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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歌尽桃花扇底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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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承诺贺拔胤之,如果三年后未嫁,便来漠北和他凑和凑和。当时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将他打发了,只是没想到本公主的婚事当真一拖就是三年。漠北的人信奉漠神,最重承诺,加上之前秦子洛为了造反,暗中和贺拔胤之合作的时候,时常在贺拔胤之这头挑唆,说本公主过得如何如何不好。事实上,那三年我过得确实也不怎么样。

贺拔胤之说要用最隆重的排场将我娶走,于是他便起兵打了定安,这是他所以为的最大的排场。如今我虽已出嫁,但出嫁时确实过了三年之期,并且后来还被容祈休了,顾且行还颠颠地昭告了天下,如今贺拔胤之要娶我,不单单是因为喜欢,更因为一个面子。

他为了给我这个排场,已经累得两军死伤数万,如果最后还没把我弄到手,同漠北的子民不大好交代。

所以即使现在秦子洛不挑唆了,他还在继续折腾。

我的条件很简单,他去求他老爹古泉汗王给容祈治病,我嫁他。我可不信奉所谓的漠神,而我自己本就是个出尔反尔的个中好手,便是我暂且嫁了他,只要容祈的病当真有救,我就是假意嫁他一嫁,到时候弄个诈死之类的乌龙,总有机会逃开,和容祈欢天喜地的过日子。

而如果古泉老汗王治不了容祈,那事情就更简单了,我直接死了随容祈共赴黄泉。

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便率先将条件开了出来,贺拔胤之是个痛快人,当即便同意了。我与他击掌为誓,并当下立了字据,书了聘书朝皇城送去。

贺拔胤之说他只能代我同他老爹劝道几句,至于古泉汗王究竟要不要救这昔日的徒弟,全看老人家的心情。我敬他漠北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相信也只能相信,贺拔胤之说的尽力,便是一定可以做到。

但古泉汗王已经不愿意再离开漠北了,贺拔胤之便派了一队人马,与我同去无雁城,把容祈带到漠北来医治。而他敬重我们中原嫁娶的礼仪,言说我不愿意亏待我分毫,便要求我接到容祈之后,当回到皇城等他一月后派人前去迎亲。

我觉得贺拔胤之在自掘坟墓,如果我真的滚回了皇城,顾且行还可能放人么。显然,他并不知道我和顾且行之间的事情。脑筋正常点的人,都想不到那方面去。

我带人回了无雁城,总归容祈现在担着个定安将军的名分,便是送去漠北治病,也得私下里进行。甘霖皇叔说他很有兴趣拜会一下这位塞外神医,正好可以在路上照顾容祈,便主动请缨随容祈同去,这样再好不过。

就在他们着手准备带走容祈的时候,顾且行派来的人马再次到达,这次态度很强硬,势必要把本公主带回皇城。

我和郁如意都化妆成士兵的形象,本是打算跟容祈一起走的,至于以后的事情再另做周旋。此次过来抓人的,乃是顾且行就近派过来的,因而并没有见过我的真容,在他们发现我和郁如意都是女子之后,有些傻了眼,最后决定两个一起带走。

我便这样同容祈分开了。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当时承诺的若非死别绝不生离,终于还是我先食言,只为了以后更长久的相聚。

回到皇城是几天以后,顾且行再度把我关回了娇华殿,郁如意另行安排,肯定也是关起来了。而容祈被我们秘密送出无雁城,顾且行治了他一个擅离职守的罪过,因为找不到容祈本人,便将靖王府里的老老小小全都抓了。曾经威风一时的靖王府,终于在顾且行的淫威之下,变成了一幢空宅。

我在娇华殿里并没有见到描红,想是因为上次逃跑的事情,顾且行连她也没有放过。

这年春天,花照样开,新叶依旧抽芽,落入我眼中的却是一派灰败。我越来越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期望有个人能告诉我关于容祈的事情,古泉汗王到底能不能将他治好,我们何时才能重聚。

太后的葬礼并没有大肆操办,顾且行收到了贺拔胤之的聘书,笑眯眯地过来找我。

我便是面无表情的,我觉得顾且行这个皇帝已经当出状态来了,也懂得如何全面有效地利用这无上权力了,而且太后死了,他更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看样子,你这趟走访边关,收获不小么。”顾且行挂着讽刺的笑意,我知道他看着我的目光已经不再缠绵,他如今这么霸占着我,若说情爱只是占很小的一部分,无非是出自愤怒,出自他身为帝王,抢东西就一定要抢赢的霸道。

我还是不说话,我不是在生顾且行的气,因为如果换了我是他的话,许多事情我也会那么干。我只是觉得顾且行为我较这些劲没有意义,所有人都看得见,我如今对容祈是死心塌地的,便是他将我强留在身边,至多能夺个行尸走肉罢了。

我和他,我们任何人都不会开心。但如果让顾且行这么放手,他骨子里那种骄傲霸道,又根本不会允许他做出那么大仁大义的事情。

所以这个僵局,我并没有想过如何能打破它,我只能继续等待。

我不理他,顾且行倒是也不生气,大约这些都想到了,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若无其事地说,“不错,文静了不少。你就一直这么安生着吧,我已经允了贺拔胤之的聘书,一月之后,便送公主出使和亲。这也算是你为国出了点贡献,不枉费父皇疼一场。”

