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正式的身份，而且是被一国政斧承认的正式身份，威廉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到前台了。孟霄一时之间有了“神器在手，天下我有”的豪迈，可是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呢？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

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躲在天边的她可不可听我诉说

我的寂寞无尽的寂寞

......

孟霄不自觉地跟着音乐用低沉的声音歌唱，气氛和想象的完美融合让他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那种孤独，那种桀骜，那种不可一世不正是孟霄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吗？只是音乐没完没了地循环着，不知第几遍听到熟悉的台词，孟霄心里猛然有了厌烦的情绪，再好吃的食物吃多了也会让人反胃的，酝酿的情绪散去时，重复的体验就不合适了。

“停停停。00马上把音乐给我关了。”孟霄烦躁地用手指对着外星人的屏幕指指点点，大有“你不马上关了，老子就发飙”的架势。

KL00：“先生，你不是喜欢单曲循环吗？这首《无敌》是您最近常听的。”

不管普通人喜不喜欢大荧幕，他们都没办法改变市场的规律，每年春节档依然会有铺天盖地的宣传，都会有众多明星加盟的大制作。16年春节档有《澳门风云》，《美人鱼》，《功夫熊猫》，《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和《鼠来宝4：萌在囧途》等大片上映，孟霄只看了一遍就把他们放到了脑后。

小时候，一部电影能看几十遍不厌烦，即使十年后再重温也能情怀满满。长大了，眼光开阔，阅历丰富，想满足自己却越发的困难，看影视剧会思考逻辑上的不合理，会挑剔台词的粗糙，会寻找穿帮镜头，可找到以后又只能吐槽和谩骂，自己破坏了自己的心情。

孟霄对春节档的几部大片无爱，倒是很喜欢《美人鱼》的插曲《无敌》，据说这首歌是周星驰由周星驰作词作曲的，喜欢之余孟霄还有些尊敬，对一代喜剧大师的尊敬。

“只是星爷之后谁来扛起华夏喜剧的大旗呢？”孟霄有些惆怅，看着自己喜欢的演员退出荧幕是痛苦的，既是为英雄迟暮而惋惜，也是为自己精神食粮的匮乏而发愁。

KL00通过摄像头把孟霄的表情看在眼里，对比资料库里的案例，它很快有了结论。

“先生，请允许我打扰您一下。”

孟霄双脚踩在地面上，腿上肌肉用力收缩，身子带动屁股下的椅子在地板上挪动，即使有轮子的辅助，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挪了三次，孟霄凑到了KL00身边。

“00，有什么事情你搞不定吗？”孟霄没有新开辟的项目，旧的项目KL00接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有问题的。

KL00：“我希望您能对目前经营的所有项目进行梳理。您铺的摊子有些大，事情多而且琐碎，有些是在浪费资源。”

“是吗？”孟霄努力回想着自己捡到ThinkPad之后做过的事。“确实有很多做过的事情想不起来了。现在都是你在管吧？”有了KL00，孟霄记忆力就快速衰退，不大想记住事情了，反正KL00会即使提醒自己该做什么，孟霄能记住的就是随时随地携带手机让KL00可以联系自己。

孟霄说：“你把项目列一下，让我看看。”

“您先是在巴黎落脚，笼络了李敏媛和卡罗琳作为合作伙伴，业务是驱魔和皮包修复。”

想起来了，那时订做功能刚刚起步，没什么赚钱的门路。自己依靠小说得来的灵感选择了两个业务，皮包修复的市场还是很大的，但驱魔接了几单生意之后就没了下文。

“我记得驱魔好像遇到过个还是4个鬼来着？皮包修复现在还有生意吗？”孟霄在潜意识里已经把两块业务划到了鸡肋的行列，本能地认为它们被“饿死”了。

KL00：“您对我说的是4个：法国巴黎有个，1死1逃；智利有1个，前些日子消失不见了；韩国首尔有一个被您送回身体了。”

