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仁义声情并茂喜滋滋地讲述：环宁大队一生产队的盛祖国夫妇，已经生育两个女子，满脑壳想的封建思想，认为女儿不能为盛家传宗接代，因而坚持要再生一个儿子。
突击检查，查出盛祖国的妻子刘兴菊已怀孕第三胎，大队和公社干部上户做工作，要求补救。
盛祖国耳朵有点聋，声音说小了听不见，特别是动员他的妻子落实补救措施，更加装聋作哑。
干部小声对他讲道理，说了近一个小时。
“你们说的什么啊？我听不见。”盛祖国有意装歪，高喉咙大嗓门装腔作势质问。
干部们不得不把声音略微提高。
盛祖国又不耐烦无理取闹发难：“你们这么高喉咙大嗓门教训，是来给我讲政策，还是来开我的斗争会？”
干部们对他犹如豆腐掉进灰里面——拍、拍不得，打、打不得，觉得他硬是一个烧红的碳圆，甩掉不理不行，拿在手上又烧灼得受不了。
公社领导将这个难题交给明兴玉去处理。
明兴玉接到任务，觉得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只有硬着头皮前往，当天下午来到盛家。
盛祖国马起脸，做出一副不欢迎的样子。
明兴玉见刘兴菊挺起一个大肚子，做家务事有些困难，先不谈工作，主动帮忙干起家务事：刮洋芋、揣煤碳、剁猪草、烘洋芋、煮稀饭……一直忙到傍晚。
盛家两张床摆在一间寝室里，成丁字型。刘兴菊叫两个女儿到自己床上来睡，把床铺让出来给明兴玉睡。
女儿睡着了，刘兴菊和盛祖国准备睡。
明兴玉坐在床上和她们拉家常，慢慢往计划生育政策和当前人口现状上引导，说了一阵又关心刘兴菊，叫她睡到床上，躺着听自己讲解；为了方便，明兴玉也睡下，与刘兴菊头顶着头讲了半夜：当今社会出现许多怪现象，儿子不孝顺，不肯赡养老人，倒是女儿心疼父母。劝他们两口子好好抚养两个女子，送她们读书，今后有出息了，享女儿的福……盛祖国两口子听了，茅塞顿开，不再坚持计划外生育，答应立即补救。
“盛祖国，你先前那么顽固硬顶，为什么现在愿意去引产？”第二天，有人得知他转变态度故意盘问。
盛祖国回答：“他们那些人哪是来做工作，而是硬鼓撬皮，动不动讲毛搓，哪个怕哪个！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动辄说我满脑壳的封建思想、重男轻女，我这人就是老虎推磨——不得听他们那一套！老太太吃麻花——绞（嚼）的就是那个劲。明同志从生活上关心，以实际例子说服人，思想通了，没有顾虑，自然愿意去引产。”
卢让瑞听后，喜不自胜夸奖：“好啊，小明做出成绩，值得分管书记给她报喜请功！”
大突击结束，计生委及时召开区计生办主任会议，请分管计划生育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尚中凡和副县长尹清荷参会。搜集突击情况，总结经验教训，以利于秋季大突击扬长避短。
上午，尚中凡和尹清荷到会。
王清素主持会议：“县委、县政府布置春季计划生育大突击，已圆满完成任务，紧接着召开工作会议，请同志们按会前通知要求进行汇报，安排新店、羊桥两个大区先发言。”
敖成钟、任武贵按照王清素的安排先行分别汇报，其他区的主任接着自由发言。
简德平汇报全区突击成绩，重点汇报明兴玉做过细的思想工作，取得良好效果的典型事例。
全亚江接着汇报，中途插进来一句话：“我们区最近轰轰烈烈开展了一次打击烧火佬运动。”
“全亚江，严肃点，计划生育工作汇报会，怎么能够随便开玩笑？”王清素庄重地点名批评。
全亚江笑容满面，得意往下说：“不是开玩笑，真有这么一回事，还是区委穆书记亲自号召发动。”
“我已听说，真有这样一回事，大家耐心听小全汇报。”尚中凡微笑着点头应允。
全亚江绘声绘色讲下去：县上开会白马公社经验，昌宁区立即组织起宣传队，开到各个大队开展突击。
区委书记穆翩带着全亚江，下午前往大河公社督促开展大突击。
晚饭前，驻队干部陆续从所驻大队回到公社。
吃过晚饭，穆翩和全亚江来到公社计划生育专职干部牛翠华寝室，坐下之后，穆翩面含微笑询问：“小牛，你对全公社的计划生育基本情况心中有数没有？家底是否摸得清楚？”
“有数，穆书记需要什么情况？只管问，保证能够一一报告。”牛翠华胸有成竹地回答。
穆翩脸上堆满笑容望着牛翠华说：“好，按常规统计告诉各方面数据。”
牛翠华翻开笔记本，有条不紊地汇报人口出生率、自然增长率、计划生育率、节育率等。
穆翩笑容可掬地称赞：“不错，家底清、情况明，心中有数，就能给政府和党委当好参谋。”
“穆书记过奖了，必须这样做，这是专职干部的职责，也是起码要求。”牛翠华谦虚地回答。
穆翩喜欢她这种谦虚谨慎的态度，十分高兴地说：“好，年青人谦虚一点好，有利于进步。小牛，明天我们下去检查，你看去哪个大队合适？”
“建议去令碑石大队，公社驻大队的多种经营干部周昌寿同志回来反映：因为阻力比较大，大队干部打不开情面，所以一直宣传发动不起来，突击没见成效。公社领导安排我前去支援，和周昌寿商量决定，明天在大队办公室召开育龄夫妇动员大会，他今天到队里与大队干部分工，分头通知人员参会。”牛翠华说出去令牌石大队的理由。
“好，明天就由你带路，我们到令碑石大队去检查，顺便督促突击，攻坚破难。”穆翩当即决定。
牛翠华欢快地说：“太好了，区委领导亲临督促，既是检查，又是支持工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