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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何必同床犹异梦(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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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事情?”他的声音显得无力,脸上带着丝自嘲般的笑容。

这要不是他的孩子,可不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么,我正襟危坐,一脸决然道:“你出去。”

容祈还在忍着恼怒,又把我的手拉过去把了下脉,终是转身走掉了。我侧目看着他的背影,脑子乱成一团。

描红在床边坐下,拉着我的手,叹着气说:“公主,这又是何必呢?”

什么何必,我气得脑袋发木,一时间什么话听进去都转不过弯来,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描红解释道:“公主心里是在意王爷的,公主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我感觉不出来,除了生气我就没别的感觉。我觉得描红又在帮容祈说好话,我听见人家说他的好话我就烦。描红解释道:“公主这样,分明是在吃醋啊。”

我吃醋?我吃他和郁如意的醋?放屁,我怎么可能跟自己的杀父仇人吃醋。我别过头去,冷冷道:“你也出去。”

我躺在床上,看着顶上的床帏,考虑这个吃醋的问题。以前站在外人的立场,看别人的事情我倒是看得很明白,尤其是这有关情情爱爱的事情。而且我看小本儿的时候,看到主角吃醋还挺激动的,仔细琢磨琢磨,我现在这个表现,它还真就是个吃醋的表现。

那天容祈说,他不会再动我了,所以他就跑去动了别人,那个人还是我的亲姐姐。

我不光吃醋,我还难过呢。我把自从认识容祈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怎么一步步勾搭了我,又一次次利用了我,然后在他自己挖的坑里,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他就是活该。让他跟郁如意好好过日子去吧,这三年没有我搀和,他们不是也相处的很好么。何况如意是我的亲姐姐,她那么喜欢容祈,我应该成全她。

我什么都不愿意想,蒙头睡觉。

睡醒以后,我老实巴交地喝了药,不吵也不闹乖死了。容祈对我这个转变有点惊讶,只是看我愁眉苦脸的,但他跟我说话,我还是不肯搭理他。他又给我把了次脉,露出担忧乃至于失望的神色,出去了。

之后我还是会间歇的腹痛,东西吃下去就开始吐,有的时候没什么事也想吐,饿得一张小脸儿蜡黄蜡黄的。我开始相信那个胎气不稳的说法了。

我差人去把甄心找过来趟,她可能想到我是出什么事了,干脆把甘霖皇叔也带了过来。我把闲杂人等都撵了出去,甘霖皇叔给我把了脉,什么也没问我,转头颇为严厉地看着甄心:“怎么回事?”

甄心垂下眼睛,这家人可真是夫管严啊,甄心好像还挺怕甘霖皇叔的。

为了这孩子的小命儿,我只能老实巴交地交代了,我说:“别怪婶婶,是我自己要喝的。”

“你喝什么了?”甘霖皇叔的神色愈加严厉,我头一回觉得他这么像个长辈。

我挺害怕的,低低回答:“破身酒。”

甘霖皇叔沉沉出了口长气,无奈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素来懒得过问我们这些晚辈的儿女情长,于是也没婆婆妈妈地追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干。只是回头教育了自己老婆一通:“破身酒对女子身体是有些影响,寻常人倒也没什么,她先前生那一场大病,服过月灵芝,这身子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想不到。”

甄心被训得低眉顺眼的,说不出话来,看着他们这两口子那模样,我心里还挺羡慕的。

场面冷了片刻,我小心翼翼地低低地问道:“小叔,这胎会不会保不住?”

他脸色不太好看,淡淡道:“尽力吧,定是要多吃些苦头的。”说着,恼怒而无奈地看我一眼,“折腾!”

我下意识又摸了摸肚子,忽然觉得我对不起这孩子,想了想,又问道:“那如果……如果真的保不住,我以后会不会也……”

“两年之内,最好小心些。”他回答。

看着甘霖皇叔那凝重的表情,我自己心里也就有底了。心里忽然溢满酸楚,抽抽鼻子,倒是也没有哭出来。都已经这样了,哭有什么用,总归还有机会的,哎!

他留了道方子,让我转交给容祈,看看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把方子结合起来,尽量保保试试看。

试试看……

靖王府知道我怀孕了,忽然拿我当个正经物件了,连秦老夫人都勉为其难地过来看了我一回。我躺在床上病歪歪的,也不好接待她老人家,只听了她几句絮叨,便很客气很客气地送客了。

其实我心里挺忧伤的,我生怕哪一天这孩子就忽然没了。我觉得我对不起他,甚至对不起容祈,如果我不神经病地跑去喝什么破身酒,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人家说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也得把它走完,那得是有多大的魄力啊。而我总在干后悔的事情,但我也还得把它干完。

我绝口不提破身酒的事情,继续对容祈冷冷淡淡的,只是看着他为保这个胎劳心劳神的,也懒得同他吵架了。

我像个鸵鸟固执地把自己扎进仇恨的沙堆里,什么也不想看见不想知道,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或许我可以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至于他究竟能不能好好生下来,那是我和这孩子的事情,是我们的造化。跟容祈没有关系。

