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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不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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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盘龙谷,禹宁贵为少族长,其身份自是不低,但十多年与淳朴的族人们生活,除了少族长这一个特殊的头衔,毫无架子的禹宁早已与他们打成了一片。

禹宁见过排场,怯场之词本不该在他的身上体现,可那只是仅限于在盘龙谷的护龙部族,现在当他跟随慧觉来到司徒大宅,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那般的炙热,要不是慧觉已然坐在了客厅,他真想立刻转身遁走。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呀。”眼见禹宁不为所动,慧觉有些急了,催促道。

迎对着无数的眼神,禹宁只感觉头皮发麻,想想现在真是后悔,竟然忘了之前探听慧觉口风,或许可能免去这事。不过,转念一想,护龙一族祸端虽然暂时遏制,但死的两个人毕竟是火族的高手,至于康河,禹飞肯定也不会放过他。如此一来,短时间的安逸,一定得不到长久的安宁,届时火族发难,寻仇而来,很难想像承载了近千年的护龙一族是否还会有性命存活。

护龙一族需要一个大伞,一个足以能够与火族分庭抗礼的势力。

将所有顾虑抛在脑后,深吸了一口热气,禹宁昂首挺胸,行姿笔端走进了会客大厅。

“晚辈禹宁,各位有礼。”禹宁行了一礼,目光正视坐在首座拄着龙头拐的那位老人。但陌生随之而来,完全找不到丝毫的熟悉。

“父亲大人,此事恐怕有误,还请你老人家回到后院,好生歇息。”

“不错,以我眼力,观他毫无半点司徒风貌,又何以是司徒后裔。”

“住嘴。”

司徒一脉有如今势力,一来要归功当初司徒松跟对了上官家族,辅佐上官家族成就了大周王朝,其二便是他的女儿司秆文静,贵位大周一字并肩王的王妃。原本司徒一脉还将更加鼎盛,可是偏偏在中途出了岔……

“嘿嘿,司徒老官,你可得好生瞧瞧,千万别走了眼啊。”慧觉品着茶,提示道。

司徒松毕竟上了年纪,哪怕眼神中还保有一丝精奕,但看厅中的少年依旧有些模糊,旋即他伸手示意,旁边一名丫鬟立即将他搀扶起身,拄着龙头拐,缓缓慢慢离开首座来到禹宁的面前。

刚才压制的紧张,再次袭卷全身,甚至已经能够听到心脏砰砰的剧跳声。

围着禹宁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看了个一清二楚。回到正对面,对视着这一张陌生的面孔。“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

“禹宁,盘龙谷。”

“你父亲叫什么?”

“禹人王。”

“你母亲呢?”

提到这里,禹宁心里顿时发忤,什么事可以不记,但生他育他的母亲名字,自然毕生难忘。可是自己母亲名字分明叫作上官晓岚,而这里却是司徒大宅,姓氏出入太大,照此推算眼前的这名老者又怎么可能是自己母亲的生父?

“你外公可是在问你话,你这傻小子还不快快回答。”慧觉见禹宁的反应,着时不满,刚吃了一颗果枣,直接用枣核砸在了禹宁的身上。

“她,她叫上官晓岚。”

此言一出,司徒松脸色顿变,他的三个儿子更是神情复杂。

“可有什么凭证?”司徒松沉住气,笑问道。

原本以为眼前的老者会立刻驱赶自己离开,没有想到他依旧追根询问。看了他一眼,禹宁鼓起勇气将带在脖颈上的玉佩取了下来,旋即递了上去。

这枚玉佩并无甚稀奇,无非只是材质上层了些,中间有些镂空,精雕了一树桃花。当司徒松接过玉佩,他的双手突然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但为了最终确认,他还是当着禹宁的面看了看玉佩的背面,而在背面依着桃树为型仅仅只刻了一个岚字。

“岚儿啊,果然是岚儿啊。”司徒松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龙头拐一松,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眼前这个前来认亲的禹宁。“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我,禹宁。”

“宁儿,好好好,我的好外孙。”司徒松老泪纵横,但看在慧觉眼里却是哈哈大笑,但丝毫没有嘲讽的意味,无非只是替他们团聚而高兴。“你母亲呢,她在哪,快快让她来见我。”

“你真是我外公?”禹宁愕然,一时逻辑有些混乱。

“你方才提到盘龙谷,我便已经有五分相信,又提及禹人王和上官晓岚,便有七分相信,再加上这枚玉佩,你不是我好外孙谁又是。”

“可是……”

“没有可是,我就是你亲外公,你就是我的亲外孙。我知道你可能以为是我司徒松想外孙着了魔症,无非有一些事你目前不知情罢了,无妨,届时有时间外公一一与你道来便是。”松开禹宁,视线朝着厅外看去,除了家奴并无他人。“你母亲呢?”

禹宁余光朝着慧觉看了一眼,回应他是肯定的点头。或许真的与司徒松刚才所说,其中有一段他不知的过往,所以这个时候让他自己都产生了怀疑。“母,母亲大人已不在人世。”

“什么!”

数人齐口,神色震惊,纷纷朝着禹宁身前靠来。

“你可是不孝子,竟然诅咒你自己的母亲?”

除了司徒松,这三人刚才完全是把自己当骗子看待,一脸冷漠。然而,就算刚才已经得到了司徒松的承认,他们脸上出现的神情哪怕不是冷漠,但分明就是掩饰不住的排斥。但当禹宁说出上官晓岚的死讯,就好像是雷劈了他们的神经,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骤变。

“为人子,何以诅咒自己的母亲。”顿了顿,禹宁压抑着心中难受劲。“我说的是实话。”

“好了好了,司徒老官,他是你的亲外孙,你也已经辩认过了,现在我就把他交给你。时间有的是,有什么话你们慢细商议慢细旧叙。”将茶碗最后一口饮下肚,慧觉摸了摸光头,拿起禅杖转身欲离开大厅。“老小子我不便叨扰,告辞。”

震惊沉痛的气氛突然因慧觉而改变,强行将这股不安的情绪压抑,勉强在脸上挤出笑色,司徒松拄着龙头拐行至到慧觉面前,搭手礼道:“慧觉大师帮老小子我寻得血浓,老小子我铭感五内,无以为报,唯有一礼叩谢。”

“使不得使不得,你我年岁相当,跪我做什么?”一股无形之力将司徒松托起,慧觉嘿嘿一笑。“况且孽就是缘,缘就是孽,我仅是顺水推舟,承不起你这礼数。”

“可是……”

“别可是但是还是,我知晓你心中意,领会领会。家务要紧,老小子不再叨扰,勿送,留步。”

慧觉去意已决,且未曾半步停留,片刻不到,跨过正门堂前,便消失在了视线之前。

姬野答应过禹飞,将禹宁带离盘龙谷,替他寻亲,以得庇护。这件事姬野未曾与慧觉半句提及,仅仅只是两天多时间禹宁主动讨好,慧觉旁敲侧听探出的结果。而慧觉之所以如此之急,同样未曾与姬野他们提及半分,便主动的替姬野分担禹宁寻亲一事,最关键的原因只是因为禹宁与姬野绝不可能是同路人,一旦姬野得知禹宁现今背后依仗的真实底细,恐怕一定会因此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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