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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东风又作无情计(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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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放了血的良姑姑代表太后上前发话了,她走到侍卫身旁,指着盏托道:“这两样东西公主是认得的吧。”

我确实认得,那小药盒是容祈盛放红蜜的容器,只是后来我将与他有关的东西都扔了,自然包括那些瓶瓶罐罐,现在这一盒应该是从御药房容硕那里拿来的。而那方包裹,正是我包父皇遗物的包裹,看样子太后趁我不在搜了娇华殿。

可我却想不出这两样东西之间有什么关联。我看到太后脸上凝重的表情,大约她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今日,她是势必要趁着顾且行不在,正大光明地把我解决掉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容祈与我对视一眼,表情更加的沉重,也许是他已经想到了什么。

宫人端上来一碗清水,良姑姑拧开装了红蜜的小盒子,用小勺盛了些放进水中搅拌,一边搅拌一边说:“先皇临终前几日,正是由长公主和宫外那名医者贴身照料的,当时太后曾过目过医者所开的药方,其中并无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唯独有一样多余的,便是这红蜜。当时长公主的说辞为,以红蜜溶于汤药,可以减轻药汁苦涩。”

没错,我确实做过这事情,而且当时我让甘霖皇叔验过这些红蜜,确实是无害的。我看着良姑姑的动作,有人搬了张凳子过来,太后已经坐了上去,陈画桥抱着儿子立在一旁。

那红蜜并不容易在水中溶解,良姑姑搅合了半天才将半碗水搅出些颜色来,又打开了放着父皇遗物的包裹,将父皇临终前差我去东宫顾且行处取的公文拿出来。翻开玄黄的封页,其中纸张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已然枯黄干脆,而且上面有点点累似发霉的痕迹,却没有发霉的味道。当时我往慈安堂搬家之前,就发现了。

良姑姑戴上手套,从那公文上撕下一张纸浸泡在水中,待纸张完全浸没后,碗中微微发红的水变成了紫红色,那纸张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迅速扩散开。

没有人说话,大约等了许久,良姑姑将碗端到我面前,她说:“若是公主问心无愧,请饮下这碗水。”

我不知道这水为什么会起这样的变化,红蜜是没有危害的,以前我尚有味觉时,生病用了那么多红蜜来服药,都没有怎么样。而那张纸,无非就是沾了点墨迹,也不该有什么蹊跷,可是它们泡在一起,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反应。

我当然是问心无愧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除了按照他们说的做,我真的没有办法证明清白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这两个老太婆想干什么。

我伸手接过那只碗,该不该喝,能不能喝,喝下去会怎么样,不喝又会怎么样。最多不就是个死么,大不了就是水里有毒,太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我,等顾且行回来他们母子势必有场恶战,我就是死也值了。

反正我时刻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也做好了死里逃生的准备,况且现在有最善于创造奇迹的容祈在,我觉得我不会死的,我反而更好奇,这水里到底怎么了。

我端着碗凑到唇边,默默地呼了口长气,死活就是这么一口气的事了,老娘跟你们拼了!

正要张嘴饮下的时候,忽然飞过来个石子一般的东西打在我的手腕上,我手一松那碗水便摔落在地上。诡异的紫红色溅了一地,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抬眼朝容祈看过去。

当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而他出手很快,大约没人注意到那暗算我的东西从哪里飞过来,而这也不是他们在意的重点,他们的重点是,这水我没喝,我故意把碗摔了,我在做贼心虚。

心虚的到底是谁!我瞪着容祈,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喝下去的结果,他怎么会知道!

我来不及思考那么多,良姑姑再度开腔说话,“公主不敢喝,为什么不敢?”

“我……”

我刚想辩解,而那良姑姑及时用话堵住我的嘴,是根本不想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她说:“先皇在世时,太子每月会呈交私密手札给先皇过目,按照以往的规矩,这手札当由太子亲手呈交先皇。但那几日,先皇幽居乾和殿,太子方好抱恙在身,前去东宫取手札给先皇的,正是长公主殿下。奴婢说的对么?”

“没错。”真的假不了,对父皇我无愧良心,自然敢有什么说什么。

“据当年容太医之妻秦夫人透露,先皇正直壮年时,之所以忽然恶疾缠身,乃是中了一门邪毒,名叫女子香,这下毒的人,正是当初刚进宫不久的珺妃。”

良姑姑此言一出,引得殿外长跪的大臣一片哗然,良姑姑继续说:“幸而容太医医术精湛,所留药方得保先皇二十载性命无忧。三年前先皇遍寻医士,终寻到一位可为先皇解毒之人,然在余毒未清尽之前,也是先皇最虚弱的时候,就是这个妖女,”良姑姑老指一指我的鼻子,说道:“就是她,在太子的私密手札中下毒,利用红蜜为药引,谋害了先皇的性命!”

“荒唐!”这种小本儿里才有的狗血段子,亏她们也编得出来!我拨开她的手,可能力气用得稍微大了点,这老妖婆转了个圈趴倒在地上,她真是太倒霉了,地上刚好有半截摔碎的瓷碗,锋利的切面割伤了喉咙,登时就断气了。

太后急忙跑过去,“阿良”“阿良”地唤了两声,见地上的人没有动静,唇边勾起阴森的笑,轻哼,“死得好!”

我我我,我简直想骂娘啊我,这都是摊上了什么破事,大庭广众地错手杀了人!

