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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暗里忽惊山鸟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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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闹够了没有!”他揪住我的领子,拧着眉头表情严厉。

此刻我倚在墙壁上,他这么贴身逼着我,这个动作作为兄妹来讲委实不妥。我轻轻扯上他的袖子,将他的手掌挪开,抖抖眼皮诚诚恳恳老实巴交地回答,没有。

我自然没有闹够,我这番闹腾是闹给父皇看的,如今既然已经闹出了顾且行,看来也算有些成果。

顾且行的表情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用简短的话语向我表达,父皇听说皇城闹事,严厉追查这闹事者的头目。如此歪点子馊主意,他头一个想起来的就是我。这么说来,我们兄妹俩还挺心意相通的,我对顾且行再刮了一目。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逼问我。

我垂眼,懒懒答:“不做什么,就是看那姓张的胖子不顺眼。”

“胡闹!”他表情厌弃,再度扯起我的衣裳,大约是准备将我拖回慈安堂关起来。我在后头挣扎,力气比不过他,便干脆用小时候的老办法,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顾且行适才松了手,嫌恶地擦掉我留在他手背上的口水,恨恨地不想说话。

我想我这番胡闹总归是要给个交代出去,而张庆德同我确实无冤无仇,便是胡扯也扯不上什么冤仇。想起他日前英年早逝的儿子,我眼一闭心一横,做委屈状对顾且行道:“谁叫他那倒霉儿子敢调戏我!”

“调戏你?”他那个“你”字咬得特别重,就好像有人调戏我是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我掐着腰理直气壮地说:“调戏了,日前调戏我不成,还将我推进河里来着,谁知他就那么平白死了!死了我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抬眼在我面上扫过,不屑道:“张庆德那个狗奴才,总有叫不动的一天,你急什么?”

我无言以对,只得撇了撇嘴。大意是别管我为什么着急,反正我就是要闹到底。

“哼,”顾且行冷哼,睨眼道:“你当你这些把戏真的有用?”

所谓积少成多聚小成大,有没有用是事在人为的事情,就算没有用,在我想到有用的办法之前,我也只能暂时这么闹下去。且还别说,这整日闹啊闹的,倒是闹得我心情不错。

我正想将这套理论同顾且行说道说道,适才忽然听出他话里头吃不准有另一个意思,我白一眼道:“这法子没用,莫不是你想给我指个有用的法子?”

“谁说你这法子没用。”顾且行没好气地说,顿了顿,定睛看着我,唇边骤然浮起个高深莫测的弧度,忽而又归于平淡,他道:“你就这么闹下去吧。”

说着,竟也不管我,转身就走了。

我迅速追上去将他拖住,让他把话说个明白。顾且行眯起眼睛看我,冷冷吐出三个字:“我帮你。”

什么?我听错了?顾且行的脑子叫人开瓢修理过了?我自然要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审视审视他,顾且行冰着张脸由我看,待彻底不耐烦了,才幽幽地开口说:“有个条件。”

唔,顾且行他同我讲条件,真是比他请我逛妓院还新鲜的事儿。可我又知道,顾且行不是个无聊的人,向来也不屑于同谁谈条件,今次他既然要讲条件,就很有可能是我给不起的条件。

我示意他先说出来看看,顾且行倒是也不罗嗦,眉一挑道:“不准再同那姓秦的来往!”

姓秦的,秦玮?登时我便不悦了,终是忍无可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小人,你竟然监视我!”

“我没那么无聊。”他将目光移开,缓缓舒了口长气,补充一句,“也没你那么空闲。更不会做那些有失身份的事情。”

“你!”我憋得脸通红,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反驳,若是换了常人我说不过总能骂得过,可对着顾且行,却还是张不开这张骂人的嘴。这点我也早该想得到,顾且行日理万机,自然没功夫跟踪监视我,可他手下那些跑腿的真是甩也甩不掉。

我不知道他们都看到了什么,又向顾且行汇报了什么,总之但凡影响本公主形象的事情,我是一件也不会承认的!

好在顾且行根本懒得过问,只轻飘飘与我对视一眼,轻飘飘地问:“答不答应?”

答应!不过是点个头的事情为什么不答应。本公主闯荡世间十八载,最得力的一样本事就是赖账,反正我和他之间担着个兄妹的情分,我就是同他赖个帐他又能奈我何。

我这边悄悄算计着,顾且行再度冷冰冰地开了口,“若是赖账的话,我自然也有办法让你再也见不到他。你可以当这是个条件,也可以当它是个威胁,现在换我来求你,帮我除掉张庆德。”

张庆德是顾且行的一把刀,现在刀子不顺手了,他要过河拆桥了,够狠辣!

我始终还是答应了,顾且行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若是不点头,怕是秦玮的小命就不稳当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帐赖,我总归有其它的办法,反正我是不会和秦玮断绝来往的。

“你要我怎么做?”

