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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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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电线竿子上贴了治疗肾虚小广告:不试试深浅, 怎么知道长短?

不, 她拒绝。

这个少年身上的目的性实在太强了,绮罗欣赏这种个性但并不喜欢,因为她也是这样。

少年时期爱美色, 谁没有那么个青春萌动的时刻,她只当幸村精市是悲痛于右手的无力, 毕竟少年正是爱做春梦的年龄,右手偏偏还不能用来纾解, 这么想想……也确实够难过的了。

绮罗为他设身处地的想了一通之后, 大感同情:“你放心,你的右手不会有事的,它一定会振作起来陪伴你度过人生漫长的黑夜……”

幸村精市哽了哽:“是么。”

他听着这话怎么觉得有点儿奇怪?

绮罗忽然问:“你说过的, 你有一个朋友喜欢刀剑是吗?”

幸村精市点头:“是的, 他的名字叫做真田弦一郎。”

他顿了顿,没有掩饰好奇心:“真田弦一郎怎么了?”

绮罗说:“没什么, 要不要看我吃蛋糕?”

“诶?”

绮罗走到他床边坐下:“生病的人还是少吃这种油腻腻的食品最好, 你看我吃就好了。”

食物的香气让幸村精市的胃重新复苏,折腾了差不多一天,他还没有进食,胃里空荡荡的一阵难受,闻到这股香气简直要人老命。

幸村精市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姑娘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他一脸苦笑:“就算我之前做的有些不对,但也不要这么对我吧,人道折磨什么的, 太残忍了。”

绮罗无动于衷,在他床边打开了一份巧克力的慕斯,小口小口的用勺子舀着,吃得很斯文秀气,一点都没沾到嘴唇上。

现在幸村精市完全可以确定她是故意的了。

这又不是滚烫的食物,有必要一直吹一直吹吗?

好饿……

幸村精市一脸纠结的靠着床,努力不让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那样实在太丢人了。

这简直是毫无人性,幸村精市想忽然吓她一吓,结果脸刚伸过去就被绮罗糊了一叉子慕斯奶油。

她随手扔掉叉子:“你太慢了。”

幸村精市说:“我很饿,我也是病人。”

言下之意就是对她这个对待病人毫无耐心的人大加谴责。

绮罗伸手,幸村精市很知机的把钱包主动给了她:“麻烦……”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自觉。”

幸村精市无奈:“那就随便吧,你要是想吃什么直接买就行了,就当跑腿的感谢。”

虽然身体没有外伤,但是半夜那一滚差不多把他的体力都抽空了,现在他骨子里一点力气都没有,站起来都稍显虚弱。

末了嘱咐一句:“记得戴口罩。”

想当初他在这医院里因为长得好看还染上了不少“情债”,一大堆住院的小朋友还有女孩送他出院那天又是哭又是笑,场面乱到不行。

哭是因为他要出院了,笑也是因为他要出院了。

这么想想还挺难过,这个世界往往是好坏两面并存,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报之以歌。

窗外蓝天白云,有风轻轻的吹起窗帘,一扫初夏的闷热。

再过那么几个月就是全国大赛了,虽然人员较之国中时期已经有了很大变动,但是每个学校都是一样的,别人能挺过去立海大自然没有道理会输。

如果当初没有生病,不管越前龙马是超出自我开启无我境界也好还是突发别的特异功能,能不能赢绝对不会是五五之数。

一昧的怀旧伤感没有什么作用,幸村精市只是有点遗憾。

幸村精市的病床靠着窗户,他偏倚着头往窗外看,楼下有个姑娘披着一头耀眼的金发,拎着袋子往楼里走了过来。

动作还真是挺快的。

不是所有女生都喜欢强势的男生,偶尔示个弱展示一下需要帮助的那一面,被人照顾的感觉也不错。

尽管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幸村精市熟们熟路的躺回病床上,一转头,正好对上推门走进来的绮罗:“谢谢,你回来了。”

袋子里散发着食物的香气,绮罗把便当盒递给他,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白粥。

幸村精市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你吃的什么?”

