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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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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爹有个坏习惯,只要一喝酒,就一口饭都不吃了,哪怕只是喝一杯啤酒,也是一样。

不过,今年春节,我发现我老爹变了。他喝酒不吃饭的坏习惯倒是没改过来,可酒却真真的戒了。

我问我老爹说:

“怎么把就戒了?平时你又不多喝。”

我老爹则回给我一声叹息,然后有点深沉的跟我说:

“酒啊!以后能不喝还是不喝,我又不贪这一口。”

老爷子这话说的很有点语重心长的意思,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劝我。而在随后的对话当中,我还真就知道了老爷子戒酒的原因。

原来,在过去的这一两年时间里,我父辈的一些亲朋好友,全都在五十岁上下便撒手人寰。这份名单上,有我家旧时的邻居,有远方亲戚,更有我本家的叔伯。他们离世的原因虽然各不相同,但他们却有都一个共同的嗜好,那就是嗜酒如命。换句话说,酒虽然不是要了他们性命的穿肠毒药,却好像是他们尚未步入暮年便长眠不起的诱因。而我老爹呢?在跟我叨叨完这些因酒去世的名字之后,还特意的补充了一句:

“不说这些个人,你看咱家你大爷,六十出头就脑梗,不也是原来当官的时候,上顿喝下顿喝喝的?还有那个谁,咱家隔壁老闫家二小子,去年也没了,他还是你小学同学呢吧?”

我大伯的身体状况我一直是知道的,我老爹感慨一番倒并不让我意外。可我家隔壁二小子却也因为喝酒喝挂了,还真是让我头皮一阵发麻。二小子年纪比我还小几个月,怎么也就跟那帮半大老头子一样喝酒喝死了呢?我知道喝酒进医院洗胃的有不少,可年纪轻轻把自己喝死的,我还真是头次听说。再加上我和二小子又是同学,也很关心他的事儿,便忙不迭的问我老爹说:

“二小子喝多少喝死的?”

我老爹吧嗒吧嗒嘴说:

“三两白酒!”

听到三两白酒就喝死人,我嘴巴立时惊讶成了“O”型,赶紧就追问了一句:

“三两就喝死了?假酒?过敏?”

我老爹再次吧嗒吧嗒嘴,然后说:

“哪有!喝完酒,开车撞电线杆子上撞死的。”

我,当场崩溃……

经过我和老爹的那一番对话之后,我老爹隔三差五就和我说:

“你平时出门办事儿,也少喝点。”

我心里觉得暖暖的,却也觉得无言以对。今年之前,都是我劝老爹少抽烟少喝酒,怎么现在就反过来呢?忽然间,我倒很想劝我老爹平时没事儿可以少喝一点点,毕竟少量酒精是可以舒筋活血的。但最终,我没说。我心里呢?则想到了另外一些事……

2015年夏天,我接了一个单子,单子的匣子叫王磊,是个二十五六岁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辽宁省L市人。他要我做掉的人,叫孙诚,和他一样,也是个二十五六岁,高大帅气的年轻人。价格是二十二万。

我送走王磊之后,就给高老四去了电话,让他着手去调查,大概十几天之后,高老四就把王磊和孙诚之间的事儿,调查了个底儿掉。

说起王磊和孙诚的事儿,不得不说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名字叫章荟,是王磊的未婚妻。她和王磊俩人是大学同学,从相识,到相知相恋,足足经历了七年的爱情长跑。结果,就在俩人即将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的前夕,章荟死了,死于车祸。而当时开车的人,就是孙诚。

七年前,十八岁的王磊踏入了大学的校门,成了国家未来的栋梁。起初,他并不知道他的同伴同学当中有一个叫章荟的女孩儿。但在一周之后呢?他宿舍里一个哥们儿跟他说,他们班上有个女孩儿笑起来特别甜,要王磊想办法帮着追。王磊出于仗义,就很主动的拿出自己的全部追女法宝帮他的好兄弟。什么七月七送搭桥麻雀,八月十五送五仁月饼,九月九送芸香茱萸等等等等,但凡是王磊能想到的招儿,几乎是都帮好哥们儿想了。等时间到了转过年的清明时节,王磊的哥们儿还真的就凭借王磊的“奇谋妙计”追到了章荟。其最终成功的那个计谋,就是清明节带章荟看鬼片,借着鬼片吓人,趁机把美人收入了怀中。

