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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章 红妆十里,南柯一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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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人面前还能这般巍然不动,不紧不慢的调笑又不着急脱衣服,果然是个人物。

这明明白白的调戏之语未为让秦晚歌面上露出半分不悦神色,她仍是淡淡笑着,睫毛微垂,很是温顺。

他嘴角笑意更甚,若有所思看她一会儿,又将头凑过来两分,暧昧气息缓缓萦绕:“姑娘所言极是。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话,不知姑娘听过没有?”

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他却未给她说话的机会。眼前人影一晃,再看去时,他已将她压在榻上。烛火跳跃间红色帷帐上映出二人几乎要紧贴到一处的身影,秦晚歌恰好好处闭上眼,待他缓缓贴近她时,又缓缓睁开。

漆黑的眸子染尽风情,像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那是曾对君尧用过一回的摄心术,却比从前更加纯熟,二人又离得如此近,想来,该是万无一失。

之后诸事已能预料。我闭了闭眼,猜测秦晚歌会用何种方式杀掉他。若是太过血腥,是不是应当寻个地方避一避。

屋子西侧摆了鸳鸯戏水的屏风,上面挂着两件贴身的中衣。我踱步过去想躲一躲,然才转过身,身后的床榻处,陡然响起黯哑的一声:“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不忍心下手。”

我诧异望过去,榻上的男子眼中清明,嘴角弯成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覆上她的眼睑,却没有合上她的眼,而是深深将她望着:“没想到今夜要杀我的,竟然是个女子。”

烛花爆出声响,噼啪一声。

“你……”

秦晚歌温顺的眼中漫上讶异,又极快消失。神色一如初时,眼梢含了妩媚风情,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说我要杀你。公子,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她原本想问什么,那也是我想问的话。两个人的距离近至如此,而她施术时又从未失过手。可他为什么没有中摄心术,这说不通。

丝竹乐声从未关严的窗缝漫进来,烛光下,他似笑非笑望着她,“我不光知道你要杀我,还知道你不是什么头牌晚儿,而是杀手秦晚歌。今夜出钱买我人头的人,可比我买你出手还要阔绰。”顿了顿,愈发靠近,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畔,伸手拂开她微乱的鬓发,“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反抗,是不相信我会知道这些?还是你知道,今夜,你根本就跑不掉。”

两人是暧昧的姿势,只是说出的话却一句冷似一句,像无影的剑,一柄一柄刺进她胸膛。此次行动隐秘,他会知道这些,只可能是暗门中有奸细出卖了她。君尧肃清暗门,用的是铁血手腕。如今又生出奸细,着实太过危险。

有极细的风灌进来,烛火明灭的瞬间,她先前伪装的温顺已全然不见,如他一般,唇边扬起三分莫测笑意,“你既知有凶险,为何还来赴鸿门宴?”

那人似乎并不想为难她,仿佛不知刚才他若迷失在她的眼里,此时早已丧命。他慢悠悠收回了手,但仍是将她牢牢箍在榻上,笑得优雅绵长:“想瞧瞧今夜头牌的究竟是何等美人,也想瞧瞧杀我的人会有种何手段。却没想到,这两个竟是同一人。若我早知道……”顿了顿,说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可惜,但凡你要杀的人,没有留下过一个活口。也从来没人知道你究竟长得如何模样。”

“所以你以身涉险,不过是想捉住我?”她仍在浅笑,趁他分神的间隙,不动声色在室内打量,大约是在想如何才能逃出去。

他像是看透她的心事,偏了偏头恰好挡住她的视线,更紧地贴近她,语声暧昧,“怎么,秦姑娘似乎想逃?只是,无论姑娘是这楼里的头牌,还是江湖中的杀手,都是在下花一万两买来的。这一夜春宵方才伊始,你就已经,想要逃了?”

他同她中间像隔了一层薄薄的纸,再近一分,便能肌肤相贴。红绡帐里,她泼墨般的情丝散在瓷枕上,微微偏了头,轻轻笑了一声:“公子这样问,是觉得我逃不掉?”