不怪他三心二意,实在是另一个袋子里的香气太浓郁了。

口味这个东西很奇妙,往往不经意的时候变得很奇怪。平时喜欢吃咸的人,可能在怀孕之后突然喜欢上酸口味的,平时口味偏淡的人,在生病的时候就突然想吃辛辣食物,尽管他从前对这个并不感冒。

绮罗已经决定在床前折磨他到底,慢悠悠的打开袋子:“我看见有现成的烧鸟就买了,不过你不能吃。”

幸村精市就着对方烤串的香气,喝完了一碗白粥。

心灵和胃都受到双重打击,他好不容易把白粥喝完,笑的勉强:“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店主小姐吧,我叫幸村精市,是立海大高中高一部的学生,还差几个月就成年。”

他有意强调了成年两个字。

绮罗说:“绮罗,我比你大很多很多岁。”

幸村精市说:“不要紧,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的。”

绮罗正收拾着盒子,闻言偏头笑:“你?”

“我不行吗?”

“你不行的,这个距离实在太长了。”她站远一点,客观评价:“对于你的腿长来说,这是个太过艰巨的任务。”

幸村精市:……

不就是想说他腿短嘛!

***

的场静司去了一趟真田家族。

一个是老牌的除妖师,一个是老牌的剑道世家,彼此都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辉煌以及烙印,相处的也没什么矛盾。

真田家族的长子将除妖师引入庭院中:“的场先生,这就是真田家的中心了。”

古道世家,最重视的就是古意,庭院中引入了一条活泉,细流顺着地势自上流下浇灌着庭中草木,昂昂生机。

世家果然有世家的风范,当年选址建宅都在阴阳师的测算下定的,没有冲撞些什么,随时间流逝变的气息悠长。真田家的带领人一路引着的场静司进门,又时不时注意他的神情变化,想从此中看出点什么。

毕竟两个家族之前也没有过什么来往,对方又是除妖师,这么拜访很难不让他们多想。

两个都是人精子,一个试图打探,一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平的在一起饮了会茶。

的场静司今天是带任务而来,自然不可能一直这么装模作样傻下去:“真田先生,我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要请教。”

“请说。”

“令尊最近是否身体微恙,时常感觉到头脑不适,并且入睡多发梦?”

真田执茶的手顿住:“您的确说对了,父亲最近时常梦靥,但是醒来之后又记不起梦里发生的事情,请了家庭医生也不见得改善,我们正在烦恼这件事情。”

他没问的场静司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既然这个人今天来了,必然是有备而来,无需他主动开口。

的场静司说:“可否将我带到真田老先生的房间里去?我想我或许知道原因。”

真田点头:“好,请随我来。”

两人穿过庭院,过了几条走廊,最后在一间最大古朴的房间前停下,真田在门外候道:“父亲,的场先生来了。”

门里听见一个老人的咳嗽声:“快请他进来吧。”

的场静司跟谁在他身后走进去,和风式的房间里,有一个老人正对着窗坐着休息,神情有些委顿,似乎抬不起精神。

“父亲,今天好些了吗?”

真田弦右卫门摆了摆手:“还行,身体还算过得去。”

的场静司想起了绮罗说过的话,一个男人嘴里的“还行”其实就跟女人嘴里的“随你便吧”是一个意思,都是对现状无可奈何的一种妥协,非是灰心,不轻易说出这样的话。

真田弦右卫门虽然老矣,一双眼睛跟鹰隼一样锐利,他牢牢锁住的场静司:“的场先生,你从老夫身上看出了什么?”

“邪气。”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都眯了眼睛,把他带进来的真田严肃起来:“的场先生,您这样有些冒犯了。”

的场静司说:“您从前是警察。”

真田弦右卫门说:“没错,我从前是警察,不过现在也是。”

职业是警*察这种事不是什么隐私,只要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这就可以理解了。”的场静司走近,手贴上墙壁,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如果您不是从事警*察这个职业,恐怕早已经承受不了这么重的戾气。”

真田弦右卫门正色:“何解?”

