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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看尽落花能几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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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硕的叹气是为了初一,他知道初一是怎么死的,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而我披着这个失忆的壳子,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这样疯疯癫癫地活着,他心里自当唏嘘。

离开御药房,我关起门来研究三公主宫中的药材进出,对着医书一样一样地研究每种药材的功效,果然让我发现了眉目。有几味药材,表面看是为女子进补的,但混在一起的功效,正可以安胎。

三妹妹怕被人看出端倪,半月以来,这些药材特意分开领取,有些太过明显的,想她应该是找人在宫外购的。三妹妹这个年纪,怀孕确实是当小心着些,尤其是每日需装得活蹦乱跳不被发现。

既是真的有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是把她拉进局中的罪魁祸首,为了弥补过错,必要想方设法保她母子平安,同时也得在成婚之前保住三妹妹的名声。

我没有将事情告诉顾且行,顾且行一贯是个计较体统的人,虽然他自己现在也不成个体统,我怕他生三妹妹的气。接下来的日子,我推掉了往日的牌局赌局,整日同三妹妹作陪,主动送了些名贵的药材过去。

这人在宫里住得久了,身子想不娇惯都不行,反正娇华殿里什么好东西都很宽裕。

宫里在为三妹妹的婚事做准备,排场自然比不了当初本公主出嫁的时候,我知道顾且行对这婚事本就有意见。我也从三妹妹口中打听过,秦子洛被公务牵绊,自上元节之后也未曾同她见过面。

兴许,连她有孕的事情都还不知道。

甄选妃嫔的事情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陈画桥陪着太后操心,顾且行更是因物价暴涨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这是桩比打仗还严重的事情,暴涨两日会有人因抢低价货物而抢出人命,半月就足以人心恐慌民不聊生。然,那物价翻了三五倍还不过瘾,每日继续上涨,涨得满朝文武傻了眼,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顾且行终于搬出了正在修建皇陵的容祈,没想到他果然是修坟头去了,只不过顾且行不准他同外界交流,变相拘谨在那坟包底下,过着暗无天日的倒霉日子。

这是顾且行的失策,容祈虽然年纪轻,过去在余伯的帮助下,早以秦玮的名号在天下商贾间混足了威望。

死便死了,没什么好再折腾的,可若是还活着,他就有办法影响这天下。他早就预见了自己有被顾且行关起来的这一天,也早早埋好了顾且行不得不将他放出来的伏笔。

而且是在这样及时的时候,在顾且行终于解除了婚嫁禁令的时候。

他回来了,带着赐婚的圣旨,带着我不得不低头的命运。我不服!

容祈被召回皇宫的第二天,物价忽然降至原点,他以绝对的影响力向顾且行阐述一个失败的事实,这件事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我比你多吃三年饭呢!

一个是性命的统治者,一念可覆灭天下;一个是民生的主宰人,一语便民不聊生。容祈生来就是克顾且行的,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慨叹,父皇给顾且行留下了个什么烂摊子。

容祈这样的人,早该杀了啊。

幸而以容祈的性格来看,他对皇位没有兴趣,否则按照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科学道理,有钱就有兵有人头有粮食,想要颠覆皇权简直易如反掌。

连我都能意识到的危机感,顾且行自然能够意识到。显然容祈不怕死,他是个搏命的行家,躲过一死便赚了一命,这种活法一定很有快感,普通人轻易不敢尝试。

这天顾且行心情不好,他特特来娇华殿向我宣告一件事情:“我要杀容祈。”

“哦。”我站在书案边,手中的笔粗粗勾勒枝干,朱红点染红梅,我装的不痛不痒。

容祈作为顾且行要挟秦子洛安生的人质,顾且行已经忍他够久的了。他朝画纸看一眼,冷笑道:“笔锋很顺,看样子你是真的不在乎。”

“在乎的,”我将狼毫放下,笑吟吟地看着他,“自然也比不上你在乎,你根本就不舍得杀他。”

识英雄重英雄,虽然我很少看到顾且行和容祈共处时的情景,但当初靖王爷刚进城的时候,他二人是如何联手扳倒了张庆德,他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容祈耍我,以及在同贺拔胤之比箭术之前,他们都是提前商议好的。

顾且行这个人很善于出尔反尔,当初他们商议的时候,容祈肯定没有想到,顾且行带去帮他作弊的人,正是我。其实顾且行真不是个好东西,他和容祈半斤八两,自然惺惺相惜。

否则,要杀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只是当时容祈对他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他对本公主也没什么兴趣。

“呵,我是想留他,是他自己锋芒太露。”顾且行道。

我挑挑眉,也不知道怎么,心里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容祈会死,我安慰自己这是我已经不在乎他的死活了,可潜意识里大约是觉得容祈这个属狐狸的,轻易根本死不掉。

“无所谓啊,反正你们做皇帝的最善于无中生有,你且试着杀他一杀,杀成了,消去你心头大患,杀不成,也好挫挫他的锐气。”我换了支笔,继续在画纸上胡涂乱抹。

不能为我所用,必将为我所杀,我理解顾且行的心情,也理解他其实挺希望容祈可以倒戈和自己站一边的,可是容祈与秦子洛感情太过深厚,秦家于他有养育之恩,一个男人可以偶尔耍耍小人手段,但若是忘恩负义太过识时务,才真正失了男人的原则。

而我此言其实有点藐视顾且行的意思,他堂堂做天子的,连个小王爷的命都要不了,说出来也是个笑话。而他更在意的,却是我无意间说的另一句话,顾且行睨眼道:“无中生有?是个好计策。”

我把画纸竖起来,轻轻吹干纸面的墨迹,懒得同他解释。顾且行瞟一眼道:“寒冬已然过去,你绘这冷梅,是用作怀念?”

