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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自在飞花轻似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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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该来了?难道这秦玮已经万能到能掐会算的地步了?

秦玮说他失踪这一日多,家人也该知道了,而他家有一种秘传的寻路之法,只要他沿路留下记号,一日之内便会有人寻过来。我虽然对这个寻路之法很感兴趣,但也明白此时逃命比较重要,留待日后讨教不迟。

便是有人同他里应外合,也需我们自己先从这个地牢笼子里逃出去,秦玮仔细部署了逃跑方案,倒也谈不上多么曲折精妙,不过是要我装死罢了。

约莫快到下次送饭的时间,秦玮附耳贴在石壁上,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对吟风点了点头,我便伏在地上一门心思装死,墙壁上涂了摊血迹,自然是秦玮的血,毕竟我们三个女流已经没有放血的力气了。

吟风和描红便开始大呼:快来人啊,有人寻死了,出人命了……

前来送饭的人倒也谨慎,并不着急进来探视,先开了扇小窗朝里头窥了一眼,确然见着墙上的血,和趴在墙角一动不动的我,这才打开铁门上的锁。那门刚一推开,秦玮动作甚是敏捷麻利,饿狼扑食似地跳将过去,手中匕首对准那人的脖子,见血封喉。

跟着送饭来的两名打手迅速靠拢,吟风便跟着冲出去,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干掉了。描红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我们便躲在秦玮和吟风身后,越过铁门时,从三具尸体上跳过去,我心里便也跟着多跳了两跳。所谓一命换一命,这里已经躺下了一二三,三条人命,我们四个想要逃出去,手上需染的血绝不止这么多而已。

说是人命关天,我却也明白,这世界上什么都值钱,唯独人命最为轻贱,我慈悲心一发,从那尸体上跳过去的时候,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秦玮又从那三具尸体上各取下一柄刀子,郑重地放在我和描红手中,我手上紧了紧,一瘸一拐地跟上他的脚步。这石室乃是开在地下,其中又有许多条岔路,着实像个小规模的地下府宅,便是平时给我们吃的稀粥煮菜叶,都是在石室中烹煮而成的。

秦玮在被麻袋抗进来的时候,定也默默记下了进来时的线路,而我也曾清醒着出入一次,又给张庆德绘过一副地图,印象也足够深刻,但秦玮所记的路线,同我出去的却不相同。行至一处无人的拐角,我便忍不住同他计较起来,秦玮略略犹豫,朝左右石壁看了看,神色又紧了些,轻声同我道:“依我的判断,这些密道纵横交错,大约是个迷宫,出入的线路自然不尽相同。”

秦玮说的有道理,我在这些地道中绕了半天,记忆里的线路就已经开始凌乱了,完全分不出个东西南北来。我们正犹豫着该怎么走的时候,前面又忽然闪出个身影来,自是被秦玮一刀割喉,死得好不利索。

我忽然发现,这个秦玮大约也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秦玮,即便表面一派儒雅温润,杀起人来也是当真不消眨眼的。

我们七绕八绕的也已经杀了不少人,我和描红跟在后面,到底没真的动过手,我便同秦玮商量,是不是可以考虑留个活口,让他将我们带出去先。秦玮否决了我的提议,他说在这里的人,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日子,无论如何都是一死,即使表面诈降,他们借着对这里地形的熟悉,也大有可能伺机作梗。

我并非是个谨慎的性子,却从秦玮的口气中听出个决意来,便是万分之一的偏差,都不会在他手中发生。

而我们终是在地道里兜起圈子来,所能见到的死人远远多于活人,每每从尸体上迈过去的时候,我都跟着一阵肉跳。

吟风终是停下了脚步,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道:“这个人不是我们杀的。”

前头我们所杀的人,基本都是由秦玮一匕首抹了喉咙,身上并没有多余的伤口,而眼前这个,乃是胸口被利刃刺穿而亡,看来此处在杀人行凶的不止我们几个。

又走了一段,拐角蓦地跳出一个黑色身影,我一愣,见秦玮没有动手,吟风扬着刀子就要砍过去。秦玮及时抬手挡住了吟风手里的刀子,面对那人勾唇一笑,淡淡道:“总算是来了。”

我适才冒出个头去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却还有两分眼熟,仔细思忖过,才想起来这正是当日在秦城画坊见过的秦子洛。我那不在意重点的毛病又犯了,此时我想的不是秦子洛为何会出现,我们当如何出去,而是这秦子洛既然与秦城画坊的幕后老板秦玮相识,那他那日出现在画坊,且一路冲到比试的最后一关,原是个蹊跷,他大约正是个民间常说的“托儿”。

我于是又在想,乍看秦玮是个大方爽快之人,竟然在比试时用托儿,其实还是个一毛不拔的商人,此人阴险、狡诈、演技高、够腹黑!