“这间宅邸的选址的确是选得极妙,选在这里不仅可以保证风水,而且还有镇压的作用。”

的场静司把手收了回来,手心里团着一团黑黑的气息,被他伸手捏碎:“恐怕在几百年前这片土地之下曾经镇压着什么东西,后来又在土地上方建了宅邸,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从高处看,恐怕这间宅邸的形状是呈八卦形。”

不用再等回答,只要看见两个真田的男人脸上表情就知道全部说中了。

为了掩盖这个八卦形,他们在宅邸里种了不少高大的树木,将围墙以及内院特别明显的部分掩盖住,以免惹来太多纷争。

关于宅邸为什么要建设成这样,真田家留下的家信里本来有交代,只是在二战中遗失了,此后的后代也不敢随意更改祖宗定下的规矩,只是在原址上敲敲打打,补旧迎新,不做大改动。

的场静司嘴角微勾,明明是笑,浑身又散发着一股冷意:“这地底下的东西快压不住了。”

似乎为了响应他的话,整个地面都轻颤了几下,真田弦右卫门脸色一变,看了眼惊慌的大儿子,最后沉声道:“的场先生,您既然来了真田家,想必一定有办法解决这种事情。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请求您出面解决这件事。”

的场静司说:“好。”

***

真田家族的人虽然也对宅底下封存的东西多加猜测,有猜妖怪的,也有猜其他的,但就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一把刀。

不过他们很快又接受了这个答案,毕竟他们是剑道世家,本身就和刀有缘,吸引到一把刀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真田弦右卫门撑着不太好的身体跟着的场静司走到了他确定好的地点。

一个封印再怎么厉害,也经不得这么多年的消磨,并且在战争之后怨气增强,这就相当于给封印的东西增加了挣脱封印的助力,能坚持到现在还没出事,全都亏了真田世家是剑道世家。

被压制的是有了灵的刀剑就会对同样使用刀剑的人类抱以好感,另一方面刀剑本身就属于凶戾之器具,再加上真田弦右卫门长期做警察这一行,身上多少沾染了些煞气,正是因为这些煞气把邪气压住才没出事。

只不过光是真田家主一个人也独木难支,撑不了多久,倘若在这座宅邸里再待些日子恐怕他就得提前去三途川了。

的场静司并没有像其他人想象中除妖师弄的那些神神道道一样布阵施法,他只是将一片成人巴掌大的鳞片嵌入了地里。

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动物的鳞片,那么大一块,又是纯金色,好像就是块真金。

很快他们就发觉了周身气场在不断变化,哪怕作为普通人,肉眼没有办法捕捉到视觉上的变化,但是长期的练习刀术也让他们在和平时期养成了战斗本能周围的空气就像一个沸腾锅里拥挤的泡泡不停的挤来挤去,空气变得稀薄,他们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下了这个封印的人绝对是阴阳术大家,真正的阴阳术源起中国,包含了天干地支以及日月星辰的运转道理,而不单单只是术的本身,能用地利与人和作出压制的,起码脑子就比一般人要好使。

放在从前,的场静司未必有这个底气去收服下面的刀,他虽然厉害但终究年轻,又深知天外有天的道理。

比如说夏目贵志。

他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除妖,但是他天生就具有一般灵者垂涎不得的强大灵力,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眼红也没办法。

不过的场静司也不至于去眼红这些,他自有他的本事。

可是眼下不同,他手里有绮罗的龙鳞,龙是天地正神,又是古神,自带的强大正气就可以压去甚至直接消灭这些邪祟,只是越高位的神明就越不喜欢掺和人的事情,就这么一片,用完之后还得给夏目贵志。

只有的场静司能看见的金色正气打着旋扎入了地里,而其他人只能看见庭院中的落叶无风自舞,竹帘被打得哗啦啦直响,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撕扯着它们。

