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德平发觉队员有急躁情绪，微笑着安慰：“同志们不要着急，性急吃不得热豆腐，大家静下心来安心守株待兔，今晚没有泄露消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

稳定住了情绪，队员都不再骚动。

快到凌晨4时，春元章的手机响起来了，他看过号码，右手持手机，左手食指压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示意不再说话，再按接收键答话：“喂，张师傅吗？你到哪儿来了？”

“我快到县城了，请你接车卸油。”

“好，我马上赶到油库，不耽误你来卸货。”春元章回答得滴水不漏，关掉手机结束通话。

薛天山触景生情编出歌词哼唱小曲：“遍地撒下天罗网，专等鱼儿游进来……”

简德平当机立断安排：“我们的同志走一边去，这儿只留下春科长，待他接到油罐车，带往油库安排卸油，那时我们再赶过去，拦住不准卸油，抽样完毕再输入库存油罐。”

春元章为能够避开嫌疑感到高兴称赞：“简局长如此安排，正合平经理的意思。”

“就这样，我们各自分开行动。”简德平带领队员走向通往城厢中学的公路隐蔽起来，从隐蔽点能够观看到通往油库岔路口的动静。

十多分钟过去，油罐车加足马力开到路口。

春元章站在路边挥手示意。

油罐车停下，让春元章坐进驾驶楼，继续“呜呜呜……”驶向油库。

再也听不见汽车引擎声响，估计已经开进油库，简德平带领队员大踏步走向油库。

春元章已经打开500瓦防爆灯，把油库照耀得明明亮亮。驾驶员双手拿起橡胶输油软管，正在往油罐车的输出口处对接。

“我们是D县质监局执法人员，要检查这车汽油，暂不卸油，请驾驶师傅配合工作。”简德平将挂在胸前的执法证件提在手中明示。

驾驶员看得清楚，放下橡胶软管停止对接。

简德平和颜悦色询问驾驶员：“师傅贵姓？”

“免贵，姓张。”驾驶员简捷回答。

简德平态度温柔，用语礼貌：“请张师傅把运货单拿出来，我们要验看油从哪儿运来。”

张师傅爬进驾驶室，拿出货运单递过来。

简德平接过货运单，验证正是从A地区油库调拨，通过Z县石油公司发油运往D县石油公司的90号汽油15.8吨。确认准确无误，果断下令：“请同志们分头开展工作。”

单专银走到张师傅身边吩咐：“请师傅打开油罐车盖子，我们要在车上的罐车内抽取油样。”

张师傅默然不语，从后面的铁梯爬上车顶。

单专银跟随其后手攀铁梯往车顶上爬。

薛天山手提两个1L的空饮料瓶跟着爬上去。

张师傅闷声不响拧开车载油罐上面的密封盖子。

单专银从薛天山手上接过空饮料瓶，口下底上倒立瓶子，让瓶子里的残留液体滴干净，拿一个伸进罐内，装了少许汽油，拿到外面涮洗干净，将汽油倒进另一个空瓶内洗涮，洗净后叫喊：“春科长，找个油桶来，把涮瓶的汽油接过去。”

春元章提来油桶，接住涮瓶汽油提到一边。

单专银再把空瓶伸进罐内，装了大半瓶汽油递给薛天山，再灌装第二瓶，拿出来递给薛天山拿下车，然后吩咐司机：“请师傅拧紧罐盖。”

张师傅服从指挥，默默无闻拧紧油罐的密封盖子。

单专银、薛天山和张师傅依次从车顶下来。

在抽样的同时，文方平就着灯光填写好抽样联单，填好封条日期，看见张师傅下来朝他喊道：“师傅，请你在抽样单和封条上签字。”

张师傅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不肯签字。

简德平看出他有顾虑，马上给他耐心解释：“请师傅签字，主要是证实我们的确在油罐车上取的样品；封条只封油样，两瓶送检一瓶，如Z县石油公司对检验结果有异议，我们拿出保留的另一瓶油样，经认定字是你签的，证明是Z县石油公司发的这批汽油，再送出去复检。封条上签字并不是要封存你的油罐车。真要封存你的车，那是我们依法作出的行政行为，不需你签字。”

张师傅听了这番解说，弄清了不是要封存汽车，明白过来道理，过来配合在抽样单和封条上签了字。

“跨省运来的汽油，请春科长在抽样单和封条上签字作证。”简德平通盘考虑，为确保证据的真实性，特请春元章签字证实。

春元章没讲任何价钱，走过来签了字。

单专银捏扁饮料瓶，排出部分空气拧紧瓶盖，扯开不干胶带，封条面朝外贴上，把贴了封条的胶带从瓶口至瓶底粘上，再横腰缠上几道胶带，封死油瓶，又如法炮制封存第二瓶。封罢将两瓶油样交给薛天山。

封样完毕，简德平看看手表，时间刚到5时，另一辆油罐车一直没有联系，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站在库内感觉寒冷，便对春元章说：“春科长，暂不卸油，待我们调查取证完毕再卸。站在这儿天寒地冻有些冷，到你们公司去坐，既能避寒又有开水喝，顺便开展调查。”

春元章毫不犹豫地应声答应：“好，我锁好油库门就带你们去公司。”

“请师傅带上身份证，同我们去石油公司作调查笔录。”简德平态度温和地通知张师傅。

张师傅又爬进驾驶室拿出身份证，从车上下来后不言不语站在旁边等候。

六人一齐走出油库，春元章锁好大门，带着大家去三百公尺之外的石油公司，走拢掏出钥匙打开门，请客人进去，赓即打开饮水机电源烧开水。

执法队员各自找椅子坐下，准备调查张师傅。

简德平注意细节，担心张师傅悄悄给后一辆油车师傅发短信或来电后做手脚，礼貌地要求：“请师傅把身份证递给小文记录号码，暂时交出手机，免得后一辆车不来，怀疑是你暗中通知。”

张师傅相当配合，当场交出身份证和手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