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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暗里忽惊山鸟啼(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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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着哭着就没有力气了,一连病了几日,再加上刚才那番打斗,引得咳疾发作,我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了。原来我什么都做不到,他不肯要我,我也没那个本事强了他,当你想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发现手里这罐子怎么都摔不破,那种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我不住地咳嗽,咳得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我依旧跨坐在秦玮身上,他将手掌穿过我的后腰,抚着我的背让我趴下来。我便趴在他的胸膛上,脸就贴着他的皮肉,我能感受他身上那层薄薄的湿寒,和底下强力跳动的心脏。

咚,咚,一声一声,就像是在困倦时有人轻轻拍打自己的肩背,叫人心神平静。

我像个孩子般忍不住抽泣,不时发出几声猛烈的咳嗽,他轻轻拍打着我,气息逐渐平稳。他说:“阿栩,我现在还不能要你。我是男人,要一个女人不是要她为我颠沛流离,终有一天我会配得起你,正大光明地将你娶回家。”他舒一口长气,仿佛下了个艰难的决定,声音低沉沙哑恍若疏离,“你只要想办法拖住不嫁就好,其它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能做到么?”

我……我做不到,我若是能做到也不会想出私奔这样狗血的办法,禁不住又流了两行眼泪,我哽咽着坦白:“我不知道。”

他用手掌在我背上来回梳理,哄小孩子般温声道:“总有办法的,相信我,嗯?”

我只觉得一头雾水,想不出来他究竟能有什么办法,莫不是打算抢婚?幽幽叹一口气,他抱着我坐起来,一根根梳理我乱糟糟的头发,唇边衔着莫测的笑容,眼风蓦地瞟向门外,眸中有紧张的神色一闪而过,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我正要开口问他,便听身后一阵暴力的声响,大约是有人将门板踢翻了。我现在跨坐在秦玮身上,他衣衫解了大半胸前一片坦荡,而我这一副狼狈疯癫的造型,起初并未觉出什么,现在想想,我俩这个姿态很难不让人浮想到翻云覆雨那档子事情上。

我尚未来得及转头去看这来人,便被人一把揪了起来,眼风扫到顾且行煞白的一张脸,再看看秦玮那活色生香的造型,恨不得抽条绳子马上自挂东南枝。顾且行袖子底下唰得甩出一柄长剑,一手拎着我,一手持剑指向秦玮,一派正气凛然,仿若侠客。

但是这个侠客搞错了行侠仗义的对象,那个本欲霸王硬上弓的人是我。我急忙挣脱他的手掌,伸开手臂挡在秦玮身前,瞪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且行紧抿着唇,目光中满是鄙夷,我心说完了完了,这不是赤裸裸的抓奸在床么,急得冷汗直流。身后的秦玮倒显得散漫,他不疾不徐地拢好了衣裳,从容得像个经验十足的风月浪子,竟就这么拍拍屁股直接走了。

我眨眨眼睛看着他潇潇洒洒的背影,又看看顾且行怒不可谒的表情,小心探道:“你们认识?”

我记得在处理张庆德之前,顾且行曾用秦玮的性命要挟过我一次,他那意思是如果我再同秦玮继续来往,他便会结了秦玮的性命。可今日我非但同秦玮来往了,且还差那么丁点就苟且了,顾且行非但没有动手,却是将他给放了。杀人见血的结果虽是我不愿看见的,但从顾且行的角度出发,我觉得他这个放人的行为委实窝囊,可他窝囊的原因是什么呢?

而秦玮面对这突然闯进来的玄衣侠客,不紧张也不激动,却是直接将我一个人丢下,莫不是也清楚我和顾且行的关系?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如何也无法将这两个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联系起来,正绞尽脑汁地琢磨着,顾且行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我猛然回神,被他的表情吓得腿软,下意识后退一步,顾且行索性将我封死在房里的梁柱上,半怒半讥讽,“这还没嫁呢,你要不要脸了?”

对我来说,我要不要脸不是大事,他们两个到底认不认识,如何认识更为重要些。我执着于刚才的问题,提了些底气再问一句:“你们认识?”

“你不知道?”顾且行挑眉,唇便骤然浮起一丝戏谑的冷笑,笑得我心底发毛。

他低头在我身上扫了一眼,揪住我领子的手适才松开,却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轻飘飘冷冰冰地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我飞快瞪他一眼,抬手抱在胸前,惊道:“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亲妹妹!”

“怎么?在他面前脱得,在我面前脱不得?”他瞪着我,目光里难得一见的不正经。我倒吸一口冷气,破声骂道:“顾且行,你你你,你变态!”

我说着便想推开他跑掉,可他身子硬邦邦的,一抬手便将我的退路封死。洞开的门外旋起一阵冷风,雪片在风中纠缠,像被撕碎的纸片。

顾且行掐着我的下巴,笑容邪魅凛冽,一字一字咬得很清晰,“你这样作践自己,无非是不想嫁给容祈,我可以告诉你,你很快就会得偿所愿。不过你现在最好先把这身污秽清理掉,免得将自己闹成个更大的笑话。”

“你什么意思?”