我拉着描红靠近两步,只觉得她冒了一手的冷汗。秦子洛见我时跟着一愣,眉宇间一派风流不羁,含笑道:“这位小荆公子原是位姑娘,难怪我家小玮如此上心。”

我仔细品味他这话里的意思,品出一丝丝的玩味,客气道:“你家小玮有情有义,是个好人,大约不是姑娘,他也还是会来相救的。”

秦子洛眉一挑,从秦玮面上扫过,摇头道:“小玮向来口味清淡,若姑娘是位公子,只怕担不起这个情义。”

我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只得默默然干笑。秦子洛也不再拿我打趣,转而摆出游戏万花的风流,奚落秦玮这身花篮似的女子装扮品位实在低俗,便是最下贱的娼妓也没这个穿戴法,那些将他绑来这里的人,定是太久没叫人轻薄过了。

从对话里我也才知道,秦子洛和秦玮是个表兄弟的关系,比起秦玮的精于算计,秦子洛更偏好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平日便靠在秦玮身上蹭吃蹭喝为生。

而他的到来也才让我明白,我们之所以在这密道里绕了许久还没绕出去,原是此处另有一道暗门,将地牢和外界封闭起来。我们便跟着秦子洛走,密道里的人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再无人跳出来挡路,而秦子洛是趁乱摸进百生堂溜进来的,此刻菜人团伙大概也无暇过来接应。

我便问他趁得哪门子乱,秦子洛说正有官兵带人把百生堂围了个水泄不通,抓了百生堂上下伙计在盘问。

“可知那领头的是个什么人物?”

“说是位姓容的王爷。”

“是他?”我本以为当是顾且行带人搜过来了,却忘了容祈才是这桩案子的正经负责人,我便不禁自语,声音虽压得很低,只是密道狭窄,便是落根针都能听得清晰。秦子洛顿了下脚步,衔着半寸笑意,问道:“哦?荆姑娘同这位王爷也有交情?”

我只得急忙摆手否定,秦子洛也不再多言,引着我们一路走到密道的出口,脚步再顿它一顿,快步上去在石壁上拍打几下,低头狐疑:“怎么会这样?”

秦玮跟上去,沿着石壁和墙壁之间的缝隙,触碰一二,微微叹了口气,道:“想是那些歹人做贼心虚,在这出口灌了铅溶,此地已经被封死了。”

我跛着脚走过去,抬手去触摸那道石门,秦玮说出“小心”二字的时候,我的手指已经被烫得缩了回来。秦玮拉着我的手轻轻吹气,蹙着眉头道:“伤着没有,贯是冒失得很,女儿家皮肉金贵,怎么总不知道爱惜?”

我叫秦玮又是责备又是呵护说得一愣一愣的,诚然,我是冒失得很,可他这语气却显得我们已经相当的熟络,熟络到对我的小毛病一清二楚的地步。不过他就这么握着我的手,低垂着眼眉,我虽然看不到其中的神采,大约也能想象,他眸中的波纹定是温柔到极致。

而我从来没被哪个男子这般温柔地对待过,小心肝儿兀自噗通噗通雀跃起来。

秦子洛痞气十足地在一旁打趣,“你二人进展得倒是挺快么,小玮,便是你有这份心思,可问过人家荆姑娘,许过人家没有?”

我听他这话,心里猛得一悸,想到容祈其实就在外头,冷不防将手从秦玮手中抽回来,捏了捏裙角,低低道:“没事了,我皮肉粗实,不妨事。”

秦玮空握着的双手还滞在那处,顿了顿,抬眼轻笑,他说:“那就好,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吧。”

我避开他的目光自顾点头,听到秦子洛正经兮兮地说:“你们听,外头似乎有什么声响。”

我抬起头来,仿着他的模样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因我脚底受了伤,站立时亦不大稳便,吟风和描红一左一右护着我。

秦玮目中精光一闪,轻吐一句:“不好!”

我自然没来得及追问个清楚,恍惚中只见一道黑影掠过,身侧的描红被拉着向后奔去,又是秦玮花枝烂颤的身影扑过来,揽住我的双肩亦朝那尽头的另一个方向奔过去。

不过只奔了几步,便听身后一声巨响,携起飞沙碎石冲击而来。秦玮将我扑倒在地时,我只觉鼻尖嗅到一股强烈的火药气息,背后十分沉重,我隐约知道,危难时他用身体当做一道屏障,仔细将我保护起来,如百万珍宝细细收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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