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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初抹微云终索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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慜王府位于皇城主街,是几年前建府之时今上特旨为幼弟选址新建的府邸,放眼整个皇城,除去一两家皇叔宅第,以其最为堂皇壮观。

卯正时分,王府中饰着一对金漆龟面摆锡环的朱漆大门徐徐开启,一匹雕鞍彩辔的高头白马踱着慢条斯理的步子行了出来,马上一位锦衣玉冠的少年,又有数名长随前引傍围,缓缓往宫城行去。

刚走出半里,少年见白马慢腾腾地,心下一急,此时此地又不能策马扬鞭,当下便欲挥手拍在马儿侧身上。

长随中一个叫谨思的忙接手拦下,笑着劝道:“殿下可不能这么着,若让言官钻了空儿,管公公又得责罚奴才们了。”

少年一阵气恼,呵道:“回头让马房换匹出门的马,连乌龟都比它快,看着就让人生气!徐承奉真是越来越会当差了!”

谨思知晓主子心意,心里一阵好笑,忙诺诺应了,又笑着开解:“乘奉司的人也是为着体面,才特意选了匹步子平稳的。”

少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不多时进了宫城,靠近顺天门口,谨思犹豫着请主子示下:“殿下要不下马步行?虽说有陛下和太后的恩典,难保那起小人又要多嘴多舌。”

每每到了三天一次的进宫请安之期,他这句话都是循例要问的,指望着主子哪天能听进耳朵里去,可今日瞧主子这心急的模样,只怕又是白问了。

果不其然,少年头一扬,哧一声道:“理他们呢。”

……

上官府忆晚楼中,辰时不到,就有昨日那位李太医前来探视伤患,十娘早起时已然知晓雪墨情状,此时在起坐间里坐了,向太医询问详情。

“年长那位已然无碍了,休养几日便可痊愈。至于那位大姐儿……”

李太医想起慜王的吩咐,端详着说辞。

十娘心里“咯噔”一声,凝声道:“您直说无妨。”

“如此,老夫也就不和姑娘掉书袋了。这样说吧,那大姐儿身上的皮肉筋骨之伤月余尽可痊愈,只是她挨得板子太过靠近颈部,重创之下血不归经,以致如今脉络不通、精气不畅,能不能醒来,何时醒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看她的造化了……”

……

李太医走后,沈妈带着缎儿捧了早饭来,红着眼眶劝道:“这是从慜王府送来的,姑娘多少吃点吧,若姑娘只顾伤心,伤了身子,叫我们指望哪个?”

十娘鼻子一酸几要落下泪来。

勉强吃了早饭,她举步往芹姑房里走,沈妈想要说什么,被她扬手止住:“乳娘,我知道的,此时不便多说。”

西侧次间里,芹姑一脸怔忡地靠在床上,十娘走了进去,她回过神来,低低唤了一声:“姑娘。”

十娘在床前坐下,双目与她直视,缓缓开口:“自罗帏花汁一事后,乳娘带着九霄她们在楼下时时注意监视穗儿她们四个,若说昨日那包香料是被谁栽赃到雪墨房中的,我绝对不会相信。”

不言不语。

“我知芹姑自小就是太太近身,这么多年来,与太太情分非比寻常,昨天的举动,不可能是无缘无故——”

十娘顿了顿,声音从嗓子眼里哽住:“可是,昨日如果不是因为你,甄氏她们即使手段尽出,最终将拿我无可奈何,雪墨也就不会被我所累,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当日我让芹姑陪我同来长安,一为着让你能离了荆南,避开大伯,二为着你是太太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心腹,熟知外祖家,能事事提点我……”

床上之人终于有了反应,惶然开口:“姑娘知道了?”

十娘知她话中所指,点点头,淡淡道:“那件事虽然发生在我出生之前,用心打听还是能知道的,太太临终前又命你去西街的院子里住着,虽然名义上是帮我看产业,我当时已然觉得蹊跷了。”

芹姑嘴角微翕,欲言又止,十娘止住:“这些不必说了。”

继而,她的声音冷然如冰雪,“然而自来长安,你的行事我却有几处看不透。你一向稳重,我不明白你那日为何要拿话刺兰心?你在太太身边几十年,不比乳娘,你素来有眼识,怎会不知以我的出身不可能做上官家嫡子的正妻?可在我们遭逢软禁之时你却在我面前说尽上官澈的好话,甚至,后来还想撺掇着我往宫里当女官去?”

