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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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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偶尔会想起那天晚上做的梦, 并不是他忘性太大, 恰好相反,就是因为梦境太过深刻他才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忘掉那些事情。

无论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在照片里的黑色鞋子,还是在车窗上猛拍的鬼手……当现实和梦境开始混淆在一起的时候, 通常就是真正噩梦的来临。

他必须想办法忘掉这些东西,否则影响到最近和青春学园的比赛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前段时间他的精神差不多堪比国中重病的时候, 虽然身体没受什么外伤,但是他的心灵受到了巨大打击!

幸村精市止步在街口, 这家甜品店, 他好像有印象,之前已经开了很久但他记得一直没什么人。丸井文太这种超级变态甜食控早就把神奈川大大小小的甜品店已经吃了个底,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 都在他的本子上刻了道, 也时不时的跟他们这些对甜食一般般的人安利。

这家店也没有听人提过,不过现在围这么多人, 搞不好很好吃。

再厉害的吃货也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本着帮队友探探底的心里,幸村精市推门走进去,门口的风铃摇摆清脆的响了起来。

吵吵闹闹的店里一时也没有谁发现进来了一个人,反倒是绮罗努力想摆脱被众星捧月的困境眼尖的注意到了幸村精市:“欢迎光临。”

幸村精市闻声看过去。

他瞳孔一缩,喃喃了一句:“美人鱼?”

恐怖而诡异的梦境再次刷过脑海, 但这次想起的却是后半段在他掉进水里之后,有一条漂亮的人鱼,金色的大尾巴在水里荡起水波, 他感觉得到水流的浮动,很轻柔,朦朦胧胧里,金色的头发在水里散开,海里漆黑的水景一下子就变得好像夏日烟火祭里的火树银花不夜天。

如果说有什么是让他真正摆脱噩梦的,大概就是忽然出现在梦里的那条突兀的人鱼,其实幸村精市也不记得是否是他脑海里绝境的脑补,但是对方那头金色的头发他印象尤深。

至于美人鱼的脸……幸村精市没看清。

国中物理就学过,背着光,只能看见一片阴影。

幸村精市擦了把汗,这个梦做的还挺真,一点都不违背科学道理。

只是,如果真的有人鱼的存在,那么绝对就该是眼前这个女生的形貌。

通常情况下,在达成一大群女生以及落单的幸村精市这两个前提条件之后,幸村精市总是被各种眼光紧紧的贴着身体,好像要把他的衣服扒光。

不过谢天谢地,今天没有了这种感觉,显然是有人分担了他的压力,或者说直接抢走了他的压力。

不……

这种压力好像更重了。

感觉到十分不善的眼刀,幸村精市下意识举起手解释:“我是来买蛋糕的……”

原来不是小姐姐的男朋友啊!

一群人齐齐松了口气,这个新来的男生虽然很帅但是一看长得就很花心,脸上带着花花肠子的微笑。

警报解除,女生纷纷撤下了对幸村精市的敌视,他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压力骤减,他松了口气,压下心里那丝奇怪的失落感,开始认真的挑蛋糕。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他。

幸村精市全身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他仿佛又回到那天晚上冰冷的水里,有一些鱼虾从脑袋顶上凫过,还有鱼咕噜噜的吐泡泡。

身上一沉,幸村精市连忙稳住身体,却还是没防得住这股大劲,手里的蛋糕盘以及蛋糕叉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自己也被撞到了地上。

“呜……”

一只黑白色的兽炸起浑身的毛,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转动的咕噜声,这是预备攻击敌人时的样子。

幸村精市防备的退到一边。

它蓝色的眼睛也染上了一丝凶戾,尖锐的指甲从肉爪里伸出来,在光洁的地板上挠了几下立刻就出现几道刮擦的印子。

无论怎么看都没办法将眼前这只充满攻击性的动物和网传雪撬三傻的哈士奇联系在一起,它简直像一头凶恶的野兽。

狗原来就属于自然的旷野,是最古老的人类将他们带回人类的世界,用食物和爱抚将它们驯服,可是它们的血液里,基因里还残留着祖先在野外搏击的记忆,只要某一个时刻就可以彻底触发它们好斗的因子。

这只哈士奇的身上居然能释放出杀气,这种气息让他浑身一凛,下意识调动了所有的精力来对付它。

有道是,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亦不动。

一人一狗,都是彼此品种里的佼佼者,王不见王,两者面面相觑,一时僵持不下。

哈士奇恶狠狠的朝他呲牙。

他有招过这只狗吗?

