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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轻舟短棹帘卷轻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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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奶奶出了上房,大丫鬟宝枝提着笔锭如意的花灯等在廊檐。

“回奶奶,晚间人来了两拨,冯婆子送了节礼就走了,那吕婆子现下却在我们院里立等奶奶,茶上了三回也不走,那么大年纪人,行事好没眼色!”

“也罢,才刚老太太定下了日子,刚好叫她知晓。”

宝枝扶着奶奶过了角门的门槛子,呲着牙,“三爷今儿个好容易回的早……什么金饽饽,也值得她们这样!”

“住嘴!”

三奶奶厉声,“这话倘若让人听见半个字,我揭了你的皮!”

身后跟着的两个小丫头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贴身心腹面上下不来,三奶奶语气缓和了几分,“我知你一心为着我,只是冯吕那两尊菩萨却不比寻常……”

廊院幽深,烟色迷离,夜空中一轮上元佳节的满月正放着冷冷的光,恍惚是青白的眼,看着静默无声的几人渐行渐远。

进了院门,三奶奶低沉了嗓子,“你素日稳重,以后万不可再如此。那金银物事可都备下了?”

……

与此同时,十娘带着雪墨和九霄出现在庶萧们住的院落里,沿着影壁,行出了月洞门。

她此番是去给庶妹送长姐给的一些玩意,借着这个由头,另送上了一匣子金玉首饰。

“如今八妹一日比一日大,也该学着装扮自己了。”

“十姐……”

庶八娘眼眶儿红红的,十娘心内暗愧。

若不是在旺县听到那些流言,她竟是忘记了太太曾经借庶八娘给自己挡过一劫。

虽说做了法事消弭,太太也给庶妹备下远超庶女规格的嫁妆银子,但女子沾染过不祥的名声,终是于亲事上有碍。

她无法责怪太太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杨姨娘和庶妹一向安分守己,她却不敢肯定,若是自己出手,是不是也会如此行事。

从妆奁中挑了一匣子首饰送上,却是希望丰厚的嫁妆,能弥补庶妹亲事上的损伤。

碧色水清的玉镯、赤金鸽血红的簪佩……哪个女子不爱五彩流韶的珠宝,琳琅满目的匣子珍晃花了庶八娘的双眼,她嗫嚅着,“十姐,你……”

“哎哟,我的姑娘!”

杨姨娘一把抢上来,“姑娘仁厚,不忘骨血亲情,我们八娘将来有靠了!”

妇人出身于南戏班,又哭又笑中带了三分唱念做打的戏文做派。

十娘此时想起,嘴角仍然微微弯了起来。

只是,庶妹眼中那一瞬间的迟疑当作何解?

******

正月十七这一天,巳时,一行车马从萧府大门缓缓而出,往荆南最大的码头行去。

三奶奶一直目送十娘被丫鬟婆子簇拥着登舟而去,望了好一会,方又坐了马车回府。

跟车的宝枝小心翼翼打量着主子的神色,“都说‘七不出门八不归’,老太太这回定的日子实是仓促了些,亏得十娘子倒也不理论。”

“她何曾在乎过这些。”

三奶奶默了默,叹息一声,“只怕老太太这回可真的是看走了眼。”

……

十娘不理论这些,丫鬟们却为自家小姐受的委屈生了好大一顿气。

不说雪墨和九霄气鼓鼓的,连一向稳重的冰砚也一脸忿忿。

这一日,晨光正好,用过早膳,消了食,十娘和芹姑在仓房里围着暖炉下棋。

见得奉茶的九霄一脸不愉之色,小姐轻笑一声,“你这性子倒越发随了雪墨。还惦记着‘七不出门八不归’,这些天我们不一样好好的么?”

“那是姑娘福大命大。”

九霄撅着嘴,十娘和芹姑相视一笑。

这一路行来,她们自荆南上船,入长江,经淮水,又由运河转进黄河,此时已临近大熙京都长安城。

丫鬟妈妈们在这一艘船上服侍,上官家冯吕两个管事婆子带了仆役在后一艘船上依附而行,一面照管行李。

十娘此行带的行李,倒也没多少物事。

衣裳首饰,外加十多个箱笼的尺头料子,这些都带了。那些古董瓷器字画,并些大铜锡物事,一并锁在西街的院子里,老爷已命祥安照管。

银票和一应契纸,十娘自然是贴身藏带。

那日出府,老爷命人送来一匣子小额银票,雪墨点算了下,约莫千两之数。

到了码头临上船,三嫂又拉着她,给了她一个素缎包袱。

打开,竟是几十个水一色的丝绸荷包,内里装着一两每个各色花样的银锞子。

呵,这二位有志一同地帮她备下了给上官府下人的赏封儿,担心她失礼于人吗?

