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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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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坪道姑劫法场回春堂神医藏群英傍晚的风,是那么柔和,就象少女的手,轻轻抚摸蕾婆娑的垂柳”巍蛾的假山,澄碧的湖水,翠绿的芭蕉和水榭亭台,抚摩着杨家花园中的一切。杨阔仲的爱妾红珠,伫立在“漾綠”

湖畔,凝望着湖水中欢快游动的红色鲤鱼出神。柳枝轻拂粉面,她厥手折下一段,摘下片片绿叶投到水面,逗引得鱼儿成群结队游来。微风吹动她那湖蓝色的百褶长裙,也仿佛湖水在荡漾。也许是她站的太久了,有些累了,方才那样亭亭玉立,现在又似乎弱不禁风了。于是无力地靠在水榭的朱漆圆柱上,良久方转过身来,用手略微拎起长裙,一步步锻洋洋地踏上了水榭的石阶。她那比月季花还要俊俏的脸上,絷者一层淡淡的优郁。走上水榭,面对波平如镜的湖水,坐在浦茗锦裀的石鼓上,把石枭上的瑶琴端正一下,凝思片刻,轻轻拨动起来。开始,《菇裳羽衣舞》曲那诗与梦一般的意境,也许使她暂时拋却了尘念。然而只弹了一段,她就无论如何也弹不下去了。她的目光,又触在那柄“青锋”短剑上,于是琴音完全乱了,她只好停下不弹了。双手握起剑贴在胸前,久久地出神。

红珠的家,本在京城里。她父亲经营一家规模中等的当浦,家中的日子很过得去。她从小就跟哥哥一起在家塾读书,由于聪明好学,诗词歌賦,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刚十五岁,便才名远播,一些间等门第,甚至巨商窝户的求亲者铬绎不绝。但红珠发誓要嫁个才貌双全的读书人,好夫唱妇随,偕老百年。

可是,事与愿违,她十六岁那年,一场横祸突然飞降。由于当浦里的伙计一时疏忽,贪图便宜,收当了一串珍珠,她父亲被江洋大盗扳成窝主,全部家财抄没官。生活突然发生巨变,父亲狱,全家衣食无瀞,又求借无门。为了不使母、兄沦为乞丐,她无奈牺牲了自己的青春,以二百两银子的身价,卖与了杨国仲做妾。使得她的亲人,总算又过上了安定的日子。六年过去,她已二十二岁,杨国仲也年过六旬。她觉得,自己的青春已如江水东逝一去不返,好比是一朵开谢的玫瑰,已经凋零。有时对镜顾影自怜,见花容月貌日渐香消玉减,她有无限的惆怅和心酸每当从睡梦中醒来,看到自己竟和六十多岁的老叟摘在一起,更是说不出的凄怨和伤感。听者杨国仲喉咙中那〃呼噜”、“呼噜”的痰音,她几乎要呕吐。她觉得,伴在身边的分明是具俺尸。这华丽的卧室,也不是杨国仲说的什么“温柔富贵之屋”,而是一座坟墓,多么可怕又可憎呀

僵尸在梦呓中又向她摸索来。……她无处可逃,只得听凭那快:

要烂透了的老朽的摆布。她常常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的青春韶华就葬在这坟墓中吗?咳,命运,可怕的命运!她只能这样回答自己,一切都是命运作怪呀!她因心情沉闷,厌倦生活,很少走出房门,终日关在屋内以读书作画消磨时光,或与贴身婢女翠盘下棋取乐。她本想长此下去了却今生,可是青春的心毕竟不甘死去,一个偶然的场合,使她那已经熄灭了的青春火焰又开始复燃。

大约半月前的一天,是杨升十八岁生日。杨国仲为此举行家宴,怛不论他怎样劝说:红珠就是不肯出席。她宁愿独自闷在房中面壁而坐,也不愿光临这种喜庆场面。因为她心中只有痛苦,没有欢乐。杨国仲拗不过她,只好作罢,但却叫杨升前来拜见。六年前杨国仲告老还乡时,红珠来到杨家坪,杨升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后两年杨升便去裒阳,在杨发那里住下,偶笊回来,红珠也不曾相见。后来杨升大了,杨国仲家规甚严,更无缘得见。如今,当杨升向红珠拜见请安时,她不禁惊呆了。面前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真是面白唇红,体态轻盈,谈吐文雅,又腼腆老成。红珠越稽越爱,不由倚老卖老地执手问长问短,并将杨国仲的青锋剑作为见面礼赠给了杨升。

从此,杨升的影子就印在了红珠心中。她扳着指头计算一下,虽然名份上她与杨升是母子,其实她只不过才大杨升四岁呀她觉得,自己与杨升倒是天生地就的一对。她恨月老,偏把红绳系在杨国仲身上。近来她常想:为什么不可以把红绳扯断,再系于杨升之身呢?几天来,这件心事折磨得她茶不思、

