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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离愁正引千丝乱(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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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跑回营帐,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有容祈。我现在已经太敏感了,稍微有些不对劲都会刺激到我。尽管一些小事我假装不在乎,可是小事压得多了,我便越来越害怕。

而我掀开营帐的门帘,正要朝床边跑的时候,却看到郁如意衣衫不整地在容祈身边,他们相拥着缠绵着,容祈染上醉色的脸,他闭着眼睛,把郁如意抱在怀里。

脑袋里像是有团白花花的东西炸开了,尽管我可以想象他们的关系,但这样活生生的场景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里还是紧揪着,揪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垂下眼睛,避开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转身欲走出营帐。不管容祈待我如何好,终究郁如意也是他的人,我已经霸占了容祈这么久,此时此刻,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咬着嘴唇,不希望情绪过于激动,脚步放得很慢,就像是不想惊扰了什么。

“且歌……咳咳……”那声音虽然迷离,可也能清晰地分辨出来,容祈唤的是我的名字。我听见他闷闷地咳嗽,终于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郁如意转眼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惊惧也有愧意,更多的是无所适从。

容祈又咳嗽了几声,咳得郁如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急忙整了整衣服,扶着他轻轻拍打他的肩背。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几步跑过去把郁如意推开的,抢回了属于我的东西。

我抱着容祈,抚平他的气息。也许是醉酒的缘故,他虚弱得就像个孩子,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唇蠕动,含含糊糊地唤了次我的名字。

“不闹不闹了,你睡吧。”我把他抱在怀里,就像阿娘哄孩子似的,一声一声哄着他安睡。

容祈很快便睡着了,稀松纤长的眼睫微微卷翘,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轮廓似乎又瘦了一圈。即使是睡着,他看上去依旧显得很疲惫,可平常他清醒的时候,从来不让我察觉。

我好心疼他,心疼他此刻对我的依赖,心疼这个喜欢强撑的男人,我的男人。

我帮他掖好被子,郁如意依旧颓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我们,轻轻拉好自己的衣衫。

我分明知道方才容祈喊的是我的名字,他把郁如意当成了我,所以才会那样。可是如意啊,便是你如此的喜欢容祈,你的骄傲怎么会允许你被假作旁人。

我想有些事情必须要和郁如意说清楚,就算很残忍。我们三个这样拖下去是不行的,如此大家都不会自在,或许她只是运气不敌我,但事已至此,我必须向她宣告,容祈是我的,我不会让给任何人,也不会和谁去分享。

也不要再耽误了她。

“跟我出来。”起身走出营帐的时候,我冷冷地对她说。

“你为什么这样做?”站在营帐外,我气愤而不解地看着她。我真的太不解了,今天的事情我也算理明白了,秦子洛就是故意把容祈灌醉,再把我支开,方便郁如意行事。

他们怎么能合伙干这么龌龊的事情!

郁如意偏头避开我的目光,她不想回答。

“这样你就会开心么,你是我的亲姐姐啊!”我说不出来心里的话,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她不是我的亲姐姐,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过去的交情,我敢保证,这事情我直接就暴力解决了,把她赶走,永远不准再靠近容祈。

可她是我的亲姐姐,我对她有感情,才不希望看着她这样委屈甚至是糟践自己,不愿意我们三个人的关系陷入尴尬的境地。

郁如意似乎想了些什么,她抬起头来,正色看着我,坚定地说:“你忘了,我也爱他。”

“可他不爱你。”我想都没想,脱口说道。我对我和容祈的感情太坚定,我坚信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盲目地坚信他不爱郁如意。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没见郁如意这样激动过,然后她就哭了,哽咽着说:“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听懂郁如意这话是什么意思。秦子洛这才走了过来,既然大家都是兄妹,我也不防着他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平复着心情,顺便更深层次地琢磨现在的情况。郁如意一直在哭,她这个人其实根本不爱哭,至多是眼泪打打眼眶,总能生生咽回去。

秦子洛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终于拍拍郁如意的肩膀,算是安慰了。他道:“告诉她吧。”

我抬眼看着秦子洛,告诉我,告诉我什么?他们这帮人又合伙瞒了我什么大事?

“他病了。”郁如意抬眼望着无星的夜空,把剩下的眼泪都咽回去,淡淡地带着绝望。

见她不愿再说下去,我转眼看向秦子洛,用眼神逼他把话给我说清楚,秦子洛叹了口气解释道:“他病了,时日无多。他不想让你知道。”

时日无多!

放屁,容祈好好的,怎么就时日无多,他一直都好好的。我安慰着自己,就是这兄妹俩在开脱,他们合伙在诓我,容祈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所以,你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就算容祈病了,跟今天他们的作为有什么关系?

郁如意挂着泪痕,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老夫人临终前,一直交代容家的子嗣问题。可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不想连累任何人。可是且歌,你的身子你自己还不清楚么,你真的忍心让他绝后么?”