但我这两日腹痛的厉害,并不适合即日启程,我只能先等等看,等胎气养得平稳些再说。我在心中默默算计,我能去什么地方,或者可以按照原来的想法,让甘霖皇叔他们带我到江南去,听说那地方的春天草长莺飞,很美很平静。

我每天都在纠结中度日,唯一坚守的信念是,不管有多难受,多想吐,吃不下去我也得使劲吃,想吐的时候能忍就尽量忍住,腹痛的时候也能装就装得正常点。

容祈时常那么看着我,眼神挺心疼的。腹痛的时候,我端着小本儿的手都在偷偷发抖,坐在床上也下不来。

他会笑着跟我说话,安慰我说胎气越来越稳了,叫我不用担心。我一如既往地不搭理他,想到他和郁如意抱成一团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枉他时常对我装出副一往情深的模样,可男人到底还是男人,郁如意那般貌美如花,他会心动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我这个人比较自私,我不能接受罢了。

而且,他现在为了我冷落郁如意,不过是多伤害了一个人而已。

负心汉!薄幸郎!王八蛋!

那天我觉得身子舒坦了点,便从床上下来,活动了几步之后,坐在榻上假意看书。容祈就坐在我对面,煮一壶清茗,晾至不温不烫递给我。

我端过杯盏本欲品上一口,腹中又传来阵阵抽搐,端在手中的杯盏,茶盖抖出细碎的声响。容祈有点紧张,过来将我抱住,我紧握着拳头用指甲掐着自己,不想让痛苦表现得太明显。我不想对他表现出丝毫依赖。

手是冰冷的,被他包裹在掌心里,他轻轻亲吻我的额头,感觉我逐渐平静,应是疼痛褪去了。“怎么样了?”他问。

我轻轻摇头,转过头不愿意看他。我不知道他是在心疼我,还是心疼这个孩子。可是他和甘霖皇叔,一个是有塞外神医之美名的古泉汗王的徒弟,一个是医玲珑的传人,他们一起治了这几日,其实也根本没大有起色。

我知道容祈是很在意这个孩子的,如果这次还是要他的命,他也能拼了命保下来。

可这僵局又是谁造成的呢,如果他不是那样执着地非要娶我,一次次地强迫我,试图用孩子把我栓起来,怎么会有现在这个乌龙。我觉得我就是在平白帮他受罪,心里委屈死了。虽然饮下破身酒是我的错,只能说我太没有远见……

我想我是永远不会原谅容祈的,永远不会。我已经因为懒惰,而放任我们彼此太久了,父皇的血海之仇被我抛在脑后,我曾告诉自己嫁给他,就是为了让我们彼此折磨,可眼下也不过只折磨了我自己而已。

我是如此的失败。

他最近会说很多好听的话,虽然我装作不听,他还是在尽力哄我开心,方才他说:“现在是腊月,这孩子会出生在秋天,等开春暖和了,我便带你去江南,那里的秋天叠翠流金。那时是蝴蝶兰的花期,我会让你看到成片成片的蝴蝶。你还喜欢什么,嗯?”

我本疼得有些无力了,听着他在耳边这样絮絮叨叨的,心里的滋味说不清楚,反正不大好受。此时我也不是当初沉溺在情爱中的黄毛丫头了,我不会过于留恋这些温言软玉,尤其是从杀父仇人口中说出的软语。

他说的越多做得越多,都只会让我更加的反感和恶心,同时不停地谴责自己。我告诉自己一句也不要相信,从我们相识的第一刻起,他就在欺骗我,他可曾对我说过一句真心话,曾几何时,哪怕一句!

也许他抱着郁如意的时候,比现在还要更真实吧。三年相濡以沫,那种感情无可撼动,而他对我,也许是不甘,也许是还觉得新鲜,也许是在享受掠夺成功的快感。也许也许,总之不可能是因为爱情。

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可能下手去杀我的父皇,那是最疼我护我的人。如果他真的爱我,又何苦诈死利用我的感情,让我去和顾且行作对,从而导致牵连了三妹妹。

只能说那个时候,他肯定还没有爱上我。可当时我是爱他的,现在他幡然悔悟了,不好意思,晚了。

从第一次顾且行在我面前揭穿他的时候,我就该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有多阴险可怕。他不是好的良人,绝对不是。

况且照我这么个状态,我们就不要做梦了,根本保不下来的。虽然我尽力吃尽力喝,也只是将自己养胖了一大圈。

我轻轻笑笑,笑得挺轻蔑的,我说:“哦?原来你一直以为,这孩子是你的?”

他不吱声,我知道他一直有所怀疑,只是不舍得问我,也不舍得捅破。我从他的怀中闪出一些,令我们之间勉强隔着些距离,抿一口茶,我挂着得意如羞辱的表情,我说:“皇兄怕是还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吧。我也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可我总觉得,既然怀不住,终究是个乌龙,何苦让他空欢喜一场。你活着一天,我和他终是不可能了,倒不如不给他留下这多一分的遗憾。你说对不对?”

“你够了。”他忽然淡淡地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便接着道:“大约这是命吧,这孩子是个孽种,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他自己也不愿生下来受苦,要走了还这么折磨我。”

“够了!”这是他第三次对我大吼,我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

他走了,再没有多余的废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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