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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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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这场初雪来得毫无征兆,虽伴着凛冽的寒风而至,城中诸人倒是十分的欢喜,都说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冬月里,达官贵人或去酒楼饮酒作乐,文人雅士相邀游湖赏雪,仕宦女子园中踏雪寻梅,饶是这样的冷的冬日,兆京城依然热闹。

花园中的梅花尽数绽放,推窗望去,白雪的天地间除了漆瓦寒枝,还有数点红梅点缀,风起处阵阵梅香袭来,今人心旷神怡。

只是,冷天热茶里的蜚短流长却并不因此有任何消减,崔相爱女造访南歌的事还是兜兜转转传到了窈娘耳里。从窈娘面上常有的笑意大概猜到,手中田地的收成或许令人满意,但她素来对眠香楼诸人严厉,初晴见她将南歌叫入房中许久还不出来,心中难免忐忑。

初晴冷着脸将试图围观的人全部打发走,她在寒风贯穿的门廊上来回地踱着步子,心里一边做最坏的打算一边安慰自己,南歌是窈娘身边最得力的人,一定不会对她如何的,至多也就禁足几天。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耳边是凄厉的冷风声,不经意打了个喷嚏,这时房门吱嘎一声开了,窈娘淡然走了出来。

窈娘看了初晴一眼,脱下身上的斗篷围在她身上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就穿这样在廊上站着,过会儿冻病了可有你受的。”

初晴见她面上仍有愠怒之色,心里担心南歌,低声道:“并不是太冷……南歌……她?”

窈娘听她问南歌,便回头向杏儿,冷冷道:“吩咐下去,南歌突然染疾,这些天她会在房中静养,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来打扰她。”

初晴听了面色慌张,求道:“窈娘,当时我也在,是那崔小姐找上门的,别惩罚南歌好不好?”

窈娘并不理会她,继续同杏儿道:“事情就到这里,若是再有谁散播些不相干的流言,一律严惩。”

杏儿一一应了下来,见初晴那副模样,轻轻上前拉她,细声道:“别担心,南歌她没事的,如今闲言碎语那么多,她休息几天也好。”

初晴看了看窈娘,见她面色已经和缓,又看了看南歌房间并无动静,方才放下心来。

这场初雪连连下了三日才有些放晴的迹象,南歌被禁足的日子里,初晴偷偷去看过她一次,隔着窗格看房里的美人,臻首娥眉,明眸皓齿,肤若桃花。初晴见她气色不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见她正手里忙着针线活,一针一线好不仔细。

初晴笑问道:“我还担心你不得自由,会很是憔悴。如今看来倒没有,只是你好不容易得些空闲,绣的什么?”

南歌抿嘴一笑:“你猜猜看?”

初晴把手指放到下巴底下,乌黑的眼珠滴溜地转了一圈,得意笑了笑:“我猜啊……过几日就是我生辰,姐姐你是特意绣来送我的罢!”

南歌暼了她一眼,嫌弃道:“还好意思提,这些年你糟蹋了我多少张帕子,每每用心良苦给你做点东西,落你手里至多也不过一个月,要么丢了要么坏了,再好的东西也经不起你这样败的。”

初晴了然一笑:“哦,原来是绣给你那位杜郎的,我猜得对是不对?”

南歌面上微红,目色温柔,嘴角弯弯,道:“嗯,与他相识这么久,一直想做个东西给他。”她抬眼看了看初晴,笑道,“放心,你的礼物早早就备好了。”

初晴盯着那未完成的刺绣陷入片刻的沉思,而后又满面笑意地看着南歌,看她起身去拿了个匣子递给她,欣喜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只翠玉的镯子,晶莹剔透,轻轻碰一下叮当作响,是上好的玉镯。

自相识以来,南歌送初晴的礼物都是小巧精致不花费太多银钱的,今日送这样贵重的礼物,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初晴将匣子关上,看着南歌,道:“南歌,这镯子太过贵重了!”

南歌摸了摸那个匣子:“你如今是大姑娘了,也该有些上台面的首饰,只是别再像以前那般,不晓得爱惜。放心收下吧,这镯子也该佩你这样的玉质美人。”

初晴小心将匣子接过,道:“嗯,我会很爱惜的!”

南歌帮她理了理碎发和头饰,感慨道:“孟师父授我琴艺,无半分保留,她品性高洁,如皎月不染尘埃,她看到你与她如此相像,定会欣慰的。”

初晴嘴角衔泪:“那场大难后我随母亲逃出生天,她为我起这个名字,除了因我出生的时候风雪停歇天气放晴,她希望我的人生亦是如此,风雪再大,总会天晴。”

南歌用丝绢帮她抹去眼泪:“好多时候,我都羡慕你!”