十娘心里倒是真的存了几分忐忑。

上官府不是国公府邸,她也不是林黛玉,倒不是怕被人小看了去。

然而自十四那日回到荆南,这些日子来的情形,十娘发现自己竟然开始琢磨不透那位素未谋面的外祖母的心思……

******

绾碧的美在上官府里有名是流动的美,即便规规矩矩坐在那里,颈项也要动三动。

遑论少爷在跟前,做小伏低盘问她肚子里的动静。她的眉眼便恨不能化作一只玉嘴的小鸟,衔起他的魂魄往云外去。

耳鬓厮磨了半响,廊下响起小厮低低的咳嗽声。

“六少,该走了。”

片刻静默。

“当啷”声响,金帘床帐撩起,银钩钮一松,十二牒的屈曲联屏被大力推开,满脸不情愿的六少从软玉温香中起身下了床。

床上的绾碧看着少爷锦衣玉冠急匆匆出了房门,一口银牙咬碎,“正紧骨肉不上心,巴巴地赶着去贴不知哪里来的狐媚子!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

十娘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狐媚子,此时的她正错愕地看向来人。

这一日已到长安,众人弃舟登岸,早有上官家的轿子,并拉行李的马车久候在码头。

任十娘两世为人,见多识广,心里素质过硬,也没猜出上官家前来迎接她的,竟然是这样一只……咳……花孔雀。

一袭银红色妆花圆领长袍箭袖,外罩一件流云杏黄里大红猩猩毡,行动时半露里面的豆绿撒花江绸裹脚长裤,脚登一双彩皮尖头六合靴,头戴一顶束发镶宝赤金冠,腰间束一条雕花缕空的大红银补革带,垂下一条织锦攒花丝穗宫绦,系着佩刀、砺石、火石袋……闪亮亮一堆金七事。

十娘长久不经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眨了眨有点酸涩的双眼,瞄到那革带上的九块银补,呵,竟还是位六七品的官儿。

“让妹妹久候了。”

花孔雀笑着拱手作揖,好在声音倒不像他身上的盛装丽服,颇为纯净。

吕婆子在身后指点,“这位是姑娘的姑表哥哥,大老爷膝下的六少爷。”

十娘心内一动,大老爷膝下?

“六表哥好。”

便只微微行了个福礼。

一旁的冯婆子窃喜,觑向六少。

上官六少也不生气,和吕婆子对视一眼,目光中便带了几分兴味,嘿,这小姑娘,还挺伶俐嘛。

寒暄几句,各自上了轿马。

进了城中,由外城而入内城,轿中的十娘从纱窗内往外看去,街道纵横交错,里坊星罗密布,真个街市繁华,人烟阜盛。

若与大都市西安相比,风格迥然不同,繁华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十娘不由赞一声大熙盛世,却不知与当时的盛唐相比如何?

“妹妹再宁耐一会子,已到内城,官家大都住在这里,我们家倒是不在此处。”

花孔雀略带了一丝骄矜的话从马上飘了过来。

哦?十娘挑眉,身为医官世家的上官府,难道竟还住在宗室贵戚聚居的皇城不成?

又行了半日,迈过一道坊墙,街道两旁景物风格大变,佛寺和道观遍布坊间,行经一座园林,呃,这个十娘有印象,是芙蓉园。

“姑娘,丹漆的大门!”

随侍在轿中的雪墨压低了嗓子,兴奋地呼喊出声。

却不知何时行到了一条街道的街南,触目所及三间五架的正门,饰两个绿油兽面摆锡环,门上漆朱丹。

朱门啊!

十娘心里一叹,这法令森严的封建社会,老百姓再有钱,住的房子也只能以黑灰白三色为主,灰鸦鸦一片,今日总算是看到了货真价实的朱门。

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服仆役,上官六少下得马来,长随牵了马去,门前的仆役也并不围上来,只在原处打千儿见礼。

从东边偏门进了府,走了一射之地,轿子落地,轿夫退了出去。

花孔雀倏地不见了人影,六七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仆妇上来,又抬起轿子,冯吕二人早下了马车,在一旁步行围随。

走到一处月洞门前落下,仆妇们退了下去,冯婆子上前打起轿帘,雪墨跳下来,扶了十娘下轿,吕婆子在前头引路。

一路前行,进了垂花门,过了抄手穿堂,兜兜转转,行至居中偏南的正房大院。

只见琉璃碧瓦,屋檐斗拱,两边穿山游廊,廊下悬着一只黄杨雕木的鸟笼,点梅釉下一个彩尖足食环,一只黄脸鹩哥正立在里面。

见得来人,鹩哥扑腾扑腾扇着翅膀,“十娘子来了!十娘子来了!”

软烟罗的帘子中钻出一个鹅蛋脸面的丫鬟,蜂腰削肩,穿着簇新的水绿裙子,满面带笑,“老太太正念叨姑娘呢,可巧就来了。”

(不好意思,迟了三十分钟,天寒地冻,手指头僵得打字的速度也慢了,汗,同学们注意防寒别感冒了……另,今天上青云和签约两榜,多谢亲们的收藏和票票,阿阮拱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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