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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章 以拙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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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秀洵身后除了鹏鹤二老之外,还站着八名牧场子弟护卫,即使入了楼内,仍没去掉头上的斗笠,本来就有很多人心生怀疑,现在被李秀宁一说,顿时吸引了众人注意,左游仙按捺不住,第一个掠身而起,探爪便向一名牧场子弟抓去:“还不显形!”

随着左游仙一出手,五指间已生出一道无坚不摧的凛洌罡气,商秀洵首当其冲,自问无法接住,探手一托桌面,三尺矮几翻滚而起,身后商鹏商鹤同时出手,四只干枯手掌按上桌底,喀嚓一声,整张质地坚实的檀木桌几整个裂开,鹏鹤二老退回席位,八名牧场子弟齐齐亮刀迎上。<。SiMenG。>

一片碎木中,左游仙双脚落地,顺手撕掉右臂被震裂的一幅衣袖,目光森然的道:“二位好功夫!”

适才三人交手之际,四溢劲风,在座功力较次的都有窒息之感,尽皆骇然变sè,这才知道这位一向在江淮军中不显山不露水的辅公谋主,一身实负惊人艺业,尤以王魁介脸sè苍白,想到刚才不自量力的要和他动手,顿觉一阵后怕。

“住手!”

商秀洵清喝一声,越众上前,凛然道:“左先生想在这里,与我牧场为敌么?”

左游仙眼珠一转,一时沉吟起来,如果就地将商秀洵诛杀,逼使钱独关与飞马牧场翻脸,倒真有一举两得的好处,可看这女人临危不乱。几名护卫也是战意盈然,却给人一种难缠的感觉,适才对掌地两个老头也非等闲之辈,就算自己用上本门剑法,取他们xìng命也要在五十招外,难保座间不会有人生出变数。

他本是jiān猾之辈,一觉得把握不大。立时放弃,脸上已堆出笑容:“哪里。只是秀宁公主生疑,本座只好代为出手!”

说完这句话,他又忽然想起钱独关背后的那个人来,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言,讪讪退在一旁。

见左游仙示弱,商秀洵也不再逼迫。转首看向席间的李秀宁:“秀宁公主,你怎么说?”

“商姐姐!”李秀宁轻蹙秀眉:“你我姐妹一场,与他不过初见,明知我与他为敌,就算两不相助也好,为何要站在他那一边!”

与商秀洵感情破裂,李秀宁也是耿耿于怀,几句话说得情真意切。

“不是我站他那边!”商秀洵隐带怒意的道:“而是你站在哪一边。明知四大寇和江淮军都对我牧场虎视眈眈,你现在坐在这里,又是什么态度?”

李秀宁默然不语,心中只有苦笑,面对这句问话,根本无法做答。

“好。你想看是吗,我给你看!”商秀洵一抬手,八名子弟兵一齐取下斗笠,露出八张青壮黝黑的容貌。

“哪个是秦王浩啊?”淳于薇兴致勃勃的问道,拓跋玉只是微笑不语。

另一边宋玉致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宋鲁则缓缓摇头:“都不是!”

座间开始议论纷纷,李秀宁幽幽地叹了口气,扭开头,不敢直视商秀洵迫人的视线,商秀洵冷哼了一声。转向座间道:“秦王殿下抱病在身。不能赴约,此事早已知会钱城主。诸位若有疑问,秀洵可以陪同诸位,前往城外验证!”

一通鼓响,打断了商秀洵地说话,座间众人都是一楞,接连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循声向下望去,只见烟雨蒙蒙之中,前方昭明台下已立起座六尺高台,其上用两根长桩吊起一名白衣女子,浑身上下斑斑血迹,长发垂头,不知是死是活。

台角四面大鼓,由四名汉水帮众奋力擂击,震天作响。

诸人面面相觑,大多露出讶然之sè,不知汉水派做此布置,有何用意。

“各位,钱某更衣来迟,尚请恕罪!”