在场的人不多,可是见此一景都情不自禁的聚拢。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斗争,龙鳞上金色的气很快就把土里埋着的东西卷了上来。

被园艺师整理的平整的土面,就像有种子在里面破土而出,黄色的地一寸一寸皴裂开,露出了一个头柄似的东西。

对刀剑熟悉到共呼吸的真田家人凭着这一点点露出的端倪一下子就辨认出了这是什么:“刀剑似乎还是……”

那把刀一点一点的从土里长了出来。

真田弦右卫门叹息一声,似理解,又可惜。

的场静司拔出龙鳞,一把握住了刀柄,将刀梢还埋在土里的刀一把拔出来,直指天际,紫色的邪气由于被正气覆盖,只能牢牢缠在剑身。剑身嗡鸣不止,这是重见天日的颤抖。的场静司一把将刀分离刀鞘,银色刀气乍一出鞘,隔着几米的距离斩下了地上的一丛花草,落地即枯萎。

真田弦右卫门大叹:“妖刀村正!”

村正其实并不是某把刀的名字,而是刀匠家族的名字,是室町中期至天正年间约一百年间的伊势的刀工之名,由村正所铸出的刀剑被后世统称为村正,并不单单代指某一把。

村正家族只打造最锋利实用的刀剑,可是正是因为太过锋利,沾染上了不少人的性命,尤其是伤害了德川家康祖父松平清康的性命,这让德川家康心中大怀忌惮,自此便称之妖刀村正,禁止在民间流传。

而伤害了松平清康的刀,就是所有妖刀中最出名的一把。

冷冽的刀锋,霸道的刀气,这是狂妄之刀。

的场静司将锋利的刀收鞘:“千子村正。”

他转头看真田弦右卫门:“妖刀千子村正就作为代价。”

众人虽知这是妖刀村正,却不知这竟然是最有历史渊源的那一把千子村正,曾经沾过德川家康的血,也饮过无数名臣之血的刀刃!

千子村正,这竟然是千子村正!

名刀乍一出便被人取走,爱刀如命的真田家有不少人面露心疼之色,但并没有人出声阻止。

刀剑虽好,但是武士道更讲究言而有信。

言出就像刀落,只去无回。

说真无一丝惋惜那也不可能,但真田弦右卫门到底也历经时光沉淀,没有被眼前之利冲昏头脑,这把刀妖气甚重,又祸害了他不久,绝对不是真田家这种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刀剑。

也罢,他叹了口气,安抚诸位真田,同时也算是敲打:“千子村正历经数年不腐不蚀,刀刃依旧锋利如初,对刀来说这是件好事,对人来说执念太过,反成伤人之剑,有违真田剑道。”

真田后辈齐齐应诺,倒是让的场静司高看一眼。

现在刀到手了,他也无意再多留:“这次过来叨扰诸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改日的场静司一定正式拜访。”

其他人或许还听不出什么,真田弦右卫门却是偏头微笑:虽然的场静司就是的场的家族,但是这两者还是有些区别。

真田家主老僧坐定:“这是该说感谢的,是老夫才是,如果这把妖刀依旧存在真田家的房屋下,还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危害。”

的场静司玩味的笑了:“真田前辈倒是想得很开,实在令人佩服。”

“你不必高看我,刀就是刀,人是人,刀再怎么珍贵也是器具,应该为人所驾驭,而不是凌驾于人之上。人失了本性就无法驾驭刀剑,趋利避害为人之常情,懂得轻重分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真田家的后辈恭敬的站着,聆听教诲。

的场静司点点头,执了晚辈礼:“今日叨扰太过,是时候告别了,再见。”

真田弦右卫门着人去送他,的场静司倒是没再拒绝。

他们两个心里都门儿清,这本身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谈不上谁欠了谁,只不过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也算结了一层缘,将来见面不必生疏。