饭不想、睡不稳,终日里周身酸软,四肢无力。

那日夜里,费通捉来王聪儿,青锋剑又到了杨国仲之手,红珠便从这柄剑上打起了主意。她把剑要来,欲以此为借,找来杨升吐錤怡怀。现在,她趁杨国仲去郧西之机,让翠盘去叫杨升此刻,她正焦急等待,竟想非非,发起呆来。

这时,从月亮门闪进来一个轻盈的身影,原来是翠盘转回来,她分花拂柳走上水榭,见红珠正在出神,就轻轻叫声:

“夫人。”

红珠一惊,嗔责说:“小妮子,吓死人了!”

“哟!我的夫人,干么抱着宝剑出神?”

红珠的脸腾地绽开了两朵桃花:“翠盘,你再信胡来,看我撕破你的嘴,”

“撕了我的嘴,谁去给你当红娘。”

红珠沉下脸来,假作生气。

翠盘上前来劝。夫人,消消气吧,你的信我送到了。”红珠忍不住问!“他怎样答复于你?”

“答复,“翠盘拉着长声说,“人家没工夫”

红珠的脸立刻变白了,好象突然落了一场秋裙。

翠盘见红珠当真了,忙改说,“夫人,你听我说完。他说虽然没工夫,但夫人唤他,不敢不来。”

“死丫头”红珠的脸又恢复了方才的笑容。

“夫人,你就别在花园坐者了。回房去吧,少爷一会就到了。”

红珠点点头站起身来,手拿青锋剑走下水榭,翠盘摈起瑶琴跟在身后。主仆二人沿春方砖捕的兩道,穿过月亮门,绕过影壁墙,回到了房中。

说不上是费愧还是心虚,纴珠看着翠盘总有些难为情她拿起一本《西厢记》,信手乱翻青说:“翠盘,我有些头筆,到里面躺一下。等他来时,到内室见我。”说罢,红珠走进卧室对着凌花镋忙乱地打扮一番,倒身賦在了象牙床上。捅不久,就听翠盘说:“夫,少爷到了。”

接养,是杨升的问话:“姨娘,是您呼唤我?红珠娇滴滴地说:“升儿吗?进来见我。”

杨升望着卧室门上的洒花湘妃竹帘,犹豫地说:“这?”

“进来不妨。”

翠盘已然打起帘子,杨升只得硬畚头皮走进。

红珠的卧室,布置得很不等常。靠北墙,是个紫棣色捕木雕花象牙床,床前挂着大红绣花裎帐。此刻搜帐半掩,搭在两个明晃晃的铜钩上。屋顶垂下一盏莲花型玻璃吊灯,东面貼墙摆个精美的梳妆台,上有各式各样的化妆品。靠西墙是张酸枝木八仙臬,两旁各有一把酸枝木太师椅。八仙桌上,放一架苏州产的自鸣钟。钟左闼,立荨象牙雜刻的观音大士像。象牙法白如雷,雕工精巧,观”:音栩栩如生。钟右侧,是个傅山香炉,一缕缕香气袭人的轻烟,淡淡袅袅飘出。此外,屋内还有瑶琴、凤箫、横笛、棋盘……墙上还挂幅红珠亲笔画的“贵妃新浴图”。画中的杨玉环刚从贵妃池中洗浴站起,一副娇容媚态。杨升觉得有些头眼花,也不敢细看。

红珠正侧卧在“芙蓉夜月”的绣花枕上,见杨升走进,没慢坐起:“升儿来了。”

杨升急忙上前施礼:“姨娘好。”

红珠轻启朱唇;“免礼吧,琊有这么多规矩。

杨升垂手站立一旁,缓缓问道:“姨娘唤我有何事吩啱?”

红珠见他既老实又规矩的样子,越发增添了几分爱怜,便说,“坐下讲话。”

杨升谢坐,规规矩矩地坐在离红珠远些的椅子上,头也不红珠扭头对翠盘说:“看茶。”

翠盘很快端来两盏香茶,放好后悄悄退出。

红珠拿起青锋剑问:“少爷,我把此剑贈你,因何到了匪女之手?”

杨升答道:“姨娘,此剑乃杨家世代相传,堪称奇珍。我长兄官居痪阳守备,多次向父亲索取此剑都未能如愿。姨娘作主,将剑与我,父亲也只好顺水推舟。那日夜晚,我从木厂返回途中,突然遇豹险些丧命。幸亏一青年女子相救,才得活命。我感她救命之恩,身边又无别物,便以此剑相螬,此事我已向父亲禀明。哪想到费总爷把她捉来后,方知她乃白莲教首,名叫王聪儿。”

“噢,原来如此。”红珠不由问道:“那王聪儿多大年纪,竟能杀死豹子?”

