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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38:撕裂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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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38:撕裂与谎言

平静的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回到房间,客厅里,长久地沉默。

晚上九点多钟,父母卧室爆发二度争吵,言辞激烈,气氛凝重。隔着房门,依稀听到些片段,关于我、关于养母前次婚姻、关于家……争吵持续了很长时间,复又归于平静。半小时后,继父敲开房门,表示想和我谈一谈。我没有拒绝,让开门,坐回床上。继父也没有绕弯子,踌躇一阵,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继父建议我休学一段时间,他想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平心而论,继父对我关怀备至,我和这个家其他三位成员毫无血缘关系,继父大可不必如此,但他还是做了,以身为人父的姿态,原谅了我这个孩子所犯的错误,并且将责任扛起在肩头。

继父说,嘉嘉,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带你去看医生。

继父又说,嘉嘉,你还小,及时调整心态,你是个好孩子。

我说,我没病。

继父说,我知道,你没病,爸爸也相信你很健康。就当给你自己放放假,爸爸带你和薇薇出去玩,怎么样?

我沉默以对,任凭继父温言细语,不为所动。

继父叹息,面露疲惫,说,你和妈妈聊聊吧,她很爱你,你是她最亲的人。

我问他,你们会支持我吗?我想做女生。

继父哑然,眼神复杂,看着我说,嘉嘉,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和妈妈说了也不算,我们要听听医生的意见。这样吧,我向你保证,如果医生也同意你的意愿,那么我会支持你。所以,爸爸带你去和医生聊了,可以吗?

我考虑了一阵子,点了点头。

继父松了口气,说,行,早点睡吧,如果睡不着,去和薇薇聊聊天。

临出门前,我喊住继父,对他说了谢谢。继父笑笑,顺手带上了房门。

第二天,继父亲自去学校给我办理了休学手续。

至此,七龙七凤成立不到一个月,继邢鹏和苏越之后,我也休学,小团体名存实亡,土崩瓦解。

乔薇去上学了,临走前跑到我屋里,抱了抱我,说,我向着你。我问她什么意思。乔薇狡黠地眨眨眼,说,我都听到了,你管你要做男生还是做女生,我都站在你这边,你永远是我哥……或者姐。

我在心里说,薇薇,你永远是我妹妹。

养母请了假,全天在家陪着我,眼中透着疲倦与未曾褪去的哀伤。我很心疼,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养母这种状态,哪怕当年家庭破碎,养母都没有流露过今天这种颓态。我想和她说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两对视,相顾无言。

良久,养母向我张开怀抱,说,嘉嘉,是妈妈对不住你。

我鼻子一酸,泪湿眼底。

……

休学手续办妥,继父要我稍安勿躁,告诉我养母正在积极联系这方面的专家,临近年底,不可操之过急。父母对我态度上的转变出乎意料,我原以为这会是一场艰难的战争,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平静地解决。也不能说解决,应该是……开了个好头。那种感觉就像,捅破了一层窗户纸,温煦光芒穿透空洞照亮两旁,让我们看清对方,发觉彼此间的距离并没那么遥远。

我感到心安,闲暇时,又想起琪姐当初的话,果不其然。

家是港湾,父母是依靠,他们会理解我,有了他们的支持,这一切才有意义。

两周后,父母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据说,是养母通过关系找到的专家。约见地点不在医院,在这个专家的住所。专家年逾花甲,头发花白,神采矍铄,戴着石头镜,很慈祥。见面那天,我们聊了很多,生活、学习、校园、朋友……等等,就是无关性别。起初我有些焦急,迫切地向他表达了我的意愿,专家微微一笑,说不急,慢慢来。之后的几天,我们又去拜访了两次,还是和前边一样,聊些不着边际,无关紧要的内容。

唯一的区别是,临走之前,父母和专家在书房多待了一阵子,让我再客厅等着。

回到家以后,父母与我一番长谈,大概内容是:通过几次接触,专家认为我不存在无法逆转的性别认知障碍,专家的看法是,我还小,对于自己并不了解,还不具备明确的判断能力,思维和心态还有转圜的余地。也就是说,我没有硬性的性别转换需求,专家觉得我的意愿仅是一时之冲动,和我幼年的性别迷惑有关,属于轻微的心理症疾。在不可逆因素出现之前,如果我执意改变性别,那也要等到成年之后,有了行使权力的资格才可以。

我很失望,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对于这个结果,难以接受。父母没有对我施加压力,而这种沉默与宽容,更让我感到窒息。

期间,姜妍来过一次,我情绪低沉,憋在屋里没有出去,姜妍让乔薇带话给我,说苏越知道了我的事情。我没回复,那段时间,我根本没心思再去想学校如何如何。三天后,我独自在家,小鹿姐致电,询问婚礼那天我们能否到场。此前养母已有交代,我给了肯定答复,同小鹿姐聊了一会儿。说起从前,说起现在,沉闷地心情放松许多,说起话来开始不过脑子。

