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界，虽然本质上和繁华闹市里灯红酒绿的夜店没大区别，干的都是那点谁都能懂的勾当，不过相对于寻常啤酒敢卖上百的销金窟，这满街的红房子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两张红钞票就能让个姿色还说得过去的年轻姑娘叉开腿。

当然，来这种去处的不会是达官贵人，大多是些赚钱不多的辛苦人，本本分分靠自个能耐吃饭的主儿。

虽然已经入夜，不过会来这里做些不干不净勾当的男人，大都是刚下班还没吃饭，有些甚至都还没下班，就眼下而言，当前的生意挺冷清，几乎算得上是门可罗雀。

苏灿跟着萧婉月走了几十步，拢共就瞅见一个男人，黑黑瘦瘦的秃了顶，畏畏缩缩像做贼似的钻进间红房子，接着，那间房子的灯光就暗了下来，很快就隐隐约约传出了女孩子熟稔老练地扯着嗓子喊“啊哦呃”的动静。

萧婉月说是她租住的房子离胡同口不远，可苏灿亲身走来觉得萧婉月这话可信度基本为零，俩人足足走了十几分钟，苏灿也没瞅见她说的那座红砖阁楼的影儿。

而随着进入胡同越深，里面的红房子女郎似乎也更大胆些，胡同口的那些还只是安安静静坐在屋里等着客人上门，可胡同深处的女郎们，凡是闲着没生意的几乎全都站在自个房子门口揽客。

这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郎，做的就是皮肉生意，平日里自个身子被男人们瞧见得多了，也就渐渐觉得不金贵，除了几块布绳聊胜于无地遮掩着紧要隘口，大部分的肌肤都毫不吝啬地暴露在夜幕中，在昏暗如豆的路灯下，肆意摆弄着各种勾人的姿势。

正值缺人少恩客的当儿，苏灿这么个大男人过来，就跟进了狼群的肉块似的，立马就被沿路的女郎给盯上了，稍微矜持些的，还只是扭动身子朝苏灿做几个**的表情，或是勾勾手指轻轻从喉咙里呻-吟几声，最多也不过是喊几声帅哥来玩罢了。

可也有直接的，四五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上来就围住苏灿打转，身子紧贴着苏灿，灵活的纤手在苏灿身上四处游走，专挑敏感的部位下手，嘴巴凑在苏灿的脖颈、下巴还有耳廓轻轻地呵气，不住地用种很蛊惑的语气在苏灿耳边呢喃道：“帅哥，要不要来玩会儿呀，保你爽上天哦~”

萧婉月在旁边瞅着苏灿的窘境，脸色黑得像是抹了层炉灰，她费力的想把那些女孩儿推走，把苏灿从里面拉出来，可是这种阵仗下，她到底是力有不逮，力气没少使，可却连苏灿的衣角都够不着。

此时的苏灿，入目的满眼都是白花花的胸肉，鼻间弥漫着刺鼻的劣质香水味，可说来也怪，难闻的香水气味在此时此景，却像是催情药似的，熏得苏灿脸色发烫。尤其是这些女孩子常年流连于床帏之中，撩拨男人是她们吃饭的手艺，小手轻抚之下，更是让苏灿心生荡漾。

苏灿是个挺正常的男人，身体上不仅没有任何的缺陷，反而由于常年卖力气、近期练武的缘故，某个不言而喻的方面比寻常男人还要强得多，如此诱惑之下，苏灿自然难以把持得住，小兄弟很自觉地竖起了帐篷，对女孩子身上某样奇妙的物件翘首以待。

感觉到苏灿有了反应，围着她的女孩儿，笑得愈发的放肆，也愈发的骚媚，拉着苏灿的胳膊就要往自个的屋里拽。

虽说苏灿对这些女孩儿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毕竟都是生计所迫的苦命人，可真让他从了这些人，他是千百万个不肯。

眼瞅着围着自个的女孩儿动作越来越大，恨不得在这街上直接就脱了他裤子似的，苏灿心里头暗暗苦笑，日咧，这门生意虽说挺招男人喜欢，可姑娘们也不用这么猴急吧，跟菜市场里强买强卖的大妈似的。