幸村精市漂亮的眼瞳微眯,他在努力捕捉对方的破绽,但他根本就搞不懂这只狗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从来都没有人搞得懂哈士奇心里想了什么……

“鹤丸。”

绮罗轻喝,身体本来已经炸成了一只大熊猫的哈士奇就像被戳破了气的气球,浑身的气势泄了出来,吐着舌头摆了摆尾巴,跑回了主人身边装傻卖萌,好像刚才的事不是它做的一样。

一堆女生也被吓到了,连忙抚着胸口离这只毛茸茸的大狗子远了点。

虽然哈士奇是中型犬,但是能拉雪橇的狗绝对不是轻易相与之辈,要不然电视上哪来那么多狗遛人的事儿。

绮罗也没多说什么,只训斥了一句:“不准公报私仇,否则就吃狗肉火锅。”

哈士奇挨着柜台老老实实的伏下来,嗷呜的一声把大脸埋进了两只爪爪里。

幸村精市心有余悸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绮罗走过去,把纸巾递给他:“不好意思,鹤丸头上没毛,这几天被风吹着凉了,脑子有问题才会对你动手。”

……真是好清新不做作的解释。

打狗也要看主人,她好心让鹤丸把幸村精市驮回去,他竟然还敢薅掉狗子头上的毛!

绮罗哼了一声,到底场面也要做一做:“为表歉意,选一款蛋糕当成赔礼吧。”

幸村精市婉拒:“这就不用了……”

毕竟这狗也没真伤人,既然没造成伤害,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

绮罗瞪过去,手在桌子上一拍:“让你选就选!”

古人诚不欺人,幸村精市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唯女子和二哈难养也。

距离一近,女生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就侵袭了过来,幸村精市盯着那双璀璨的金眸良久,他语气笃定:“你是那天公园里遇到的女生。”

还有这么大一只哈士奇,他之前也是没往这方面联想,现在一想,越看越像,可不是谁都有这么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

绮罗说:“你猜,猜对算你的。”

幸村精市没怎么关注过网球之外的事,讲真心话,他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镜子里的他自己。

他忽然懂得别人看他时的感受,即便也远远比不上他现在的心潮澎湃。

漂亮是漂亮,但漂亮不是美,美并不是一张死板的美人脸,真正的美女,一颦一笑一静一动都有味道,他如今才算是真的见识到了,这漂亮的小表情放到这个女生之外的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没有这样的灵动。

绮罗柳眉倒竖:“看我干嘛?”

幸村精市立刻就服了软,在火辣辣的注视之下如沾针毡,硬着头皮看向蛋糕柜,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蛋糕,水果的,芝士的,黑白巧克力的,丝滑牛奶的……他本来想随便选一个,现在倒是真的挑花了眼睛。

丸井文太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来着……

印象里好像他什么都不挑剔,幸村精市干脆就按着自己的口味来了,他选了一个口味偏清淡的水果味蛋糕。

巴掌大的一个蛋糕做得小巧玲珑又精致,怎么看都不像这个有点败落迹象的蛋糕店里做出来的。

绮罗把包好的蛋糕给他,张开嘴正想跟他说点什么,哈士奇呜咽了一声,她闭上嘴,把蛋糕叉放到了袋子里。

那就这样……算了?

应该也没什么事。

其实幸村精市并没有打算买完蛋糕就走,他的本意是想再留下来逛一逛,可是眼看对方这么殷勤的送他离开,他还真不太好意思再留下来。

反正店就在这里……他问:“你……一直在这里工作吗?”

绮罗点头:“想打折的话,每周五过来。”

幸村精市想声明自己并不是为省钱,不过话转到舌尖又倒了回去,有这么个理由和开头也不是不可以。

“希望你今天的购物体验不会太糟糕,毕竟鹤丸一向都爱闹腾。”

“鹤丸?”

他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意思:“该不会是鹤丸国永的那个鹤丸吧?”

