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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失旧眼,金鞍美少年(满更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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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娘回头看时,之前在宴席上奉清河之命给她斟酒的丫鬟正从小径上一路小跑而来。

“我们郡主请萧姑娘留府一叙。”

丫鬟气息不稳、恭谨笑着,若留心一看,她的笑容里颇有几分不自然。

十娘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烦请转告郡主,小女家中有事,不得奉陪了。”

“哎呀,萧姑娘,郡主一片好意,您又何必……”

丫鬟一脸情急,扬声劝道。

十娘只不理她,主仆几人徐徐往园外而去。

送客的执事丫鬟送她们出了王府大门,一直等到上了马车,方折返回去。

“这丫头倒是殷勤,待咱们姑娘与别人大不一样。”

子规嘻嘻笑说。

冰砚睨她:“偏你眼皮底子浅,这点子事也值得乐呵成这样?”

子规觑了十娘一眼,浅浅笑道:“姐姐也不想想,哪家的下人不是更红顶白,揣测着主子心意行事的?宰相房门七品官,郡王府的人眼界可不是一般儿高呢!如今这丫头待我们姑娘殷勤,可不值得乐呵?”

……

她们口中议论的丫鬟是郡王府的家生子,小名素川,今年十七岁,是府中三等的执事丫鬟。

此时她送了十娘等人出府,看了看日头,琢磨着园中的戏还要再唱一两个时辰的光景,心想着歇上一歇,便取小径回了自己住的地儿。

三等丫鬟住的是一色黑瓦平房的四合院,院子里一片闹哄哄,有那今日不当差的,拖着木屐,在廊上踢托踢托地窜来窜去。

“嘻嘻,今儿倒凉爽,紫玉姐姐真真公道,让我们也能透口气儿。”

“咄,你个傻子!哪一日人家卖了你,你还要帮人家数银子去——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随便哪家姑娘放的赏,都能顶你一个月的月钱!这样的好事儿她自然要拿去做情了,像咱们这样无根无基的,靠边儿站吧!”

听喉咙,说话的是四儿和碧嫦。

素川侧耳听了一阵,步进院子,也不与众人招呼,径自走去自己的房门口,刚开了门,一只彩绣银泥折枝梅的玲珑木屐滴溜溜地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打中她的膝盖,痛得她弯了腰直揉腿。

再抬头看时,碧嫦金鸡独立,一步步跳了过来,踏上那木屐,扬长而去,看也不看她一眼。

“喂,你是眼睛长到天上去了?还是被锯了嘴了?”

素川气不打一处来,扬声质问。

碧嫦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仿佛刚见到她一般,皮笑肉不笑,尖着嗓子道:“暖哟!我一时错眼,倒没见着贵人姑娘,贵人姑娘您身娇肉贵的,没伤着吧?”

“你……”

素川一阵气闷,旋身进了屋子,门“啪”一声响。

院子里,四儿的声音怯怯的:“碧嫦姐姐,你何必老是与素川姐姐过不去,大家都是一处的姐妹……”

“我可没她那样的姐妹,狗颠儿似的拜了个干妈,真以为自己成了贵人主子了,能得她……”

……

素川在房中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因心中有事,听得院子中没了动静,又轻轻开门而出。

后花园里,戏已唱到第四出,自老太妃以下,主子们尽皆聚精会神盯着戏台。

她瞧了一瞧,走至离宴席处不远的一间小退步里。

一个穿戴与主子不甚差池的嬷嬷正斜倚在屋中的便榻上歇脚,见她进来,先笑了笑,道:“你这会子走来干嘛?”

“来瞧瞧干妈,闹了一整天,可是该累着了。”

素川眉目带笑,上前帮她捏起腿脚。

段嬷嬷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这孩子,自己也当了大半天的差事,倒只想着我。”

又问她:“可送了萧家姑娘走了?”

素川嗯了一声,略一迟疑,将之前所见说了出来,末了,面上一抹疑惑:“干妈,郡主如此行事,太妃必定是知情的,却放任不管,您之前不是说太妃对萧姑娘送的寿礼爱不释手么?乡君的人选……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段嬷嬷沉思片刻,道:“你有所不知,原本好好的,谁曾想乐家姑娘忽剌巴插上一脚,传了好些话儿进太妃的耳朵里……唉,只恨赵五家的不让人省心……”

……

半吐半露说了一通,见素川脸色不好看,又安慰她:“你也不必太担心,凡事有干妈。”

素川恭谨答应了,心上却一片忐忑。

她今年已有十八岁,若再不得个好去处,明年只怕就要被随便配了小子。

她爹娘早逝,郡王府中已有的主子们,各房各院削尖了头也挤不进去,好容易认了这个干妈,盘算起未来乡君这条门路……

该不会是又打错了算盘吧?

