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次元寂月山河章节

第六十七章 救父

推荐阅读: 乡野小神医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大叔,不可以 赘婿当道 龙王殿 我的父亲叫灭霸 魔天 逆天邪神 修罗武神 贴身狂少

小楼里,除了一个白发老妪不住来回走动,或添些茶水,或照看灯油。那盏枯灯摇曳不已,文隽看着周遭昏暗的环境,惶惑地看了眼胡蕴娘。

胡韵娘道:“时间仓促,我所了解的很是有限,还得等一个人,她会将更为详尽的消息带过来,届时我们再从长计议。”

文隽深吸一口冷气,哑着嗓子喃喃道:“韵姨,我怕,我好怕......”

胡韵娘深深看她,她脸上是未干的泪痕,眼中不知何时又蓄满的泪水,仿佛下一刻又要决堤。

正在胡韵娘不知如何回她时,外间有小厮来报,她连忙起身,见那身影已利于门外。文隽认出那道身影慌忙站起身来,看着那人表情尽是委屈与无助,此前忍了再忍的眼泪又顺着那未干的泪痕流淌而下。

窈娘走进来将她拥进怀中,轻轻抚在她背上,微微抬头看向顶上结满蛛丝的横梁,道:“你父亲这次,恐怕......”

文隽离开窈娘的怀抱,不相信地看她:“窈娘?”

胡韵娘在一侧道:“我是接到你义父的信,才在一个月前来到京中,你父亲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个劫难。”

窈娘微微颔首:“那时隐约听见你父亲说,要将许多暗里经营的生意交托与你义父,那时候他或许就察觉到有人欲对他不利了吧。”

文隽看着窈娘:“去年岁末,难道在别庄之时你们就......?”

窈娘不忍看她,微微侧头道:“每年初春,西南边陲的姜氏一族都会循例来京述职,这次来的依然是姜老侯爷的次子姜济——姜统领,你父亲得知他来京,便邀他去竹林茶社叙旧。谁料,他两人正饮着茶相谈甚欢,就被兆京府尹带着金吾卫前去缉拿,说二人欲行谋逆,并且就在当场搜罗出了来往书信,信中不仅频频语涉朝政,更有意欲谋逆之语。”

文隽听完后颓然后退一步,苦笑看她:“窈娘,是你,你会相信么,我父亲这些年远离朝政,不领朝职,却无端端忽然想要联结西南姜氏一同谋反?”

窈娘看着她,目中有些许不忍,叹道:“此事的关键,从来都不在于你我信或者不信。”

胡韵娘也道:“常人眼里侯爷或许没必要那么做,可是略一深思,你同卫王殿下的婚约,姜统领又是卫王殿下的舅父,背后的人想要做什么,不是昭然若揭么?”

文隽不可思议地看着窈娘,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卫王府和整个姜氏一族?”

窈娘漠然点头:“那些人就是想以韩侯府作为诱饵,让你父亲做出令他们满意的取舍。”

文隽微微一抖,心中一痛,看着胡蕴娘,询问道:“父亲意欲托付给义父的那些生意,能告知我都是些什么吗?”

胡韵娘与窈娘交换颜色,见窈娘微微点头,方轻声道:“兆京城内最大的几家布庄、酒楼、茶肆等等,背后真正的经手人都是韩侯,而这些,粗略估算,足以买下半个兆京城。”

文隽听得不可思议,忽然想起些什么:“得月楼也是我父亲的?”

胡韵娘静而不言,表示默认。

文隽心绪复杂:“窈娘,父亲他真的想过并谋划过那些事情么?”

窈娘看着那盏不住发颤的油灯,声音仍旧很是平静:“这些年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置下那么多的产业,我虽不确定他究竟想做什么,但是以他的谨慎,不至于会留着那些可以瞬间毁掉他自己的把柄。”

文隽心惊不已:“窈娘你的意思,那些书信是他人伪造?那我们立即去府衙,不,去宗正寺,让他们查清楚......”

窈娘拦住她:“没用的,派出去的人回报我,那些信的字迹确实跟你父亲一模一样,况且,主理此案的人不是别人,是崔道仁。”

文隽头痛欲裂,她无助地拉着窈娘的衣袖:“那窈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出我父亲?我听陈简说,父亲早年交游广阔,朝中有不少知己良朋,我一个个去上门求他们,让他们帮我父亲辩白,好不好?”

窈娘这次没有阻断她,道:“好,只是这会儿已经太晚,冒然上门去可能会适得其反,你先养好精神,明日一早我便替你安排。”

待窈娘将文隽好不容易安抚睡下后,胡韵娘咬牙暗恨道:“小小年纪就要接连几番的经历这种事情,真是作孽!”

窈娘冷冷道:“他们兴许是觉得,八年前的那些血,并未淌够,今日是韩瓯,来日又会是谁呢?”

胡韵娘忽然觉得遍体生出无数寒凉,那些可怖的往事又一一浮现眼前,最后又费心将那些回忆生生按下:“窈娘,日后的事不必深想,咱们也早些歇下吧。”

次日天不亮,文隽便早早醒来,她怔怔看了看屋内陌生的陈设,有一时的晃神,片刻后恢复清明,迅速梳妆穿戴齐整,往小楼堂前行去。见到胡韵娘正在门口同什么人交代些什么,便止了步,静静等待。

胡韵酿回身见她在那里,快步向她行去,道:“窈娘半个时辰前回了楼里,门外的马车已安排妥当,咱们得先到杜尚书每日上朝必经的路上侯着。”

文隽认真看她,确认道:“杜商书?”