哈士奇的毛忽然炸起,竖起两个飞机耳。

绮罗蹲下去,把它的耳朵又揉软了:“怎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我有个执着剑道的朋友,他对名刀剑这方面很了解,耳濡目染我也就知道一些。”

这话说的自然就是真田弦一郎,真田弦一郎是剑道世家,挺有钱的,要不然也供不起网球这么个烧钱的爱好,实际上真田弦一郎还爱收集刀剑,随随便便一把刀的价格就令人咋舌,他为人节省的要命,仅有的这点花销全耗在刀剑和网球上,一谈到名刀剑就会碎碎念,幸村精市烦的不行。

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嘛。

绮罗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它的全名的确叫做鹤丸国永,这个名字里寄宿着一个言灵。”

“它不是普通的狗。”

***

泰晤士河经过近些年的整改,已经干净了不少,尽管是再也没办法回复到工业革命前的干净了,不过比起以前的烟雾尘尘,现在也还勉强过得去。

随便打发了一个搭讪的女人,迹部景吾辈靠着河上的护栏,看景。

水里波光粼粼,时不时有观光船只过去。

工业革命的鼎盛已经过去了,日不落帝国的太阳也正在下降,夕阳在河面泛起了橙红色的波光,是城市彻底陷入黑暗之前的回光返照。

再过一会儿,这座城市,这座桥就会被夜晚五光十色的霓虹所操控。

他想起之前那个搭讪的女人。

大概是他第一句话回的英语,所以对方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一个混血英国人毕竟他的蓝眸是纯正的宝石蓝。

女人用蹩脚的英语念了一首诗,他站在那里听完了这首诗。

不过说实话,大半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在走神的,不过超常的记忆力让他还是记住了对方说的东西。

那个女人长得很不错,应该是个亚裔,皮肤很白,眼睛很亮,在斑驳的灯光下这么看过来很容易让男人心动。

可惜他的心早就喂狗去了。

最后,迹部景吾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迹部景吾比谁都要来的熟悉,自然听得出对方的语法以及口语里有诸多错误,他习惯性的挑剔,不过只是在心里,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将诸多讽刺限于表面,甚至没有流露出一点不耐。

女人很快就察觉到了迹部景吾不冷不热的态度,她也没为此变脸,想了想用英语说:“我是一名旅行诗人,我很喜欢你,所以有首诗想念给你听,不过我只能用我的语言,因为我的英语确实不太好。”

别人的言语自由迹部景吾并不会干涉,他也没有一走了之。

只是听一听而已,反正他也听不懂。

女人似乎执着让他了解这首诗的意思:“这是一支著名的折桂令……”

***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翻译栏里跳出这么一行。

他虚虚的握着手机,把这句话放嘴里来回过了一番。

有点意思。

越念心里越堵。

迹部景吾站在伦敦桥上,桥下河水潺潺,夜色已经降临了这个城市,从前的夜晚像一个健壮的年轻人,轻松的留着一头墨水泼过去,整片天空就涮成了黑色。现在的夜像一个迟暮老人,拿着细毫笔,一点一点把颜色涂了上去。

他一个人站在苍老的天空下,繁华与喧嚣在他的身体之外,在他的心灵之外,格格不入。

手机忽然震动,屏幕亮了起来。

迹部景吾手一松,手机直接从手心里滑了下去,他低头去看,河面起了一个小小的水花,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也许有,也被桥上的车笛声压过去了。

那个手机只不过装了几个社交软件,掉了就掉了吧。

他慢慢踱步走回去。

明日飞机回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迹部景吾握紧了手腕上铃铛。

他突然想起那天下午,明媚阳光,草地女王就站在大本钟的楼下,温和的朝他笑。

“迹部君,你是说‘love0’这句话么。”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挽过站在一边的高大男人:“的确是我说过的话,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有人早就告诉了我下一句,现在我同样把它送给你。”

“love0,不管重复积累了多少0,最后也只会输得很惨……”

“但是。”

草地女王的一双眼比金发更耀眼。

“love0,but 0' the start!”

草地女王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0是所有的开始,不从0出发什么也不会产生,什么都不可能达成!”

这句话曾经是工藤新一告诉她的,她愿意将这句祝福传递给下一个人,他们同样有天赋,对网球有同样的梦想,也同样在感情上止步不前。

可是,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俏皮的眨了眨眼,说了斯嘉丽那句很有名的话:“tomorrowanother day,congratulationsyou,my friend.”

***

华灯初上,暗沉沉的水面渐次亮起。

迹部景吾惊愕的看着手腕上的铃铛。

它响了。

***

我的狗不是普通的狗,它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知道吗,当狗或者猫忽然无缘无故的朝你吠叫的时候,通常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你已经被恶灵缠身了。

最近睡的还好吗?