“这些也没什么,我当时想着兴许你是为了给我立威,帮我谋个好前程。可是,自正月底我们来到长安,接二连三,这府中处处透着诡异,如今已知她们当日是打了让我给上官澈作媵的算盘,也不必说了。但昨日晚间之事,甄氏下这般毒手,智计百出来陷害我,若说只是因为我当众拒绝她,让她落了面子,或是因为我已然没有利用价值,那断无可能。”

“她为何如此仇恨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由头,必定是和太太当年有关。所以,如今,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告诉我你昨日为何那般行事,要么,将当年之事原原本本告诉我。”

她一径说完,静静地看着芹姑。

在她说话这段时间里,芹姑一直默然不语,唯有脸色变幻莫测,青红交错。

此时听十娘说出那两个选择,犹自沉默着。

十娘只觉耐心已然用罄,声调不觉高了几分,凛然道:“芹姑,我并不怪你在当日我们初来这里之时没有提点我,想来也是秘辛,轻易不能宣之于口。可是,眼下已到了如此地步,如果你再不让我明白,终有一日我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话音刚落,芹姑从床上下地,郑重跪下,咚咚叩首:“姑娘息怒。奴婢当日挑拨兰心,是不想让姑娘和澈少院中的人亲近,在姑娘面前说澈少的好话,是担心姑娘对澈少着了意,所以试探姑娘。种种作为,正是因为奴婢明白姑娘不可能做澈少的嫡妻。”

说着,也不看十娘,面露些微迟疑,道:“起意让姑娘往宫中去做女官,是奴婢一时糊涂,想岔了。奴婢对不起姑娘,也对不起太太一番苦心托付,是奴婢该死。”

“老爷让姑娘来长安,一则萧家难容,二则是为姑娘的终身大事。奴婢也是存了这个心思,想着帮姑娘筹谋一门好亲。上官家到底人面广,又沾了官声……”

“当日初来此处,见她们将姑娘安置在忆晚楼,奴婢就有些大意。后来胡氏虽说苛刻了月例银子,但平日一应饮食用度还是和府中小姐们一般,奴婢也没放在心上。迦檀香一事,三老爷都快病死了,断不可能是甄氏胡氏设的局,如今也不知那画珠到底是何人,罗帏花汁至今还是个迷……”

“此前种种,是奴婢一时大意,错估了那老太婆,本以为事情已然过去二十多年……即便是还有什么,有大老爷在,她也不敢太过分……是奴婢疏忽,没有提点姑娘,让姑娘措手不及。”

“这些,奴婢都认,但,昨日之事,原本就是那老太婆用当年之事胁迫奴婢,二者皆同一理。所以,姑娘让我选的那两件事情,我一件都不能选。”

十娘欲要再说什么时,她已起身,起身去往妆台前,打开了奁盒底的暗格,取出一个丝线锦囊,掏出一纸素笺叠成的方胜,递了过来。

“这是太太遗命,奴婢不敢不从。”

她说完,复又跪下。

十娘压抑住内心的惊愕,将方胜展开来,上面触目所及一行熟悉又亲切的字迹,“兮儿……”……

半响不能言语。

……

良久,十娘将方胜递了过去,见芹姑仔细收好了,方道:“你起来吧,既是太太的遗命,我自然要遵从。只是有两点,其一,如果甄氏日后继续用当年之事来胁迫你,你当如何?二则,日后绝不能再有类似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即便是有天大的原因也不可以。”

她的话中条理清晰,声音却带了一丝恍惚潸然。

芹姑知她起了思母之情,心中一痛,肃容颔首道:“昨日奴婢是因为乍听得老太婆那番言语,失了分寸,惊惶之下不及细想,才受了她的胁迫。事后冷静下来,若……她要付出的代价更大。姑娘放心,奴婢以后再也不会受她挟制了,此事奴婢也会去禀告大老爷知晓,让大老爷去警告老太婆。这些天冷眼看着,大老爷还算是明白人。”

十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这样说来,大舅舅是知晓当年之事的了?”

“嗯,除了奴婢,唯有老太婆、大老爷,还有大太太知晓。说到这里,奴婢要提醒姑娘一声,以昨日之事看来,大太太并非真心疼惜姑娘,只怕之前不过是碍着大老爷的情面,才装模作样罢了,日后姑娘莫要再与她亲近了。”

“这个我知道。”十娘凝声。

陈氏晕倒的时机实在是太巧。此时想来,只怕盼着绾碧腹中胎儿消失的,不只是甄氏胡氏和少奶奶们,更有这位素有贤名的大太太在内——上官俊并非她所出,她自然也是不愿意见着长孙由绾碧生下。

只是不知她的晕倒,是因为单纯地不想搅合进这件事情中,还是另有原因?

这样想着,她的神色间徒地一凛,肃然道:“这里已经住不得了。纵有天大的困难,我们也要马上搬离上官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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