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上帝之鞭！……MK-IV

蒙歌可汗下车之前，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确认没有任何陷阱之后，才踏出了进入地铁站台的步伐。

蒙歌可汗是蒙古帝国的可汗，位于拖雷可汗之后的继任者。同为黄金家族的一员，她曾征战欧洲，也曾与南宋交战。与数百年前的匈人之王阿提拉一样，她也被欧洲人满怀惊惧地称作“上帝之鞭”——这个称号在文明史上仅四人曾经拥有，而成吉思汗也是其中之一。

身为元世祖忽必烈的姐姐，蒙歌本应在华夏之地享有比现在更加崇高的传奇声名……但比起那位拖雷可汗，蒙歌可汗在世人记忆中的形象，却不幸遭遇了“风评被害”的下场。

有拖雷可汗出场的那本《射雕英雄传》，采用了人民喜闻乐见的性别反转题材。在《射雕英雄传》的故事里，蒙古少女拖雷被性转成了一位少年，自幼与主角郭靖一起长大。在现今的公元2056年，这部小说也依然广受读者喜爱。许多人对这位少女皇帝拖雷的绝大部分认知，也全都来源于她执掌蒙古帝国之前的《射雕》故事。

而与《射雕英雄传》共处二十世纪的《神雕侠侣》，也同样是那位知名作者的幻想作品。作为《射雕》的续集，《神雕》中的郭靖已是天下第一的大侠，而成吉思汗、拖雷不再出场，蒙古一方取而代之的黄金家族角色则是皇帝蒙哥（性转）与她的妹妹忽必烈（性转成了弟弟）。可惜的是，与拖雷在《射雕》中的正面形象不同，《神雕》一书里的蒙歌大汗，被作者金庸先生原创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结局……

“杨过低头避过，飞步抢上，左手早已拾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呼的一声掷出，正中蒙哥后心。杨过这一掷劲力何等刚猛，蒙哥筋折骨断，倒撞下马，登时毙命。”

“透过‘非想非非想空间’了解了一些现世人类的动向以后，我才知道我在中国人眼里的形象已经变成了这样……”少女叹着气观察站台地形，以有些过分的认真态度提防着任何可能发生的偷袭，“好吧，好吧。我死前最后的记忆，确实是在战场上突然两眼一黑，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但那绝对不是什么神功盖世的刺客，更不是什么虚构出来的独臂师生恋鸟类学家！”

九百年前，当三千三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度最终降临，已是少女皇帝忽必烈将国号“大蒙古国”改为“大元”之后的事了。又过几年，元代太庙建成，制尊谥庙号时，忽必烈追尊她的姐姐蒙歌为“宪宗”，谥号“桓肃”。于是这位少女可汗也随即升为少女皇帝……只是这对九百年前的蒙歌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死法……”

九百年后，蒙歌可汗，或者说蒙歌皇帝，来到“魔都地铁∞号线”之前所决定的唯一一件大事，就是千万不能重蹈覆辙。当然，最好的结局还是破解“永生”之秘，从此不再为死法的美学观感高下而发愁……

“……我来教你，诗的韵律吧。”

“！”

突然之间，蒙歌可汗听见有人高声喊话。于是她立刻退向墙边，想要第一时间确定敌人的方位……她做到了。这一次没有什么隐匿在暗中的刺客，那位与她同样来到这座转乘站的“仪式”参与者，已高调地站在了站台中央——

巴伐利亚之王，路德维希二世。她以“王权”为自己打出了一道毫无特别用处的聚光，只为令自己看起来更像是戏剧中的一位主角。

“我将用痛苦的节奏为你写出诗来！”路德维希二世以歌唱般的声音宣布，“我将在你的身体里放进铁和钢，在你的神经里安上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后，牙痛如同一支火热的锥子，向帝国少女可汗蒙歌的颧骨里钻进去。没过多久，她已痛得直不起腰来，涕泪横流，连张嘴说话的余力都已失去。

“我以自身的牙痛为代价，为你带来加倍之苦！”路德维希二世庄严宣告，“我所承受的牙痛，即为承受能力的‘极限’……因此你所承受的牙痛，将是超越极限、超越忍耐、超越想象的厄运……一次杰出的牙痛！像正在奏乐的风琴，像堂皇的口琴合奏曲。有铜鼓、喇叭、高音笛，与智齿里的低音大箫……或许你是一个伟大的皇帝，但牙痛的伟大比你更伟大！”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这是人类诞生之初就已受到的诅咒，没有任何方法能够阻止。”

曾经的“童话国王”路德维希二世摇了摇头，仿佛看到当初的自己，或者童话中被牙痛皇后折磨的诗人：“八千年来诸多‘牙痛之神’来了又去，随信徒的文明一同兴衰生灭……而牙痛永恒。皇帝纷纷死去，国家也会消失。但她们经历的所有痛楚与磨难，却将永远流传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