幸村精市大汗淋漓的从床上醒来。

剧烈的疼痛,像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臂膀,幸村精市脸色苍白的撂开右手上的睡衣袖子,血管的颜色越来越沉,像黑色的色素沉积,整条右手臂就像恐怖片里那些僵尸的手,青黑色,死气沉沉。

手臂里的血管慢慢鼓了出来,像地图上的河流山脉,幸村精市的右手握不住任何东西,他掐住右手的手肘,终于受不了的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不断挣扎。

他碰倒不少东西,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很快就惊醒幸村夫妇,冲进儿子房间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父母想去扶他,幸村精市抬起红红的眼睛退后大喝:“不要过来!”

到现在幸村精市已经没有办法宽慰自己这是一个噩梦了,父母没有问题,除了他,只有他疼的发虚。

他死死地掐着手肘,一分一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等到那阵疼痛过去,幸村精市浑身大汗的仰倒在地,整个人就像从水里过的,几近虚脱。

幸村夫妇赶忙去把他扶起来,幸村精市全身已经虚软,只能任由其作为。

去了医院,又检查出没有什么毛病,并不是旧症复发。

幸村精市心里也很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旧症复发,旧症复发的感觉他至今还记得。

是整个人浑身无力,大脑失去对所有肢体的控制,但是绝对不像现在这样只是一只手疼起来就让他失去理智,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毁灭的干净。

有那么一刻,他痛到想撞墙,直接撞死自己算了。

好在理智又慢慢回笼。

幸村精市在床上躺了很久,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差不多都来看了他,差不多都是害怕他曾经的神经疾病发作。

他解释清楚,只不过是普通的筋骨疼痛,可能是最近的训练太过了点,又嘱咐其他人要劳逸结合,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幸村精市留下了丸井文太。

“文太,你没有听说过这家店吗?”

他说的自然是白天碰到的那家店,丸井文太吃过这么多甜品,好吃不好吃的甜品店他都能如数家珍。

丸井文太说:“我以前去过,但是那家的甜品做的一般般,没什么特色,又开的偏僻,所以我不太喜欢那家店。”

幸村精市虚弱的说:“文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

绮罗见的丸井文太的时候正在做蛋糕。

她佛系卖家,有人来就来,有人买就卖,也不刻意去经营操作,反正都是打发时间。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丸井文太看着她做蛋糕,差点就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男生中难得的动手派,不仅会吃,而且做的蛋糕也相当不错,甚至可以媲美一些西点店里的蛋糕。

不过这也得有个比较,他本来想打招呼,一看到绮罗在做蛋糕就安静下来没去打扰,静静的看着蛋糕成型。

绮罗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客人,她停下动作:“你是来买蛋糕的吗?”

丸井文太还沉迷在蛋糕漂亮的外形里,听见问话就抬起头:“啊……不是,是,我……”

他语无伦次了一阵,有一种不知道如何面对漂亮姑娘的窘迫,这种窘迫大抵和第一次见到幸村精市类似,现在更甚一点。

直接说明来意,好像有点唐突,丸井文太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如果我买很多很多的蛋糕,你能不能亲自提供一下外送?”

烛台切光忠从仓库里走出来:“需要送蛋糕的话,我来就可以。”

出来的这个男人身材高大,同样也是金色的眼瞳,相貌也是百里挑一,丸井文太下意识判断他们俩是兄妹。

至于换一个人去送……这怎么可以,丸井文太连忙摇头,他可是接受了部长嘱托才来这里请人的,要是其他人去还有什么意义。

一开始听见幸村精市问起这个地方,丸井文太还有些吃惊,毕竟部长一直以来都不是什么喜好甜品的人,他也很少关注这种事情。结果一生病就说想吃这里的甜点,还想让他把老板也请过来,老板要是个糙汉也就算了,偏偏还不是。

这目的简直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幸村精市很少向他们提出过什要求,眼下这个心愿事关部长的幸福福祉,他再怎么说也要帮忙争取一下,虽然老板漂亮的过分,和幸村精市站到一起,差不多都能艳压了……

丸井文太说实话:“其实是这样。”

可惜他说了实话烛台切光忠的脸色更黑,毕竟任谁也没有办法笑眯眯的面对一个对自己主人有觊觎之心的男人。

绮罗瞪了眼躲在角落的哈士奇:“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去一趟。”

这件事严格的说起来和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之前都帮了忙,这也算忙没帮全留下的小尾巴。

