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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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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此为止,我和许南方的故事应该结束了。日子总要继续,何况,我还年轻。

新的生活在前方等着我。

毕业前夕,我们几个已经解决工作的女孩子窝在西政的女生宿舍里面,度过一段悠闲的时光。每天的生活,直接从中午吃饭开始。一般睡到十点才醒,赖床半小时,再聊上半小时,或者索性一坐起来不下床就直接打开电脑玩上一阵,如此一来,一天的生活基本是从十一点半出去吃中饭开始的。我们常去校外的小餐馆AA,“酒足饭饱”,再去沙坪坝那边逛逛小店子,买些女孩子的小家什回来,天气热,下午一般都猫在宿舍上网,聊天的聊天,看片的看片。

傍晚至晚间十二点,是约会的黄金时段。男生纷纷站在宿舍楼底下等,一长排,煞是壮观。罗志坤在区法院做一名小小公务员,天天来接张瑶瑶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我没有男朋友,杨觅只偶尔约我出去,一星期不超过两回,他忙。瑶瑶真是不可多得的闺中密友,她和罗志坤恋爱已经转入稳定时期,也不在乎多个人当电灯泡,晚上出去逛街或者泡吧常常拉我一起。

他们带我去解放碑那边的不夜城,真是霓虹闪烁,人声鼎沸,当大部分人从一天的疲惫中走出来,纷纷归家之时,山城的夜生活才从这里拉开序幕。我们去得最多的,是一间名为“苏荷”的酒吧。据说这件夜店生意火爆,每天需要预定位置,否则连吧台的位置都没得坐。夜晚,总有倾城之色在迷离灯光下扭动健康的身姿,不论男女,身处其中,免不了受到感染,随之起舞,一会便是一层细汗,方觉滋味无穷,玩累了出来,还可以在路边小店找到麻辣抄手传统小吃。

那个时候起,我爱上了苏荷,也许我并不能完全的融入其中,但是用一种很奇特的眼光去观赏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亦不失为一种乐趣,在这里,把一切心事包裹起来,让它们在God is a girl或者其他的什么音乐里一点一点的消散在狂热的空气中,在五彩的夜色里。

毕业以后,我被分配到市分行的信贷部工作,标准的朝九晚五族。西部城市的生活节奏十分缓慢,机关、事业单位以及国有企业的上班族,基本上都能在从容的应对自己的工作之余,享受丰富的休闲时光,以及五光十色的夜生活。

终于可以经济独立,不用再向家里伸手要钱,也算完成一桩心愿。

我和杨觅的交往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吃饭、喝咖啡、看电影、逛街……只是,我们的关系始终停留在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我不是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甚至,到后来,我已经非常自然的认为,这样下去,我们终有一天会走到一起的,只是时间、节奏问题。

正式上班的第二个月,总行派了一批人下来调研,主要方向是信贷风险控制。

周五下班时间,行里的领导急匆匆的来找人加班,本部门领导连忙叫住几个新来的女孩子,说是晚上要加班。我们还是新人,才进来,都希望给领导留下好印象,也不推脱,乖乖的留下来等着领导安排任务。结果,领导分派的任务就是去陪总行来的那批人娱乐。吃饭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去,估计是大领导做东,在高档餐厅宴请他们,顺便谈些公事。吃过饭之后的晚间娱乐项目才由我们上场。

办公室的领导真是名副其实的会体察人心,一切都安排得妥妥贴贴,爱唱歌的带去唱歌,爱洗浴的带去洗浴,爱看夜景的带去乘船游两江看夜景。我们几个新人自然是留下来陪他们唱歌,我们去了解放碑那里的KTV,开豪华包间,总行的人大概有三四个,加上我们这边的五个。还好的是,北京过来的也都是些年轻人,大都在三十岁左右,单从年龄、打扮并看不出来尊长。领导私底下给我们介绍,不过灯光实在有些昏暗,我又站得远,还是没太弄明白谁是谁。大家轮番上阵,倒也热闹。屋里有人抽烟,呆了一会就觉得空气有些浊。我只好装作去洗手间,顺便出去透透气。

我独自一人走到大厅里面的沙发上坐着,正好旁边书架上面插满杂志,顺手抽出一本翻,是头个月的《嘉人》,杨觅常说那是一本有点小资的杂志。无非是新近流行的服饰,化妆品介绍之类的仅供娱乐和消遣的文章,我向来不会去买,不过有的话,随手翻翻倒是可以,看着看着,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原来你也在这!”声音是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我尚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和我说话,抬起头来,一位穿带领白体恤身材修长的*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对我笑。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总行来的人,刚才还在里面一起唱歌的,只是灯光比较暗,没看清楚他们的模样,但是因为领导私底下跟我们特意介绍过,我还是认得他,“呵呵,不好意思,刚才觉得里面有点闷,出来透透气。”我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说话。