临窗诸人闻声回头,只见钱独关衣着光鲜,与郑石如两人已经从后厅走出,连连拱手微笑。

※※※

通通鼓声响起的时候,离家香楼三条街外,一个半开门的小酒寮内,跋锋寒正在自斟自饮,被命名为斩秦的大剑就放在手边。

喝着喝着,跋锋寒发觉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对,已辩出至少有数十道气息隐伏在四下,不时有刀身反光投在板壁上晃动,整个酒寮竟在短时间内被团团围住。

轻轻叹了口气,跋锋寒无奈的放下酒杯,懒散的道:“出来吧!”

一言落定,密集地脚步声中,近百道人影从藏身处抢将出来,刀矛剑戟并举,当场将跋锋寒身前身后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片肃杀之气顿时在小酒寮内弥漫开来。

“又是何方朋友?”如此阵仗,跋锋寒并不看在眼里,只淡淡的问道。

人群一分,从门口处进来几个人,俱是步伐沉稳,气度迥异,拿着各种兵器,一望便知是jīng修内外的好手,为首却是一名秀发垂肩的女子,身形匀称,风姿绰约,一身白衣素带,似乎有孝在身,一进门内,视线先落在跋锋寒身上,接着看见桌上那柄大剑,眸中顿时星光点点,似是心情十分激动。

“你是……”跋锋寒倒是诧异的看她一眼。

“大江联江霸的未亡人!”女子深吸口气道:“郑淑明!”

哗啦一声,街上一间小酒寮的屋顶突然掀开,苍鹰般窜出一个人影,人未落地,七八杆带勾长戟已冲出酒寮,着地扫来,顶上两名高手,一杖一刀,亦携雷霆万钧之势打下,危急时刻,那人影身形一转,头上脚下。一剑扫开地面长戟,双脚如毒龙钻心般欺入漫天刀网,将两名高手重重踢飞。

“清江派,苍梧派退下,江南会,明阳帮补上!”清叱声中,郑淑明手提长剑站在屋顶。随着发号施令,身边又飞出两名高手。分持双钩铁扇,直往半跪街心的跋锋寒掠去,下方持大戟地武士纷纷退后,换上一排盾牌刀手,竟都是走近身博击的路子。

跋锋寒刚刚落地,小腿上早已受了刀伤,猛可里碰上这种绵密战术。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又以左手受伤为代价,连砍三人,冲出重围,眼前只见漫天绳圈飞套而至。

“臭婆娘!”跋锋寒无奈翻身后退,心中忽然升起一个怪异念头:“若是那家伙在,定把你们统统杀光!”

打斗之中,跋锋寒偶然抬头上望。忽见高空中出现一个移动的黑点,体形竟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微一疏神,背上又被开了长长一道口子。

“花翎子?”跋锋寒心中一惊。

※※※

家香楼顶,长叔谋站在屋脊上,伸出套有皮套的手臂。接住从空而落的隼鸟,取下鸟爪暗缚地铜管,抬手将隼鸟放了出去。

扭开铜管地套口,小心的从内里取出一张薄如蚕翼地油纸,轻轻展开,露出其上符号一样的铁勒文字,只看了一眼,长叔谋脸sè顿变,嘴角微弯出一丝冷笑。

“……楼下的那名女子,是四大寇的重要人物。为了抓住她。本城亦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一顶之隔,下方大厅内。钱独关走下主位,面对在座众人侃侃而谈:“亦是从她口中了解到,四大寇已经跟巴陵帮和冠军的迦楼罗军结盟!”

这个消息让座间起了不小的sāo动,巴陵帮也就罢了,号称迦楼罗王地朱桀可是天下间恶名昭著地人物,此人县佐吏出身,生xìng残忍,大业末从军讨长白山,散聚为盗,号为可达寒贼,自称迦楼罗王,聚众十万,横行州府,所过处寸草不生,最出名的行径就是以人肉充军粮,还能吃出名堂,谓之酗酒者食之如糟,少睡者干而无味,更说过“食之美者,宁过人肉乎,但令他国有人,我何所虑”地名言,实属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却也让人对其不耻之余,又充满畏惧。

“萧铣的右路将军董景珍,与朱桀的女儿朱媚,大将白文原此刻就在竟陵,合四大寇之力攻打江淮军!”钱独关缓缓道:“为保汉南基业,我决定与江淮的辅公结盟,正好飞马牧场商场主亦有此意,应独关之邀,欣然挥军北上,今rì我三家于此处结盟,并力抗贼,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钱独关话说得十分漂亮,说完又团团拱手行礼,还特地在宋鲁与李秀宁的席前躬身下去,以示诚恳,而以这两家地势力影响,却也当得起此种待遇,俱都欠身致意。

左游仙知道下边该轮到自己说话了,站起身来清咳一声,刚要开口,对面商秀洵却忽然道声:“且慢!”

