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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相思休问定何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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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医过来给吟风诊治,她手脚并用在对我比划什么,大约是叫我不要担心,我红着眼眶忍下来。太医背对着吟风告诉我,她不光是哑了而且聋了。太医的推断是,当时吟风距爆炸的地方太近了,震裂了耳膜,大约又影响了声带,药石已是无用,能不能恢复只能看她的造化。

我觉得他是个庸医,便将他轰了出去。吟风还在冲我比划,嘴巴一张一合,做出“公主”的口型,描红则已经泣不成声。我心里无比的自责内疚,都是我贪玩连累的吟风,我若是不去醉影楼同张一打架,我们便不会被菜人团伙抓到,容祈也不会炸墙,这件事情里头,我有错,张一有错,容祈也有错。

吟风不准我怪自己,我便只能怪张一和容祈,尤其是那个容祈,自他出现我就一直在倒霉,吟风这笔账算他欠我的!

吟风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我学书画女红的时候,她便跟着师傅学习拳脚,算是我的贴身侍卫,只是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剑打拳,半个字也不认得。几日下来,我屈尊和描红一起照顾吟风,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无声的交流,好在吟风躺了几天,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近来无事,除了偶尔逛逛园子,多数时间我都耐着性子,做着口型比手划脚地教她识字。吟风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如此也才能平些愧疚。

父皇从行宫回来以后,终是知道了我险些遇害的事情,顾且行将这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大概是忧心着父皇的身子。见过父皇之后,我将那日的见闻细细说了,倒是没怎么提起秦玮和秦子洛,只是说了些关于张庆德见我的事情。

父皇见我还跛着脚,没舍得责怪我,我又照往常同他撒娇哄得他开心,才被宫人搀着回去。

第二日,紫兰姑姑进来通报,说是静太后带着陈画桥过来探望我。静太后约莫是觉得我窝在娇华殿养伤,定也烦闷,而陈画桥同我年纪相仿,她才有意让我二人亲近些,况且若是陈画桥当真嫁了顾且行,我俩也算个姑嫂的关系,一直僵着总不太好。

我知道这是静太后的好意,且我现在正是个春风得意的光景,自然不会故意去开罪谁。我同静太后请了安,她顾念着我伤病初愈,便是悉心寒暄呵护着,就这么祖孙亲近了一阵,静太后便同紫兰姑姑去里间说话了。

我笑眯眯地招呼了陈画桥,她也假惺惺地关心我两句,我们之间便再无话可说。陈画桥今日穿得格外喜气,往人堆里一站,比我这做公主的抢眼多了。其实按道理说,我和陈画桥恶趣味相投,本应该是双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可我就是看不惯她总在顾且行面前装腔作势假柔弱的样子。而他因为顾且行讨厌我,便恨屋及乌地跟着讨厌我,这是个好事,总比自己讨厌的人巴巴的讨好自己来的舒服多了。

我在院子里的亭下坐着,品一口香茗叹一口气,看着满院的蝴蝶兰,佯装成伤春悲秋的模样。吟风在给花浇水,描红伺候我喝茶,其余人也都各自忙着,没有人过去搭理她。

听说陈画桥对花草也有些研究,这么闲着她便有意卖弄卖弄,走到吟风身边道:“这蝴蝶兰惧寒,这个季节早该移入暖棚,你们主子没交代过么?”

我知道陈画桥这话是对我说的,垂眼吹了吹茶盅里的浮沫,懒得同她废话。

陈画桥素来自视极高,每每在我这头吃憋不好发作,今次无人回话,转身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婢,约莫是觉得脸上挂不住,搡了吟风一把,趾高气昂道:“同你说话呢,你是聋子吗?”

吟风她现在还真就是个聋子,我故意封锁了这个消息,不过是怕旁人的异样眼光,即便是同情怜悯,想来对吟风来说也是个伤害。陈画桥自知惹不起我,便拿我的下人发火,且一下就戳中了要害,让本公主如何袖手旁观。

吟风急忙退开两步,福身对陈画桥行礼致歉,我掐着腰站起来,正琢磨说句什么好噎她一噎,描红便快步走了上去,对陈画桥道:“回姑娘的话,这些是南州一代进贡的蓝鸢蝴蝶兰,匠师专门嫁接培植过,便是在北方干寒之地,也可以生长。”

我得意地看着陈画桥,她不是对花草极有研究么,连这么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陈画桥却是不悦了,盛气凌人地扬起下巴,唇角挑了个夸张的弧,轻哼一声对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动作麻利,两步走到描红身前,抬手便甩了个巴掌,粗声恶气道:“你是什么身份,轮到你来教育我们小姐?”

“奴婢没有。”描红只得急忙跪下,一旁的吟风一直在仔细观察她们的口型,还没弄清楚状况,便跟着跪下来。

在我娇华殿里打我的侍婢,反了?我踏步走过去,一手一个将描红和吟风拎起来,训斥道:“还有没有点出息,本公主平日是怎么教你们的?叫人打了就给我打回去,莫要丢了主子的脸!”