“屋子里是有点闷,我出来吹吹风,没想到你不热衷这种活动。”他眼睛里面带着笑,陌生而又亲切。

我在想,你怎么知道我不热衷呢?只不过不喜欢陪领导来罢了,拘束。不过心里想的到底不能说出来,他毕竟是总行来的,也算是领导,“实在不好意思,在这里开小差,被您逮到。”

“哈哈,本来就是过来这边交流下工作,没想到你们行里的领导实在热情,盛情难却呀,占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约会时间,实在是抱歉。”他这样一说,虽然客套,但又好像真有些道理,听了直觉得心里舒服,方才有点紧张的情绪顿时消失不见。

“不是啦,反正我晚上没有事,回去也不知道干什么,不如出来。”

“山城的夜景真美!美食美景美人。”没想到他居然发起感叹。

“嗯嗯,您看过了?”

“昨天在朝天门坐了船。这里可有什么比歌厅好玩的项目?”他问。

我想了想,“这附近有很多的,您有兴趣?”

“来一趟,总要体验下这边的生活。据说重庆是座不夜城。”

“要不,一会带你们去附近转转?”我望着他笑,至少不用回到刚才那烟雾缭绕的房间里面去。

他颔首。打手机叫出来一个人,“不如,现在就去吧!”

我们一齐出了大厅。走在路上,我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姓李,怎样称呼合适?李经理?太低级……李总?哇哇,真俗。

他好似看穿我的心思,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忘记自我介绍了,李书明,书店的书,明天的明,这是苏亮……你呢?我听他们叫你小赵。”

旁边的苏亮朝我点头示意。

“赵衾衾。今衣衾。”

“唔,特别的名字。问一下,我们去哪里?”

“看美女的地方,去不去?”

他笑了笑,我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皮肤白皙,整张脸轮廓很深,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好一个清逸俊朗,气度非凡的男人。

苏亮眼睛发光,“好啊!”李书明没说话,我只当是默许了。人人来山城,都想看看三步一个张曼玉,五步一个林青霞的盛况。

我带他们去了苏荷。时间还早,九点过一刻,苏荷的座位看起来冷冷清清,叫来服务生,才知道座位早已预定出去,只剩下吧台。还好,张瑶瑶是这里的常客,我报上她的名字,很快安排到一张桌子。我们要了一点饮料,外加一盘水果,闲聊起来。不知不觉得已接近十点,闪烁的灯光下,人潮汹涌而入,晃动的人影多了起来。旋律的动感越来越强烈,狂热的人带着各自的心情,在狂热的音乐下起舞。高举酒杯却不动声色的穿梭在人群中的男子,站在舞台上自我迷醉般起舞的美女,身体纠结在一起的爱侣或是情人,衣着体面的粉领,当然,还有一帮一帮年少轻狂的男孩女孩......这里也是山城美女的聚集地。

“很热闹哦。”李书明举起杯子,与我们两个碰了碰,手指干净修长。

“这里可是美女集中地。”

“嗯嗯,看他们跳舞很带劲。”苏亮说。

“你们要不要去跳?”我问他。那时候,我以为长得这样好看的年轻男人一定喜欢这样的活动。

他稍稍迟疑一下,“我就不去了。你们想去的话就去吧,我就坐在这里等你。”

苏亮侧侧身子,又没动,看着我。

我摇摇头,“我也不太喜欢跳舞。”

李书明喝了一口饮料,叉起一小块苹果递给我,“美女看完了,很漂亮…..如果你们都不喜欢跳舞的话,咱们回去吧。”

…….

原来,李书明不喜欢吵闹的娱乐项目。我第一次单独陪总行来的人娱乐,以失败告终。

周一去上班,总行来检查工作的人已经回去了。同事秋芳偷偷问我,“衾衾,周五那天你带他们去哪里了?”

“出去溜溜。”

“咱们领导还念叨呢,主角杂走了呢?都剩些小兵在这里,怎么联络感情!”

“哦,哦。他们说KTV房间闷。”

“嘿嘿,我是不喜欢陪人笑脸啦。”秋芳笑得有点诡异。

我后来才知道,李书明是这拨带队的,据说他是总行信贷审查部的副总,估计年纪已不算轻。可惜,我不会观察人家喜好,入职以来第一次巴结领导失败,幸好没有去办公室,否则怎么混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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