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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顾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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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南歌的请求下,杜商把她们送至眠香楼后门,待看着她们下车进门之后,他才命马夫驾车离去。

兰儿小跑着去扣门,不一会儿便听到下匙的声响,接着见到一位老伯眯着眼睛探出头来观望,初晴熟络地喊了一声“孙伯伯”,他这才笑着将门打开。这位前来应门的的老人家是专门负责打理后庭花草的孙伯。

在孙伯掩门时,门外不远处传来马蹄和车轮辙动的声音。南歌停下了脚步,回头从即将合上的门缝里望了出去,轻轻叹了声气,然后回身款款地向已经依次亮起灯火,有鼎沸人声的朱楼行去。

入夜时分,常禄在水廊上寻到在一起赏月的初晴和南歌。他面容疲惫,满脸的愧疚,埋首道:“没能按时去接二位姑娘,万分抱歉!”

南歌回身看了看这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少年,关切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常禄回道:“午饭后,全叔下床倒水喝,不留意扭伤了脚,喊了好半天也没人听到。我路过他屋外正好听到喊叫声,立马推开房门,只见到他无助地瘫坐在地上……就立即放下手里的事情,把他背上马车,送去城东的医馆。”他顿了顿,偷眼看了看南歌的神情,又接着道:“没想到在医馆一折腾就到入日时分,急急赶回将全叔安顿好后正想赶去接姐姐们,正巧遇到孙伯,他说你们已经自行回来了。心里觉得很是对不住,特意前来告罪!”

初晴知道常禄平素诚实善良,便安慰道:“何罪之有呢?你有这样的古道热肠,着实令我们钦佩。你不必担心,我们是从后门回来的,南歌也特意叮嘱过孙伯不要跟其他人说,窈娘不会知道你没来接我们的事。”

常禄连声向她们道谢,见南歌似乎有些关心全叔的身体,便将全叔的病况细细说了一遍,又说医馆大夫交代静养数日按时敷药服药,不出半月全叔就能下地行走了。

初晴笑着问常禄:“全叔半月不能下床,你是不是又要把驾马车的活儿揽下来了?”

常禄嘿嘿一笑:“我多做这点事情没关系的,全叔安心养好身体要紧。”

初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吧,我明早就去楼里放话,不许她们使唤你做这做那。实在撑不住的话,就来找南歌,让她跟窈娘说找别人去驾车,这楼里又不只你一个会驾车。”

南歌听了笑看着初晴道:“怎么不让常禄找你跟窈娘说,谁不晓得,咱们窈娘最疼的就是你。”又跟常禄道:“等下我让兰儿送些滋补药品到你那里,你带去给全叔,若还有什么短的缺的只管来告诉我。”

常禄又代全叔谢了南歌一番,想着后庭还有许多事情未做,便告辞离去。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天边的圆月发出淡淡的光泽,南歌盯着看了许久方缓缓启口道:“我想明晚就回楼里。”

初晴讶异道:“窈娘不是说,你可以中秋之后再回去么?”

水廊尽头响起一两声水鸟的啼叫,南歌以手扶着衣裙,小心地坐到廊椅上,微笑着看向初晴,道:“我病倒的这些日子窈娘一个人忙里忙外,半刻不得空闲,我既然已经好全了,理应为她分担一些。”

初晴凑过过紧挨着她坐下,促狭地笑道:“难道不是今日你跟杜公子临别时,邀他来眠香楼听曲品酒么?”又自顾自地笑着点头:“我知道了,南歌你是不是怕他明日来了,却寻不到你?”

河渠上的冷风打过来,将南歌的长发扬起,她略微眯着眼,凝视着河面若有所思。

初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语意轻快道:“怎么,被我胡乱猜中了,今日慧善师太不是说你姻缘近了么,我看杜公子很可能就是,那等丰神俊貌的男子,又在咱们危难之时仗义相救……”

未等她说完,旁边那如绰约仙子的美人坦然道:“是,我很喜欢他!”

初晴面上一怔,细细看南歌的表情,她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笑容,却隐隐透着一股坚定。

南歌目光始终看着河面上的泛着微光的细纹,用纤纤素手把被夜风吹散发丝捋至耳后,道:“长到至今,比今日险恶许多的境况我也遇过不少。以前看戏文里英雄救美的故事,并不怎么代入自己,可是见到他从车上走下来的样子,我的心确实跳漏了一个节拍……我向来习惯自己去解决这些事情,这好像还是第一次那么心甘情愿被人搭救,”她转顾初晴,笑容中带着几分哀凉,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继续道:“你说得也没错,我明日就要回楼里献艺侍客,他确然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夜风在水廊里来回游动,吹得灯笼里的烛火左右摇曳,南歌静默半晌后,轻声道:“我不想错过与他可能会有的相遇,一次也不想。”

次日,南歌早早起身来寻初晴一同练琴,整个人神采奕奕,眉眼弯弯,做每一个表情说每一句话都带着和煦的笑意。

待到夜深人倦灯残,宾客尽散,从南歌略显失落的神情里,初晴大概猜到杜公子并没有来。

此后几日,南歌每天早早起身梳妆打扮,上半日寻南歌练琴,下半日独自在高台上练舞,其间休息便翻看那日杜商也在读的《战国策》。入夜之后,她便神采飞扬地登台献艺,再周旋于贵客间。

只是,那位令佳人频频顾盼的男子,却在这几日间都没有现身眠香楼。

南歌病愈后回到楼里,除了宾客们兴致颇高,窈娘更是难得的舒心愉悦,南歌跟她说自己病已经好全了,可以回楼里登台及处理一些杂事,窈娘满是倦意的眼眸才有星点光亮,握着南歌地手道:“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这些天她一个人应付宾客,处理内外杂事,还要筹备中秋诸事,她房里的灯火经常亮到快凌晨才熄灭。然而,再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的疲累,楼里的姑娘虽各具姿色才艺,真正能为她分担事情的,却只有南歌一人。

眠香楼在京中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往来宾客亦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令许多人艳羡的光鲜,窈娘不看在眼里,南歌也不看在眼里,她们的眸光里不经意间会瞥见幽暗的深邃。就好像这河渠里的水或清或浊,同一个人每一次映上去都是不同的样子。

天边的月,河渠的水,廊下的风,下一刻的它们跟上一刻如此相似,却已然不一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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