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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草色烟光残照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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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且行应是这辈子都没叫人扇过耳光,他盯着我怔愣一瞬,嘴唇抿成个非常不悦的弧度,我脑袋哄得一声炸开,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惊天动地之后,必然会掀起狂风暴雨,我本能的转身想跑。

顾且行抓小鸡似的扯住我的领子,疾走两步将我按在殿里的一根柱子上,他已经气得脸都红了,但是我更生气,我什么也管不了了,冲他大吼:“王八蛋,你放开我!”

“放?”顾且行大力一推,我一偏头后脑勺撞在柱子上,差点没疼昏过去,只觉得这殿里天旋地转的。顾且行的声音却十分清晰:“你以为我不行?”

什么行不行,我脑袋里疼得抽筋,根本反应不过来,顾且行俯身咬住我的侧颈,从耳朵到脖子,一通胡啃乱舔,他似乎用了好大的力气,动作也特别急促,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疼,心间溢满了耻辱。

我只能不停地打他、骂他,可他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的,他将我封得死死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因为夏季穿的单薄,他的手掌隔着衣物划过,关于每一个指节的感受都特别清晰。我心里的怕已经到了极限,一边骂他一边求他,他的呼吸愈发沉重,除了更粗暴的对待,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偌大空旷的内殿,空得只有我们两个人,每一声哀求都激起回音,那种似抽泣似喘息的声音,伴着他的动作泛出几丝**的味道。我被吓得腿软,乃至心里头有些绝望,眼泪哗哗地往下掉,身体顺着背后的柱子往下滑。

顾且行啃完了左边的脖子便开始啃右边,我往下滑,他也跟着往下滑。我倚着柱子无力地坐在地上,无力地敲他打他,他便弓着身子将我压在下面,全方位无视我的攻击和反抗。他扯住我的衣襟往外拉,我哭得喘不上气来,全身抖得厉害,双手死死抱在胸前,我抽泣着呜咽:“皇兄,求你……求求你,不要……”

他的动作适才顿住了,手掌还扯在我的襟口,抬头喘着粗气看我,那双眼睛里有一团燃烧的烈火,焦灼了我所有的思绪。我只能闭上眼睛求他,我怪自己,是我脑抽管他的闲事,是我明明知道这个人有多危险,还有胆量单独和他见面,我不听容祈的话,我自以为可以控制得了局面,我他奶奶的活该!

他死死拧住我襟口的手在隐隐颤抖,似乎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他的动作还在继续,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我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又被他一条胳膊一条腿地掰开,他就那么压在我身上,像野兽扑倒自己的猎物。

可是我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被驯服,我是容祈的,我不能背叛他,我答应过他要保护自己。我便使了绝招,抬起膝盖大力地一顶,准确无误地找准了目标。

顾且行眉心一紧,怒得脸红脖子粗,抬起手来要赏我个耳光。

我闭了眼,可他的耳光迟迟没有落下来,摊开的手掌渐渐卧成拳头,他扣在我肩上的手指越来越紧,仿佛要将骨头捏碎似的。

“滚!别再招惹我!”怒吼时,他的嗓音有些粗哑。可他说让我滚,身体却还是压在我身上。我似在绝望漆黑的房间里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边呜咽一边将他往一旁推,小心翼翼地要从他身体底下把自己抽出来。

我本来就要跑掉了,他却反悔了。他从后面抱着我,像越动就捆得越紧的锁链,他一点都不温柔,就像是狂风里死死抱着根柱子,好让自己不要被卷走。我想顾且行是贪恋着拥抱的,他从小到大都太孤独了,没有人抱过他,他也不可能放下架子去抱别人,所以他抓住了我,舍不得放手。

本公主何德何能,让这冰块雕的君王折了腰。但是我从来不认为这其中关乎于爱情。为了做皇帝,他准备了十九年,现在正是他享受覆手天下的快感的时候,而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一条虫子,我让他很不爽,我提醒着他,他永远不可能完完全全拥有一切。

他当然不会容忍。

我们像两块石头在殿里的绵毯上坐着,我忍下一波一波的抽泣,不禁难过道:“顾且行,你没有良心!”

他终于松了手,不屑地轻哼着,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朝门口的方向用力一推,板着脸道:“去差人置办公主府,无召不得入宫!”

他终于还是要将我赶出去了么,这样也很好,哎……

我背对着他朝紧闭的殿门走,手掌默默地去拉凌乱的衣襟,被他咬过的脖子开始觉得疼,一想到这里我又想哭。我胡乱拨着被弄乱的头发,忽然听到殿外通传顾且行他老娘,当今皇太后来了。

殿门已经被推开,刚刚哭过的眼睛,被随之射进来的阳光刺得涩疼,此时我躲是来不及了。只能躬身向太后见礼,只等她随便打发我一句,便赶紧退下。

待顾且行同太后打完招呼,他老娘才扭头看了我一眼,正要发话时,又见着那一地的狼藉,问起这地上摔碎的汤盆和那些书是怎么回事。

顾且行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儿臣不小心。”

我躬得身子都酸了,她还不让我起来,大约是故意同我过不去。母子二人又叨叨几句,太后适才转身看向我,让我起身之后,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着,忽然翻了脸道:“堂堂护国公主,衣衫不整打闹拉扯,成何体统!”