“还不快将这杀人灭口的妖女拿下!”太后又是一通命令,抽刀的侍卫又躁动了。

我杀人灭口?现场这么多双耳朵听了那老妖婆的胡言乱语,我要灭口,我灭得过来么我!我觉得我要疯了,太混乱了,我不过是想把持着玉玺,等着顾且行回来而已,我从来就没有害人之心,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

我从身旁的暗兵手中抽了刀子往身前一横,谁敢动我我就跟他拼了!

我心里快急死了,顾且行顾且行,你倒是赶紧回来啊,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他不回来。我已经看出些端倪,他们今天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拥立陈画桥的儿子越级当皇帝,然后由太后这个缺心眼的老女人把持朝纲,接着**人利用,她老人家怎么就是不懂呢。

容祈忽然闪过来用身体将我挡住,他直直盯着太后,又看看一旁抱着儿子,表情尤为镇定的陈画桥,他说:“此事疑点重重,还需详加调查。”

“不用调查了!”太后吩咐人将容硕和描红押过来,挂着得意的笑说:“这两个人已经全都招了!”

太后今天敢把他们带过来,必然已经通好了气,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买通了容硕和描红,而这两个人,一个是从靖王府出来的,一个是我身边的贴身侍婢,他们要出卖我们的话,真是几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我静静地看着描红,她也回望着我,那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太后审问容硕道:“这红蜜,可是靖王差你转交与这妖女?”

容硕老实巴交地回答:“当时公主体弱,时常需服药进补,王爷体恤公主,才命奴才送去红蜜,只为调和药中苦感。”他说着,抬眼望向容祈,带着股悲怆的音调,高声道:“医者良心,无愧天地!太后逼奴才作证公主下毒,奴才办不到!男儿做事敢作敢当,下毒之事乃我容硕一人所为,与公主和王爷无关!”

谁说太监是没根的,谁说他们不爷们,容硕真是我见过的,最最爷们的太监,比多少衣冠禽兽强多了。

“你……”太后恼了,估计是没想到容硕在公开时候又反咬她一口,“来人,把这个狗奴才……”

“哈哈哈……”一声朗笑将太后的声音淹没,容硕义愤填膺道:“当年先皇逼死家主,太子将我无辜阉割,你们顾家都是冷清冷意的恶鬼,今日我容硕认罪伏法,伏的是杀人偿命的天地正道,无需太后动手!”

他说着,便咬断了舌根,我看到容祈下意识地朝他伸了下手,可是没用,人命轻过鸿毛,流逝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再快的手也拉不回来的。

容硕说他下毒,我是断断不会相信的,他只是太忠于容祈罢了。

又是一条无辜的性命,回想容硕的遭遇,不过是帮他的主人容祈进宫给我送信,我不肯接,他便依着容祈的意思在娇华殿外念,因而触怒了顾且行,就那么轻飘飘地被阉了。他说他恨顾且行,这我相信,可这恨真的足以让他去下毒谋杀父皇?况且,他根本没有下毒的机会。

今天殿里已经死了两个人,也许还会有第三个……我想,如果我不折腾,老实巴交地由太后发落了,也许他们都不用死了。

可我又不甘心,因为我也不该死,我答应了顾且行等他回来,我们都计划好将来了,我不能食言,他也不能。

描红跪在地上,转头看了眼容硕歪倒的身体,唇边绽开平静的笑容。

她……会作出和容硕一样的选择么?

可就算他们都死了又怎么样,太后就会轻易放过我么。这局战棋,她趁我不备长驱直入,我们各自损兵折将。我自认没有反手攻破她的能力,而所谓防守不过是以牺牲换取来的分秒拖延。

也许,只有我认输……

我放下了手中的刀刃,默默走上前一步,容祈紧紧抓住我的手腕,这个输他不准我认。他轻轻对我摇头,我对望着他,眼底泛起模糊的泪。

如果那良姑姑说的话都是真的,如果下毒的方法正是由红蜜和手札结合,无论如何也逃不了我的干系。那天是我亲自去的东宫,从顾且行手中带走了手札,顾且行不会故意下毒杀自己的父皇,我也没有做过,中途唯一接触过那本手札的就是容祈了。

所以他那天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东宫将我带走,出来后他将我推到墙角,我手中的手札掉落,我座上马车的时候,手札在他手中,一直都在他手中,他要下毒,那几步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了。

所以容硕才会以死相保,所以容祈,这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看着他的眼睛,我瞬间想明白了这些事情,滚烫的泪掉下来,所以我到现在还这么相信他,他却利用我杀了我最爱的父皇!

他却这样从容地站在这里,好像是在保护我替我分担一切,但其实,分明我在受他连累罢了!他如何有脸对我说出之前那些话,他知不知道,曾经在遇到他之前,父皇一直将我保护得很好,那个最疼我爱我,把我放在掌心里呵护的男人,被他杀了……

手掌在用力,我无法挣脱他的钳制,那么多人在看着我,他们却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们只看到我无声地莫名其奥妙地掉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却不知道,这些珠子落在心里,把我的心击得千疮百孔。

既然容硕选择以死效忠,太后也不打算再拿描红开刀了,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眼下我已经占了颓势,脏水既然泼到了身上,连顾且行的那些亲卫都开始动摇了,太后再度下令抓人,而我被突然造访的真相劈得脑袋一片空白,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有了。

我和容祈那样对视着,怨恨已经到了无力的地步,我觉得自己苍白得像张纸片,风一吹就能飞走。

“谁敢动她,就是与朕为敌!”高亢威严的声音从殿外的广场传来,百官齐齐回首,顾且行大步迈在正中,眸中泛着阴寒的杀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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