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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楼头画角风吹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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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那日,我人最终虽没到靖王府,但嫁妆是抬过去了的。顾且行真的很绝,甚至抽了个空档,专门跑到靖王府去把我的嫁妆给抬回来了。至此我同容祈那桩乌龙婚事算是彻底告吹,宫中的人不明白其中原委,有好奇的追过来问,也有人时常背着我指指点点。

内殿里,宫人将我平日惯用的东西从箱子里一样一样取出来摆上,描红持了方匣子过来,问道:“公主,往日没有见过,这东西放在那里合适?”

我放下茶盅看一眼,急忙将盒子收起来,一边往袖子里塞,一边道:“同首饰放在一处吧。”

描红空着手应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往梳妆台走过去,我左右瞟瞟没见着有人盯着我,也才放了心。我想这个盒子里一定藏着个我需要的秘密,关于母妃的身世来历,她因何而中毒,甚至于关乎容太医的死。

我知道这是母妃留给我的保命符,但是我现在必须忍住不能看,里头的东西一定事关重大,我怕现在看了会影响自己的判断,毕竟我现在不过是被顾且行软禁着,实际上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

但我却又迫切地想要逃出去。

第二日容硕送药过来,碗底仍然有红蜜写下的两个字——出宫。

在宫里,容祈是没有办法见我的,整座皇宫里都有顾且行的眼线,他有各种方法阻止我们大大方方地相见。我于是去找了父皇,我说近来心绪不平,想去慈安堂清静几日,父皇觉得我这阵子十分怪异,担心我因心情郁郁闷出毛病来,便也顺了我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慈安堂是个尼姑庵,佛门清修之地,起码在这里顾且行没那么容易找我的麻烦。不过我去同父皇请旨的时候,方巧遇上件有意思的事情,父皇正在和陈岚那个老头子,商量顾且行和陈画桥的婚事,大约已经到了选日子的阶段。

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清楚,照着顾且行这个抽疯的事态下去,陈画桥也跟着悲剧了。我讨厌了她这么多年,这次却有点同情她,只能说祝她好运。

顾且行的眼线依旧跟着我,除了自认为几样重要的东西,我几乎什么都没带,就住进了慈安堂。

深夜,我在房间看着容祈赠我的那根会发光的簪子,心中一片惘然。三天,明明只差三天。耳畔响起清笛,我推门望着夜色,两名宫人立在门旁守着,大约是怕我就这么跑了。我只得说自己怕黑,命她们陪我去趟茅厕。

往年常随母妃来慈安堂,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而我现在住的这间厢房,也是特意挑选过的。为的就是附近这间便于开溜的茅厕。

自然,本公主上茅厕,那些人是没有理由再跟着的。我抬头看着丈高的墙头,顶上有个一尺多见方的窗口,大约是便于通气所用。我暗暗握了握拳头,忍着茅厕里的味道,开始翻墙。可是这慈安堂的茅厕忒寒酸了点,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修葺过了,手掌一碰,墙皮就哗哗地往下掉。

守在外头的宫人听见掉墙皮的声音,凑近一些问道:“公主,可是有何不妥?”

我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回道:“放屁,行不行啊!”

大约我们这两句对话,让容祈找到了我的准确位置,窗口上送下来一截绳子,我顺着绳子爬上去,翻过墙头,滚落在地上的时候,一身都是灰白的墙皮。容祈在下面抱着我,闻着我这一身的味道嗤嗤发笑。

我白他一眼,压低声音道:“笑什么笑,快走。”

他带我翻了墙进入猎场,也就是上次我遇见贺拔胤之的地方。深更半夜的,慈安堂附近也就属这里最安全了。

我沉沉喘了口气,容祈忽然转过身来,贴着围墙把我封死在怀里。我背靠着墙壁,觉得他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又对上他那双满是雾气的眼睛,忽然有种面前是顾且行的感觉。

我轻轻推他一下,强装着镇定柔声柔气地说:“别这样,你吓着我了。”

他的身子硬邦邦地贴得好紧,他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像审犯人似的,他问我:“他碰你了?”

我曾想过再见面时的各种可能性,他会做什么,他第一句话会说什么,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问得我好难堪,我身子微微一怔,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不禁低下头来,鼻子一酸开始掉眼泪。

我听见他握紧的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他一定很生气,我抽泣着回答:“没有……”

他紧绷的身子适才放松了些,他伸手给我抹眼泪,低着头用好温柔的目光看着我,他安慰:“别怕,我在这里,不要怕……”

我抱着他哇哇地哭,哭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浑身都在发抖,他把我抱得很紧,好像从来没这么紧过。但这样我真的没那么害怕了,我承认我爱哭鼻子,那是因为我其实很享受哭鼻子的过程,害怕的时候哭一哭就不怕了,难过的时候哭一哭就忘记了,痛痛快快的哭鼻子也不算丢人的事情。

而且,这么多天了,我就只有这一个愿望,我想抱着他大哭一通。

我哭得过瘾了,很孩子气地抽着鼻子对他说话,断断续续道:“你怎么会那么想……”

