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一层是三间红房子，这儿没有外置的楼梯，楼梯在最右边的那间叫“阿芳发廊”的红灯屋子里。

阿芳发廊的门口也站着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女郎，苏灿估摸着她就是阿芳，阿芳个子不高，有些丰满，身材说不上太好，不过脸长得倒不错，小小的圆圆的有些可爱的味道，尤其是还有两个酒窝，笑着倒也挺吸引人，生意应该还不错。

在这住了将近俩月，萧婉月每天都从阿芳的屋子里来来去去，跟她倒也挺熟稔，能在这条胡同里的，无论是做生意也好还是租房子也罢，都是些苦命的女孩儿，平日里能帮衬的都尽量帮衬些，相处的挺融洽。

瞅见萧婉月，阿芳立马就朝她招了招手打招呼，等萧婉月领着苏灿走到阿芳跟前，阿芳笑眯眯地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说道：“月月，今天回来的挺晚啊，吃饭了没，没吃饭的话我屋里还有菜，你凑合着吃了得了，要不然你回屋里也是得麻烦。”

“不用了芳姐，我跟我朋友在外面吃过了，谢谢你啊芳姐。”萧婉月洁身自爱，做不来靠卖皮肉赚钱，不过她对这些生计所迫的女孩儿倒没有看法，笑得很温柔也很真诚。

“跟我还谢什么，净是胡乱客气。”阿芳笑着摆摆手，上下将苏灿打量了番，脸上的酒窝笑得更深了些，“月月，这是你男朋友吧？挺好的小伙子，帅气又利落，跟你挺配的。”

听这话，苏灿倒是无所谓，他脸皮厚，瞧不出异样，可萧婉月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大晚上的带个男人回家已经够难为情，如今还被误会是自个的男朋友，顿时红了脸，慌忙开口解释道：“芳姐你误会了，他只是我的朋友，上去办件事马上就会走的。”

“是吗，看来是我搞错咯。”阿芳饶有兴趣地瞅着苏灿，双眸陡然亮了，凑到苏灿身边在他的胳膊肌肉上轻轻掐了把，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这么晚了，要不帅哥别走了，就在我这住好了。”

说完，阿芳踮起脚尖凑到苏灿耳边，笑嘻嘻说道：“看在月月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打五折哦。”

苏灿没想到阿芳会突然来这么出儿，而且是当着萧婉月的面，稍愣了下之后，连连摇头道：“别，别，芳姐，您做生意也不容易，这个便宜我就不占您的了，多谢多谢。”

被苏灿婉言谢绝，芳姐脸上笑容不减，拉着苏灿的胳膊紧紧贴在自个胸前的两坨丰盈上，来回地蹭，还将折扣越说越狠，最后，甚至要免费留苏灿住了，让苏灿很是怀疑，这芳姐是不是太久没生意，急着想开张讨个好彩头。

老实讲，苏灿今儿过得挺煎熬，自打之前被那几个女孩儿围困，苏灿的小兄弟始终就斗志十足，经过了这么会儿好不容易冷静了些，可又遭遇上了阿芳，他是终究是个正常而且生猛的男人，虽然心里不愿意，可身体却很诚实，尤其是下面的小兄弟，真可谓是时时高举旗帜。

好在萧婉月及时发现了苏灿的窘境，没寒暄几句就带着苏灿进了阿芳的房子去上楼，要不然，再拖延会儿，苏灿估计能把脸憋成绿色。

跟阁楼的破旧挺相称，阿芳屋里上楼的楼梯又窄又陡，还是木的，踩上去嘎吱嘎吱直响，还晃悠着微微打颤，也就是苏灿身上有功夫胆气壮，换作寻常人，头回踩这梯子还真不定敢上去。

跟漆黑的三楼相似，楼梯里也没有灯，黑咕隆咚的，两人静静地往楼上走，谁也没吭声，楼道里除了脚步声，也只有两人呼吸的动静。

忽然，萧婉月扭头瞅瞅苏灿，不咸不淡的说了声，“苏灿，我发现你挺受女孩子欢迎啊。”