我今天算是栽在这母子两人手里了,顾且行完全没有要帮我解释的意思,而且此时我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眼下是个什么狼狈模样。

我低着头不知道如何辩解,太后头往别处一瞥,吩咐道:“英儿,给她些教训。”

那个叫英儿的老大妈,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人,一双铁砂掌扇破了多少宫中少女的脸皮。终于,这巴掌也挨到了我脸上。

我让她左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着,刚开始心里头还在默默地数,后来也数不明白了。嘴角渗出血丝来,脸上疼得发麻,每一巴掌落下都加剧了之前的疼痛,我瞪着负手立在一旁看热闹的顾且行,恨不得从眼睛里飞出两把刀子,戳他一身的血洞。

两个多月前,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就在这乾和殿,我日日陪在他身边,肆意消受一身荣宠。而现在,我看着墙壁上已经被换过的金字牌匾,忍着眼泪,在心里哭诉:“父皇,你看见了吗,你刚走,他们母子两个就联合起来欺负我,父皇,你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罢了。”是顾且行的声音。

我不知道那老大妈是什么时候罢了的,只是眼泪在我不能察觉的时候无声地流淌着,碰到被扇肿扇破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着。顾且行偏头眯起眼睛看着我,我眼眶子里全是眼泪,无法去解读他表情,只是听他吩咐宫人找个轿辇将我抬回去。

我并没有急着去置办公主府,因为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出不了门了。我在铜镜中看到脖子上污秽不堪的痕迹,肿着脸掉眼泪。我好委屈,我招谁惹谁了,我不过想好好混我的日子,嫁我的良人,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这些痕迹太后那天必然看见了,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要是她怀疑我和顾且行有一腿,我就完蛋了。

大夏天的,我也不好在脖子上缠东西遮掩,只能足不出户,除了描红和吟风谁也不见。可顾且行啃得太用力了,都七八天了也不见好,好歹脸是不肿了。后来我听说,顾且行和太后似乎闹了点不愉快,最近他们母子两个不怎么见面,倒是陈画桥两头跑,当和事老当的不亦乐乎。

后来他们圆房了,陈画桥终于落实这个皇后的名分,行事越发的张狂无忌。

这些事情同我都没什么关系,容祈命人从外面送来信笺,字里行间清清淡淡,他没有用肉麻的言语去抒发想念,只是同我讲路上的见闻。此去漠北万水千山,大约他在路上时就开始命人往回捎信,他还嘱咐我,有空去看看他的娘亲,总归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

一晃便是一个月过去,听说容祈已经处理好了漠北的事情,正在回都的路上。我没有急着操办公主府的事情,我不想见顾且行,也不想见太后或者陈画桥,便一直这么拖着。

父皇过世已满三个月,白灯换了红灯,各处门楣的黑白孝布都被扯下,属于父皇的痕迹在宫中被逐渐抹去。一批又一批宫人被送出皇宫,自小照顾我的姿兰姑姑也该离开了。

我自然是不舍得的,紫兰姑姑来向我此行,深藏着不舍的情绪。我问紫兰姑姑:“家乡可还有亲戚?”

“有的。”她简单回答。

“这些年存的钱,可够养老?”

“够,够的。”

“可还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没有。”

“描红,送姑姑出宫。”

“不必了,公主保重……”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紫兰姑姑见面,她少年入宫,服侍了两代宫妃,也算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自母妃被册封以来,父皇便钦点了她贴身服侍,之后又照顾了我小半辈子,这个人与我有情有恩,但是我终究保护不了她。

临走前,她还是什么都没跟我说,我亦没有为难她,我想是她是为了我好。可惜她知道的太多了……

我知道她死了,就在她出宫的那日。我派吟风去跟踪了紫兰姑姑,知道她在陌院栖雁阁自缢身亡。紫兰姑姑终究一辈子都没有迈出宫闱,我躲在陌院外看着两名宫人将她的尸首秘密抬走,唇角勾起苍凉的冷笑。

是啊,我早就知道她不会出宫,知道顾且行和太后不会放她走,我预见了她的死,却没有阻止。大约每个身在宫闱中的人,都长着一颗冰冷的心,它见过太多生死别离,早就不痛不痒了。我从未想过救她,因为知道无论如何都是徒劳,那些在权利最顶端的死神,永远不会放下手中的屠刀。

可是他们,究竟要掩盖掉什么秘密……

能够给我答案的人越来越少,我控制不了秘密对自己的诱惑,我将从母妃留给我的盒子中,放着的那枚玉印握在手中。既然那张地图已经有如此分量,那么这枚玉印一定更加重要。也许很多人都在找它,我拿着这个烫手的山芋,决定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关于我母妃的死,关于父皇的死,究竟是谁给他们下了毒。

如今看来,宝阁的那场火或许同秘密也有些关系。我在桌上展开画卷,这是那幅归云一去,因为我将它视作与容祈结缘的信物,时常放在房中翻看,才躲过了那场大火。

自父皇离世以后,甘霖皇叔出宫便再无消息,已经三月过去,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出什么。我命人将那幅画送去醉影楼,我猜甄妈妈和甘霖皇叔必然是有联系的,我现在不敢贸然出宫去见任何人,只是怕给他们带去危险,尤其皇叔的身份那么敏感。

深夜时,有人敲开我的房门,甘霖皇叔的夜枭探子打扮成侍卫模样的人,将我带上马车,秘密离开皇宫。

结束了一整夜的笙歌yan舞,醉影楼已经归于平静。我在厢房中见到甘霖皇叔,尚未来得及打招呼,皇叔将画卷铺开,问我道:“这幅画,你从哪里得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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