无地自容?”

“你,是这样想的?”顾且行问我。

我点头,我说:“这一年多以来,有这样的陪伴,已经足够了。所以皇兄,让我去漠北吧?贺拔胤之,会好好待我的。”

“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已经猜到了,顾且行的遮遮掩掩,太后的迫不及待,不过是因为贺拔胤之对我的觊觎。这或许不算是觊觎,若三年前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贺拔胤之,或许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我同他开了个玩笑,我说三年后如果我还没嫁出去,他会以最风光的方式来向我提亲。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我在皇城的境况,大约他以为我定是嫁不出去了,所以他开始筹谋那最风光的方式——江山为聘。

之前贺拔胤之曾几次给顾且行递交聘书,被他果断回绝,才惹得那个直肠子的愣小子,使出了这样极端的办法。我听说大漠里的男儿特别重视承诺,所以漠北王妃虚位以待,待的正是我这位和亲公主。

顾且行近日来看我看得很频繁,大约是那边的战事不那么紧张了,要么是贺拔胤之不想打了,要么就是在为彼此留下最后喘气的机会,不久就会展开真正的进攻。

我们不怕打仗,可小本儿里那句话说得真好:以一个女子就能解决的事情,何须动用千军万马。

就算这场仗定安赢了,顾且行赢了,漠北被彻底收服了,那么天遥地远的地方还是得有人管理,漠北至多是换个新的汗王,如此又能避免战争不会再度爆发么。

倒是不如稳住了贺拔胤之,在他在位期间,可以暂保和平。

和亲是个窝囊的手段,既然千百年来有那么多的帝王以此手段百试不爽,便说明这事情窝囊的好,窝囊的妙。

“不行,”顾且行说,“我不可能同意。父皇把定安交给我,把你托付给我,我便不会允许你们被他人染指,你要相信我,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它们总会过去。”

我轻笑,“父皇没有将我托付给你,父皇把我给了容祈,你忘了么?”

他把我圈在怀里,声音在耳畔温柔而坚定,“我不管。从你帮我挡剑那一刻开始,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了。那时候你曾经把自己的命交给我一次,现在,给我,把你的心你的人完完全全给我,再给我一次。”

他将我抱得很紧,低沉的声音在耳畔撩拨着心底悸动的弦,他对我的真心我感受的到。从那次抢婚开始,再到之后的每一次争吵,我如何一再触碰他的底线,他如何忍耐包容,从霸道到温柔,从赌气到习惯。

“且歌,我爱你。”八月微凉的夜风中,他终于说出让人脸红的表白,就像是对内心的低头和妥协,他的声音轻颤,飘进耳膜恍惚不清。

我轻轻抬手拥住了他,既然我们这些人,狭路相逢无可避免,我或许该真正地给自己一次机会了。

静静地拥着,享受片刻的安宁和沉溺,他将我们分开,扶着我的肩头,很认真地问我:“告诉我,你已经不爱他,不爱容祈了。”

此时此刻,容祈两个字仍如冷风中夹杂的碎片,在心间划开微不足道的细纹。我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转过头望着夜色,望着远处那颗大树,我说:“对,我不爱他了,我已经忘了他。”

说完,绽开一个释然的微笑。而我终究不敢看顾且行的眼睛,我不想让他发现那片刻间的犹豫。

而他信了,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信了。他忽然将我带进怀里,毫不犹豫地吻我。再不似第一次那般疯狂而没有章法,他吻得很有节奏,可以照顾每个部位的感受,由缓至疾耐心地引导诱惑,手段娴熟地诱人启齿,细细抚慰,缠绵如一池春水。

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大约是经历的女人多了。

宁静的天幕下,忽然起了波澜,冷箭刺破黑夜,周围响起细碎整齐的脚步声,风吹草动。

顾且行敏觉地将我推开,朝那些忽然出现的人看了一眼,握住我的手说:“不要怕,是我的人。”

他拂去衣袍上的灰尘杂草,伸出手掌将我拉起来,一只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等着那些亲信暗兵过来回报方才的异动是怎么回事。

远处有简单的打斗,暗兵压回来一个人,却不正是容祈。

以一敌众,便是容祈再身手了得,也不是顾且行精心调教的顶尖暗兵的对手,而他那些影卫是时常跟在身边的,我想大约是容祈不准影卫插手,免得当真和顾且行打起来,生了误会。

因为打斗,他的样子有些狼狈,而此刻我却觉得自己更加狼狈。但我强迫自己看着他,不露出心虚的表情,顾且行始终拉着我的手,用力握了握。

“深更半夜,靖王爷在此有何贵干?”顾且行问道。

“探望故人。”他回答的时候,唇边骤然牵起嘲讽般的冷笑。

“哦?不知道靖王爷这位故人,现在可好?”

容祈深深地看我一眼,唇角的笑容益发凛冽轻蔑,看着我,他回答:“她自然会很好,因为这个世界上,只准我一个人对她不好。”

“有王爷这份关怀,那位故人必会长乐无忧,你说对么,且歌?”顾且行说着说着把话头放在我身上,他是故意的,我觉得这简直是在对容祈炫耀,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争风吃醋起来果然一点也不可爱。

我抿着唇勉强笑笑,顾且行更用力地握我的手,手指都被他捏疼了。我低着头道:“时候不早了,列位请回吧,我……贫尼,也要休息了……”

“我送你。”顾且行说着牵着我朝慈安堂里走,他走得很快,我几乎是被拖着跑的,手腕也有点酸了。

推开房门,顾且行把我按在凳子上坐下,转头看着准备走上来行礼的描红,拂了袍子也在张凳子上坐下,问道:“那姓容的常来?”

我冲描红使眼色,可宫里有规矩奴才不能盯着主子看,尤其是当皇帝问话的时候,更不能朝别处看,描红只能低着头,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挤眉弄眼。

顾且行扭头看我,清了清嗓子惩罚似的瞪我一眼,我只能老实巴交地垂下脑袋。

“得空的时候,时常都在的,只是在四处转转,不曾与任何人说话。”描红回答。

顾且行皱起眉头,满脸不悦地嘀咕一句,“他还真是死磕啊……”

正嘀咕着,又瞪着眼珠子瞟我一眼,我急忙再度垂下脑袋,听顾且行吩咐道:“收拾东西,今晚就跟朕回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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