苏灿一怔，下意识道：“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当然有了，你看黄妍，在学校里对所有男生都是不假辞色，可对你，那可真是痴情啊。还有今天来餐厅的那女孩儿，好像是叫姜悦吧，对你可不像只是老同学的关系，再有就是芳姐，瞅瞅，人家都要白白陪你睡咯…”

苏灿听到萧婉月说这话，心里头大为惊愕，楼道太黑，他瞧不见萧婉月的表情，可也不只是错觉还怎么的情况，苏灿总觉得萧婉月这话里，似乎隐隐透着股醋劲儿似的。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出现，就被苏灿摇摇头给晃出了九霄云外，开玩笑，他今天跟萧婉月也只是第二次认识，之前从没有交集，她怎么会为他吃醋。

苏灿笑了笑，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无赖似的玩笑道：“没办法，人就是这么优秀，总是招女孩子喜欢，其实我也很苦恼。”

黑暗中，萧婉月没再吭声，似乎是懒得理会苏灿的玩笑话，可却也像是挺认同苏灿的话，挑不出反驳的话。

楼梯不高，苏灿和萧婉月爬了半分多钟就登上了三楼，到了三楼的楼梯口，萧婉月熟门熟路地走到墙边按下了墙上的灯泡按钮。

“啪嗒！”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楼道里，但灯泡却没亮，眼前依然是漆黑如墨。

又按了几下，灯泡始终就没亮，萧婉月渐渐地蹙起了眉头，无奈地对苏灿说道：“看来三楼的线路又坏了，咱们只能抹黑回屋里找纸笔去芳姐房间写了，希望等会儿她没有生意。”

听萧婉月的语气，似乎三楼的线路坏掉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苏灿也没有多问，只是跟着她往房间里走。

萧婉月用的是老式的旧手机，不带手电筒照明的功能，苏灿的手机虽然有这能耐，可不巧的是，在离开餐厅没多久，苏灿的手机就没电关机了，俩人也只能靠着萧婉月手机屏幕的那点微弱光芒摸索着往屋里走。

三楼的百十平米，被厚重的实心木板隔成了七八个房间，萧婉月住的就是其中之一，不大，摆了床和生活用品后，空着的地方更小，两人同时进去可能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为了不添乱，苏灿没有进屋里去，而是在门口等着萧婉月。

这里毕竟不是学校宿舍，纸笔这种东西不多，不太好找，尤其是也没个亮光，只能靠手机屏幕的微弱光芒，更是难以寻找，苏灿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萧婉月也没将纸笔找出来。

虽说两人离得没几米远，倒也算是有人陪着聊天，可枯等着毕竟无聊，苏灿渐渐地就有些不耐烦。就在苏灿想要提议出去找地方买的时候，屋里突然传出了萧婉月“啊”的惨叫声，接着就听到了她摔倒在地的动静。

苏灿顿时大吃一惊，往屋里瞅去只能模糊不清地瞅见个人影儿蜷缩着躺在地上，苏灿赶忙问道：“萧婉月，你怎么了？”

“脚碰在了桌腿上，没关系。”

嘴上说着没关系，可萧婉月说话的时候声音却掩饰不住地颤抖，接连倒吸了两三口凉气，显然是疼得不轻。

“你等下，我去扶你起来。”苏灿没来得及多想，摸索着就冲进了屋里，缓缓地朝躺在地上的萧婉月走过去。

这间屋子四面封闭，连个窗户也没有，出了门没有任何能进光的地儿，苏灿走进屋里，他背对着房门，把照射进来的月光也都挡得严严实实，再兼萧婉月的手机被摔了下也没了亮光，眼下这小屋里是正经地伸手不见五指。

苏灿进门后只能靠声音找萧婉月的位置，在她躺着的地方缓缓蹲了下来，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

可是，手刚沾到了萧婉月，苏灿就察觉到手感不对劲…好软！

苏灿一愣神，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又揉捏了两下，哦，还是好软。

“苏灿，你往哪摸呢！”

这时，苏灿听到了萧婉月羞愤的声音，他顿时明白了自个摸在了人女孩子的哪里，可不就是胸前的那两团肉嘛。

而且，他不仅摸，还又揉又捏…

苏灿闪电似的缩回了自个的手，苦笑不已，娘的，这下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