我也是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的,就算容祈能看得出来我被迫逃婚与顾且行有关系,可好歹他是我的兄长,他自己抽疯也就算了,旁人怎么可能想到那个层面去。我甚至开始怀疑,容祈是不是也知道点什么。

他缕着我的头发,将我塞进怀里,清清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颤抖,“是我不好,且歌,我也好怕……我这一生没怕过什么,发现商铺出问题的时候,我没怕过,悬在月岐山绝壁上的时候,我没怕过,就连骗你的时候,我都没怕过你会不原谅我。商场上的人说我算无遗漏,呵……怎么可能算无遗漏,我只是相信无论发生什么,都有解决和弥补的办法。但那日我掀开盖头看到吟风的时候,我真的怕了……我才知道原来害怕的感觉这么难受,对不起且歌,我让你难受了。”

可是怎么办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现在不小心得罪了顾且行,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我要是现在跟容祈彻底断了来往,或许才是为他好的。但实话说,本公主不是那么个无私的人,我干不出那种委曲求全的苦逼事儿来,相比之下,我更愿意垂死挣扎。

围墙里头闪过几束灯光,我估计是那两个跟班发现我不见了,提着灯笼出来找人了。一时大概也找不到猎场来,可我本身只是想见一见容祈,接下来该怎么办也没有好好想过。

容祈沉沉出了口气,扶着我的肩头正色看着我,夜色下他的面容担得起眉目如画,即便是如此严肃的表情,眼神微怒,也不失平日半分风雅。大概是为了便于行事,他今日穿着黑色的长衫,衬得身姿修长挺拔,他站在我面前,就像一棵大树,我想永远依靠着他。

他对我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今天,你跟我走,我和你一起放下这一切;或者,你选择留下,我用我的方法结束这一切。”

我觉得容祈就是个马后炮,当初我真心逃婚的时候,让他跟我私奔,他不肯;当初我死活要跟他散伙的时候,他不干;现在两难了,他却又让我选择,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承认我有些动摇,一动一摇间心里的犹豫便说出了口:“那你娘和如意怎么办,顾且行不会放过她们的……还有,我父皇怎么办……”

当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选择,同时也是他的选择,他自小背负着的压力,他的难言之隐,他一个字都没有同我说过。

他的目光闪了闪,对我淡淡一笑,说道:“那我们留下吧,那些事情我会尽力。现在你告诉我,太子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你的盐号有问题,他还说百里香居是你的产业,他说……”

容祈摇了摇头,打断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可以处理。我要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的脸,幽幽道:“他以为我和你已经……他说他嫌弃,才没有……”

说着,我便又委屈地哭了出来,顾且行太过分了,他简直对我的身心造成了伤害!他如何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真的受不了他对我存的那份邪恶心思,他碰我的时候,那些画面我随便想一想,就够哭个昏天暗地的。

容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药瓶,他让我把这东西涂在指甲里,如果有人要伤害我,就狠狠地掐他,那人便能马上昏死过去。但是我自己平常也要小心,万一吃到肚子里去,就得睡上很久了。

其实就算没有那些牵绊,我想我也不会走的,我心里有个很大的疑问,关于我的母妃。往日父皇善待于我,我只当是父慈子孝天经地义,如今想想,父皇对我的宠惯确实异于寻常,难道真的像顾且行说的那般,我是个野种——可我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一辈子都不能知道了。

除了中毒以外,容祈关于我母妃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我们商量了各种联络的方法,然后他开始吻我,我闭上眼睛莫名其妙地想到顾且行,一把将他推开,低着头感觉很抱歉。他合眼叹了口气,又冷然闷笑一声,他说:“这笔账我会同他算个仔细,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不准他再碰你,你能做到么,嗯?”

我木讷地点着头,那时候我还不够了解容祈,我也不知道男人对于自己的东西,都是一样霸道的。自己碰过的东西,就算不稀罕了,也不准别人接手,哪怕真的只是一样东西。

他飞檐走壁地将我送回厢房,只交代了一句“照顾好自己”便一阵风似地走了。外头的人还在打着灯笼找我,我站门口长长叹气,雪狼小玮趴在我脚边低低呜咽。

我将小玮抱起来,在怀中缕着它的白毛,柔柔道:“以后就要委屈你了。”

顾且行百密一疏,他的眼线看得住我,总不会去盯着一条宠物看。某一天小玮从外头撒野回来,模样十分痛苦,大张着嘴巴不停喘气,在我面前打着滚示意他很难受。我把门关紧,吟风喂小玮喝了些汤药,它便吐出一根粘着肉脯的竹片,上面是容祈凤泊鸾漂的字迹——太子金鉴。

他问对人了,这世界上除了父皇和顾且行,以及有职权接受顾且行亲自调配的绝对亲信,唯一见过太子金鉴的人就是我。当然这多亏了百里香居的那次刺杀。

但太子金鉴毕竟关系太重大,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答复,直到顾且行再度找上门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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