如果我可以,恨不得马上给容祈生个孩子,可是我的身子……甘霖皇叔说至少两年之内,我是不适合怀孕的,根本就怀不住。也就是说,容祈现在连两年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不能相信,我们才刚刚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这一辈子不可以这样短。他为什么会生病,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医者,连我的命他都能从阎罗殿里抢回来,如何就医不了自己。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是不停地摇着头,不愿接受他们告诉我的事情。

郁如意拉着我的手,几乎是在祈求:“且歌,让我试试吧……”

让她试试,让她去怀容祈的孩子,为容祈保留一丝血脉。我咬着嘴唇咽下难过,低头看着地面,语调尽量平静,“真的有这么严重,真的,没时间了么?”

郁如意噙着泪光,她告诉我,容祈是在来到无雁城之后,才发现生病的。可是他自己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来自己究竟得了什么怪病。按理说,他整日吃喝都是和士兵一起,不太可能是中毒,他已经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医者,连他自己都不抱希望了。

所以秦老夫人病逝的时候,他回去了,才劝我回宫。他说他怕给不了我最好的,他只是和上一次一样,怕自己离去我会难过罢了。他不惜再伤我一次心,对我只字不提。原本他已经下好了决心,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死了,可我却风风火火地跑来找他。

这样的事情容祈曾经也做过一次,或许直到看见我,他才明白他以为的为我好,是他的一厢情愿。所以最近他才待我格外用心,努力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他说宁可死别,绝不生离。

郁如意用殷切的目光看着我,一切或许只有这样才说得过去。他们要给容祈留后,他们又不想让我知道,甚至不想让容祈知道,他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是为了容祈,我知道……我也该为他好,可我自己不行,哎!

我沉默了一会儿,抹抹眼角的泪痕,对郁如意勉强地笑笑,而后转身走入营帐。

容祈还静静地躺在床上,眉心轻轻皱着,多是在做梦吧。他说他从来不做梦的,我不信。

我用指尖轻抚他的轮廓,此刻他是温热的踏踏实实存在的,可说不准哪一天,就这样消失了,再也看不见摸不着了。我好后悔在那些我们可以轻松相对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好后悔让他为我等了这些年,直到我幡然醒悟时,他却时日无多。

感觉到我的抚摸,他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掌抓住我的手腕,握得很紧,又轻轻摩挲,爱不释手。

我俯下身来半趴在他身上,轻轻地舔他的嘴唇,他在引诱下张开嘴巴,不冷不热地与我回应。我抱着他,心里滋味杂陈,我所想的并不是待会他会和郁如意发生什么,只是痛心于这个真实的人,有一天会彻底地失去。

想到这些我便抱得更紧,蛊惑、取悦、逢迎,与他抵死缠绵,点燃他压抑许久的欲望。某一刻我甚至在想,如果他死了,我便也陪他一起去了算了,我们生不能同衾死同穴也好,只是在这之前,我要成全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把那些压抑收藏起来,留给他最快乐的余生。

而郁如意,如果真的可以为他留下血脉,带着那个孩子又将是怎样孤独的余生。

只能怪命运待我们太过残忍。

因为醉着,他才敢于释放那些隐忍,我拨开他的衣裳,亲吻每一处,他似乎有了些精神和力气,手掌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着,不经意便蹭开我的衣襟。我知道差不多了,可却流连着不舍得离去。

上一次这样主动的对待他,是为故意气他,而这一次换他醉了,清醒的那个人果然更痛苦些。

感受到他的激动,我轻轻拨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等我。”

然后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起身拉好衣裳离开。不能耽误太久,没准下一刻他又睡着了,我走出营帐看到郁如意,神色落寞淡淡地:“进去吧。”

郁如意的脸色也不好看,我知道大家心里的滋味都不好受。也许容祈应该觉得幸运,我们所有人都这样爱着他,所以才这样处心积虑地欺骗他,这手段卑劣地让人心伤。

我害怕听见什么动静,害怕去想之后的画面,捂着嘴巴哭着跑开,跌坐在篝火旁。火光凄厉地照亮黑夜,尽管只有一小片区域,脸上的泪水被蒸干,我已经连哭的心情都没有。

我便静静地看着攒动的火苗出神,难过的时候,所见的一切都披上了忧伤的外衣。我想着这丛火苗,他也有燃烧殆尽的时候,此刻熊熊烈烈,当生命耗尽,越来越羸弱,却让人心生不舍。

秦子洛坐在我身旁,不说话。

我始终背对着容祈所在的营帐,夜空无星,圆月孤独,铺洒朦胧的光辉。

“真的没有办法,无人能治么?”我问秦子洛,又像是自言自语。

秦子洛不说话,拨弄着眼前的篝火,沉静地像是在奔丧。他从来不曾露出这样肃穆的神色,这表情足以回答我的问题。

我告诉了秦子洛一个地址,请他想办法帮我找到甘霖皇叔。其实甘霖皇叔曾向我透露过,他的医术并不比容祈强,酒蛊属于剑走偏锋的歪门邪道,在救人方面无甚高深造诣。

但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再试一试的。

我抱着膝盖发了会呆,起风了,沙子迷入眼底,我闭上眼睛把头埋进膝盖里。听到身后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看着郁如意,我维持着平静的表情,“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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