“看年龄与孩儿不相上下。”

红珠越发惊奇:“她一弱小女子,竞有如此勇力。”

“她武艺高强,又俏丽无比,实乃世上无双。”杨升见红珠提起此事,遂趁机说道:“姨娘;王聪儿是我救命恩人,蜇您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饶她性命。”

“你叫我说情?”

“愿姨娘大发慈悲恻隐之心。”

“此事恐不好办,我闻听捉到她后,你父当即便派人去郧西报信,你那当县令的二哥,也连夜派人去往武昌,请示如何发落。据你父说,她乃白莲教首必死无疑。你父也曾劝她降顺,不料反被她打。因此,你父一气之下,今日亲往郧西,催问武昌回文,欲将其从速处死。”

“此情我也略知一二,原是我父欲行非礼才迸她打,倘耐心开导,她必然会改邪归正。”

“那你为何不去劝说她?”

“我也曾到牢房去过两次,怎奈有乡勇在旁,不好启齿红珠想了想说:“听你一讲,我也很想见识见识这位巾帼英雄。我叫人把她带来,你可在此解劝,看她能否回心转意?若能劝得成,可莫忘了我的一番苦心。”

杨升赶紧施礼:“多谢姨娘。”

红珠便叫翠盘去带王聪儿,杨升在外屋等候,她却避开仍在卧室之中。

少时,翠盘和二乡勇抨费背綁双手的王聪儿来到,乡勇和翠盘全都退出。杨升一见王聪儿,急忙上前便欲松綁。

王聪儿横眉立目,厉声说道:“你与我闪开!”

“大姐,你这是为何?难道信不过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悔之当初未叫豹子吃了你!”

“你,何出此言?”

王聪儿想起刘之协被杀,自己身陷囹圄,不由贤咬银牙:

“你们一家在杨家坪为非作歹,欠下了多少血债,自莲教早晚要同你们算账!”

“大姐,我虽生在杨家,但自幼读诗书、识礼义,从不做非礼非法之事。更莫说伤天害理,损人利己;对杨家之人,你也不能一概而论。”

“说得好听,为富不仁古来理。我就不信,在一个染缸里,你倒能清白。”

“我也不与你分辩,但有一言相告。”杨升走近一些说,“白莲教乃一邪教,为国法不容,你何必执迷不悟,以致杀身被害。雪“住嘴!白莲教济困扶危,光明正大,广行仁义,万民爱戴,你休得诋毁,莫再胡言。”

“大姐,自你除豹救我性命,我便对你不能忘怀。想你正值妙龄,如蓓蕾初开,白莲教纵然好,也不当为之献身,莫若权且降顺。不然一旦死于王法之下,岂不可惜!”杨升此时牵动情怀,竞然忘了还有红珠在内,不觉脱而出,“那时,叫我还有何望活于人世!”

“呸你算什么东西,我死活与你什么相干,快闭住你的臭嘴!”

“不,“杨升一念全在王聪儿身上,“你纵然忘了赠剑之情,我也决不忘救命之恩,今生不能与你成连理,我决不罢休!”

王聪儿气得浑身发抖,一唾去,吐了杨升满脸唾沫。

红珠一掀门帘走出来:“哟,这是怎么了?”王聪儿没想到内室还有人,感到又气又羞。

红珠慢闪秋波仔细看去,见王聪儿昂首挺胸在屋内站定,虽然反绑双手,却不失女中豪杰,真是丽质无双,风彩照人,不觉相形见绌。心中说,怪不得杨升对她如此动清,天下竞有这般英俊女子。幸亏杨升有情她却无意不然自己岂不枉费心机。她看着杨升颇含醋意地说:“怎么样?少爷,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杨升羞红双颊:“不,无论如何,这救命之恩,我不能不红珠冷笑一声,叫翠盘唤乡勇把王聪儿押走,然后故意问杨升:“你当真要我说情?”

“愿姨娘在父亲面前为她开脱。”

“我真耍出面,你父亲总不会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来,你我到里面仔细商议一下,该如何为她求情。货说着,拉起杨升衣袖走进卧室,杨升身不由己,只得踉了进去。

红珠此时心踩不止,脸也象醉酒一样发烧。她把杨升扯到桌前,指着上面的一輻画说:“少爷,都说你能诗善画,你看我这帳画的如何?嘗杨升仔细一看,原来画的是南方常见的一种野生植物,名日红豆,俗称相思豆。画笔工整,挥洒自如。上面还题着王维的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笤多采跋,此物最相患。”

红珠见杨升只管呆看不发一语,便问:“画的可好?”

“好,好。”杨升机械地回答。

“你可知我是为谁而画?”

