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德平指点张师傅，示意东西递给文方平。

文方平接过身份证和手机，放在面前保存。

调查开始，单专银负责询问。

文方平做记录，首先记下身份证号码。

“我只负责运输汽油，其它一概不知，找我调查无用，没什么说的。”张师傅不肯接受调查，露出抵触情绪。

简德平翻开《产品质量法》，向他讲解法律规定，阐明运输者的产品质量责任：“质量法规定禁止生产、销售以次充好的产品，你为其提供运输，一是没收全部运输收入，并处违法收入50％以上三倍以下的罚款。你若配合，就放你一马，只追究Z县石油公司的责任；若不配合，立即扣押你的油罐车，没收你的运输收入和罚款到位后再还给你。何去何从，你自己斟酌。”

“你们问我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不能说我不配合。”张师傅听明白祸福厉害，不再拒绝，答应接受调查，担心说他不配合而声明在先。

单专银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请放心，我们只问汽油从哪儿装运，数量多少，谁负责交接这些话题，你统统能回答得上来。”

“那好，你们问什么我一定如实回答。”

过了半个小时，调查完毕。

张师傅审阅记录，确认无误，在记录上签字。

单专银忍耐不住提出担心：“两车同时出发，怎么相隔近两个小时还不到？”

“不要着急，‘既来之，则安之，’你就耐着性子安心等候吧。”简德平理解年青人的心性，笑意盎然安慰。

十多分钟过去，春元章的手机再次响起来，他看过号码欢快地说了声：“来了。”再按电话接听键：“喂，马师傅啊，你到哪儿来了？”

“我在油库门前，怎么没见到你们？”第二辆油罐车的驾驶员马师傅回答位置并提出疑问。

春元章机智地回避疑问巧妙回答：“张师傅已到两个小时，这么寒天冷冻的天气，站在油库地坝里哪个遭受得住，所以，我们干脆回公司喝茶等你。好，你稍等，我们马上赶到。”

六人一起走出石油公司，几分钟快步走到去油库的路上，远远看见库门前停放着第二辆油罐车。

张师傅走拢，向马师傅摊开双手，吐了吐舌头，摇头耸肩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马师傅并不明白，望着张师傅发怔。

春元章掏出钥匙打开油库大门。

马师傅爬进油罐车驾驶室，发动汽车开进库内。

简德平带人跟随其后走进去，走到油罐车跟前，右手提着出示挂在脖子下的执法证件，神情严肃地宣布：“我们是D县质监执法人员，依法对你运输的汽油进行检查，请马师傅配合工作。”

马师傅这才明白刚才同伴所打手势的意思，没有进行无知反抗，表示听从指挥，予以配合。

依照先前分工各自开展工作，单专银、薛天山同马师傅上车取出油样，文方平填写抽样联单和封条，请马师傅、春元章签字后封样。

做完这一切，东方已经微露晨曦。

简德平适当安排：“为抓紧时间，我们分头行动。单所长，你和方平带马师傅去石油公司调查，我和春科长、天山在这儿陪同张师傅卸油。”

“要得，”单专银从春元章手里拿过钥匙，同文方平一道带着马师傅去石油公司开展调查。

张师傅捡起先前丢在地上的橡胶软管，拿到接头对准油罐车底部的输出口对接稳固，打开闸门把汽油输送进早已准备的空储存罐里。

汽油刚刚卸完，单专银、文方平已经做完记录，带着马师傅走来，把钥匙还给春元章。

马师傅走到油罐车前，接过张师傅拧开的橡胶软管，接上自己的罐车输出口，开闸输油。

待两车油全部输送到仓库油罐内，简德平按两个司机提供的运单数量当即决定：“就地封存两车共1.69吨90号汽油。”

文方平填写《封存决定书》、涉案物品清单。

单专银拿出几张封条，填写日期交给薛天山，两人一起找到刚装汽油的储存罐底部输出口和顶部进口，用不干胶带分别打封。

封存完毕，张、马两位师傅开走油罐车。

执法队员手提4瓶汽油样品凯旋而归，回局已是早上8：0时，刚好到了其他人来上班的时间。

曾政克已来上班，听见执法队里传出喧哗声，迅速过来慰问：“同志们连夜作战，好哥子，好兄弟，你们辛苦了，我请大家吃早点。”

执法队员士气高涨，顺便将下乡抽样的东西带上，跟随曾政克上街吃早点。

吃过早点，文方平开来租赁的小车。

曾政克亲自参与，带领执法队员到达新店加油站，出示证件后走进放置油罐的暗室抽样。

老板极其配合，拧亮手电照明，暗室微亮。

文方平提着饮料瓶准备爬上罐顶取样。

老板极其热情地说：“屋里黑看不见，小心摔跤，你们不上去，我上去灌装。”接过瓶子手脚利索爬上去，迅速递下一瓶。

文方平觉得太快，爬上去接过手电照看，带来的两个空饮料瓶放在罐顶，老板的手迅速从油罐里缩回来，手电照到罐口，露出一根绳子，拴着事先装好汽油的瓶子，照着罐内瓶子问：“你这是耍的啥把戏？”

“……”老板欲言却无言以对，尴尬不语。

识破老板弄虚作假手段，重新从罐内取样。

再每到一个加油站，汲取教训都是自己动手取样。两天内一鼓作气，抽完所有加油站的汽油样。

傍晚回到县城，文方平还车得知县纪委的小车要去省城，马上用手机告诉曾政克。

曾政克迅速联系，一说即准。

文方平遵领导安排，搭纪委的车到省城送样。

直管之初，不论事情大小、工作缓急，省质监局一律习惯开会贯彻落实，因而经常通知正职或副职甚至正副职领导一起到省城开会。

文方平送样回来，省局又通知曾政客开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