普通人驾驭不了的刀,除妖师自然有办法。

***

真田弦右卫门猜测的没错。

的场静司并没有回到家族的道场中,而是在家族之外的深山野岭里停下,那里布了一个简单的结界,当然防不住什么大妖,绮罗连勾手指都不用就可以轻易破碎掉它。

但是这个结界并不是用来防御的,这只不过是一个屏蔽气息的结界。

他把刀子拿了出来。

的场静司用锋利的刀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立刻顺着刀刃向刀柄滑过去,在刀上的沟槽里留下点点痕迹,血痕越来越重,最后在这把刀上留下了一条印子。

千子村正剧烈的震动起来,的场静司紧紧的握住刀柄,不让其挣脱逃走。

绮罗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他:她在幸村精市的身上嗅到了妖刀的气味儿,但是那味道并不算浓郁,像无意中沾到的。

联系一下幸村精市的朋友,很容易就能推测出是真田弦一郎的关系。

的场静司打算收服这把刀,也不打算瞒着绮罗,因为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之下,一切隐瞒反而成了最愚蠢的举动,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坦白,还能让对方多看他一眼,他知道绮罗对这种刀剑是不会感兴趣的。

不过也不好说毕竟绮罗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名为烛台切光忠的刀剑付丧神了。

但他迫切的需要力量,只能先斩后奏。

只要把千子村正收服了,想必绮罗也不会多说什么,相处了这些天,他很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神明。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相遇是单方面的,只有他看见了绮罗,但绮罗却没有发现他。

在二十年前,上一任的场家族的家主受到东京铁塔?望餐厅的请求亲自前往布置法咒,削减过于锐利的气场,可是没想到去晚了一步,凶杀案还是发生了,但他也只能亡羊补牢的将咒语补充上去。

一晃二十年过去,餐厅还在,可是封印的力量已经大大减弱了,没成想几十年前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同样的地方,这次换成是的场静司也还是去晚了一步,这次在餐厅里发生的凶案是几十年前的延续。

再一次去晚了,场静司难得懊悔,将封印重新稳固一遍之后,坐在餐厅里,一个人喝了一瓶闷酒。

然后就看见了绮罗和迹部景吾。

的场静司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神明,堕落的神明。

换做是其他神明,他未尝不会起收服为己用的心思,但是这个不能。不管是从技术上考虑还是从能力上考虑,本土堕落的神明会日益遭到黑暗气息的腐蚀,最后化为黑暗的一部分,消灭了黑暗,也就消灭了这些堕神。

但是对方显然不是,不管是纯粹的黑暗还是正神的力量,都只不过是绮罗手里的工具而已。

驾驭人者为上,已经成为了堕神却毫不畏惧黑暗,这并不是他能够掌控得了的。

能当上家主,能力放到其次,不脑残不妄想不给家族带来灭族之祸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再说真正上等的办法,的场静司已经从夏目贵志那里学到了。

攻人者,先攻心。

如果绮罗最后愿意嫁给他,那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迹部景吾这个人虽然的场静司也有耳闻,也知道对方是极其优秀的人,可是这份优秀只能放到普通的人里。

他没有丝毫灵力,甚至没有办法像夏目贵志一样看见妖鬼。

这样如何能够和神明在一起,两人的观念天差地别,迟早会分开的,这样的事情,他之前已经见过太多了。

的场静司不屑于主动拆穿,他虽然功利性强但还是有底线原则,反正分开确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不必做这个恶人,唯一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它花开结果又落地碾成泥。

至于现在。

的场静司紧紧的抓着千子村正,在手心上又添了一道伤痕,把血沿着刀浇下去,又不惜抽出最好的符咒,贴在上面。

千子村正慢慢平静了下来,好像已经被驯服了。

他尝试着松手,刀子果然没有再乱动。

的场静司轻声吟诵:“无主的刀剑啊,在此世现出你的人形吧,我是你的新主人,除妖师的场静司。”

一阵银芒闪过,的场静司眯起眼睛,避开锋芒。

像电影的投影一样,从千子村正的刀身里映出了一道紫色的光芒,慢慢在一旁的空地中凝结成形,最开始是一个圆圆的光团,光团慢慢抽长变细,轮廓逐渐的向一个成熟的男人靠近,他的身材似乎极其高大,又有一头长发。