“我,我不知。”

“傻孩子,还不趋为的你詩红珠说着,把手搭在了杨升肩头。

为我?!”杨升感到茫然,也觉得有些不妙,求援似的四外看看,感倩的激流,已经冲开了理智的阐门。红珠对着杨升的脸问,“你可喜欢红豆?。

崔我,我……”

“你可思意采摘?寒我,我,红珠再也抑制不住,猛地张开双背,把杨升搂在怀里。将发烫的揆唇,貼上了杨升颤抖的嘴上!正在这时,翠盘一头闯,见此情景不由又羞又惊。

红珠忙推开杨升,“翠盘,如此慌张,是何道理?”

翠盘从窘态中挣扎出来,夫人,老爷回府了。

“在哪儿”

“已到二门了。蒙红珠忙把杨升推到外屋,刚嘱咐几句,杨国仲已走进末杨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施礼。

杨国仲甚为诧异:“升儿,你因何在此?胃红珠唯恐杨升说漏,急忙答道,“老爷有所不知,少爷说匪女王聪儿正是除豹救他性命的恩人,要我设法劝她归杨国仲淡然一笑:“真是个孩子。,扬升也趁机说“望父亲念她年幼无知又曾救我性命,免她一死,以便悛馒劝她改邾归正。

“全是孩子话。”扬国仲手捋山羊胡子说,“你道她年幼无知,她实乃白莲教匪首,身为副总教师。”“我不信。”

“武昌已有明文,王聪儿乃齐林之妇,同为湖北教符,已约期作乱。事泄齐林毙命,王聪儿漏网,不料逃来此处,被我拿获,巡抚惠令大人闻之甚悦,本欲押解武昌,为防教匪途中拦劫,吩咐在郧西就地正法,决不待时。斩后,将人头送往武昌领赏。如此朝廷要犯,岂是你我能够做得主的。求情之话,休再提起。”因为要受奖赏,杨国仲说来甚为得意。

杨升不肯甘心:“爹爹,难道就无一线希望!”声音不免哽咽。

升儿,休再胡缠。我已与你兄商议停妥,为防万一,也不将王聪儿押送县城,就在杨家坪处斩。你去告诉姜师爷、费总爷,叫他们在花厅等候议事。”

杨升不敢不听,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

杨国仲又对红珠说:“我从县城叫个戏班子,杨怀已在安排,等会在小戏台上开演,你也去看看,好散散心肠。”

红珠推辞说:“我身体不爽,不想去看。

“好,不想去就不去。”杨国仲不敢勉强,“等我把处斩王聪儿之事计议好,就回来陪你。”

姜子石、费通得信以后,先后来到了花厅。杨国仲叫来的戏班子,正在化妆,准备粉墨登场。杨府花厅共有三间,虽说不大,倒也文雅别致。一色雕花门窗,里面摆满应时的鲜花和常青的碧草。四面墙上,挂满历代名人的花鸟画轴。花厅对面几丈远,有座戏台。建造得小巧玲珑,金碧辉煌。两侧的朱红廊柱上,刻者一副漆金对联,乃杨国仲亲作亲题。上联是:

富贵荣华皆如梦毕竞好梦下联是功名利禄俱是空到底不空。

杨国仲来到后,戏班子班主请他点戏。杨国仲捋着山羊胡子寻思一会,点了《连环套》中一折《天霸拜山》。

姜子石问:“老爷,为何不看全本,只看一折?”

杨国仲说:“连环套的草定窦尔敦,如闾而今的白莲教。

黄天霸艺高胆大,为了大沽江山,寸铁不带,只身拜山,可算英雄好汉。眼下白莲教阴谋作乱,必须有黄天霸这样的英雄,把教匪剪除。我儿杨发,在袠阳斩擒齐林以下一百余人,堪比黄天霸。老夫又生擒副教首王聪儿,当可比黄三太。何愁当今万岁不把黄马褂賜于我家。”

姜子石连称佩服,并且点了一出《九江》。他说:“当今天子好比朱洪武圣明无比,白莲教至多不过如陈友谅之辈,必败无疑。”

杨国仲点头赞许,费通也胡乱点了一出。一边看戏,一边说起了处斩王聪儿之事。杨国仲问姜子石:“师爷,对此有何高见?”