起初我以为,秦晚歌不惜冒险接下这桩任务,多半是为了替君尧分忧,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才知,自己实在不该妄加揣测。

在我还没看清楚秦晚歌是如何动作,她已从绯衣公子身下挣脱开,同时又连出四五个杀招。她身形极快,没什么花架子,一招一式都直取要害。只是想不到,每一招,全都像打在棉花上,被他轻飘飘格开。他在与她对招的间隙,甚至还有空闲嘱咐门外的侍卫,若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冒然进来。

杀手旨在杀人,无论用何种手段,只要能让人断气,任务就算完成。由此可知,拖得时间越久,胜算便越小。

大约是觉得猎物太过棘手,再打下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在他下一招攻过来时,秦晚歌顺势退到窗前。眼看就要破窗而出,却在距窗沿半寸时,被猛地拽回来,落入一个宽厚胸膛。

来不及挣扎,耳边已响起低低轻笑:“常言道,礼尚往来。我既已知秦姑娘的姓名,姑娘也该问问,在下是谁。”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秦晚歌神色迷茫了一瞬,就又释然:“江湖杀手的规矩,只需完成任务。至于雇主是谁,要杀之人是谁,从不过问。”

被扼住的右腕动弹不得,她顺势用左手劈向他胸口。在他避开时,已借力跃上窗前的案几,微垂了眼居高临下凝着他,淡淡地:“看来,阁下那一万两白银是白花了。”

绯衣公子垂眸看一眼已经空落的手臂,唇边笑意更浓,只是声音多了分认真,“我不捉你,你也不要逃。先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龙凤双烛淌下烛泪,火苗低微,似要燃尽。昏黄烛光愈发黯淡,她却不为所动,微挑了眉,“我不觉得,同你有什么话好说。”

“起初以为,只是一只家养的小猫。原来,还带了利爪。”他似自言自语,许久,才收起轻佻,“在下姓苏,名君翮。”

此话一出,饶是定力再强,秦晚歌也着实愣了一愣,“你姓苏?是哪个苏?”

“同这天下一般,都姓苏。”见她终于顿住要离去的脚步,他似是满意一笑:“秦姑娘可知,太子乃是天下的根本。若将太子杀了,天下,大约是要大乱的。”

“从来只听闻民为天下根基,从未听说过太子是天下根基。”秦晚歌敛了眉目,也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只是,天下大乱又如何?我秦晚歌只认金银,管他天下做什么?”

苏君翮低低笑了一声,似乎自己对面的人只是与他闲话家常,根本不是欲取他性命的刺客。笑毕又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嘴角噙了那抹似笑非笑:“秦姑娘既如此爱财,那不如同我回太子府。无论你要什么,若我有的,便拱手送你。若我没有,拼尽性命也会替你取到。”

“你同才初识的女子,一向是这么说话的?”她将他的话默念一遍,似乎真的费神想了一想。在对面那双如炬目光越点越亮时,忽而莞尔一笑,眉眼间尽是芳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是女子,可自小也算自力更生。卖身挣来的钱,我实在瞧不上。”

“今日我杀你不得,是我技不如人。但我既接下任务,就必会完成。希望下次再见时,你我已生死殊途。”言毕推开轩窗,跃入漆黑夜色。

苏君翮没有再追,只是若有所思的瞧着那方天地,似乎方才并未经历生死之劫,漫不经心笑了笑,“真是狠心。只是你最后那番话,我求之不得。”

自古月黑风高杀人夜说的果然不错,四月迷迭花尽,似花似茶的香气浓郁,盈于发间久久不消。本以为这方幻境就此终结,我也跟着跳出窗外,等待幻境崩塌。可等了许久,却青楼依然笙歌袅袅,丝毫不见任何异常。

我凝神想了想,从后院转出来。小道尽头,一间独院的大门半开,与青楼不过两墙之隔。半大的院落中,其余几处屋子杳无人迹,只有东首那处烛火低迷,像是特意在等着谁。

从未合拢的轩窗望去,秦晚歌果然在里面。仍是青楼里那副打扮,几步走到桌旁,自顾自倒了杯茶。刚抿上唇边,房内又响起另一道声音:“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她笑了笑,将手中的茶一口饮尽,一瞬不瞬瞧着青色茶杯,“每次我出任务时,你总是会租下最近的房子,是怕我跑不掉吗?还是我死了,好替我收尸?”

有身影从暗处走出来,青色长袍随脚步轻曳,犹如行走在飘渺云端。面上一扇同色面具,无端冷清,“你觉得,我是这样想的?”

她把玩着茶杯,不置可否。

他又走近一些,在她身上投下宽阔的影,将她尽数笼罩。只是护她在怀的,始终只有影子而已,“怎么用了这样久。”顿了顿,“事情办的如何?”

攥着茶杯的手一顿,她仍是垂着眼,淡淡道:“失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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