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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当时共我赏花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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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没什么可跑的,而且这次来围堵的人数众多,那缕墨香在冷风中飘入鼻尖。我想挣脱他的手,却更想摆脱这些来意不明的黑衣人。

我们跑到猎场围墙下,除了翻墙过去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但是我真的翻不动了。月信的缘故,跑了这么大段路,小腹疼得像是拧成了个疙瘩,我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闷闷发出一声低吟。

一贯以体贴入微闻名的容祈,已经不记得我月信的日子了。倒不是他疏忽遗忘,我在这里受了这么久的罪,日子早就乱了。但是他反应够快,蹲下来给我喂了粒丹丸,朝夜色深处望一眼,看着那些逼近的黑衣人,淡淡吐出一个字:“杀。”

藏在暗处的影卫迅速跳出来,将我和容祈护在身后,我扔埋着头不去看容祈,耳畔传来刀剑碰撞的杀伐之声,容祈伸手揽我的肩,我迅速甩开,不悦道:“你不要管我!”

他便将手收回去,静静地看着我。我倚着围墙,等着面前这场群架结束。容祈的影卫,大约确然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影卫,虽然人数相对少了些,放倒那些黑衣人也不过片刻功夫。

容祈仍旧半蹲着看我,影卫结果了打算伏击我的坏人,抱拳站在他面前。我记得这些影卫是不会说话的,看来果真如此。容祈背对着他们,冷冷道:“尸体收拾了,运到宫门外。”

我猛然抬眼看他,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想给顾且行添别的烦恼。

“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他是如何保护你的!”他道。

“那也不需要你管这闲事!”我忍不住冲他吼了一声,扶着墙壁站起来,抬脚往慈安堂走。

“你还要回去!”他追上来,情绪有点激动。

我回头瞪着眼前的神经病,我冷笑,我说:“你不是喜欢保护我么,那我还怕什么?不过你若是真心想要保护我,凭你这几个影卫做事的手段,这些人大约连出现在我眼前的机会都没有,你何必演这出戏向我邀功?”

容祈的嘴唇就快抿成一条直线,我就是欺负他不喜欢解释,继续道:“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没用!你做什么都没用!”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喊完我就开始跑,肚子颠得好疼,疼得我想哭。于是一边跑一边掉眼泪,好好的年不让人过了,这些黑衣人又是哪里派来搅事的,为什么我怎么样都不能让那些人放心,非要我死了才够么。

我偏不!我还没活够呢!

我往慈安堂跑,因为肚子疼所以跑得很慢,满脸都是眼泪,我也不肯抬手去擦。因为我知道容祈在跟着我,若是我抬手擦眼泪,他没准自作多情地以为我是为别的什么在哭。

我一口气就冲回了房间,推门的动静扰了描红,她随口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害人好担心的。”

说着抬起头看我一眼,我倚着门蹲下来,捂着肚子嘤嘤地哭。描红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一边给我擦着眼泪,慌慌张张地问:“这是怎么了,可是撞上了什么?”

我咬着嘴皮抽抽鼻子,点头道:“嗯,看见条野狗,黑灯瞎火地吓着了。”

描红适才轻松地笑了一瞬,将我扶起来在桌前坐下,抹一把我的额头,说:“一身的冷汗,我去煮些糖水来。”

“别,”我急忙拉住她,“你别走,我害怕……”

害怕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我又开始哭。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但今日我承认了,我真的很害怕,自从父皇不在以后,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我什么都怕,怕忽然有人跳出来要杀我,怕容祈出现在眼前,怕想起不愿想起的事情,也害怕再失去什么人。

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每天寝食难安,可我能和谁说,说了有什么用呢。我唯一喜欢的就是每次偷懒,小睡的那片刻功夫,因为疲累而睡得格外香甜。我陪描红一起做活,我不让顾且行去给我打点开小灶,也是因为我不想闲下来,有事情干的时候就不会害怕了。

描红倒了杯水递给我,我下意识地灌下去,终是止住了眼泪,看着桌上的碎纸片,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窗花啊,”描红取了片尚未完成的窗纸,操着剪刀继续修修剪剪,她说:“往年除夕的时候,公主去参加家宴,奴才几个就在殿里剪窗花,”说着,将手里的纸片展开,是个蝴蝶刀的花样,她微笑着说:“这蝴蝶刀,吟风定会喜欢的。”

我便垂下了眼睛,哎,我的吟风,那杀人凶手就在外面,我却不能给她报仇!

“我去贴上。”描红说着便站起来,沾了抹存下的面糊,轻轻去擦窗棂上的灰尘。

门外小玮在吼叫,描红贴好了窗花走回来,叹口气道:“似乎靖王爷在外面,公主……”

我埋着头没理她,剪子在手中转了几圈儿,终于剪出个我满意的图案。描红看出我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便凑上来笑吟吟地问:“这是什么?”

“皇兄啊。”我笑着回答,“你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不像么?对了,还有眉头,他总是皱眉头……”

我将红纸折起来,在眉心的部位又下了一剪子,展开来向描红展示。描红别别扭扭地给了句评价:“皇上的这个头,同二郎神几分神似……”

这眉心上似乎是多了只眼睛。我将手里的纸随手丢进筐子里,心烦气躁地敲打着桌子,门外小玮还在瞎叫唤,也不知道跟谁亲的。

我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又多喝了几口水,容祈给我吃的那个药还真是挺管用的,肚子确然不疼了。但是我……我想上茅房啊,我刚才就想去的……

我焦躁地等待小玮的叫声停下,大约它停下了容祈也就走了,我才能出去上茅房。我一眼也不想再看见他,也不想让他看见我。

可是我——真的憋不住了!