“这不是梅,”我看着满纸游龙枝干,朱红的梅朵,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是二月兰。”

顾且行侧目看着我,我便继续胡诌下去:“我绘的图,我说它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是皇帝,如果你非说它是梅,好吧,它就是梅,但我心里,它还是二月兰。”

顾且行让我说笑了,上前一步将我竖起来的画纸拨开,看着我道:“不错,是二月兰。”

我轻轻一笑,伸了个懒腰,对顾且行接下来会玩的无中生有很是期待。我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心理,我好像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我想看顾且行和容祈厮杀,想知道他们究竟谁更道高一筹。

七日后,顾且行给靖安王派了处封地,限他即刻启程前去封地巡查,熟悉熟悉当地民情。而这个地方很尴尬的是,此刻刚巧爆发了瘟疫,七日后容祈到了那地方,便要急着处理瘟疫的事情,又是七日,那瘟疫蔓延到别处城池,容祈因未能及时上报疫情,以及控制处理不当,被急召回宫,接受责罚。

二十一天,顾且行用一个城的百姓性命,玩了场无中生有,加上之前容祈所修筑的皇陵发生坍塌事故,死伤百余兵卒,有密报称容祈在职期间贪了材料钱,以及顾且行翻出了容祈诬陷张庆德的老账,之前保护大昌来使不周,导致两国差点交战,数罪并罚,是个死罪。

这边顾且行堂而皇之地抓了容祈,那边玥娇和秦子洛的婚期近在眼前,顾且行一派大好心情邀我去参加玥娇和秦子洛的婚礼。

那天荣太妃哭得稀里哗啦,太后不屑一顾地走了个过场,在秦子洛新添置的府邸中,锣鼓喧天霹雳巴拉。玥娇红袍加身,如愿以偿地嫁了心中的良人。

我坐在侧首注视着那方艳红的盖头,大约是去年这个时候,我也曾经用过一回,可惜被顾且行搅合黄了。我心里是替玥娇高兴的,我祝福她,但愿她不要像我一样这么倒霉。

可世事便是如此,它总喜欢在最美好的时候给人当头一棒。我和顾且行乘马车回宫的时候,中途杀出刺客。

秦子洛根本没有迎娶玥娇的打算,那婚礼也不过是他计划营救容祈的开始。

婚礼上的酒是下了药的。自然顾且行作为皇帝,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专门试酒试菜的人跟着,而秦子洛和容祈二人手中,有的是不能察觉的毒药,就好比之前在百里香居,顾且行所中的会让身体疲软无力的毒一样。

这一次仍旧是它。

我眼睁睁看着秦子洛和顾且行饮酒,饮的是和我们相同的完全没有机关的酒壶里倒出来的酒,可刺客杀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身体彻底疲软,顾且行却完全不受影响。

保护我们的人马相继倒下,我在马车里心里微微紧张,其实每次顾且行有危险,我都还蛮紧张的,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这条命牵扯的太多了。

顾且行却端坐如泰山,握了握我的手,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怕,就靠过来一点。”

虽说我和顾且行都是要回宫的,但以身份来讲,坐一辆马车显然不合适,而顾且行今日却是非要我和他同乘,原来他是早就想到这场刺杀了。

怕,倒不是特别地怕,只是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外头兵刃之声乒乒乓乓,吃不准就会捅进来一剑,连躲开的力气都没有。我皱着眉头看他一眼,顾且行不由分说将我拽过去锁在怀里,在我耳边道:“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

马匹嘶鸣,夜风吹开车帘一角,我看到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马背上,手握一把长刀,朝我们劈砍过来。

顾且行侧身将我护住,手掌在马车某个地方按了一下,车身上便有冷箭放出,将那劲装男子射杀。

帘帐每被掀开一角,便能看到有人倒下,我在顾且行的怀中,陪他冷眼旁观欣赏这些无谓的厮杀。我们高高在上,将多少人的性命踩在脚下,却早已经习惯了。

漆黑的巷道中,我无力挣脱任何,依在顾且行怀中,听到马车中箭的声音。一支又一支弩箭扎上三尺厚的车壁,无法洞穿。眼前,亦有通过小窗射穿的短箭,顾且行抱着我坐在角落里,眼里却无波澜。

那些是顾且行早就安排好的弓箭手。

夜枭随之赶到,在顾且行的计划中,刺客被制服是必然的事情,因为他们的计划尚且不够周密,他们以为婚礼是自己设下的圈套,却不知圈外有圈,刺杀之路向来有去无回。

当弓箭声停下,周围静得只剩下整齐的脚步声,顾且行冷冷对外吩咐道:“要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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