……

这一日的戏酒直到申时方散,众女纷纷告辞而去,因夏日天长,老太妃又补了个中觉。

临近黄昏,赵五家的和段嬷嬷正陪着主子说些佛家的因果善事,外间的丫头打起帘子,脆生生报道:“二位爵爷来了。”

两位锦衣玉冠的弱冠少年一前一后走进了屋中。

丫头口中的爵爷,说的正是老郡王的幼子永昌伯景麟与定国公的嫡子承恩伯梓瑜这叔侄二人。

两人请了安,老太妃见梓瑜对景麟执子侄礼甚是恭敬,心中先有了三分喜欢,拉着他二人坐下,朝景麟慈爱一笑道:“麟儿,又粘着你瑜侄学箫?”

景麟怀中抱着一柄青玉长箫,此时坐了下来仍然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听得嫡母问自己话,面上一派天真烂漫的神色间带了几分怯意,只细声细气嗯了一声。

老太妃抚了抚他的头,眸子中一抹哀色一闪而过。

问了几句闲话,又笑对二人道:“那边的簸箩里装着佛豆儿,是经法华寺的大师们拈香念了佛偈的,你两个去拣一拣,也积积寿。”

两人应了,赵五家的早殷勤领着二人走了过去。

老太妃歪在便榻上,看着二人拣了一会儿豆子,对梓瑜笑道:“瑜儿,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过日子却是两个人的事情,祖母少不得要问你一句,今日来的这么些个姑娘里头,可有你合意的?”

梓瑜正拣着簸箩内的豆子,听得此问,面上红了一红,温声道:“孙儿想在祖母跟前多尽几年孝,并没想着这么快就娶妻。”

顿了顿,语气颇有些不好意思,续道:“那些姑娘素日也只听闻过名儿……”

老太妃先乐呵呵朝两个陪房一笑:“你们听听,这傻孩子,一听娶妻,羞得连数都不会算了,他早些娶个媳妇回来,可不多一个人帮着他尽孝道?”

赵五家的和段嬷嬷尽皆陪笑道:“爵爷不是傻,是对太妃一片实诚孝心。”

“可不是个实诚孩子。”老太妃笑声说着,觑了梓瑜一眼,“上一次她们来咱们家,你和麟儿不是在园子里见过南宫大将军的独女和萧家的姑娘么?觉得她二人如何?”

梓瑜心中一惊,面上却声色不露,侧头想了一想,笑答:“其他印象倒也没有,只觉那位萧姑娘性情敦厚,那会子麟叔的箫掉在泥地里,她也不嫌弃,直接就递过自己的帕子给麟叔擦拭。”

说着,温和笑着看向一旁的景麟。

景麟将他的话听了个半懂,当下丢掉手中的豆子,舞着怀中的长箫帮腔:“母亲,给手帕擦箫,好姐姐!”

老太妃被他一声“母亲”叫得笑弯了眉眼:“瞧这孩子……”

……

景麟和梓瑜叔侄俩辞了出去。

屋中静默了片刻,赵五家的端详着主子的脸色,笑着劝道:“太妃无须生气,爵爷虽对您撒了谎,倒也没有恶意。”

老太妃哼了一声,冷声道:“他打量着我还不知道呢!拿着麟儿做幌子,非要反过来说,也不知存得什么心思!”

“许是两位爵爷之间的玩笑儿,太妃也甭计较了,奴婢这些天来冷眼瞧着,爵爷对小主子可真是没得说的,小主子如今最粘的就是爵爷了。”

段嬷嬷亦在一边陪笑劝着,她口中的爵爷,指的是梓瑜,小主子,自然是指那位天生弱智、被亲娘抛弃的景麟。

老太妃面色缓和了些,叹道:“原也不是我挑的人,始终隔了一层,看他如今礼数还算周全,与麟儿又亲厚,倒也罢了,你们说的在理,无谓强求太多……”

唏嘘了一阵。

赵五家的受了人家钱财,心中有事,便有意无意将话题往今日来的姑娘们身上绕去。

段嬷嬷心中冷笑一声,先开口道:“要说起来,萧家姑娘倒真是个好的,之前在席上喝了咱们郡主那样一杯蜜酒,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真真有涵养、识大体,要是换了别个稍微差些的,只怕当场就吐了出来,让咱们郡主没脸呢。”

赵五家的见主子没搭腔,就笑着插了一句:“奴婢倒是听说萧姑娘回去时郡主派人追了半路请她留府叙话,谁想她竟然拒绝了。可见涵养是有,只心气儿也忒高了些,连郡主的面子都敢驳。”

老太妃的眉毛挑了挑。

段嬷嬷“暖哟”一声道:“老姐姐,当着太妃的面,我说这话也不怕你恼——被人灌了黄连,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出声,这叫涵养。但,若私底下还上赶着巴上去,那可不叫心气儿高,那叫没气性,是咱们奴才行的事,若哪家的主子小姐是这样的性子,还得了了?”

说着,朝上首恭谨一笑:“依奴婢之见,萧姑娘倒是有几分太妃您当年的脾性。”

又喃喃自语道:“正是要这样的性儿才好呢,若是个软的,进了咱们这府里,还不得又往那边靠去……”

这话一出,老太妃心中蓦然一动。

语气中便有些犹豫不决:“原本那孩子也甚为合我心意,但前些时乐家姑娘说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亲娘过世了几天,连房中的陈设都没换,也实是太不孝了些……”

沉思片刻,吩咐两个陪房道:“明儿你二人看谁得空,去乐家会一会荆南萧家那位当家奶奶……”

这一句话音刚落,清河与柔福携手从帘子中走了进来。

“祖母,您让嬷嬷们去见那人做啥?”