我从房中急急匆匆地走出来,急急匆匆地往茅房赶,刻意不去看立在小院中的男子一眼,大过年的不回家陪老婆老娘,他这个人还有没有点孝心!活该小时候被他老娘虐待!

我上了茅厕回来,他还站在那里,我只能继续无视他,朝房间里走,容祈忽然叫住我,“且歌。”

我本不想理他的,可心里头又在犯贱,觉得有些话还是得说明白了。我转过头看着他,装模作样地合十双手行了个佛礼,我道:“阿弥陀佛,贫尼法号拂念,敢问施主有何贵干?”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说,语气淡淡地,带着丝丝哑音。

“施主请讲。”

“他对你好吗?”说出那个“他”字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牵起一边嘴角微笑,我点头,我说:“好。”

“那你,还好吗?”

我吝啬着每一个字,没有张口回答,只是向他投去不置可否的眼神,我好不好并非拜他所赐,我不需要他的忏悔或者关心。

“当真?”他问我。

“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回答。

“呵……”他自嘲似的冷笑,“出家人,哈哈哈哈……出家人,这万念红尘你也不过只斩了我这一念罢了,哈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像个疯子。我从来没见他这么笑过,过去他再愉悦,也不过是弯起眼睛咧开笑纹,何时笑得这样豪放不羁过,所以我觉得这个笑,可能不代表开心。

他大笑着朝黑暗里走,背对着我,距我越来越远……

傻子也能看出来他这是伤心了,伤心就说明心里大约有我,况且他最近做这些无聊的事情。那到底又是何时有了我?初一死后?真是个始乱终弃的臭男人。

描红站在门旁看着我转身,走过来将我迎进房中。她关门的时候,我忽然问她:“描红,你知道初一是怎么死的么?”

描红疑惑地看着我,我道:“她临死之前做了些奇怪的事情……”

我回忆着当日的情景,初一奄奄一息地对我胡言乱语,而她当时太过虚弱,几乎只是张张嘴巴,根本没有发出声音来,我只记得她说,容祈爱的人不是她。

描红扯开一抹笑,坐在我身旁认真地说:“是乱箭穿心,说是她劫持了公主,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当时公主还是清醒的。”

“再没有旁的说法了?”我问。

她摇头,反问道:“公主失忆的症状已经好了,难道连自己的眼睛都不信了?”

我的眼睛我当然是信的,可是眼睛不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到的,那些藏在背后的隐情,我若是看得到,又何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第二日顾且行便匆匆赶了过来,想是看到了容祈给他送去的新年贺礼,也就是昨夜刺杀我的那些人的尸首。我想如果要杀我,下手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没准就是顾及着容祈总在周围瞎晃,怕一次得不了手,因而故意选了那夜深人静的除夕夜。

奈何容祈这小子不孝顺,除夕夜也颠颠地跑来了。而他们许也是不想在慈安堂里动手,故意将我撵到外面,杀了人处理起来也方便些,兴许并不打算给我留下尸首。如此轻飘飘地交代句贫尼失踪了,或者自己跑了,顾且行除了闷头乱找,也没有旁的办法。

顾且行又生气又无奈,他让我跟他回宫,他说这种为我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一天也受不了了。

我摇头,我说算了,就让我在这地方平平安安地住一辈子吧,如果他不来找我,我一定会很安全的。我自然猜得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顾且行只是过来安慰我,却没有要彻查的意思,那便是已经没有查的必要了,背后的主谋就是查出来也不能动。

天底下他不能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的母后,太后娘娘。

太后想杀我不是什么新鲜事,问题是她忍了这么久没动手,近来我不过同顾且行走得过于亲近了点,乃至他在我这里过了一夜,就足以让这个疯狂的母亲起了杀念?我觉得有点大题小做的意思。

顾且行本就是在忍着她了,凭顾且行的性格,急眼了是个爹娘不认的主,她这样不是逼着母子翻脸么。

我便怀疑这其中还有什么其它的原因,而顾且行显然不肯告诉我。

我轻轻抚开他的眉心,笑着道:“好啦,不要愁眉苦脸了,我昨日跟描红学着剪窗花来着,你看看这个像不像你?”

我把自己的杰作拿出来给顾且行看,他眼皮抖了抖,干干道:“二郎神?”

我噗嗤笑出声来,指着眉心的空洞说:“这是眉头啊,你天天皱啊皱的,都皱出条缝来了。”

顾且行亦跟着笑起来,伸手将我揽进怀里,眼底绽开愉悦的笑意。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舒一口气,允许自己在这肩上沉溺片刻。

小玮从门缝里挤出脑袋来,而后是胖墩墩的球一样的身体,看到顾且行时又是一番呲牙咧嘴。顾且行依旧搂着我,习惯性地皱眉,打趣道:“这小东西近来越发的凶狠了。”

“唔,两岁多了,大约是到发情的年岁,有点儿……烦躁!”

顾且行干笑着看我一眼,我随口嘀咕道:“改日让胤之再送只母的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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