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眯起眼睛，却藏不住血红的眼珠子，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动了杀心了。先抽脚筋，再抽手筋？还是该一爪捏碎心脏，或者捏碎脑髓？

“那西域公主怎么回事？”殷先生松开掌心，没有立刻下手，是突然联想起一事。

鹰儿来报，说那娜宁公主染疾，太医诊治后依然高烧不退，难不成两者有关联。这娜宁公主于殷先生尚有用处，殷先生可不想她英年早逝。

鲁王是一个莽夫，实力比不上西域王，单靠他还无法让西域生乱。殷先生记得，那天他近娜宁公主身，便是要取得她贴身之物。有了娜宁公主的贴身之物，那西域王便抵背扼喉，事事顾忌，这样鲁王才能与之抗衡。殷先生要的是乱，祸乱，民乱，战乱，天朝乱，西域乱，处处都乱，越乱越好。水只有搅浑了，才能够浑水摸鱼。

“那天小的随殷先生去，见那西域公主貌美，晚间便到她房里去。。。真的，我只去吸她精气。驿站守卫很是惊觉，我才到没多久，只吸了两口精气，守卫便闯了进来，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干。。。殷先生，我没有。。。”乌老也知自己闯祸了，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乌老有娈*童的癖好，这在他们之间，已经是公开的癖好。“我知道那西域公主与殷先生有用，我没有打草惊蛇，我当时化为乌鸦，他们只道是乌鸦不小心闯进那公主的房中。。。”

“那她为什么会染病？”殷先生浑身的杀意再次涌现，这次再无丝毫隐藏，他已经没耐性听乌老废话了。

“可能，我身上有灵毒，不小心。。。沾染到她身上。。。”乌老的老脸抖动的厉害，跪在地上，吓得裤子都湿了。乌老知道，这次完了。“我发誓，我真的没动她。。。”

殷先生将乌老笼罩在煞气中，手一收乌老已经收进瓷瓶里。错了还啰里啰唆，寻找借口，更是该死。可惜啊，乌鸦能成型的非常稀少，怪可惜的，既然反正都是要死，那就发挥最后的用处吧！成了精的乌鸦，绝对是一个大补，用来进献给主上补补身子。

“殷先生，饶命啊！”

乌老话还没完已经化成一缕青烟，被吸进一个纯黑色的瓷瓶中。

殷先生身后的随从各自抹了额头的汗。

“走吧。”鹰先生眼珠子回复寻常的颜色，抛着手头上的瓷瓶，抛一下，后面的随从心就颤一下。

“殷先生，那我们是要到森林里抓小狐狸吗？”随从硬着头皮问。

“不，吩咐下去让所有妖隐匿，尤其北村一带，全部撤走一个不留。不肯走的就直接杀了。”殷先生嗜血的笑了，将瓷瓶收进怀里。这乌老是大补，可惜不能占为己有，要成为主统领功补过。

“杀了？！”随从大惊。

“有意见？”

“没。。。”随从硬着头皮再问。“那北村村民？”

“朝廷已经派人去围剿，烧了就一干二净了。”这也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不然瘟疫蔓延，把天道老儿引来，那就不好玩了。只是朝廷下令官兵使用如此强硬的手段来处理，不像一贯的作风，倒让他有些一意外。

殷先生隐隐觉得，烧村之事未必会顺利进行。若灵毒一事被泄露，必会引起天道注意，故必须早早避走。若让天道寻到痕迹跟上，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主上闭关时期将事务交代于他，若处理不好，必失去主人的信任，左右护法肯定会落井下石。

乌老乌老，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制造灵毒。一般的疫病未必引起天道注意，可灵毒就不同了。灵毒现世，即便没有引来天道，恐还会引来那隐秘族人的注意。若那族人再现，对殷先生而言无异于找来强敌。

此刻殷先生想把乌老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以主上为首的妖族隐匿了数百年，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族人的追杀。数百年来偏于一隅修生养息，才挣得踹一口气的机会，如今主上出关在即，可不能出现任何偏差。

随从犹豫后还是问了：“那北村里的呢？”

“那只能怪他们自己选错栖息地，活该灭族。”

“是。”随从大气都不敢出，可还有一事需要请示，“哪。。。“之前鲁王的人呢。”

这倒提醒了殷先生。

“让鲁王按计划提早行事，”殷先生想起那个莽夫，心生一计。“告诉他，先从北村下手。”

殷先生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笑意，鲁王不错，必要时还可以拿来当作挡箭牌。

天道是未必会出现，但若出现必会发现是妖气致疫，留蝙蝠一族留着能瞒过天道是最好的。北村的蝙蝠一族他知道，一族都不争气，成妖者不多，大妖更无，不值得一提。若是瞒不过天道，被天道循着蛛丝马迹寻来……殷先生往京都广德医馆而去，全天下最安全之处，只有主上的结界。看来最近，得守护着主上闭关，以示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