钱独关等人都是微微一惊,只见商秀洵已站起身来,正sè道:“钱城主怕是说错了吧,我飞马牧场何时答应与你们结盟的?”

座间顿时低声哗然,没料到商秀洵这么不给面子。

“商场主!”钱独关眉头一皱,语气已经加重:“难道我给场主的信中,没有写得清楚吗?”

“写得很清楚,但我并没有给你明确答复,不是吗?”商秀洵反问道。

“既然不同意,为何又应约而来!”钱独关眉宇间生起怒气:“商场主不是在耍在下吧?”

“商场主,大庭广众,可要小心说话!”左游仙不yīn不阳的道:“别毁了贵牧场的百年声名!”

“我是为另一件事来的!”面对两大豪强地压力,商秀洵夷然不惧,转身一指楼下道:“这位姑娘,究竟是不是四大寇的jiān细?”

“哈哈哈哈!”钱独关怒极反笑:“商场主此言,是怀疑我钱某另有用心了!”

“一面之辞,焉能采信!”商秀洵冷笑道:“若是钱城主胸怀坦荡,又何必函中附剑。以此威胁秦王殿下!”

“有何凭据!”钱独关矢口不认。

“剑,我已经带来了!”商秀洵伸手,身后牧场护卫已呈上一只长条包裹,随着商秀洵手腕一抖,一柄无鞘长剑当琅琅的滚在钱独关地脚下,厅中一时寂然无声。

“致儿,小心戒备!”宋鲁忽然低声向宋玉致道。

“怎么了?”宋玉致正看得专心。顿时露出不解之sè。

“你不觉得,这场面……”宋鲁皱起白眉道:“跟荥阳有点象吗?”

※※※

襄阳城外。一座小山丘上,花翎子刚刚收回隼鸟,摸了摸鸟头,从囊中取出一块鲜肉喂了。

“花花,你在做什么?”杨浩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花翎子娇躯一震,疾转身形,一手已摸上腰间短匕。刹那间,却整个人呆住。只见眼前来人一身文士打扮,满眼笑意,竟然是虚行之。

“怎么,你怕我啊?”

这一刻,花翎子仿佛看见生平最恐怖的东西,虚行之站在原地,口唇未动。却发出与杨浩一模一样的声音:“那就好,记得厚待他的家人!”“殿下神机妙算,让他们两虎相争,整个飞马牧场就唾手可得!”

两种声音,一会是虚行之,一会是杨浩。顷刻间换来换去,花翎子骇然失声:“你……”猛一抬手就要放隼。

刷刷连声,山丘四周钻出数十名军士,俱都张弓搭箭,牢牢指定花翎子。

“你放啊,我保证它飞不出五十步!”虚行之仰首看天,云淡风轻的道。

花翎子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失魂落魄地垂下手来,飞儿在她手臂上扑楞振翅,却因为有锁链扣着。始终挣扎不脱。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花翎子软弱地问道。

“很难说啊!”虚行之倒是由衷地叹了口气,一挥手。几名士兵拥上前来,解除了花翎子地武装,用刀剑抵住她前后要害。

经过虚行之身边时,花翎子忽然脚步一顿,颤抖着声音道:“他,会放过我吗?”

“那也很难说!”虚行之啧啧嘴,转身看着花翎子被押解下去。

一名队长走了过来,拱手请示,虚行之头也不回的道:“传信给左将军,一切就绪,让他随时等候殿下的讯号!”

“殿下,你究竟是不是真命天子,就看这一把了!”

远望着襄阳城方向,虚行之目中微微闪过一丝隐忧。

※※※

“一把剑,这能算得什么?”

