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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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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这篇稿子的时候,2016年春晚正在“热播”,全国人民也在一片爆竹声中,举步维艰的拖着步子迈向了猴年。

在这样的日子里,本来我不太想写一些有违和谐的词句,但春晚看了两个多小时,我总觉得,这好像是一台歌功颂德的官员春晚,而不是一台喜气洋洋的百姓春晚。

在辞旧迎新的时刻,我们回望2015,好像这也是辞旧迎新的一年。新闻,报端,身为屁民的我,看到了无数苍蝇老虎倒在了反腐倡廉的旗帜下,整个社会似乎也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得乾坤清明,怕还是要等到月冷星稀,人老黄花瘦才行。

我倒并非不相信伟大的我党,只是我不相信中国的官。

上世纪九十年代一位被打倒的腐败高官曾说过:

“中国的官员全枪毙了,肯定有冤枉的。如果排成排隔一个杀一个,绝对没有冤假错案。”

此话虽然不可全信,但却也实实在在的、一定程度上反应了我国当前官员的腐败程度。即便,我们每天都在为一个个倒下去的贪官污吏而拍手称快,但诸如“XX官员不雅照曝光”、“XX官员家中藏纳巨额现金”之类的新闻,仍然每天都在充斥着吾等平民百姓的耳目。这又是为什么呢?为何一个全民反腐的时代,仍旧有那么多人在铤而走险,以身试法呢?

答案在于人心,在于欲望。

用我所相识的一位村级干部的酒后醉话为总结,那就是——

“我跳出来竞选个村长,不就是为了捞一把么?”

他说的话,简直就是狗屁。可却也是真理,我无言以对。

2014年初夏,一个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神容倨傲的男人找到了我,他叫潘玉奎,黑龙江省B市人。他找我的目的是让我去B市,做掉一个名叫冯艳华的女人,价格是二十五万。

我对这种姿态奇高的人,向来没什么好感,但出于绝对不和钱过不去的原则,我还是接下了这单生意!

两天之后,我带上一些现金,去了B市,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便给孙大炮去了消息,让他去调查潘玉奎和冯艳华之间的关系。而在一周之后,我就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

潘玉奎,是B市市委组织部的部长,手握B市下辖区域之内所有村镇各级官员的任免大权,有这样的身份,也让他在面对屁民的时候都可以摆着一副很高的姿态。但在20年前,他却也是个屁民。

20多年前的潘玉奎是一个高考失利的“落第秀才”。迫于家庭条件有限,他并没有选择来年再战,而是在父母的安排之下,到B市的一家国营纺织厂里上班,并于三年之后,和厂里的一个叫关凤萍的女工领证结婚,次年育有一女。小日子,也开始在潘玉奎夫妇的共同努力之下,渐渐变得稳定温馨了。

可常言道,“饱暖思淫欲”。日子越过越好的潘玉奎,渐渐的不满足于现状,而萦绕于他心头的那一丝涟漪,则始于他当年的高考失利。终于,在几度辗转反侧之后,他决定“重走长征路”,这条路的第一步,就是辞职,自费读师专。

九十年代的师专,虽不比大学,但毕业后的出路却并不比大学毕业生要差。当潘玉奎决心去重读师专的时候,他老婆关凤萍是特别支持的,而且这份支持,绝对不仅仅是言语上的,更是心理和行动上的。

在随后三年多的时间里,潘玉奎一家三口吃喝拉撒,孩子的奶粉钱,以及潘玉奎读师专的学费,全部都是关凤萍在纺织厂里加班加点赚出来的。本来每天顿顿饭都是四菜一汤,渐渐的变成了两菜一汤,最后是一菜没汤,但关凤萍从来都没有怨言过,潘玉奎也曾在那个时候被他老婆感动得一塌糊涂,更是发下誓言,等自己师专毕业出人头地之后,一定给老婆一个特别美好的未来。

1995年,潘玉奎师专毕业,于同年顺利的通过B市林业局的一个公务员考试,成为了林业局里的一名普普通通的小科员。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于短短的七年时间里,就当上了B市下辖一个乡的副乡长。用一句话来形容潘玉奎那些年的状况,就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但骑上骏马,也就忘了良妻,更是忘了当年暗暗许下的诺言……

