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茂卿接任主任，到白马乡督促突击。

齐然秀恰好又来闹事要钱，得知计生委主任在场，找到颜主任诉说苦情，说着说着把手伸进裤裆，一把扯出事先夹进去的卫生纸，晃给颜主任看。

颜茂卿既是负责又想了解真实情况，干脆拉着齐然秀的手里的纸看明白，一看露了馅：纸上并非从子.宫里流出来的浓血，而是染料颜色。当时质问：“我当了几十年妇科医生，哪见过这样清淡的所谓浓血？”

齐然秀瞒不住经验丰富的颜主任，赶紧溜开。

一天，乡政府只有年青的王文书在家，王文书还是一个未婚男青年，齐然秀找不到计划生育干部，就找王文书的麻烦，诉说一番苦情，生怕王文书不相信，一边解裤子上的扣子一边说：“王文书，我也不愿意得这个病，还不是响应计划生育号召，去做人流手术，医生不负责，给我把里面刨烂了，长期以来，经常流出一些肮脏东西。害得我长期夹着卫生纸。如果你不相信，我把裤子脱了让你看个明白。”说着说着就真的双手提起裤腰，那架式，真要脱掉裤子。

王文书吓得大叫：“你不要脱，我不得看，叫我看，也不懂。”看见齐然秀准备往下脱裤子，赶紧一个箭步冲出办公室，跑到地坝站着，好似逃避瘟疫一般，躲得远远的，半天不敢回来。

后来，乡政府领导得知这个情况，指示苏光成：“齐然秀如果再来，多少给几个钱，把她打发走，莫让她在乡政府闹。”

就这样，齐然秀每次来乡政府，苏光成便在征收的超生费中解决10-0元钱，让她走人了事。

齐然秀老鼠舔酱钵——尝到辣味后，渐渐把场合闹大。触角逐渐伸到区公所、计划生育指导站。

1986年夏初，齐然秀来到峡郡区计生办，恰巧苏光成正好前来报送月报统计表。

齐然秀向简德平诉说：得了人流后遗症，病得十分严重……没有说上几句，又使出那一招：“简主任，自从做了刮宫手术后，几年来，长期流脓灌水，如果不相信，我脱了裤子，让你看个明白。”边说又边双手活动，开始解裤子上的扣子，做出真要脱掉裤子的架式。

简德平见怪不惊，神情专注审查乡专干报来的月报统计表，两眼余光睥睨齐然秀，鄙夷地说：“好了、好了，把你这一套给我收起来，脱什么裤子？我不得看，你那样的东西我早就见过，你的又不比别人长得好看！不听招呼，硬要脱，你就脱，你真要把胯张开让人看，如果确实臭而不可闻，我不得大惊小怪，大不了用脚趾夹一块烂瓦片，给你盖住。你吓得到哪一个？再胡闹，就对你不客气。”

齐然秀被简德平一脸正气的气势镇住，只得停住手，不再解扣子、脱裤子。

“你以为在乡里吓跑了没结婚的王文书，到这儿又来这一手，劝你脑壳放清醒一点儿，简主任是洞庭湖的麻雀——见过风浪，不得怕你那样做，他说得出来做得出来，你再要胡作非为，他就会对你不客气。”苏光成在一旁幸灾乐祸教训。

简德平心平气和进行正面教育：“齐然秀，据我了解，乡政府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这些年给你解决的医药费已经不少，也该有知足的时候，不要再胡扯八道乱整乱闹！”

“简主任，响应计划生育号召，出了手术后遗症，难道你们就不管？给你说明白，我不是在骗政府呢。”齐然秀故作镇静、外强中干质问、表白。

简德平威严回答：“不是不管，而是对你这种人放得太宽，过于迁就，把你惯坏了，才有恃无恐。”

齐然秀没有讨到便宜，虽然忍气吞声、不敢大声吵闹，但嘴里却“叽哩咕噜”不知吵了一些什么，反正“咕咙”个不停走了。

第二天，齐然秀和她的丈夫邢鬘淦一起来到区公所，在文书办公室找到简德平扯皮。

邢鬘淦见面就气势汹汹质问：“简主任，你身为一个国家干部，怎么对一个手术后遗症患者说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话？难道有病不该解决钱医治？”

简德平见来者不善，更是答者有余：“谁说了不负责任的话，齐然秀哪一次去乡政府，苏光成没有给她解决钱？她那个病是怎么得来的，乌龟吃萤火虫儿——心里明白！捡了这么多年的便宜，应该见好就收，不要再得意忘形，明白告诉你，国家的钱不是那么好骗！”

邢鬘淦冲过来，做出一副横眉怒眼、凶神恶煞的样子，伸手要打简德平。

简德平正义毅然，指着邢鬘淦说：“想行蛮干？我不得虚场合；不管你采取什么手段，坚决奉陪！想耍无赖，以打人要挟、威胁，不得怕你那一套，敢和你斗争到底！不怕你吓唬，现在就打电话到白马乡，从此以后不允许齐然秀再骗到国家一分钱！”说话时，左手拿起电话听筒，右手摇电话。

文书见状，赶紧压下电话叉簧，阻止继续摇电话。同时教育齐然秀夫妇：“你两口子是来要求解决问题还是来打架闹事的？怎么开腔就出言不逊？心平气和说话不好吗？”

齐然秀、邢鬘淦知道再闹下去无益，捞不到任何好处，相互对望一眼，气冲斗牛冲出区公所。

没过几天，区公所正在召开脱产干部会议，齐然秀来找区委书记郭柳清，要求解决钱做手术。

郭书记把简德平喊到一边安排：“简主任，由你负责接待。”

简德平虽然不愿意，但又不可能同书记对抗，只得在办公室接待、询问：“齐然秀，你今天来，又有什么事？”

齐然秀不敢正视、低着头告诉：“简主任，你是知道的呀，我刮宫引起手术后遗症，医治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彻底治好。最近，我去找计划生育指导站的彭站长咨询，他叫我做子.宫切除手术，这样就会一劳永逸，能够彻底根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