初晴哑着嗓子问:“羡慕我?”

南歌点点头:“弹琴上你比我要有天分,我是技艺纯熟,你是浑然天成。我们都命途多舛,我身边的人总让我以一己微薄之力去抵抗,而你,却有那么多人为你遮挡风雪……这些,我都很羡慕!”

初晴迷惑地看着她说这些,伸手拉住她的手:“南歌……”

南歌回握她的手:“我说这些,没有别的用意,你不要担心。”

初晴垂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她,目光清澈:“我明白。”

她回头看了看门廊,听到有脚步声,道:“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不能多留了,对了南歌,杜商好些天见不到你,会不会担心你?”

南歌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能不能想办法把信给他?他看了信就明白的。”

初晴接过信藏到怀里,坚定地点了点头:“交给我吧,你保重好自己。”

交代完一切,初晴轻手轻脚向门廊走去,刚拐到廊上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待看清楚来人,惊呼道:“怎么是你?”

那个身着锦衣狐裘的男子见到是她,目中露出欣喜:“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她想起这几日频频收到他令小年送来的东西,地志、书画、纸砚这些,已经堆了一小摞,每每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初晴疑惑道:“不知卫王殿下寻我有何贵干?”

他目若朗星,淡淡笑着:“我送你的东西,你可喜欢?”

她面色冷下来,道:“那些东西并不合用,闲置着很是占地方,您既然来了,便一并带回吧!”

卫王紧盯着她微颤的双眸:“我特意打探好了,有人说你喜欢这些的。”

初晴避开他的审视,目视着渐渐化成水的积雪,不免感到一丝寒意,拿出手中的匣子摸了摸:“我这般年纪的女孩儿,同别的女孩儿一样,也是喜欢环佩叮当珠翠满头的。”

他绕至她身前,目光如炬,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送出手的东西断没有拿回去的道理,你不喜欢的话,送人也罢,扔了也好,随你处置。方才你说的那些,我改日就命人送来。”

初晴心下一凛,看着面前这位锦衣公子,不知如何是好,道:“您执意如此,小女子也推拒不得,在此先行谢过,无功不受禄,将来有可以效劳的地方尽管提。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他见她脸上有焦急之事,暼到衣间露出的信角,一把拿到手中,见信封上落了杜商二字,不悦道:“你同杜商什么关系,竟然还要云燕传书?”

初晴反手去抢,却被他高举着,他本就高出她许多,她根本够不到,焦急道:“你快还我,我也是帮人送信的。”

他这才嘴边牵出一丝笑意,把信拿下来细细看了看,递还给他:“确实不是你的字迹,这字好看是好看,只是太过娟秀了些。”

她连忙把信收好,感觉被戏弄一番,没好气道:“我还有急事,楼里好看的姑娘多的是,你去寻她们打发时间去!”

他想到玉泉寺那次,自己一直稍稍跟在她身后,见她添香油认真祈福了许久,眉目间是散不开的哀愁,待她走后便去翻看功德簿,见上面秀丽中透着坚韧的字迹,越发将这个女子放在心头。

见她要走,他喊住她:“或许我可以效劳。”

她回过身看着他,眉目紧锁:“什么?”

他朗声答道:“文朗和杜商关系不错,送信的事,我可以代劳。”

窈娘对她管束甚严,她正发愁如何将信送出,她认真地问:“真的么?”

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你且放心交予我,文朗和杜商同在太学,二人交情甚笃,我必定将这信亲手交他手上,不服你的重托。”

初晴想起那日在玉泉寺见到他和韩文朗,猜测他们交情不错,倒是可以将这事托与他,便将信拿出来递到他手上:“如此的话,那就劳烦殿下了。”

他接过信,看着她:“此事我若办成了,姑娘可否允我一事?

初晴回望着他,问:“殿下还请直言?”

他笑了笑,声音是少见的温柔:“请姑娘陪我游赏兆京城一日。”

初晴未想到他提出这个要求,抬眼看了眼青白色的天空,为难道:“殿下不知,我行动受限,是不能够随意外出的。”

他爽朗一笑:“窈娘那里交给我,你答应了就好。”

初晴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恍如梦中,他行动见带起阵阵轻风,带起地上的细细尘土。

寒风骤起,她满心满脑混沌不清,不远处有赤色梅花的花瓣簌簌飘落,大雪刚过又迎来一阵梅花雨。

哦,他走的时候,贴近她耳边,热气吹热她的心绪,声音温柔中含着些许迷惑。

他说:“等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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