萎子石说:“这乃是杀一儆百的良机,就在城中心关帝庙设立法场,通告全城百姓前往观看,让他们知道白莲教的下场。但是,费总爷要看好法场。”

费通不以为然地说:“出动几百乡勇守护,管保无事。胃杨国仲说:“明早起四门紧闭,白莲教要进城除非腾云驾雾。真要进来,城门不开,也叫他们插翅难逃。明日午时三刻,就在关帝庙前将王聪儿斩首,老夫亲自监斩。〃

第二天,杨家坪的城门根本没有开。一早,两个乡勇就手提浆糊捅,夹着告示来到关帝庙前。刘之协的人头,还挂在高杆,虽然经过风吹、日晒、雨淋,五官都模糊了,但那双眼蹐依然圆睁。眼神里,充满着对这个世界的仇恨,仿佛在说,不把这吃人的世道翻过来,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乡勇们一貼告示,立刻有人围拢来看。乡勇又敲响了手中的破锣,用沙哑的声音嘁起来:“全城军民人等听真挪,今日午时三刻,在关帝庙前设立法场,处斩白莲教女匪首王聪儿……”乡勇走街串巷,边敲边喊,破碎的锣声和乡勇沙哑的叫声,在杨家坪里回荡,很快,杀人的消息就传追了全城。

临近午时,法场布好。听说要杀白莲教首领,而且是育年女子,围观之人甚众。为防人们拥挤,乡勇在法场上站成了人墙。顷刻,一队人马向法场走来。王聪儿走在队前,她被反绑双手,项上插着亡命招牌。脸色异常平静,眼睛仍象秋水一样清澈明亮,眉宇间仍然荡漾着那股英风侠气;步伐也是沉稳的,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她身后,是两个手执鬼头刀的刽子手,三尺长的红绸子刀穗一直飘到脚面。这两个刽子手,全是五大三粒,满脸横肉,眼珥的光,都喝了壮胆酒,脸红得象猪肝,不时喷出浓重的酒气。往后,是一小队乡勇,大约几十人,由史斌率领,一个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手拿明光繽眼的兵器,真是刀枪林立,杀气腾腾。随后便是扬国仲、

姜子石、费通等人骑在马上马后,杨怀领着一群家丁紧紧相随。来到法场,杨国仲、姜子石、费通在准备好的座位上坐下,王聪儿被刽子手押者,立在庙门之前。

杨国仲看看黑压压的人群,手捻着山羊胡子站起来。

乡勇急忙敲锣减道:“肃静,听杨老爷说话,一律不得喧哗!赛杨国仲咳嗽两声,尽量拾高声音!“列位父老乡亲,老夫今日奉命监斩白莲教女匪首王聪儿,有片言奉告诸位。白莲教賢犯王法,以邪说迷惑人心,图谋叛乱,杀趑货,骚扰地方,实厲大逆不道。一群鸡鸣狗盗之徒,正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诸位万勿踏邪途,以免日后身首异处,获罪评门。”

这时,第一声炮响,杨国仲说完坐下了。费通站起走到王聪儿面前,咧著嘴,腆着肚子问:王聪儿,你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说?”

王聪儿没理费通,环视一下人群说,“父老姐妹兄弟们,不要听老贼一派胡言。白莲教都是好人,专管人间不平,和贪官污吏财主作对!皇上、官府和杨国仲这些财主们才是坏得很呢!他们吃山珍海味,我们吃树皮观音土。这个世迸太不平了!要想过好日子,就得跟着白莲教,只有杀尽不平,才能得到太平!”

住嘴!给我住嘴!”杨国仲急得直拍桌子。

费通急忙对一个年老乡勇说:“快,给她吃上路饭,好打发她走。”

乡勇端着两个馊头和一小碗肉,来到王聪儿面前,用匙箸去釅王聪儿。王聪儿紧咬牙关,全然不理。乡勇劝道:姑娘,吃了馒头吃了肉,阴曹地府少挨揍。打王聪儿把头转向一边。

费通把手一挥,斥退乡勇:“不吃就拿开,她邋当饿死鬼,不用管她。替“通!”二声炮又响。刽子手从王聪儿背上取下亡命招牌,做好了杀人的准嵛。忽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有人离喊着“刀下留人!”闯进了法场。

来人正是杨升。听说今日处斩王聪儿,他无力营救甚是不安。又因不忍去费,就留在书房读书。但是,一行一字也沿不下,只觉六神无主,坐立不宁。快到午时,便更加坐不住了,总感到何心有愧,决意在最后关头力争一下。于是就飞马来到了法场,直奔杨国仲面前跪倒,气喘吁吁地说:“爹爹,刀下留人

“!”

杨囷仲大为怙火,“升儿,你疯丫不成!”