家香楼内,钱独关已经被商秀洵逼得有些下不来台,以目示意旁边的郑石如上来帮忙,后者却有些心神不宁,不住的东张西望。

“是啊,这种剑,满大街都是,你随便找一把就说是证据,太荒唐了!”左游仙很讲义气,立刻抢身上前,伸脚就要往剑身上踏去。

“等一等!”

斜刺里打来一柄飞抓,嗖的将长剑抓回到手上,却是拓跋玉忽然出手。

“拓跋兄……”钱独关目中jīng光一闪,不解地望向此人。

拓跋玉却不理他,径自将剑柄反持在手,笑道:“师妹,你看看这是什么剑!”淳于薇的小脑袋早已凑了上前,细细看了一会,奇道:“咦,这不是高丽九玄派的佩剑吗?”

“不错!”拓跋玉微微一笑,侧目看向钱独关道:“钱城主,你这回麻烦大了,这可是高丽傅大师弟子的佩剑!”

“傅采林?”钱独关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连左游仙都是神sè一变。

之前边不负出手伤人夺剑,抱着必杀之心,并未详探那女子的武功路数,而经手几人,也没有一个去过高丽,只觉得这种剑造型略显怪异,也未太放在心上,此刻被拓跋玉当场挑明,不止钱独关,在场所有人都是暗暗吃惊,同为天下三大宗师弟子,很难说双方是否有过交际,可信度极高。

“如何?”商秀洵乘势进迫道:“傅采林的弟子,岂会与盗匪为伍!”

钱独关一时无语。左游仙强道:“傅采林地弟子又怎样,当rì罗刹女行走江湖,也不是杀人无数,对了,罗刹女与杨浩关系匪浅,弄一把剑来又有何难!”

“是非真假,不如先把这位姑娘请上楼来。当场一问便知!”商秀洵这句话颇得几人赞同,宋鲁也微微颔首。

“难道钱城主有什么难言之隐?”宋玉致有意无意的出言相助。她一开口,王魁介立道:“此事干系重大,还是弄清楚地好!”

“不行!”钱独关硬着头皮道:“这女子是四大寇的jiān细,武功高绝,岂能为你一句话,就轻易释放!”

“不错!”左游仙紧接着道:“她若砌词狡辩,我们又如何采信!”

“诸位!”

一直冷眼旁观的李秀宁。这时站起身来,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辞,相争无益,不如先弄清楚,究竟秦王兄,与这位女子是何种关系?”

“这个……”商秀洵一时语塞。

“哈哈,还能有什么关系!”左游仙顿时长笑道:“孤男寡女,难道还是结拜兄弟不成。哼,分明杨浩勾结四大寇,故意让商场主到此搅局!”

这一指责不可谓不重,商秀洵勃然怒道:“血口喷人!”

※※※

人不离马,是牧场一直以来出门在外的规矩,

商秀洵登楼之后。吴言只带了五十名武士坐在二楼,其余的牧场子弟则都在楼外冒雨看守马匹。

整个二楼大堂内散坐着十几方势力,酒楼安排了酒菜,不少人都在大吃大喝,只有李阀、宋阀地武士和牧场地子弟兵还算纪律严明,始终保持着jǐng慎xìng,连接上下两层地楼梯口,成为所有视线的焦点。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道:“快看,打起来了!”

呛啷啷一片光芒闪动,不约而同的。楼内所有人都拔出刀来。

霎时楼内静的落针可闻。才听到一阵打斗叱喝之声正从楼外传来。

“是……是街上打起来了!”最先开口的那名壮汉早被吓得一头冷汗,结结巴巴的用手指向窗外。

※※※

出于一种微妙的直觉。跋锋寒追着那只隼鸟地去向,将战局一路引到家香楼附近,在斩杀对方近三十人后,自己也付出十多处伤口的代价,然而他本xìng悍勇,越是如此,战意越旺,到此大江联地狙杀已不成阵型,连郑淑明也挥剑下场,舍生忘死地向跋锋寒攻击。

“不知好歹!”跋锋寒偏过剑锋,用剑脊将郑淑明拍了出去,顺手拖剑,将另一人血淋淋的划成两半。

不是跋锋寒忽然有了怜香惜玉之心,只是觉得自己已杀其夫,夺其剑,再用这剑来杀其遗孀,总是有些下手不了。

不过对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客气,斩秦剑运到极处,隐隐风雷之声,当者披糜,一起一落,便带起残肢断臂,大篷血雨,本来他已多处受伤,再被血雨一淋,全身上下几乎成了血人一样,也分不清哪些是敌人,哪些是自己地。

“夫人!”明阳帮副帮主谢厚扶住体力不支的郑淑明,急道:“叫援兵吧!”