丸井文太最后还是买了一大堆的蛋糕,不过这些蛋糕到底是给谁吃的就只有他知道了,原来在幸村国中生病时候他也是买了一大堆蛋糕,不过最后差不多都进了自己的肚子。

因为病人是忌油腻的……

好在绮罗戴了口罩,医院隔这里没多远,两人一路走了过去。

丸井文太试图在不经意间给部长留下加分好印象:“我们部长长得好”

说完又觉得这点很没说服力,就算用性别不同这个理由不和眼前的姑娘作比,刚才店里的高大男人相貌就完全不输幸村精市,天天对着这么一张脸,根本就谈不上什么优势。

“不过这人嘛,心灵美也是很重要的,”丸井文太大言不惭的变成了幸村精市吹:“别的不敢说,我们部长的心灵特别美,出去会扶老婆婆过马路,捡了钱会交给警察叔叔,遇到小猫小狗的还会给它们吃的,温柔的抚摸它们……”

别的先不说,可是一说到狗就来气,绮罗翻了个白眼:“医院到了。”

不管是正常人还是病人都不喜欢来医院,医院的阴气和死气太重,只有蜗居在阴暗角落里以死气为食的妖怪才喜欢这种氛围。正常的神若非必要,也是决计不会轻易涉足医院的。

幸村精市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在他的极力劝服下,父母终于去工作了。

想起来有点心酸,他住了这么久的医院早就住出了经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和这个地方这么有缘。

病房的门敲了敲,幸村精市说了声请进,丸井文太手里拎满了蛋糕,领着身后的高个子姑娘走进来。

他松了口气,脸上浮起笑容:“是店主小姐来了吗?请坐。”

绮罗拖了张椅子坐在他床边,幸村精市转头朝丸井文太笑眯眯的:“文太……”

兔死走狗烹,丸井文太深刻的意识到这个道理,为了避免看上去太过凄惨他主动提出:“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嗯,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

病房里只剩下绮罗和幸村精市两个人。

沉默了会儿,幸村精市抬起手臂,把病号服的袖子慢慢卷了上去。

皮肤一片光滑。

他愕然的捏了捏手,发现居然……什么问题都没有。

幸村精市放下手,有点不知道怎么跟她开这个口:“我想问……店主小姐之前在店里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因为知道些什么?”

绮罗说:“这个你得问我的狗。”

毕竟她又不是专职驱魔除妖的,倒是狗的鼻子敏锐发现的这个。

幸村精市感觉问题棘手:“之前的事我想或许是我误会了,我出院之后一定会准备最好的狗粮跟它道个歉,顺便再给它介绍一条漂亮的小母狗?”

那估计它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绮罗咽下这句话:“你这回又怎么了?”

又。幸村精市敏感的神经触动了一下,他现在有些怀疑自己做的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女孩。

“我看见手上青筋暴起,但摸上去之后并没有任何凸起感,后来我才发现那是血管变深变黑之后的颜色沉淀,可是现在,你刚刚也看到,什么都没有了。”

父母来的时候只看见他痛苦的倒在地上,袖子也掉了下去,所以没看到他那条恐怖的手,不然早就拿去检查了,不过估计多半也检查不出什么来,毕竟刚才的检验报告上就什么都没有,只是说他体力虚脱,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体力虚脱绝对不是这个情况,幸村精市也不是没在打网球时脱力过,但是也没哪一次疼到连话也说不出口。

绮罗抓过了他的右手,把幸村精市滑下来的袖子又捋了上去,露出光洁的手臂,捏了捏,肌肉很紧。

“部长”

丸井文太探进半个头,刚好看见这一幕连忙噤声:“我来拿个蛋糕……”

幸村精市声音一冷:“文太,你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敲门吗?”

他就算生气,脸上却还是温和的。

可是熟的人就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撞破别人的好事会不会死的很惨?丸井文太连蛋糕也不拿了:“我突然想起我又有事了先走了!”

绮罗把他的手放了回去:“你大概是招惹了不该招的人,对方不惜自损,也要拉你下水,这是有多恨你才会这样。”

体系不同,绮罗只能感觉到这是个诅咒,之前被鹤丸国永感觉到了不好的气息所以试图吓退他身上的东西,只不过最后也没什么用而已。

“这样吧,”绮罗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过几天等你完全恢复了之后去神社拜拜好了。”

“可是万一不灵呢?”

绮罗反问:“可是万一要灵了呢?少年人不要操心太多东西,七天之内,你的手暂时废不了的。”

幸村精市抓住右手:“你是说我的右手可能会废掉?”