“爹爹,王聪儿对我有救命之恩,匪首刘之协业已伏诛,何必定要她的性命。望父亲网开一面,给她条生路。”杨升说完,全场哗然。

杨国仲气得一拍桌案:“胡说!王聪儿乃朝廷要犯,罪当万死,岂可因私情而废国法。休说是你救命恩人,今日即便受刑者是你,也只有引颈等死!快与我滚开。”

杨升见求救无望,转身来到王聪儿面前说:“大姐,眼见你就要身首异处,我却不能相救,实实叫人肝肠寸断。

“哪个要你说情,与我滚走!”王聪儿大声呵斥。

杨升并不在意:“救命之恩,今生不能报答,来世亦当变犬马相报。临行之前,且容我儿拜。”说罢,在王聪儿面前跪倒,叩了三个响头。

王聪儿扭头闭目,只是不理。

杨升站起又说:“愿恩人早升天界!嘗一旁气得杨国仲浑身发抖,大叫:“反了!反了给我轰出去舊费通早就看不惯了,“我说小少爷,你快闪开吧,看崩你一身血!”说着,往外就推,杨升站脚不住,只得离开法场,上马时不免又掩面哭泣了一会儿。

午时三刻眼看就到,王聪儿看看黑压压的人群,又看看蔚蓝的天空。—朵洁白的云,正从头顶徐徐祺过,就象新开的白莲花,美极了。一只山鹰正自由地飞旋,有时,那双翅竟一动不动,显得那么悠闲。王聪儿想,自己要能变成雄鹰该多好,那就可以振翅飞上蓝天了!一扭脸,高杆上的人头赫然闯眼帘,王聪儿从遐想中回到法场。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了,自己不过才十九岁呀,还有多少事情要做!她想起了齐林,想起了父亲,想起了明年三月十日的白莲教大起义,想起了……

“通!”第三声炮又晌了。一个刽子手举起了鬼头刀。杨国仲凶狠地喊了声:“斩!”王聪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嘶”地一阵风声,从天上飞来一颗石子,正打在刽子手的右腕上,鬼头刀“当啷”落地。几乎紧接着又一颗石子飞来,另个剑子手“哎哟”一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刀也撒了手。

这突然的变化,使全场静了一瞬。有人明白过来,高声喊逍:“快跑呀,白莲教劫法场了!”说时迟,那时快,石子已接二连三飞到费通、史斌、杨国仲、姜子石的头上、“上,几个人无不被打得蒙头转向,毋青脸肿。杨国仲也不知来了多少劫法场的好汉,唯恐自己在混战中丧命,嚷叫若:“快,快给我备马!”

在这混乱的当儿,早从关帝庙背上跳下两个人。他们一跳到庙墙,二跳到法场。这两人便是曾经打擂的青年和道姑,青年手疾眼快,先挑开了王聪儿的綁绳,说声“跟我来!”当先冲杀出去。王聪儿拣起一把鬼头刀,随青年砍杀起来。乡勇们抱头鼠窜,无人敢挡。道姑手握一张弹弓亲自断后。史斌不顾脸已被石子打破,领着一群乡勇尾随追来。只听道姑中连说,“着着!弹弓响处,石不虚发,史斌头上早已又中两弹。

乡勇们不是被打掉门牙,就是典眼流血,再也没人敢追了。王聪儿等三人去如疾风,拐过几条街巷,转眼消失。待费通重整旗鼓率众赶来,连他们的踪影也找不见了。

杨国仲听说王聪儿已被救走,十分恼怒,发狠说!四门未开,不怕他们飞上天去,全城搜查,不抓住他们绝不罢休!”

于足,乡刃全部出动,一队一队逐街逐指、挨家挨户搜查起来。杨家坪顿时陷混乱中,砸门声,叱呼声,狗吠声,鸡叫声,婴儿的啼哭声,老人的哀求声……交织在一起。乡勇们趁机翻箱倒柜,把金银细软塞腰包,有的调戏妇女,有的借故生事,敲榨勒索。直弄得杨家坪鸡飞狗跳,家家遭劫,人人不安。

史斌领着一小队乡勇,查完了升平里,又来到了天康卷。

他们从一头搜起,很快来到一个黑门楼前。整条巷里,顶数这一家气派。门前有三级石阶,蹲着两个不大的石拥子,靠墙根还立着一根拴马桩。两扇黑漆门上,镶着两个金兽锎环。

哨官王光祖就要越门而过,去搜下一家。史斌站住说,老弟,走过了。”

王光祖问:“怎么,我舅與家也搜?嫌“老爷交代的明白,不论官商富户,一家不许空过。咱哥俩让过去,哪个弟兄回去奏上二本,咱回去就不好交代了。”

“史兄,我贸舅缪先生可是杨府的座上宾。出杨府如走平地,杨家上下谁不尊重,咱们进去闹腾有好处吗?”

“咱是例行公事,过场不能不走。”史斌说笤吩咐两个乡勇到回春堂前门把守,他自己上前敲动角门。

半晌,有人在门里问:“何人打门?”