胡韵娘点头:“我同窈娘分析了朝中局势,目前能寄希望替韩侯申辩的人也只有他了。”

文隽迟疑片刻,摇摇头:“我晓得窈娘怎么想的,杜商书虽是朝中少有的清流,我亲自去求他,他一定会替父亲说话,可尚书府与侯府即将结为姻亲尽人皆知,他于殿前申辩,不就正好中他们那些有心之人下怀?”

胡韵娘凝眉思索片刻,道:“如今韩侯摊上的是谋逆的大罪,旁人只会唯恐避之不及,杜商书是最后仅剩的希望了,况且,窈娘跟我这次赌的是,崔道仁虽心狠,却还不至于会将最疼爱的小女儿夫家赶上绝路。”

时间紧迫,文隽说服自己相信了胡韵娘所说的最后那个理由,她没有片刻犹豫地走到小楼门后,跳上了马车。

她的心忽然变得异常平静,车轮依然辘辘作响,车内忽明忽暗,一如她颠簸不已却要强作镇定的内心。

马车在一个尤为空旷的地方停了许久,清晨的风呼呼地吹着,她和胡蕴娘谁也不试图去打破现下的宁静,直到一阵缓缓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胡韵娘小心为她系上幂篱,然后看着她缓缓从容走下马车。

马背上的紫衣官员见官道正中停了辆简饰马车,一旁还立了位着绯衣戴幂篱的女子,他勒马大声询问道:“前方究竟何人,为何纵容马车停于官道正中央?”

只见那女子郑重先行一礼,道:“我乃广平侯韩瓯长女,今家父蒙冤下狱,锻炼之下,不知情形。久闻杜尚书明晓公义,能辨曲直,固小女甘冒不敬拦道与前,恳请尚书能在殿上为我父亲申辩!”

杜郢缓缓下马,走进她身前,扶她起身道:“乡君切勿行如此大礼,杜某不堪生受啊!”

文隽殷殷看着眼前这位唯一有希望救下自己父亲的人,眼泪瞬间滑落:“杜伯伯,文隽求求你,救救我父亲,只有您能救他了......”

杜郢愁眉不展,连声叹气:“韩侯此案牵扯甚大,况且韩侯身份不同他人,是直接由宗正寺审查督办,我能为他做的也仅仅是在朝堂为他申辩几句,别的......”

文隽泣不成声:“那他们会把我父亲怎样?”

杜郢于心不忍,道:“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姜氏一族,若韩侯肯......轻则流放......待你阿兄得胜回朝,功过相抵,那时候说不定韩侯就可以回到兆京城。”

文隽不解看他,问出另一种可能:“若是父亲不肯配合构陷姜家呢,他的下场会怎样,广平侯府会落得怎样?”

不远处皇城的钟声响起,杜郢没有回答她的话,咳嗽了几声后缓缓道:“时候不早了,乡君请放心,今日殿前,杜某就是拼了这身紫衣不要,也会向陛下进言。”

马车往来时的方向缓缓行驶,车内的光线越来越多,胡韵娘看着她没有丝毫血色的脸,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心疼,拉过她凉得像冰块的手暖在袖子里,捂了许久,仍不见暖意回升。

大约是到了市坊间,渐渐人声鼎沸起来,文隽歪靠在马车内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就在这时,他们的马车与另一辆马车撞到了一起。

对面那马车装饰繁华,且那人气焰十分嚣张,胡韵娘眉头一皱,嘱咐车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车夫于是连忙下去同他们赔礼道歉。围观的人群起哄的不少,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对面马车内的男子不耐烦下马车,要求文隽她们也下去,双方面对面交涉。

文隽听着那嚣张跋扈的声音,偷偷望了眼那个一如既往喜好小题大做的身影,暗道不好,看了胡蕴娘一眼:“那人是崔渠,崔道仁的亲侄。”

胡韵娘示意她不要动,翩翩然下了马车,笑道:“我们初到京城,无意冲撞公子,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同我们计较才是。”

崔渠见胡韵娘说话中听,满意笑笑:“早下来商谈不就没事了吗?我崔渠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胡韵酿故作惊讶道:“原来是相府家的崔公子,早前就听人说您豁达豪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崔渠得意笑了笑,却无意瞥见马车帘出一绯色衣袂,朝胡韵娘道:“马车内既然还有一位小娘子,做什么遮遮掩掩的,撞了我可是你们理亏。”

胡韵娘想拦却被他快步上前掀开帘子,只见崔渠拽出半截绯色纱绫,懊恼道:“应该有位女子才是?”

文隽被一身玄衣的男子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带到一处人烟极其稀少的巷子口,她茫然地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男子,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出手救我?”

那人退后两步,对她行了一个燕国人的礼:“西河王特命我,来跟乡君您做一份交易。”(未完待续)

相关阅读:末世进化天罚红莲神雕之大元国师醉美一生霸天雷神醉枕三界魔三国八神啸天妖魅记恋碍综合症和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