成人之美的王磊,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可他没想到的是,仅仅在一个月后,章荟就和他好哥们儿分手了,原因是他哥们儿在抱得美人归之后,把王磊帮他追她的细节全都说了,结果章荟当场就觉得王磊更用心,也更有心,潜移默化之间,心思就全到了王磊身上。而王磊呢?本就在“助人为乐”期间,从他好哥们儿嘴里对章荟了解甚深,加之又和章荟在一起上课,久而久之也被章荟的笑容给迷住了。于是乎,当章荟成功甩了王磊的哥们儿之后,王磊和章荟二人,真的就一拍即合,成了一对“神仙眷侣”。

至此,王磊、章荟二人,一恋便是七年。而王磊的那个哥们儿,则在这些年里,逢人便说:

“想要不光棍儿,真是不能啥都跟媳妇说,也不能啥都跟哥们儿说!”

七年之后,王磊和章荟生活、感情都开始趋于一个很稳定的状态。很多时候,俩人几天都难得说上一两句情话,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知悉了对方所想。经济状况,也在俩人的共同拼搏之下,有了谈婚论嫁的物质基础。于是,在2014年春节过后,俩人便各自邀了双方家长,见了面,订了婚……

订婚之后,结婚也就提上了日程。但这份看似完美的感情,其实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问题存在的。这个问题,在章荟身上,更在王磊身上,也在孙诚身上。

大学毕业之后,王磊进了一家汽车销售公司做了采购经理。由于职位的原因,他经常要出差,经常要喝酒应酬。所以,并不能时时刻刻给章荟温暖。在一次王磊长达半年的出差时间里,章荟的身边就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这个人就是孙诚。

孙诚,和章荟是同事,比章荟大一岁。比较巧的是,他们二人所住的地方,刚好又是毗邻的小区,上下班的时候,章荟也经常会搭王磊的便车。本来,二人之间没什么。可在王磊那次长差期间,章荟在孙诚的身上找到了一丝异样的温暖。本身,孙诚就和王磊一样长得高大帅气,偏偏又比王磊多了一份温柔细心,更重要的是孙诚明知章荟有一个快结婚的男友,但还是不受控制的被章荟的明媚的笑容吸引了,并控住不住的开始追求章荟。

坦白的说,章荟多少对孙诚也有那么一点动心,可她毕竟不会为了一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就放弃和王磊七年多的感情。所以,面对孙诚的时候,章荟还是很理智的。等到了结婚前夕的时候,章荟更是刻意的开始疏远孙诚。而孙诚呢?虽然心里苦,却还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现实,把感情深埋在了自己的心里。

可俗话说的好,感情都是自私的。没有人会特别高尚的祝福自己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孙诚在章荟和王磊婚礼的前一天,终究没忍住给章荟去了电话说:

“咱们在一起吧!”

章荟当然也知道孙诚心里的滋味,则用标准的烂俗电视剧台词安慰着说:

“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

这答案,孙诚早已知晓,他拿着电话沉默了好半天,最终说:

“那陪我出去兜兜风吧!在你结婚之前,最后一次。”

章荟这边,也同样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其实,如果当时章荟拒绝掉孙诚,后面她也不会丢了性命。也就是这次出去兜风,彻底毁了三个人、两个家。

那晚,孙诚载着章荟去了市郊一家环境很不错的小酒吧,俩人对面而坐,喝了好多酒,说了好多话。等到深夜的时候,才将所有的感情放下。孙诚也在最后一次拥抱章荟之后,礼节性的、绅士性的开车送章荟回家。当时,章荟倒是劝了孙诚说喝酒别开车,但孙诚一再坚持说自己没事儿,章荟也就跟着孙诚上了车。

孙诚的车,并没有走市区的大道,而是在孙诚操纵下,走上了一条夜景很不错的环山小路。那晚的风,很柔,俩人的心,都很乱。同样跟着一起添乱的,则还有另一辆车。

当时那条路上,没多少车。孙诚也开得很快。但在经过一个转弯的之后,迎面开过来一辆闪着大灯的小汽车呼啸而过,晃得孙诚一阵眩晕,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已经一头扎出了公路,直直的朝道路拐弯处的一棵腰一般粗的法国梧桐树撞了过去。

照平时情况,孙诚的车可能没事儿。可偏偏孙诚喝了不少酒,反应神经要比寻常慢很多,等脑袋反应过来的时候,孙诚的车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了。在情急之下,孙诚只下意识的向一旁扭了一下方向盘。也正是他转的这一下方向盘,让他保住了自己的命,可车的副驾驶位置,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树上,整个副驾驶位,在撞击当中,瘪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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