顾且行低笑一声退开两步,一边脱下外衣递上我眼前,一边道:“我虽一贯讨厌你,但作为兄长,却也见不得旁人欺负自家的妹妹。我便好心提醒你一句,看人的时候脑子清醒点,莫要叫人卖了,还帮他点银子。”

回宫以后,我一直在琢磨顾且行的这番话,隐约觉得他口中那个要将我卖掉的人是秦玮。且他似乎比我更清楚秦玮的底细。但我还是不肯相信他,吃不准他就是有意讥讽我呢,他那个人向来见不得我活的逍遥自在,每每我得意时都要防着他泼来的冷水。

贺拔胤之在皇城逗留数日,也是时候带着新讨的老婆回老家了,父皇为着两族情谊,特意摆了宴席要送他一送,此事自然是与我无关的。

顾且行却在开席之前找到我,塞给我一身侍卫穿的衣裳,将我一番乔装打扮,带到了宴席上。我虽然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却也不由的好奇,鬼使神差地便随着他去了。

顾且行落座的位置,距离父皇尚有一段距离,但父皇好歹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只要稍稍瞧我一眼,必能认出我的模样。我特地粘了胡子,画了个粗狂的眉毛,还用药粉将脸色抹得青绿,乍一眼有些病入膏肓的意思。

我一直站在顾且行身后,隔着几丈红毯,对面坐着今日宴席的另一位主角,贺拔胤之。

我偷偷抬眼去打量他,如今的他同当初果真是不一样了,叫漠北的风沙吹了这么多年,身体高大壮实了,皮肉也不如当初细嫩,也倒更添了几分男子气概。但我一直记着贺拔胤之是个温和的性子,不由得想到,若是郁如意当真嫁了他,日久生情之后,两人或许也能相处得不错。

其实说起来,就算我待郁如意亲如姐妹,也从来没有真的将她这婚事放在心里过,眼下我自己抗婚抗得焦头烂额,所能给她的也不过祝福罢了。

既然是个送别宴,便也没有之前父皇寿辰那般拘谨,赴宴的都是有头有脸的王亲贵族,比方提前退休醉心田园的连王父子,丞相陈岚父子,以及捎带了个未来的皇亲国戚,准驸马爷容祈。

我和顾且行来的迟了些,并未与各路卿家单独照面,而我因为怕这身乔装露馅,一直垂着头控制自己不要东张西望。但我终于还是看见了他,那个曾经被我日思夜想过,我也被我反复诅咒过的人。

开席不久后,不知是谁起头说起贺拔胤之射术惊人,幼年时便能一箭射中双雕,乃漠北草原上人人称道的佳话。又不知是谁附议一句,说靖王爷容祈自小在军营长大,也是个骑射好手,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容祈所在的军营,乃是漠北与定安边关无雁城驻扎的军队,两帮看似交好,实际上谁也没忘了防备着谁。父皇闻言便有意让二人比试一下,若他容祈当真有那个本事胜了贺拔胤之,也算是给他们胡祖贺拔家立个上马威,不要当我送了个女人给你们,就当真是怕了你。

贺拔胤之听是同容祈比试,登时便来了兴趣,起身拱手主动向容祈下了战书。而容祈也不推让,起身面向父皇,徐徐道:“微臣斗胆,想向皇上讨些彩头。”

父皇点头,“如此也算尽兴,你且说吧。”

他道:“微臣有两个请求,若是微臣赢了这场比试,一来请皇上恕微臣死罪,二来,微臣欲向贺拔小王爷讨要一样东西。”

“哦?你所要何物?”父皇笑容里不失威严。

他低头,顿道:“微臣,不敢说。”

“好,若你赢了这比试,朕便赐你无罪,至于你想要的东西,且先赢了再说罢。”

在他们对话的瞬间里,我眼中所剩不过那一个身影,今日他穿了玄红的官府,青丝高高束在后首,虽不敌往日飘逸,却也清爽了不少。那张略显消瘦的脸庞,因没了鬓发的掩衬,轮廓清晰而深刻,一双清秀的眉微微上挑,与眉下斜飞而神采奕奕的眼,相得益彰。

那是我喜欢的人的容貌,我只记得他告诉我,他叫秦玮,秦之玮玉,珍奇美好。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亦是数次后的重逢,今日他披上新的名讳,容祈。

我怔愣在一处,顾且行用手指轻轻敲打桌子,冷言道:“酒。”

我手忙脚乱地帮他斟酒,目光微颤,在顾且行耳旁内荏轻问:“你什么意思?”

我这酒斟得很慢,只为了能听他将一句话说完,他戏谑轻笑,“难道你就不好奇,他要的是什么东西?”

不经意间,从杯中溢出的酒洒了满桌,顾且行自顾持着帕子去擦拭,唇边依旧勾着凛冽的笑意,他挥一挥手,示意我退下。

我不敢抬头再去看什么,心里五味杂陈百转千回,唯一肯定的事实是,容祈他骗了我。他与顾且行自然早就见过面,他认识顾且行,便不可能不认得我,而他依旧粉饰秦玮在我身边那么久,并且致使我看上了他。

我不知道他的意图,更不知道顾且行急着让我见到他的意图,我只是觉得自己被他们玩弄,实实在在像个傻子。

可是,若秦玮就是容祈,那不是很好吗?我又不知道自己在忧心些什么,耳边不时有人在说话,大约是关于那场比试的事情,我无心去听,心下又惊又喜又害怕。

神思在惊与惧之间徘徊,顾且行从桌下拉我一把,将我推出两步踏上宴堂间的红毯,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他寡淡轻浮的声音,“你去。”

去哪里?做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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