我侧目看着顾且行,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他居然同意了,他肯把我让给别人了?可我还是有种他在耍花招的感觉,顾且行轻笑,意味深长地说:“你便等着再做一次新娘吧。”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我觉得顾且行今日怪怪的,可究竟怪在哪里也说不上来。按照我设想的,打我回来顾且行见我第一面,应该是掐住我的下巴先给我骂个脸红脖子粗,然后再说几句狠话吓唬吓唬我,至多是再轻薄一二,就没有别的事了。我都习惯了。

可他今天看上去非常的淡定,就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他很乐得欣赏自己一步步布下的棋局。我对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想都没想,开口问道:“皇兄,容祈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甘霖皇叔说容祈的病应该是中了种奇怪的毒,若是及时发现或者并未长期接触,一般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容祈身上的毒是日积月累下来的,而且便是在发现中毒以后,那种毒似乎也一直在叠加。

顾且行没打算否认,“朕这样做有什么错么?”他问道。

当然是没错的,为公为私容祈这个人都是不能留太久的,我只是有点好奇顾且行是怎么做到的。便是顾且行想杀容祈,他头上有我的免死金鉴保着,明面上不能杀,而暗地里,容祈身边有影卫保护,顾且行直接派暗兵提刀去砍人,大约也捞不着什么好处,反倒打草惊蛇。所以他选择下毒,可容祈是个懂医的,对毒物警觉性非比常人,而且他平日里吃喝都和士兵们一起,在食物里下毒,一毒就得毒倒一大片。

我心里这么琢磨着,顾且行笑吟吟地说:“想知道怎么回事?”

我抬眼看着他,顾且行解释道:“军营里总有些东西,是只有他常用,普通兵将不会动的。比方说——墨。”

原来是官墨中有毒。之前我没去的时候,容祈除了练兵,便是依着舞文弄墨打发时间,而且他还画了那么多画儿,墨里的毒被水稀释后,本就不易察觉,且他与那些毒墨呆得时间太长,久而久之才会毒气入体。

顾且行不是个下毒的好手,我想他能想出这种方法给容祈下毒,必是受了父皇之死的启发。这一局,算顾且行赢了。

我沉沉舒了口气,问道:“有解药么?”

“没有。”

我想,如果顾且行愿意给我解药,他让我干什么我都能答应。而顾且行要杀容祈,不是为了和我讲条件的,事实上我也已经没什么和他谈条件的筹码。我就自己这么一个干巴人,如今也已经交换给了贺拔胤之。既然是杀容祈,为绝了容祈的活路,他一定会用没有解药的毒。他已经容不下我们了。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找你报仇?”我有气无力地问。

他冷笑,眼神笃定:“呵……你至多是陪着他一起去死罢了。不过你最好是想清楚些,你死了至多是让朕吃回瘪,你那两个好姐妹还在朕手上,你若是嫌黄泉路上不热闹,朕倒是也乐意让她们陪你一陪。”

顾且行指的应该是描红和郁如意,这两个对他无用的人,顾且行要杀她们比捏死蚂蚁还容易,留着她们也不过是要拿住我点软肋罢了。枉我一直当自己孑然一身无甚牵挂,终究还是逃不出个情的束缚,总归郁如意和描红多少都有点对不起我,我却狠不下心来置她们的生死于不顾。

我淡淡地看着顾且行,跟着绽开勉强的笑容,有种走着瞧的心态。

陈画桥估计也因放我走人的事情受了点牵连,顾且行看在璨儿的面子上,没怎么发落她,只是陈画桥也不敢过来看我了。宫中一派相安无事,前朝随处可见顾且行的铁腕,以前容祈帮他揪出来的与谋反有关的官员,逐个受到惩治,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我在那娇华殿中就像个摆设,宫人婢女都不敢同我说话,也无人敢前来探望,当然他们亦不会限制我的自由。原则上,这皇宫里,我爱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顾且行似乎很自信,这次我不敢再轻易逃跑。

我在房间里头闷得受不住了,便去外头花园子里随便溜达溜达散散心,再过两日便是父皇的三年祭辰,顾且行正在准备一次隆重的祭礼,父皇的儿女大约都要出席。

不禁就想起了玥娇,距离她的祭辰也不远了。不知不觉就走到荣太妃的住处,不知道这孤独的老妇人如今怎样了。当年诞下龙凤胎的欣喜和荣耀已然不再,一双儿女相继离世,如今太后也死了,害死她儿子的仇算是报了,不知关于玥娇的死,她心中的记恨消散了没有。

荣太妃正在殿中礼佛,见我时态度甚是冷淡,提及玥娇便不禁还是要流露出些怨怪之意,我知道丧女之痛无法补偿,虔心上了柱香便准备离去。临走时随口关心一句:“周将军现在如何?”

“拖公主的福,皇上处他驻守在外,无召永不得还都。”荣太妃冷冷回答。

周将军是荣太妃的兄长,当初我利用玥娇的关系,让秦子洛和这老将军攀上了交情,不知道秦子洛是怎么说服了他,在秦迪抗旨的时候,周炎多少也帮了点小忙。顾且行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倒也算大方,多亏周炎行事谨慎些,没有在造反大业上露出多少锋芒,顾且行只是贬了他的官职,留他个空头将军的名号,一直被流放在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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