“闹,往热闹了闹,你要是有本事闹出几条人命来,我也就服你一次。”他说完便扭头走了,巷子口留下一抹黑色残影,瞧得我一阵心惊肉跳。

真是草菅人命啊,我仔细想想顾且行从抓到我以后的反应,约莫他整治张庆德这个决定,就是在同我周旋这段时间里做的,这小子做事可够决断的。想到这样的人往后要执掌天下,我不禁为国运堪忧……

我知道顾且行总有对付张庆德的办法,他参与朝政的年头虽然不长,好歹担着个太子的名位,总有许多人私下巴结,定也卖了不少列位大臣的把柄到他手中。而我要做的,不过是借用舆论的压力,让他行事更便利些。

父皇祝寿这天,张庆德并没有出席,我想他是彻底垮台了。朝堂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今日春风得意,明日就有可能满门抄斩,上头的非要治你的罪,便不可能给你留下任何狡辩或者认错的机会。

而我身边,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八卦,哪个臣子被处斩了,哪个妃子又得宠了,哪个小皇子小公主又把哪位要不得的人物得罪了。就连尼姑庵里都不得清净。有时候我想,若是我能像顾且行一样搬出皇宫,自家搞个公主府什么的,便能彻底与后宫的是是非非隔绝了。

今日我穿了橙红的华裳,施了粉黛贴了花钿,伺候我穿戴的宫女嘴巴伶俐,说咱们公主出落得越发楚楚动人了。这话我听着受用,可这般精心雕琢过的容貌,我却也只巴望着那一个人看到。

我不知道秦玮现在身在何处,距我必是山高水遥,而他留给我的归期,虽是浪漫却并不实际。我看着逐渐空落的枝丫,盼望今年的雪下得早一点儿,好天真。

我由侍女搀着从后门绕进寿宴的礼堂,文武百官以及各路皇亲国戚早已提前到场。后宫几位地位高的女眷均已落座,我坐在她们最上首,一方纱帘遮住这边的风光,皇帝的女人和女儿,自然不是谁都可以一睹风姿的。

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周到,人人都当公主要么高贵端庄,要么聪慧灵巧,定是个顶个的美人,这必然是个误区。我们这一辈也不是没有模样过意不去的公主,我那年十四的三妹妹,长得就不太清晰。所以有方帘子遮着,才能更好的顾全皇家颜面,看不到的总归就是还不错的。

我知道容祈必然也在那百官之中,可我透过帘子打眼一瞧,全是华服加身的大官小官老官新官,并未发现形似莽夫的可疑人物。

我坐下不久,寿宴便开始了,唱歌跳舞说祝词,一套沉长繁琐的过场。因我昨夜整夜练琴现下实在疲乏,便偷偷地在这头打瞌睡。

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描红轻轻摇我,低声道:“公主,献礼了。”

这寿宴本是没有献礼这么个环节,偏偏我自己择了个这么花哨的礼,父皇听说我近日苦练琴艺,想为他献奏一曲,他便认定我这一曲定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于是打算在百官面前显摆显摆。

所谓礼轻情意重,我这个礼虽是没劳民没伤财,却顶着个颜面问题,忒重,重于泰山!

描红撤了案子,摆上一张七弦琴,我晃了晃睡得发懵的脑袋,手指轻轻抚上琴弦。

开始弹琴。弹得正是那曲《空记省》,因我近来整日同这首曲子相伴,实际也觉不出来它的曲调究竟是怎样低回婉转,又如何似空谷撩音。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弹着,不要出错罢了。

一曲奏罢,我隔着帘子起身同父皇行礼,周围几名资历较深的妃嫔便已经愣住了,大约是这曲子让她们想起了我的母妃。因那帘子就在眼前,透过帘子我尚可以清晰看到父皇的表情,而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难看,乃至于有些惊慌和窘迫。

皇后的表情也不太对劲,见场面冷着,便撑起端庄大方的笑容,向着纱帘这边道:“且歌公主聪颖灵巧,一手妙音以表孝心,乃儿女典范。”转头又对着下手百官道:“今日皇上祝寿,乃大喜之事,列位卿家无需拘束,畅饮方行。”

父皇亦敛住眉头,举杯相邀,寿宴便算正经开席了。

我犹豫着坐下,描红在桌上布菜,我看看左右妃嫔的神色,总感觉方才皇后那席话,有圆场的意思。可我又还是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好事,把场面搞的那么尴尬。莫不是当年母妃的琴音太过深入人心,我这一曲勾得大家都思绪万千了?

宴席间不时有王公大臣上来发表祝词,父皇饮了几杯过后,便以不胜酒力为由先一步遁了。

自然父皇离席之后,酒宴便又轻松许多,我自顾填饱肚子好回去睡觉,正吃得卖力,后堂来了个宫人,哈着腰压低声音道:“公主,皇上传您殿后觐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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