“想起来了。”当时正志得意满，对自己做过的事印象也很深刻，孟霄很容易回忆起了那些经历。“法国那个逃跑的鬼魂还没找到吗？”

KL00：“您从来没下过命令让我去找。”

“好吧。是我的错。”对于守口如瓶的AI，孟霄不介意表现出美好的品德。“智利消失的那个我知道。”

KL00：“您在她身上加了标记，我平常也会查看她的情况，去年1月，我例行检查时发现她消失了，全球范围内都没有那个标记。”

孟霄语气索然地说：“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这世界本来就是活人的，鬼魂之类的确实不应该留下。只是我还想研究一下鬼魂呢。”

“您想研究什么？”KL00确定孟霄从来没提过这个话题，AI的记忆清晰无比。

“以后再说吧。”孟霄不想继续谈下去了，相关的想法还不成熟，时间也不紧迫。“继续我们的工作。一说起话来就歪楼，这习惯可不好。”

KL00：“好的。您后来去了美国开展赏金猎人的业务，合作伙伴是约瑟夫......”

在AI和孟霄的问答声中，事情被一件件罗列在了屏幕上，孟霄把过往的经历都串联在了一起。刚刚熟悉ThinkPad携带的神秘力量时，孟霄还很幼稚，气量和眼光远不如现在广阔，更接近小富即安，捞一把就走。现在可是俄罗斯总统普京大帝的座上宾，今昔不可同日而语。有些事情确实可以放手了。

KL00：“皮包修复和赏金猎人来钱都不够快，影响力也很有限，可以终止。对了，您还开办了一个网站，每月要支出几千元，可我从来见您浏览过那个网站，它也应该被关闭。”

孟霄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领声打断了。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是房东的来电，孟霄不能置之不理。

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嗯。是我。有什么事......这样子啊，好吧，我以后注意......嗯嗯，再见。”

嫌弃地看着手机，直到对方挂断电话，孟霄才出声：“楼下投诉说整天听到楼上轮子响，他们毛病太多了吧。”

KL00：“先生，严格来说，不能怪对方。您在屋子里的时间太长了，刨去休息的时间，您至少有1个小时在屋里活动，椅子在地面滚动的次数多的数不清，很多时候晚上你也是这么做的，对方忍了您很久了。”

孟霄对KL00怒目而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说了我就会改呀。”

“抱歉，我也是刚才监听了楼下夫妻的对话才知道的。您应该原谅我的失职，毕竟对于人类生活的细节我了解的还不够多。”外星人屏幕上是大大的黄色笑脸，看的孟霄嘴角抽搐。还好是静态的图片，如果是动态的就刺激人了。

“怎么处理我已经想好了。”孟霄做到椅子上想故技重施一点点挪到窗户边，但马上停了下来。忍着不快站起身来，孟霄走向了窗户。“所有的生意都要维持下去，即使规模再小也不能马上停止。”

“是我主动联系的他们，现在不讲道理终止合作关系，他们感情上肯定不能接受，利益上也会有重大损失，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改变了就让他们倒霉。”顿了顿，孟霄补充说：“不过可以等合适的机会逐步解除合作，李敏媛在巴黎留学，她不可能在那里待一辈子的，等她回华夏，我们彼此就没关系了。卡罗琳比较麻烦一些，但我们可以等。约瑟夫和网站管理员也是如此。”

KL00：“我明白了。”

“你关机，咱们去首尔。那里铺着地毯，不会干扰楼下的。”一分钱一分货，月租上千的房子果然处处有漏洞，还是高档公寓好。

人无近忧必有远虑。孟霄目下没有需要头疼的问题，可放眼未来烦心事一堆一堆的。最大的担忧是ThinkPad到了使用寿命再也无法使用，笔记本的寿命也就几年，就算用了10年还能开机，那速度也慢的够呛，谁知道神秘力量会不会因为载体崩溃而罢工呢。想想几年之后自己会从大神变成凡人，巨大的落差让人郁闷。这个问题偏偏又是最无解的，想修复100级的神器，你好歹要有100级的制造水平吧，在地球这个魔法荒漠想都不要想。孟霄能做的就是平常小心使用，配备订做的散热器和温度监控设备，让它舒舒服服地运行，最后有事没事就祈祷，希望照顾自己的运气之神不要走。