“我,奉命搜拿白莲教逃犯。

大门打开,彼此全都认识。开门的是缪回春的独生子缪超。他从小随父学医,得父真传,本人又极上心,医术也是出众的。

史斌上前现出笑脸说:“哟,小先生,把你给惊动出来了。我们哥几个奉杨老爷之命,逐户搜拿逃犯,上命差逍,概不由己。”

缪超双手扳着门扇:“史兄,家父染病,刚刚睡熟,正在发汗,怕受惊动,是杏……”

“怎么,神医缪老先生竞也患病,这倒是头遭听说。”史斌故作惊讶。

缪超冷冷地说:“神医也非金刚佛祖,也吃五谷杂粮,食人间烟火,难道就不生病吗?史兄未免有些少见而多怪也!”

“啊,啊,不知老先生身患何病?”史斌眼珠转了几转,“记得昨日还见老先生出诊呢。”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家父昨夜偶感风寒,因年事已高,遂至卧床不起。”

史斌笑笑,“不管怎么说,杨老爷之命不敢违,我们不进去打个照面,回去也难以交差。”

“这么说史兄是信不过我们,那就请吧,“缪超让开大门,面带不悦之色,“眼睛可要睁大些。”

史斌干脆不言语了,领人浦进大门。缪超暗中把王光祖的衣袖拉了一下,王光祖会意地点下头,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缪家是个四合院,天井虽然不大,但极其整洁,全是方砖铺地。四间门面搜完,史斌走进正房。东两间是客厅,史斌打量一下,只见北墙上高挂一辐“行医图”,两旁是副对联。上联是:金丹草药常治不死之病,下联是:银针土方甘为有求之人。东墙上挂两幅轴画,一是“华陀疗毒刮骨”,一是“扁鹊起死回生”。西墙上也对称地挂有两幅轴画,一是“孙思邈著金匮要略”,一是“李时珍修本草纲目〃屋内除去桌椅、屏风就是医书,显然没有藏人之处。史斌出了客厅,又把西配房缪家家眷住处也搜看一遍,仍然一无所获。最后,史斌来到缪老先生卧室。缪回春就住在正房西屋,史斌走进,见一人头蒙被单躺在床上。

史斌看看全屋,只有两个衣柜可以藏人。他叫缪超打开衣柜,里面尽是衣服,哪有人影。史斌暗想,如果逃犯不在他宗,缪超为何开门时悛慢腾腾?又为何要阻我进门?我倒要看看缪老头是真病假病?他刚要上前掀被单,缪回春说话了:

“超儿,我正发汗,是谁来此走动?”史斌的手又缩回来,被单里肯定不是逃犯,但这床下可以藏人,而且藏下三五个也满宽裕,他蹲下身掀开床帘往里一看,里面空荡荡,别无一物史斌垂头丧气地站起来,甚觉没趣地走出上房。

缪超一边往外送,一边说:“史兄,可看仔细了?”

“小先生,千万莫怪,适才打扰,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史斌走出大门,一回头蓿见了停在客厅前的马车。这是缪回春出诊时乘坐的,有很讲究的车蓬。如今停在院里,竞然放下了车帘。史斌又起疑心,逃犯会不会藏在车内?他问身边的乡勇:“马车可看过?”“不曾看。”“那也要看上一眼。”史斌说着从大门扭身想回来。

缪超满面怒气上前拦挡:“我说姓史的,你搜也搜过了,也该叫我们清静一下了,”

“对不住,还要看看马车。”

“史斌,你未免欺人太甚了难道白莲教就藏在我家不成?”

“既然没藏,看看马车何妨。有道是为人未做亏心事,夜半叫门心不惊。”

“我缪家岂容你任意胡行。”

“说什么我也要看马车!史斌想挤进大门。

缪超双手把定门扇:“我偏就不许你看!”

“我却看定了史斌用力去推缪超。

忽然他身后有人说:“哪个敢在此无礼!史斌回头一看,是少爷杨升,王光祖跟在身后,心里明白这是王光祖拉来的他总忙上前对杨升说:“少爷,我在窣命搜拿白莲教逃犯。

缪超趁机掩上了大门,站在门外说:“史斌,我们家你里里外外也都搜到了,还在此胡缠不休,是何用意?”

杨升瞪了史斌一� ��:“你搜查也应分分所在,竞敢在缪老先生家如此放肆,这还了得还不与我退走!”

“少爷,院中马车尚未查看,实属可疑。”史斌仍不甘心费杨升怒道:“你因何如此不知进退!”

史斌说:“少爷,若车内无私,看卷何妨。”

缪超说:“看来你非杏不可了?”

“如果拦挡,便是无私有弊。”

“史斌,你太无礼了!”杨升气得跺了一脚,“给我滚走!”

缪超阻止道,“且慢,少爷,他既然疑心,如不叫他看一服,他总难相信,就叫他看!”缪超说罢双手推开了大门。

史斌气昂昂走进院,来到马车前,把车帘一挑,不免傻眼了,里面空空如也。

缓超一阵冷笑,姓史的,白莲教在哪里?”

