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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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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孤清,微风徐徐吹来,河渠的水在烛火的掩映下波光潋滟。岸边的画舫与河岸上的花楼相通,初晴平时就很喜欢绕到画舫边上的水廊独自坐着赏看夜色。前堂的雅乐被清风不时送到耳边,她想着今日花楼画舫内俱是宾客满座,窈娘必定言笑晏晏,很是开怀。

她们两年前扎根京城,不想如今花楼声明鹊起,为京中贵族名仕所青眼,心中便极为舒畅,笑容也跟着溢满脸颊。其实她并不知道,今时的自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姿容绰约,使人见了便很难再移开双目。所以窈娘分派给她的事情,从来不教她跟前堂沾上半分干系,只偶尔让她在平日里陪着花楼的姑娘们练练琴或是幕后伴奏等一应杂事,夜间更是要求她不得到前堂,要么待房里不出来,要么在画舫水廊边坐上许久。

花楼众人对于她的存在亦是小心谨慎,从不轻易在他人面前漏了半点口风。

窈娘待她虽严厉,却是极好,处处小心回护,在这风月场所尽量避着她沾染风尘之气。记得有次佳节,宾客散去后,窈娘见她一人坐在水廊边上借着灯火看书,便走近和颜同她聊前人轶事,两人聊得很是投机。这时薄雾被夜风吹散开去,月色如辉,洒到水廊上的两人身上,窈娘看着她月白色的容颜,眼里尽是温柔和无奈,无声叹道:“你同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又是初秋时节,夜风携着河面上的水气在回廊穿行,初晴仍是一身夏季装扮,薄薄的襦裙外披了件轻纱织就的褙子,不免觉得微冷,思量着是否要折回去添件衣服。

只是她的房间在岸上的花楼里,且不说路程不短,这个时间回去定会撞见一些宾客,想着还是算了,免得又徒惹窈娘不快,便加快步伐朝水廊走去。

临近水廊时,远远看见廊边有人影晃动,惊疑之下想到窈娘的叮嘱,她打算转身沿路返回。

不想刚转身就听到有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朗声向她问道,“你是何人?”

她只得驻足回身,微微一施礼,柔声道,“小人是花楼的侍女,惊扰公子实在抱歉,我这就离去。”

她略低了头不敢看他,心想此人远远看着身形还算俊朗,声音也听着好听,自己诚心他道了歉,那客人应该很快就会放她离去。谁知对方却静默了半晌,没有回应。她缓缓抬头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迎上了一道锋利的目光。原来,那人刚才未出声是在细细打量着她。

她今日的服色是浅碧色,通身服饰多为纱制,夜风轻轻拂过,身上的衣裙便随风飞舞。再往上巡视,她眸色清亮,鼻子小巧而挺立,嘴唇丰盈恰到好处,立在水廊边上宛若谪仙。

他们二人离了约有一尺的距离,便恰巧能看清彼此形貌。

初晴刚好对上那人视线,便被吓得重新又把头低低垂着,他眼风虽很是凌厉,身形俊朗之余,五官也生得好看。正当她回过神来思忖着该如何脱身之际,对面的人开口道:“你既惊扰了我,也不必急着离开,就留下陪我说话,当是谢罪吧。”

初晴没有办法,只得慢慢向那人踱去,他已随性坐在水廊边上,双脚悬于河渠上方,一派悠然自得。他侧首看她,她对上他的眼睛,见他眼里仍有普通少年的清澈,便略微放下心来,轻轻坐在他旁边的空地上。

她坐下来后才偷眼观察他,这人身着玄衣,服饰质感光滑不见一丝褶皱,衣袍的纹饰虽看似简单,却是南州的绣村里老绣娘的针法,腰间挂的玉佩亦是剔透的羊脂白玉,隐约猜想此人定是出身不俗。再观他的侧脸,剑眉星目,鼻梁挺拔,嘴唇略薄,肤色有些黝黑,她目光下移看到他手掌虎口位置有厚茧,便猜想这此人应该有习武,或许还精于骑射。

河面上的风大了些,初晴不自觉抬手稍稍紧了紧衣服。

“姑娘可看够了?”那人声音再度响起,看着她不带任何表情。

她想到自己方才盯着人他看了半晌,顿觉脸上像火烧似的,支吾道:“我……小人……不敢......”