小鹿姐听说了我休学在家,打趣问我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误。我坦诚相告,连同看医生的事一并告知,表示现在心情很郁闷,对自己的性别都不能做主。小鹿姐安慰了我几句,忽然说,你一个人在家吗?要不要出来,姐带你去新开的商业街逛逛,正好陪姐买点婚礼用的东西。我欣然答应,约好地方,换了衣服飞奔出门。

阳光商业街,一别半月有余,无甚变化,依旧人潮熙攘。我到见面地点时,小鹿姐和她未婚夫已等候在那儿。打招呼的瞬间,我恍然记起一事,眯眼细瞧未婚夫,越看越像那天在商业街见到的人,同时我发现,未婚夫看我的神情也有些古怪。

我本想发问,犹豫了一下,忍住了。

小鹿姐说她还没吃饭,打算先带我一起去吃点东西,问我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地方。我想起七龙七凤成立的火锅店,睹物思人,心情又有些失落。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我欢欣鼓舞,小团体多么快乐。

席间,又提到我最近面临的问题,小鹿姐耐心听我讲完,认真想了想,说,嘉嘉,姐姐给你个建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问她什么建议,小鹿姐说她有个外甥和我有点相似,也是喜欢穿女装。不过她外甥并没有如我现在这样试图改变性别,而是把打扮女装变成了小爱好,并且得到了家里的支持,现在过得非常开心。

我问她,怎么做的?

小鹿姐说,嘉嘉,你知道cosplay吗?我外甥上高一,他们学校有cosplay社团,那里有很多和你差不多的孩子,他们也喜欢穿女装,打扮的漂漂亮亮。

Cosplay?隐约有些耳熟。我问她什么是cosplay,小鹿姐笑了笑,给我解释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后看的动画片?美少女战士之类的?Cosplay就是打扮成动漫人物的样子。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反正有很多学生甚至大人都在玩这个,不光在社团玩,好像还会演出什么的。如果你愿意,姐可以带你去认识下我外甥,你本来长得就秀气,打扮起来肯定好看。

我愣了一会儿,先是想起艾丽姐的影楼,感觉不对,又想了想,恍然大悟。

我说,哦哦哦,这个我知道,是不是带五颜六色的假发,穿那种动漫人物的衣服那样的?小鹿姐点了点头,说,对呀,原来你都知道了啊。我说我也是前几天才见过,就在这里,刚才咱们还路过那个地方了,上次我和同学来的时候,那里就有你说的那种演出。小鹿姐眼前一亮,问我,每天都有吗?我还没见过演出的诶!说着激动地晃了晃未婚夫的胳膊,娇嗲嗲地说,老公,咱们一起去看吧,很漂亮的!

未婚夫一直埋头苦吃没怎么吭声,颇有些无奈,说,没什么意思啊,就几个打扮成那样的人站在上边,不唱不跳跟木头似的,看那干嘛。小鹿姐‘咦’了声,问,你也见过呀?怎么没跟我说啊,诶呀,我一直想看都没机会的。你在哪儿看的?未婚夫被小鹿姐晃烦了,随口说,就文嘉刚说那地方,上次我也见了,没意思。

嗯?

小鹿姐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未婚夫脸色突然变了。

小鹿姐说,你什么时候见的?商业街这个月初才开放的啊。

我说,姐夫,那天真是你啊,我还一直以为认错了。

未婚夫脸色煞白,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说,我…我在其他地方看的,以前看的。

小鹿姐欲言又止,沉默一阵,问我,嘉嘉,你在哪见到你姐夫的?什么时候?

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犹豫了一下,说,月初这里刚开放那天,我和同学来玩儿。

小鹿姐转向未婚夫,说,你不是回山西看你爸去了吗?

未婚夫抹了把汗,说,是、是回去了啊…文嘉肯定认错人了,他自己都说认错了。

小鹿姐脸色冷了下来,说,康弘,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去看你爸了吗?

未婚夫大汗涔涔,不敢和小鹿姐对视,闷声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我注意到他的手有些颤抖,出于某种心理,我插了一句嘴。我问未婚夫,诶?姐夫,那天跟你在一起那个女生是谁啊?你还记得不,那个变态跟她耍流氓,我和我同学把那个变态打了,就因为这事儿,我两个同学都住院了。

我这话一说完,未婚夫的脸色彻底白了。

不等小鹿姐说话,未婚夫主动开口,对小鹿姐说,瑶瑶你别误会,那是我妹,堂妹,看完我爸我俩一起来了,我顺路送她回家。

小鹿姐看了他一会儿,静静地说,你不是说嘉嘉认错人了?康弘,你能跟我说一句实话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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