两人请了安,挨着老太妃身边坐下,清河便笑盈盈问道。

“你还说。”老太妃嗔了她一眼,“今儿也太鲁莽了,若萧家那孩子当众吐了出来,你要怎么收场?”

清河拉着她的袖子,涎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儿撒娇:“那不是自打她送来那份寿礼,祖母您就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么?孙女才想试试她,也是为了给祖母您分忧嘛!”

“好好,是为我分忧。”老太妃被她摇得直晃悠。

一旁的柔福抿着嘴儿,浅浅笑道:“外祖母,适才福儿与表姐在外间听到您和嬷嬷们说起萧姑娘,福儿倒是有个想头——不论是否真有其事,实则都无甚紧要的。”

老太妃哦了一声,疑惑着看向她。

“您想,去年她才十三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她爹爹远在外地,长姐远嫁,上头的祖母又是隔了一层的,听说原本她母亲是不能进萧家祖坟的……”

柔福柔声细语,将近日来的听闻娓娓道来。

末了,又感叹道:“没娘的孩子,原比别人可怜。她与她母亲多年来相依为命,若那样的情形之下,还顾得了那许多,倒不是人,成了妖精了。”

老太妃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清河心内一动,似笑非笑睨了一眼柔福,见少女粉嫩如花苞的面容上茸毛细细,手心一痒,便捏了上去。

“平日闷葫芦似的,今日倒这么多话,快说,这些事儿你从哪里知道的?”

清河笑嘻嘻,吃着柔福的嫩豆腐。

“哎哟。”柔福两腮被捏得生痛,好容易挣了开去,撅着嘴,“亏表姐时时往宫里去,萧家妹妹可是慜王表弟的救命恩人,你多少该听说了一些吧?”

“丑丫头一个,我才懒得理她那么多!”

清河哧的一声。

柔福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人人如表姐一般,尽皆仙女下凡似的?且不说这个,表姐如今越发爱欺负人了,动不动就要捏人,外祖母可要给福儿评评理。”

“咳……”清河表情有些不自然,“那不是见表妹长得花骨朵儿似的,一时没忍住嘛。”

“瞧这两个孩子,明着斗嘴,暗地里你夸我、我夸你。”

老太妃一左一右拉着她们两个,笑得合不拢嘴,“如今咱们大伙儿都知道了,这屋子里有两位美人儿。”

“错了,错了!明明就是三个,还有外祖母呢!”

清河见缝就能插针。

“可不是,郡主和乡君的眉眼简直和当年太妃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赵五家的和段嬷嬷附声凑趣儿。

“好,好……”

老太妃开怀大笑。

一室欢声笑语。

……

她们这里说话之时,十娘在家中上吐下泻已经折腾了大半天。

沈妈心疼得不得了,埋怨道:“那郡主实在可恶,姑娘也是,明知自己有肠病,还什么都敢往肚子里喝。”

冰砚无奈道:“不喝可怎么办呢?满园子人都看着。”

十娘全身无力靠在榻上,拉了半天,她手脚发软,不知何故,想到了穿越前那些为了达到种种目的或自愿或被迫在饭局上往死里喝酒的人。

今天的宴席上,清河命丫鬟给众人斟酒,丫鬟手中的壶是转心壶,其他人喝的是苏荷蜜酒,她那一杯,却掺进了苦口黄连。

不知是巧合还是宿命的诡异,她两世为人都有肠炎,这些日子来贪凉快,总是食用冰碗消暑,肠胃原就有些不妥,今日这一杯黄连下去,立时发作起来。

今日这样子,与那些为了上位把自己喝成酒精肝的人差不多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心中不免自我厌恶,有些烦躁地想着,如今寿礼已送,该做的她都做了,还是把心思放到赚银子上面去吧。

之前默笙一事,细细想来,若手中宽裕,有大批护院守门,甄氏便是真的要使人纵火,除非明刀明枪对峙,想悄无声息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即便没有上官澈出手相助,也不会受人辖制。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实力太弱。

……

接下来几天,十娘在家中谋划女子书画展的后续发展,沈妈和冰砚尽心尽力煮汤煮水的帮她调理肠胃。

几日下来,倒也恢复了大半。

她又特意叮嘱了众人,此事不能说与离喧知晓。

若仅仅是因为清河私下对她的不满,捉弄于她,老太妃不知情,以离喧的性子,如果知道了此事,必定会去找清河,到时不知老太妃会作何感想。

若清河如此行事,是征得老太妃同意,那更不宜声张。

她对自己当时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于那县主的封衔,已经努力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这样想着,心态放松了很多。

这一日,正在起坐间里写写划划,段嬷嬷走了来,笑容满面道:“姑娘,我们太妃请您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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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肥嘟嘟的五千,两更放在一起,所以晚了,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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