光芒完全散去。

空地中站着一个健美无比的男人,他裸*露着胸膛,像古希腊时期那些文艺的青年有极其饱满的胸肌,露出了结实的臂膀,银色的头发从肩上滑下来,一直垂到腰际。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刀,是他的本体刀,千子村正。

的场静司没有靠近,也没说什么。

这把刀不对劲。

他浑身的气场和他这个新主人并不相配,也一点都不合。

千子村正举着刀张狂的仰天长笑,长发被风吹起,显得惑乱非常。

等他大笑完了,手中所握千子村正的刀尖又慢慢的指向的场静司:“你以为我没有一点记忆吗?征服我的力量可不是你,你竟敢冒充我的主人?”

“我怎么可能会在你这种家伙面前脱?”

千子村正满脸冷漠:“只有我的主人才能让我脱光衣服。”

的场静司:……

他不想看大男人裸*体!他嫌辣眼睛!

的场静司看着手中的龙鳞,心里后悔。

这好像……是一把有点了不得的刀。

偷鸡不成蚀把米,早知道当初……就让千子村正继续当一把刀好了。

***

烛台切光忠一脸震惊的看着的场静司带了一把,不,带了一个人回来。

然后那个人居然坐着火箭般速度获得了主人的宠爱。

甚至就连睡觉也把千子村正叫进卧房里,简直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烛台切光忠心里升起浓浓的危机感。

虽然同为刀剑,但他对这个新来的同伴品行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个性。

哈士奇暗搓搓的把身体贴在了房门上,作为一只狗子,他的侦查力比太刀要高得多。

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脱”“不要”“雅蠛蝶”……

一人一狗站在门外,凄凉成化石。

这都是的场静司的错!

他们转过头,的场静司忽然感觉浑身一阵恶寒。

***

绮罗在床上笑得乐不可支。

千子村正已经认她为主,而且还是在绮罗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而千子村正身上又有她的气味儿,不难想象,的场静司大概是用龙鳞把他收掉的,本来像物品付丧神是最低位的神明,也不用费什么劲儿就能收服。

但是刀剑付丧神不一样,尤其是还沾染过主人血的刀,经过时间的淬炼,满身凶戾之气,它们随时都可以上战场。就算是的场静司,想要收服他们之前还得考量考量如何避开锐器的伤害。

用绮罗的龙鳞固然可以将他们快速收服,但是弊端也很明显。

他们并不像雏鸟一样会认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为主,而是根据将他们从刀剑里唤醒的气息判断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很显然,用的是绮罗的龙鳞,千子村正感觉到的自然也是绮罗的气息。

她躺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满脸兴味的打量着新来的刀剑:“你就是妖刀千子村正?”

确实穿的妖里妖气的。

一个男人,露胳膊露胸的也就算了,居然还穿着高筒靴,大腿上部到大腿根那一块也露了出来,简直……

千子村正恭敬的站在她的床边,身上的确有妖气盘绕,但是有龙气的压制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些妖刀也就是杀过几个人,但实际上根本就不够看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论神剑,就是在人类帝王手中的轩辕湛泸太阿剑,哪把不是在无数的人命中浴火而生的,杀一人为凶,杀万万人者为雄,比起资历来,这把刀还嫩得很,凶气也就那么点。

怪不得看着那么萌,头上的头发还竖成两个兔子耳强行卖萌。

绮罗说:“我这里不留废刀,你要是留下来能帮到我什么?”

千子村正笑的色气十足:“我可以舒解您的精神压力,听说人类世界里也流行脱衣舞啊……只要看到衣服被一件件脱下来,心里就会很有快感吧……”

“不要。”

“啊嗯?为什么不要?”

绮罗嗖的从床上坐起来:“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千子村正不解,但还是照做:“你为什么不要?”