史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忽然又想到,莫不是方才缪麴掩门时,人又趁机溜走了,便说:“缪超,你且慢得意,逃犯分明苌载于车中,定是方才又趁杌溜到房里,我再搜一遍!”

王光祖冷笑一声说:“史兄,你也该收攘了。这样阑下去,你不怕缪老先生动气吗?歸缪超已然大怒!“姓史的,你未免太自不量力了,难道我家就任你欺侮不成!走,我与你去见扬老爷!”上前扯住了史斌。

杨升走近史斌:“你太胆大妄为了我是来接缪老先生给老爷治伤,倘若老先生一气不肯前往,定与你苏账给我滚!

滚滚嫌史斌见杨升发怒,无可奈何只好悻悻地走了。

杨升上前对缪超说,“适才受惊了。”

缪超道“不敢当,少爷请进来坐。”

“不必了,老爷被石子打伤头部,请老先生屈尊光临。”

“家父患病在床,难以从命。如不嫌弃,我愿前往。”

“小先生去也是一样的。”

“那请少爷先去复命,我收拾一下药箱,随后就到。”

“我回府恭候。”杨升带着从人走了。

缪超关好大门,方才松了气,已是一身冷汗。来到客厅,缪回春和王聪儿、道姑、青年男子俱已在座。原来王聪儿等三人就藏在车内,在缪超关大门时,趁机又到了客厅。

王聪儿等三人一起向缪家父子致谢。道姑说:“老先生,此番若非您举家掩护,我们恐还免不了一场恶战,也许会落魔攀。”

缪回春长考眉笑抖几下:“莫客气,一年前我出诊遇到歹人劫路,若不又你师徒搭救,怎有今日。那”打擂,王聪儿救了你师徒,今日你们拼死劫法场,又救她出来。就如你我互相救护一样,看起来这人世间的事,有时真是巧得很呢。脅缪超背起药筘到杨府去了,这里四人继续交谈。言谈中王聪儿方知遒姑号静凡,青年男子名李全,是姑侄关系。道姑还是李全的武师,李全因与杨国仲有杀父之仇,想借打掴之机报仇,不料反为暗器所伤,伤后一直藏在缪回春家调养。这次他们劫法场,得到缪老先生的赞同。

大家说者,说到了王光祖身上。王聪儿说:“老人家,方才也多亏令外甥了,倘不是他搬来杨升,史斌还不肯轻易离去。”

并非我夸,“缪回春说,“他虽在乡勇队中,也素怀正义之心,近来几番对我提起,欲脱去乡勇衣另谋生路,只是苦于无处投奔。从我学医杨国仲必然不允,何况他在乡勇中身为哨官,杨国仲又正扩大乡勇用人之际。”

王聪儿说:“如有去处离开固然好,不然,便在乡勇队中,只要心存正直,何时不能行善事。即以今日,若非他从中周旋,我们岂能如此安然。”

缪回春笑着点头,“也说得是。”

这时,静凡问道:“聪儿,待风声过去,出了杨家坪,你意欲何往?”

“当然要回伏虎沟,寻找我父亲和范人杰等人,以便加紧筹划起事。”

李全摇摇头说:“不妥,昨日王光祖来此说,自那夜你被捉,乡勇一直在伏虎沟附近撤网设伏,据说白莲教头领已隐藏起来,令尊定然也暂避锋芒。你此刻回去,危险甚大,应到别处躲过一时再回南山老林。”

王聪儿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但是她说,“我总不能就载于此处不走,万一泄撂,我死活事小,岂不连累老先生一家。”

静凡说道:“南山暂不可回,此处也非久居之处,我例有一万全之策。贫道在深山绝谷中的青莲庵修行,那里人迹罕至,聪儿如若愿往,可去那里暂避一时。”

从劫法场义举,王聪儿已知道姑武艺非凡,心想:此时不便回去,何不向她拜师学艺。静凡刚刚说完,她便双膝跪迮地上:“倘若您不嫌弃,就收我做个弟子吧”

邦实静凡也有此心,只足不好启设,一见王聪儿跪倒,眉开娘笑地说:“孩子,快起来,折杀贫道了。”

王聪儿行了师徙之礼,又与李全见过礼,缪回春在一旁高兴地说:“待,我吩咐整备酒席,为你师徒庆贺。你们且宽住几日,待城来开了,盘查松了,我亲自送你们出城。”

王聪儿问道:“老人家,不知如何出城?”

缪回春道:“这个不难,待轮到王光祖把守城门时,你们坐上我的马车,要出城有何难哉!”

王聪儿见缪回春胸有成竹,也就放下心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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