次一级的问题则是孟霄想把魔法留在现实世界。ThinkPad运行单机游戏，游戏里的不科学功能实现起来很容易，可一旦ThinkPad关机......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ThinkPad不运行也能施展魔法呢？好处就是减轻了ThinkPad的损耗，以及让孟霄失去了ThinkPad以后也能有保障。真实模拟给出的结果是不行。孟霄想制造空间门，聚宝盆，筋斗云之类的法宝在正常条件下都失败了，在理想条件下倒是可以实现，但那种情况孟霄没办法复制，所以让地球走上魔法的道路十之八九不可能。

再次一级的问题就没那么玄幻了，孟霄想引导人的生长发育，挽救长歪了的女星，比如朴素圆（Tara朴素妍），比如户田惠梨香（《死亡笔记》女主），比如文根英（《我的小小新娘》女主）以及其他没能找到正确发展路线的可怜人。不是孟霄圣母心发作，也不是收了人家的钱，更不是想泡对方，而是孟霄不想让美好的回忆被那个啥。有兴趣的可以千度一下“毁童年系列”，瞬间让你感觉不会再爱了。不管多成功的人都是活在记忆里的，现在记忆烂成了一坨翔，谁能活的好？《一仆二主》里面杨树和杨树苗在5集4分5秒有一段搞笑对话：

杨树：你能原谅你妈了？

杨树苗：您都能原谅了，我为什么不能？

杨树：谁说我原谅她了？我可以原谅她抛弃我，不能原谅她长这么胖回来见我，把我那些美好的回忆全给破了。太残酷了。

孟霄被张嘉译精彩的表情和不甘的言语都笑了，牢牢把这个片断记在了脑子里。

有机会挽救美好的记忆绝对不能放过，孟霄现在就想挽救一下，只是无从下手。如今人类对于动物能做的就是注射激素，优化配种，转基因，植入异物等技术，根本没办法满足孟霄的要求。系统而具体的模型也没有，孟霄都不好评判某人是不是长歪了。更为难的是没机会失败，试验个体只有一个，不可替代。

“真是让人发愁啊。”孟霄捂脸。

KL00：“先生，我有一个想法。通过整容来获得完美的身材容貌，您再使用神秘力量帮助对方稳定效果，消除隐患，是不是可以解决问题呢？”

“我也想过这个方案。”孟霄正视着KL00。“就是有几个隐患找不到解决办法。帮助对方维持效果需要的时间和年老时候的样子都很难控制，时间太长，ThinkPad也许就坏了，中途不受控制，事情很可能向糟糕的方向发展。岁数大了，皮肤，肌肉和脂肪都会恶化，整容的后遗症会非常明显，变的比鬼都可怕。我不想给自己添堵。”

KL00：“您的完美主义倾向太严重了。从韩国女星的日常聊天来看，她们不介意用青春去交换财富地位，即使知道最后的结果很不美好也要一条路走到黑。”

“那是‘两权相害取其轻’。在平庸中安稳的过一辈子，还是短暂灿烂的繁华，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不见得谁比谁更好。”孟霄自己就经历过底层草根和人生赢家这两个截然相反的处境，对此深有感触。当普通人“求不得”时，卖身或者自杀的心思都有，整容什么的就是小意思了；明星大腕倾其所有追求健康活力也不新鲜。

KL00正想说些什么，外星人发出了一阵“滴滴滴”的警报声，屏幕上也弹出了危险提示---有人在攻击服务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