看着跋锋寒修罗杀神般在人群中纵横往来,郑淑明不禁心中一寒,银牙一咬,点下螓首。

谢厚暗松一口气,一声呼哨,周围帮众立刻探手入怀,十几只手同时扬起。

嗖嗖数声,十余道烟花火箭冲天而起,烟尾摇曳,在半空中炸开漫天火星。

※※※

“信号!”

城外大营,负责观望的牧场子弟大声传讯。

柳宗道与虚行之正在大营内来回踱步,偶而停下互看一眼,都是摇头叹气。最后柳宗道停下脚步,沉不住气道:“虚先生,你这招到底行不行啊!”

“应该行吧!”虚行之很不负责任地道:“空城计加反间计,只要他们没有发现殿下的踪迹,就不会轻举妄动,商场主也不会有危险,再说,万一有情况,不还有左孝友在西门接应嘛!”

“你……嗨!”柳宗道都不知该怎么说他,这位虚先生简直跟那个殿下一样,一对疯子,偏偏场主还要陪他们一起疯,都疯了算了。

“大管事!”忽然帐门一掀,一名牧场子弟几乎是扑将进来:“紧急信号,紧急信号!”

柳宗道与虚行之俱是神sè一变。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

同一时间,西城左孝友处。

埋伏在距城门七百步外的长草丛里,八百钟离军全部身披虚军师发明的树叶衣,忍受着草地湿寒,一动也不敢乱动。

左孝友目测了一下距离,肉眼已能看见城头上的士兵活动,轻轻抬手,示意部下保持肃静,计划中万一有变故,将由牧场本军首先全力进攻北门,吸引襄阳守军地注意力,自己这队jīng兵,必须在短时间内抢占西门,接应殿下一行人逃出。责任重大,左孝友更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忽然襄阳城上空升起数十道火箭,炸开各sè火花,城头上的守军顿时一阵惊慌失措。

“哪个是信号?”

左孝友迷惑了。

※※※

“杨浩安排死士行刺我!”

得郑石如在耳边轻声告以刚得到的消息,钱独关立时一阵兴奋:“石如,果然被你料中,这下好办了!”

郑石如却暗暗摇头,心里觉得似乎没这么简单,却又找不出更好的解释,钱独关已大步走上前去:“左仙长,商场主,我们不要再争了,好,我就把那jiān细押上来给大家看看!”

左游仙和商秀洵双方都已剑拔弩张,眼看一言不合就会大打出手,座间众人也全都站起身来,陡听钱独关此言,尽皆愕然看来,全料不到前一刻他还坚持得斩钉截铁,这一会儿又变得如此快法。

随着钱独关挥手令人下楼提人,商秀洵和左游仙也都忿忿不平的住口,转身各回席位。

“看钱城主的神情,是不是又有什么变故?”宋玉致笑吟吟的道。

“不错!”钱独关此刻心情十分愉快,转身回到主位上坐下,向商秀洵道:“商场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背后这几位,恐怕不都是牧场的人吧!”

“嗯?”商秀洵当场一楞。

钱独关只当自己猜中,哈哈一笑,忽然往下一指,厉声道:“秦王浩的死士,还不显形!”

就在这时,只听窗外嗖嗖作响,十余道烟花号箭直冲半空。

※※※

整个二楼已乱作一团,只听一声大吼:“啊,受不了了!”

西侧窗口,飞马牧场地一桌上忽然站起一名头戴斗笠地武士,猛的连桌带菜地一推,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扑到大堂中心,左手撩开衣襟,右手探入怀中,在众目睦睦之下,自膻中穴上缓缓拔出一根一尺多长的金针。

“殿下!”吴言失声惊呼。

“我回来了!”杨浩终于吐出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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