如果这样,就相当于直接从他手里剥夺了打网球的机会,这和当初重病得知自己不能再打网球有什么两样?

绮罗拍了拍他的被子:“都说了只是可能而已,放松一点。”

她站起来打算走了:“好好休息吧。”

情急之下幸村精市抓住绮罗的手,她挑了挑眉:“这是要做什么?”

幸村精市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只要不让你说的情况发生,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怎么就肯定我有办法呢?万一我只不过是在哄哄你,开个心……”

直觉有的时候胜于一切。幸村精市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知道你有办法,不然你之前不会说出那种话,求求你帮我这个忙。”

幸村精市的脸色苍白,却反而映出他别样的美,他的的确确无愧于美少年这几个字,就算病态,也别是一股风流。

绮罗笑了,凑到他的耳边吹风:“如果……我想要的,是你呢?”

幸村精市的身体僵住了,耳朵里酥酥麻麻痒痒的,像有只小虫子在里面不停的爬,周围全是她的气息。

他攫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我……”

偏哑的声音懒洋洋的,撩拨的幸村精市心神不宁:“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找我帮忙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然你以为,我是做善事的吗?”

偶尔这么吓唬小孩子,绮罗觉得也挺有成就感的。

人老了不要紧,关键是心态好,要常和人类的小年轻互动一番,感觉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精神也好了。

绮罗倒是没想要对方的什么答案,她现在闲的发慌,也没有什么所图的,纯粹就是想看美少年窘迫的样子。

幸村精市垂下头,两只手无意识的将白色被单绞成了麻花,他极快的说了句什么。

卧槽,绮罗怀疑自己耳朵不好使:“你刚才说的什么?”

幸村精市抬起头,眼神渐趋坚定。

他握住绮罗的手,祈求神灵般诚挚:“……可以的。”

绮罗脸上的神经快被麻痹了,她笑得僵硬无比,她试图抽回手,对方力气挺大的,她抽不回又不好甩开:“我觉得吧,现在还是不可以……”

玩大发了,小青年居然顺水推舟了!

他有些羞赧:“现在确实不可以。”

绮罗还以为幸村精市终于捡起了自己丢失的节操,却又听见他认真道:“等再过几个月我成年了,就可以了。”

少年绯色的脸庞像春日里灼然绽放的霞色桃花,快把绮罗给吓死了:“你还没成年,我现在都已经有一……二十多岁了,这样不太好吧,社会老阿姨和小青年什么的……”

幸村精市半推半就:“现在的社会很流行姐弟恋啊,而且我们彼此之间也有好感不是吗?”

“可你父母会不同意……”

“放心吧,我的母亲很开明,我的父亲又是广告公司的执行人,他连我出柜都能接受,更不要提姐弟恋这种事了。”

“可我对你没什么……”

幸村精市眉头一蹙,语气幽怨:“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感觉的话,刚才也不会对我……那样啊。”

有意无意的,他在“那样啊”这几个字上轻轻的带过,又难过的敛下眼睑,漂亮的紫眸也被长长的睫羽遮住,看不清眼睛里蕴含着的忧伤。

但只是看他的侧脸,就让人觉得悲伤。

所有的路径都被堵住,绮罗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只撩不娶的王八蛋负心汉,她纠结了会儿,放柔了声音:“那个……”

幸村精市的眼睛里一闪一闪:“什么?”

似乎因为得到了回应而喜悦。

“太早的话对你的肾不好,年纪轻轻就肾虚是种病。”

绮罗很认真:“真的,你看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好多人都是这样,你又是个运动员,太早的话对你发育也不好。”

幸村精市石化了。

他现在一时也不知道对方是在调侃,还是在认真的,摇头苦笑:“我不是在开玩笑。”

绮罗说:“我也不是啊!”

幸村精市:……

他试图再抢救一下:“我觉得我们两个很适合……”

有些话一旦错过了那个点再说,就怎么都不对味儿,幸村精市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演戏的成分重一点,还是说出心愿的成分重一点,两者皆有,网球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他同样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这个女孩确实知道救他的办法,而且她也很心软,幸村精市笃定她会救自己,可是却没办法笃定其他。

看中什么就抢过来,这就是立海大三联霸的精髓。

虽然感觉现在说的为时尚早,但是总比对方一直误解他的意思要来的好得多。

幸村精市下床,他站在绮罗面前,绮罗个子很高,好在他比对方还高上那么一截。

“我是认真的,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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