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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楼头画角风吹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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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祈连夜带人出城,将郁王爷当年私藏的军备押回皇都,三日后父皇将我召回宫中,问我关于圣旨的想法。我只得说当时同容祈闹了些小别扭,如今我二人已经再无嫌隙,我愿意嫁给他,绝不反悔。

父皇也严词告诫我,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何况我是帝王家的儿女,这一道圣旨颁下去,便再无收回的可能。他甚至说,便是死,只要容祈以圣旨来讨要,我也只能葬入他的坟冢。

我亲眼看着父皇在圣旨上盖下玉玺,压在心中巨石,彻底落下。我的想法不是很多,我只知道,如此算是结了顾且行一条道路。但他近日都没有再管我,也许是抽风的劲已经过去了,这样最好。

娇华殿的大火从宝阁而起,好在扑灭及时,正殿并没有殃及太多,稍作修葺便能返回居住。我常年在娇华殿住得习惯,便也不愿意搬去别处,匆匆就住了回去。

回到娇华殿时,正撞上顾且行在查看修葺之事,我远远看见他,便打算先去花园里绕个圈子,等他走了再回去。顾且行却大步朝我走来,那阴狠责怪的目光,竟令我挪不动脚步。我想我并没有非要躲避他的理由,现在转身走了,反倒输了气势。

我便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顾且行走到我面前,稍稍顿足,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重重闷哼一声,扬长而去。

他什么也没说,也许什么都懒得同我说。

顾且行不傻,他那些手下如何被假的太子金鉴糊弄办了错事,那金鉴如何泄露出去,稍稍动动脑子便能牵扯到我身上。这样严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怪我。他怪我,反感我,厌恶我,我简直求之不得。

父皇近日召见我有些频繁,乃至自己身边贴身服侍的宫人,都没有我守在他身边的日头多。而他近日的身子似乎也不大稳妥,平日里服药用膳,简直都是由我和描红亲自伺候。我知道越是在身子不好的时候,越是要谨慎任用身边的人,父皇不信任宫人,所以选择了我。

被父皇这样信任着,我觉得很好,关于那个“野种”的猜想,也压下去不少。这个人,自我出生便是我的父亲,他给了我名字和姓氏,给我了荣耀和恩宠,给我半生纵容。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又如何,顾且歌只有这一个父皇。

很多事情父皇也不防备着我,他在我面前处理朝政,在我面前和重臣议事,我也经常在御书房和容祈以及顾且行碰面,也不过粗粗打个招呼,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因此,我知道容祈因追回郁王爷的军备升职,知道他妥善的处理了江南盐案,用巧妙的手法抓个贪官做替罪羊。我还知道秦子洛在西南一带连连告捷,他所到之处依旧战无不胜,定安多年将才短缺,秦子洛顺理成章被委以重用,加官进爵。

我还知道顾且行最近没什么正事可干,也许是因为容祈的骚扰让他遭到父皇的怀疑,也可能只是因为半月后就是太子的大婚之期。

我整日侍奉在父皇身边,我以为我知道了很多,但也许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终于知道了那个醉影楼的神秘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叫顾甘霖,是先皇顾景痕唯一的儿子,自小流落在外,因而宫中完全没有关于他存在的记载。也就是说,这个人其实比父皇更有继任定安大统的资格。

不愧是我们皇家的儿女,即使生活在宫外,没有明摆的爵位,他的风姿远见,比之父皇绝对不差分毫。我也才知道,那日在醉影楼,这位甘霖皇叔便已经看出趴在外头偷听的是我和顾且行,而他在茶壶下设了机关,那斟茶的动作,便已经向手下的人发了命令。

那些黑衣人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夜枭。当年在皇城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势力,专门替帝王家打探各方私密,处理台面上不能解决的事情。自先皇过世以后,夜枭销声匿迹,而他们现在的主人,就是这位甘霖皇叔。

他们那日出来追我们,也不过是个警告罢了。然而这些事情,父皇并不打算让顾且行知道。

我知道,这是父皇对顾且行的考验,很显然,顾且行最近的表现令父皇不太满意。

除此之外,甘霖皇叔还有另一个身份,眼下出入在皇宫,实乃是帮父皇治病来的。看来我们顾家果真是人才辈出。

一日,父皇打发了所有的宫人出去,他卧在榻上,看上去很疲惫。对于父皇的病情我并不敢多问,在外人面前也一个字都不透露,我只知道父皇最近身体不大好,但每次会见朝臣的时候,他都是打出十二分的精神,不叫任何人看出端倪来。

他虽然满面的倦色,但神情却十分严肃,我坐在榻旁服侍他喝药,父皇忽然摆手示意我停下,命我到前头去跪下。

看样子是有些大事要发生了,连一贯不必守规矩的甘霖皇叔,都跟着跪到我一侧。父皇取出准备好的两只盒子,交给我和甘霖皇叔一人一只。

我狐疑地将盒子打开,看到半枚生生掰断的空心玉玦,难得一见的金玉材质,玉身雕龙画凤栩栩如生,但因为是半块,所以看不出整个图案的模样。玉玦旁另有一只寸方的金印,平日里从没有见父皇用过。

我不知道甘霖皇叔的盒子里装着什么,大约是另一半玉玦,或者也有个别的东西。我并没有追问,也知道这大约不是件该问的事情,但父皇的用意,我总要插嘴问上一句的。

父皇说这块掰断的玉玦,名字叫做“清君策”,玉佩本身没有任何意义,父皇的真正旨意放在甘霖的那只盒子里,而只有盖上我这边的金银,那旨意才能真正生效。

也就是说,现在我和甘霖手中,共同掌握着一个非常重大的机密。也只有在我们两人同时认可的时候,“清君策”的计划才能发动。

我不知道父皇究竟是什么用意,但“清君策”三个字,我好歹猜的出来跟皇位有些关系。这样重要的事情放在我手中,我实在是有点惶恐了,但父皇交把事情交给我,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便没有推脱。

只是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选中我。

父皇低叹一口气,他回答我:“因为你是宫里唯一敢和太子作对的人。且歌,父皇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害怕吗?”