“是。”描红低着头,显然底气不足,我只得看一眼吟风,抬手冲她比划比划,吟风二话不说便揪住方才扇描红巴掌的丫鬟,刷刷几个耳刮子抽得那叫一个响亮。

“你!”陈画桥急了眼,红着脸跺着脚,同那被打的丫鬟道:“给我打回去!”

我们家吟风的身手可是不用吹的,迅速擒住那丫鬟的手腕,回头接住我默许的眼神,抬起因为常年持刀而生了粗茧的手掌,正手、反手、正手、反手,干净利落又甩了几个巴掌。直甩得那丫鬟两颊通红眼泪汪汪,方才罢了手,我得意洋洋地看着陈画桥,“怎么?在我的地方打我的人,你还想去找太后评理不成?”

陈画桥着急地左右顾上两眼,索性摸出绢子来抹眼泪,哭声震天。我是见识过她这一流的哭功,便是上一刻欢天喜地下一刻哭天抢地,就凭着这哭功,她平白冤枉了多少英雄好汉,连本公主都因此吃过亏。

我因吃过亏,便不会在她哭闹时同她较劲,抬脚往亭子下走,打算由着她去,一转头才瞧见站在拱门下的顾且行,一张脸绷地同绣架上的缎子似的。

我适才想起来今日父皇说要我好生在娇华殿等着,顾且行会带我出宫办件要紧的事情。光明正大的出宫我当然是乐意的,可本想问清楚究竟去干什么时,父皇却因身子不适,挥手叫我退下了,我想着总归是会知道的,便也不劳他开那金口。

如此看来,陈画桥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正是到我这里与顾且行求偶遇来了。

我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陈画桥,摆出副清者自清的姿态,隔着老远对顾且行施礼。顾且行适才皱紧眉头大步走过来,冲那脸被打肿的丫鬟道:“你们主子眼泪可金贵,还不拿个盆子来接着。”

哎哟!几日不见,他倒是风趣不少么。

陈画桥本噙着汪可人的泪水巴巴地望着顾且行,反复琢磨许久才弄懂了顾且行话里的意思,两手揉着眼睛,哭得益发凶狠。顾且行叫她哭得没法,又不想吵到内殿里的太后,清清嗓子,勉强安慰道:“得了得了,收收你那骄纵性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心里舒坦得不得了,近来看顾且行是越发的顺眼。不过他那态度虽是一贯的疏离,但也能从话语中听出些管教妻小的意思,看来陈画桥这个便宜媳妇,他是已经认了。

我一贯觉得顾且行表面严厉冰冷,内里其实很窝囊,便如这娶亲的事情,父皇让他娶什么人,他是断不会说一个不字的。到底他们男人也不太把娶媳妇当回事,往后顾且行登基了,天下间便没有要不到的女人,陈画桥和我一样,也就是个为江山社稷为高堂父母而生的工具,姻缘天注定,好坏靠运气。

顾且行这么一安慰,陈画桥还真就不哭了,夫纲严苛,甚幸甚幸。

我坐在亭子里继续喝茶,看着陈画桥厚着脸皮去拉顾且行的袖子,顾且行敷衍着拍拍她的肩膀,将她的小手拨开,那声音低的柔的,像是生怕我听见又偏偏要叫我听见,顾且行说:“她是什么脾气,同她怄气你还想占便宜!往后莫要到这地方来寻不痛快!”

我也看过些姑嫂怄气的桥段,做丈夫的夹在中间委实很瘪三。按常理说顾且行去哄哄陈画桥没什么不对,可他是顾且行啊,习惯了吹胡瞪眼发号施令的顾且行啊,什么时候学会哄姑娘这样技能了,况且顾且行往日待陈画桥是恨不得有多远避多远,今次这个大转弯,转得我愣是摸不着头脑,莫不是顾且行逛了次妓院,逛通了任督二脉,把男女之间那根经脉也一并接通了?

顾且行安抚完毕,又吩咐那肿脸的丫鬟将陈画桥扶进去,顺便同静太后知会一声,说我有些要紧事,就不前去拜别了,最后最后,还斥了一句:主子糊涂,奴才跟着没教养!

待陈画桥进了内殿,我又忍不住白了一眼,喃喃道:“真会演戏。”

“演得过你?”顾且行看着我,虽是皱着眉头,但也算不上十分严厉,总之我最近看他顺眼,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同他计较的,他却又添了句:“养出闲来了?还有心思吵架!”

他这话本公主万不赞同,我同人吵架怄气的激情是胎里带出来的,若什么时候我没了这份激情,必是遭了受不住的打击,那才是要不得的事情。

我懒懒扫他一眼,招呼描红随我回去换衣裳,顾且行特特提醒道:“穿女装。”

“为什么?”

“叫你穿就穿!能卖了你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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