“不对,是再上一点。”

千子村正眼睛一亮:“就会很有快感……”

“不对。”

脑子里总有什么东西是被她忽视的地方,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想的头疼。

绮罗不耐烦的命令:“把刚才的话从头到尾的再说一遍,一个气音也不准漏下。”

千子村正作为主厨刀,对于主人的命令向来是一个字不落的执行,他回忆了一下,然后就把刚才的话原模原样的重复了一遍。

直到说到“快感”那句,绮罗终于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没错,就是这个,再来几遍吧,声音要放低,稍微拖长一点。”

千子村正一脸懵逼。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啊嗯?”

“啊嗯?”

千子村正找到了上位之路!

千子村正主动走近,绮罗也没有阻止他。

他不要脸的蹲下来,顶着兔子耳朵像只乞求宠爱的狗一样,把下巴搭在床沿,声音低沉又磁性,酥麻的让人合不拢腿。

极具诱导性的声音在绮罗耳边响起:“不要趁机脱下我身上的衣服吗?啊嗯?”

门外烛台切光忠如临大敌,轻拍了一下正在窃听的哈士奇:“他们说什么了?”

哈士奇呜咽了声:“汪!”

“脱?”

烛台切光忠倒吸了口气:“还有呢?”

“不要。”

绮罗意外的脾气很好,笑眯眯的和他一问一答,时不时还伸手撩一撩千子村正头上那对假的兔子耳朵:“继续说,不要停。”

鹤丸哈士奇:“汪汪汪!”

烛台切光忠咬着小手绢:“不要停?”

如果要选寝当番,为什么不选他啊!他也很行的啊!绝对不比那个肌肉男差!

千子村正慢慢的半个身体爬上了床,却也没做逾越的事情,头侧在绮罗耳畔,暖暖的气流对着她的耳朵吹。

“你想我吗?啊嗯?”

尽管知道绮罗不一定会回答,但是千子村正还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他清楚的知道主人大概是把他当成了某个人的替代品,或许是声音相似的缘故,她愿意多给自己一些关注。

刀剑没有人那么多复杂心思,千子村正并没有在意绮罗把他当成别的人,他甚至为此感到很满意,至少一开始他就拥有了比另外两把刀剑更明显的优势,这是陪伴所不及的。

真和假,就像大海和天空的交界线,又有谁能够分得清楚呢。

假的被当成真的,时间久了就没有人分得清楚了。

只要那个人一直不出现,他也不是没有机会取代。

千子村正勾起嘴角,脸上露出只有妖刀才有的邪魅气质,放在一般人身上,可以轻松勾走不少人的魂魄,虽然放到现在的主人身上完全无济于事,但是他相信,爱笑的刀运气一般都不会太差。

绮罗声音慵懒:“继续说啊,怎么停了?”

鹤丸哈士奇:“汪汪汪,汪汪汪!”

烛台切光忠一脸震惊:“你是说……”

他掩面长泣:“主人居然说出‘继续动啊,怎么停了?’这种话么……?”

他气急败坏,又不敢真的闯门而入,只能在门外气的绕着哈士奇来来回回的转圈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把刀就是看着肌肉发达,实际上外强中干!中看不经干!主人的初体验这么糟糕以后说不定就不会召刀侍寝了!”

鹤丸心有同感的嗷了一声。

烛台切光忠看也没看他:“你就算了,主人是不会选一只狗的。”

哈士奇恨恨的摆了摆大尾巴,然后又把大脸贴到了门缝处,仔细窃听。

千子村正用力的揉捏绮罗的肩膀:“我按摩的技术怎么样呢?您还觉得满意吗?”

没想到这把刀居然这么多才多艺,绮罗浑身的懒筋都被他捏出来了:“重一点,就是这个地方,好舒服……啊,再重一点。”

“你好棒啊……千子村正……”

烛台切光忠也把耳朵切到了门上,他慢慢的贴着门滑了下去,在风里一点点石化:“他们……我……她……”

千言万语,化作心酸,哽在喉头。

一人一狗在门外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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