我夺定地摇头:“儿臣誓死不辱使命。”

我从殿内退出来后,甘霖皇叔又同父皇说了些什么,我便偷偷在外头等着,等甘霖皇叔帮我解惑。

他是清风一般超然的男子,容止可观雅量风流,拥有最尊贵神秘的身份,淡薄名利却也从不忘记血脉中的使命。我是我对甘霖皇叔的看法。

甘霖皇叔从殿内出来的时候,我从花园一角闪出身形叫住了他,他转身看着我,一点也不意外的模样。

我们在夜色中比肩行走,并没有携带宫人,春夜始终微寒,我咽下一个喷嚏,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皇叔,父皇的病情到底如何?”

甘霖并未顿足,城墙上的灯光,一前一后将他的背影拉长缩短,层层交叠。他勾起浅笑,随意道:“你认为呢?”

我想父皇既然连“清君策”这样的东西都请出来了,大约是时日无多了,我便问道:“你只需告诉我一个最短时限就好。”

“呵……”甘霖皇叔轻笑,淡淡道:“浮浮人生,不过大梦,早一刻醒来何如,晚一刻醒来又何如?只要生无遗憾,死无牵挂,便是善终。”

我挤了挤眉头,着急道:“皇叔,你就莫要同我绕弯子了,那日在醉影楼,你说三五载,其实是故意说给我和太子听的,对不对?实际已经没有三五载了,是不是?”

“是,”他侧目看我一眼,又道:“也不是。皇上这病,每年春日时发作,每每发作都可能失了性命,但这发作之时,亦是最佳的治疗之机。”

“皇叔的意思是有法可医?”我问。

“有,只是有些冒险,我现在只差几味药引,便可以准备为皇上用药。因而这段时间皇上格外小心,这其中出不得半分差错。今日交代给你的事情,你最好暂时忘掉,这不过是个最坏的打算,若是顺利的话,大约那盒子还是会收回去的。”甘霖皇叔道。

“有多少成算?”

“一半一半。”

我点了点头,不大清楚这甘霖的医术到底有多么高明,若真的有那么神,父皇那么记挂我的身子,怎么不叫他也来给我看看病。

“对了皇叔,我这里有根月岐山采来的月灵芝,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既然皇叔懂医,倒不如送给皇叔好了。”我说。

甘霖适才顿足看了我一眼,眉梢微微上挑,含笑道:“不必了,世人只道月灵芝功效非凡,却没几个人知道,月灵芝不过是一味剧毒罢了。不信你明日将它埋到土里,看看周围的花草是不是都枯死了。”

“有这么厉害?”想想自己将它当宝贝似的带在身上,我不禁吓了一跳。

甘霖教导我,就算是毒也都有它自身的妙用,我倒是不用害怕,既然是个得来不易的宝贝,妥善收藏起来就好。

之后他亦同我说,他这个人洒脱随性惯了,其实不大喜欢在宫里拘着,因而拒绝了爵位,叫我在人前的时候,不要叫他皇叔,平白给他增了束缚。

我便杂七杂八地问了很多不重要的事情,比如他和醉影楼的关系,以及我终于知道,顾且行那日带我去醉影楼的时候,身上受的伤就是叫他修理的。我听着心里暗爽,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皇叔好生崇拜。

分开的时候,我偷偷看了几眼他的背影,那种超然的气度,浑身散发的自信风华,如果他并非生在宫外,即使当初先皇将天下交给了这个人,定也能治理出一番盛世繁华。父皇说找甘霖回来,只是为了治病,可显然对他器重非常,说来定安这些年的皇位变迁,确实比较曲折,从先皇弟承兄位,到父皇侄承叔位,所谓太子完全成了个摆设。

而这位甘霖皇叔显然还很年轻,若是他想要那高位,凭他的身份,也是桩出师有名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虽然我觉得甘霖皇叔对皇位不大感兴趣,但是我会这么想,顾且行会不会也这么想,所以顾且行才三番两次私下约见皇叔,乃至上元节时在醉影楼看到他,带着我去偷听他和父皇说话。

我觉得我这个心操得太宽了,眼下还是照顾好父皇的身体更重要。也不知道甘霖皇叔给父皇配的是什么药,就连父皇这般活生生的汉子,每每进药的时候都隐不住面上的苦色。我曾试过一口,入口的滋味简直如同千刀万剐的难受,我便从容祈那里讨了些红蜜放在药里,甘霖皇叔验过,说这红蜜没什么问题,便首肯了。

父皇进药这几日,身子尤为虚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不随意接见朝臣,任何要事直接上书奏本便可。顾且行近日很忙,顺便要准备大婚的事情,于是倒霉的我,终于被父皇打发到了东宫,找太子取一份要紧的公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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