眼下苏灿只后悔他刚才进胡同的时候没把车开进来，要不然他在车里，那里还会出这么档子事儿。

生怕多待下去，会招来更多的女孩子来，到时候更不好脱身，无奈之下，苏灿只能使出了几分力气，在连拉带拽扯着他衣服的姑娘们手里挣脱了去，拉着萧婉月就放足狂奔。

苏灿要离开，那些瘦瘦弱弱的女孩子哪里拦得住，只能眼睁睁望着苏灿和萧婉月的背影暗自嗟叹，有的叹息少了笔生意，却也有的姑娘是在叹息可惜了这么帅个小伙子，自个却没机会睡了他。

苏灿拉着萧婉月狂奔了几十米才停下来，他停脚的地方两边虽然也有站街的姑娘，不过这些女孩子已经望见了苏灿脱身的过程，心知他没有花钱度**的想法，倒也再没有姑娘上前拉他。

虽说已经逃脱了女孩儿的包围，不过苏灿到底是血气方刚，小兄弟并没有立即就萎靡不振，而是仍然斗志昂扬的撑着帐篷。

萧婉月毕竟是女孩子，身体也柔弱，被苏灿拉着快速跑了几十米就气喘吁吁，弯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粗气，视线恰好与苏灿的裤裆相平，她不经意地转动习下双眸，正好瞧见苏灿小兄弟不太老实的模样。

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萧婉月虽然挺单纯，可苏灿的这种状况她还是揣摩得清的，更何况她跟黄妍都是学医的，这方面知识在课堂就听过不少，对这事儿更是心知肚明。

萧婉月迅速站直了身子，脸红得发烫，冲着苏灿轻声呸了下，道：“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你看你，这么经不起诱惑。”

苏灿自然明白萧婉月说的意思，微微有些尴尬地收了收小腹，让兄弟的帐篷不那么凸出，苦笑道：“这是本能懂不懂，正常的男人，谁也不行啊。”

萧婉月怎么可能不懂，她也只是顺口说苏灿两句罢了，心里头对苏灿这茬子事儿挺理解，斜着眼睛迅速瞟了眼苏灿依然昂然的帐篷，萧婉月甚至还有些内疚，暗暗想，苏灿现在肯定憋得很难受吧，都怪自己，非要领他来签欠条，要不然他也不会被那些女人勾出来火。

有了方才那档子事儿，苏灿和萧婉月底下的路走得挺顺畅，虽然沿路站街女瞅着苏灿的目光仍然那么炽烈，可毕竟没人再来上手，最起码不挡道儿。

有搭没搭地随便扯着话茬，苏灿跟萧婉月又走了十来分钟，终于瞧见了她之前给苏灿描述的阁楼模样。

老实讲，见了这条胡同的模样之后，苏灿就没对萧婉月住的阁楼有多少期待，已经在心底做足了准备，可没想到，亲眼见到之后，苏灿还是吃了一惊。

阁楼不大，打外面瞧起来每层也就不到百十平米，也不高，拢共也就六七米高，也却硬生生地分成了三层，苏灿甚至怀疑，要是李二孬住在这么个地方，每天起床都是个大问题，时刻得担心着坐直了身子会碰到房顶。

这地儿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修盖的，墙体上的水泥大多已经脱落，在昏暗的路灯下，可以清晰看见墙体上的水泥层底下红得发黑的砖，甚至还能瞅见几根断了的钢筋从墙里伸出来。

跟胡同里其他房子没区别，这阁楼也有红房子，下面两层都是，三楼才是出租给外人住的。不过此时，三楼却是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光亮，有两扇对开的窗户没锁上，被风吹着来回地晃悠，还夹杂着呜呜咽咽的风声，让人瞅着不寒而栗。

苏灿还以为是三楼的其他租户都不在，可问了下萧婉月才知道，三楼房间倒是有几个，不过都是空的，租户就萧婉月自个。

瞅着黑洞洞像是个鬼屋似的三楼，苏灿内心不禁一阵错愕，萧婉月这丫头还真够厉害，换成平常的女生，估计没几个人敢在这地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