2004年,在副乡长位置上做的稳稳当当的冯玉奎,做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儿,那就是他利用自己的职权之便,挪用了乡里二十万的农耕提留款,在B市的一个豪华地段,买了一间两居室,送给了一个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到他们乡里做计划生育专员的女大学生,并就此达成了包养关系。相传,潘玉奎拿下这个女大学生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潘玉奎以工作为名,留住这个女大学生在乡政府办公室加班,等到晚上,大家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潘玉奎借机和该女闲聊,没扯几句闲话,潘玉奎就上去一把抱住该女,然后就开始扯对方的衣服。等一番云雨过后,该女抱着自己的衣服一个劲儿的哭。潘玉奎则跪在地上拉住对方的手,一个劲儿的重复说着:

“求你了,我是真心的,我喜欢你。”

多数野生动物在寻求交配的时候,也都是真心的。因为不真心,他们根本就达不成交配目的。这一点,赵忠祥老师配音的《动物世界》中讲得很清楚。以此作为比较,冯玉奎在拿下人家女专员的时候也应该是真心的。至少,他因为权力和钱财而渐渐膨胀的欲望,肯定是真心的。至少,他肯用二十万公款给人家女孩儿买房子,也是真心的。

但这份真心,并没有换来多少回报。2005年年初,潘玉奎包养计划生育专员,进行计划生育研究的事儿,被传得沸沸扬扬。潘玉奎的老婆关凤萍,也得到了消息。出身不高、文化不高的她,只好扯着脖子跟潘玉奎吵架。并且,在夫妻二人撕破脸皮之后一周,关凤萍把潘玉奎和女专员捉奸在床。而潘玉奎呢?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一纸调令将女专员调到了别的乡,他的第一段婚外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2007年,潘玉奎升迁,被调到了另外一个乡当乡长。他再次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揽了一点小钱,用这点钱,他就把自己手底下的女办公室主任给睡了。这女的,三十出头,风姿绰约,还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和潘玉奎这个“风流倜傥”的乡长,刚好是一拍即合。可他俩两枪相约,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两情相悦。第一个不乐意的,肯定是关凤萍,第二个,就是那女人的老公。双方四口人之间的混乱关系,由此也引发了一场不小的家庭闹剧。而潘玉奎的第二段婚外情,就这样在家庭战争之间,走走停停,一直持续了两年多。为了逃避双方伴侣的追查,潘玉奎更是带着该女不断变换战场,从宾馆到车内,再到野地,总之是能躲避“追捕”并可以寻求刺激的地方,他们都去试过。但最终,这段恋情也没能得到完美结局,在那女人老公的一纸举报信公之于众之后,潘玉奎忍痛割爱,又是一封调令,把他的第二个情妇也送到了他乡。

2012年,潘玉奎三度高升,荣升市委常委兼市组织部部长。没有了当年当乡长土皇帝一样的条件,但却有了更大的权利。在权利伴身的同时,潘玉奎蠢蠢欲动的心,再次不安起来。这一次,他看中了一个游走于风月场之中的女人,这女人就是冯艳华。

冯艳华,认识潘玉奎的时候只有二十六岁。但年纪尚轻的她却已经在B市某夜总会里做了五年陪酒了。她喝的酒,比喝的水都多,她见的男人比女人也要多。她多数时候不出台,但少数时候,也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直到她认识了潘玉奎,这一切才稍有改变。改变的方式是,她冯艳华从此只需要陪冯玉奎一个人,而不用每天换男人。

说起来,冯艳华和潘玉奎俩人还真算的上是郎有情妾有意。郎君潘玉奎,迷恋着冯艳华的顾盼多情,冯艳华则迷恋着潘玉奎的权利与金钱。所以,俩人在相视之后没多久就勾搭到了一起,如胶似漆,鱼水共情。

和以往不同,潘玉奎的这段婚外情,他似乎并没有刻意隐瞒,更没有偷偷摸摸,甚至大有想要登堂入室的架势。对此,他老婆关凤萍很快就发现了潘玉奎的三度出轨。这个女人也为此再度把家里闹翻了天。潘玉奎呢?似乎也跳脱出以往出轨有错就认的态度,还大有“老子天下无敌,不服你打我”的架势。任凭关凤萍怎么哭怎么闹怎么苦劝,潘玉奎就是摆出了一副认准冯艳华,至死不渝的架势。而面对潘玉奎如此姿态,几次原谅潘玉奎负心的关凤萍终于忍无可忍,她擦干了眼泪、用最冰冷最无情的姿态和潘玉奎说:

“如果你非要和那女人在一起,我就去纪检委举报你,把你这些年捞钱的事儿,都给你捅出来。”

这话,是关凤萍最后的无可奈何。但在潘玉奎看来,这话就是*裸的威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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