“罢了,我不过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饮酒,不是什么坏人,对你没什么歹意,你陪着我便好不用说话,只一旁坐着便好。”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朗,有如山涧清泉在流淌。

他拿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壶酒,就自顾自地饮起来。她虽不再说话,在旁边安静地坐着,听着花楼里不时传来的阵阵乐声,在心里轻轻跟着吟唱。

初晴看着这茫茫夜色,不禁想到她的母亲。她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会经常带她到船顶看无边夜空,有时候会抚琴,有时会把书上看到的奇闻异事说给她听……她母亲柔弱多病却极有风骨,窈娘每每提及,言语间仍是十分敬她。

想到母亲,想到这些年经历的种种波折,她总是用柔弱的身体给自己最坚实的保护。忆及种种,初晴便有些伤怀,旁边的人似有察觉,见她面露伤感,询问道:“你怎么了?”那酒香随着他的话散到她脸上。

“我想我母亲了。”她答道。

“你母亲不在世了?”他问她。

“嗯,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看向他。

“能对着月亮想念的人,多半都不在世了。”他声调平缓和顺,看来他酒量甚好。

“那你呢?一个人到这里饮酒,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她察觉到他似有心事。

“我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心事,这良辰美景,还有佳人在侧,只怕没有人比我更快意了。”说完他望着她笑道。

她觉得那笑不甚真实,不禁心里想着是不是总有人喜欢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彷徨和失意,她觉得身边这个人或许也有不如意的事,所以才避开人群来这里赏月饮酒。转念一想,可是这同她并无干系,二人素昧平生,只怕今夜之后再也不会相见,又何必深究。

她静默着不说话,边上的人也不再理她继续持壶饮酒。

有那么一瞬,初晴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于是殷切地希望这个人赶紧饮完好放她离开。百无聊奈之际,她开始默数着河面的细纹。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人好像终于把酒饮完了,慢慢站起身,初晴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人又看着她,开口道:“你看起来很面善,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初晴不愿与他牵扯,回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不曾离开过花楼,即使在花楼做的也是后庭的做事,极少见到生人的。”

那人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言语间失去耐心:“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初晴虽然感觉到他气势压人,却不欲回答,晓得这样十分无理,仍大着胆子背过身去。这时前方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急匆匆赶来,目光越过她,向身后人道:“可算找到殿下了,您要到这里来也好歹给我打个招呼啊……”

王爷……初晴此时满脑子的疑惑?而更糟的是,窈娘也随后赶来,看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也顾不得这些,便快步躲到窈娘身后。

窈娘见那人看向初晴的眼神有些不善,心想定是她冒失开罪了贵客,便周旋道:“卫王大驾光临,怎么一个人到这里,真是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卫王?初晴顿时思绪涌动,面上却装得怯怯的,埋首不敢看人。

“殿下快随我回府罢,天色已晚,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就又饮了这么多酒,伤势加俱可如何是好!”那小厮忧心地念叨着。

他身上有伤?初晴心里有些担忧,而他并不理会小厮的担心,仍执着地看她,语气却稍显平和:“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窈娘在心里猜度事态发展如何,见卫王没有放过初晴的意思,不免回护道:“这丫头不过是在后庭办闲杂小事的侍女,若有什么冲撞了王爷,我这里跟您赔罪,下来也会好好惩戒她,还望您……”

未等窈娘说完,她身后有一声音如涓涓细流响起:“我叫初晴,人生初见的初,风日晴和的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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