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听完江河的愤懑发泄，安慰了几句，要了安东女教师的住址，说有朋友在安东，或许能解救她出火坑。江河听了，如释重负。昨晚的电话，折磨他一天了，自己没本事救人，只能难过，良心越来越不安。这个家长说有办法，或许，真能救她出来，说道：“毛老师可怜，能就救吧，我替她谢您。这是我的电话，有结果后，请告诉我一声。谢谢。”

两人出了咖啡屋，江河回家。猴三编了一条短信，指示板寸按短信要求办事。回转学校，上了行政楼。

行政楼过道里，黑疙瘩正从校长室走出，满脸兴奋，搓着胖手，下楼而去。猴三进了校长室，看到老爸跟校长谈得甚欢，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听着校长的高论。

我认为，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因此，我校在制度制定方面，侧重教师，针对性强。老师们在这种制度下，从来不敢脱岗，从来不敢缺席迟到，他们爱岗敬业，以校为家，处处想着学生关心着学生，深得家长好评，社会好评。

站在江河老师的角度，校长的话应该这样说：尼妈，老师是人不是神，神才能解决人的一切问题。迟到一次扣10块，病假一天扣50，旷工一天扣100；骂一次学生扣50，被家长告一次扣100；上个厕所视脱岗，扣50，接个电话被逮着，扣50……督察室干什么的，就是监工，就是特务，就是遥控探头，专找老师的不是，罚了老师的款，抽成50%，这种好事，他们乐此不疲……严苛制度，动不动扣钱，奖金扣完扣工资，工资扣完请滚蛋……这样钱，那样钱，高压下，谁敢轻易得罪学生，谁敢不遵守学校纪律。屎尿涨了得憋着，头痛发烧得忍着，家长学生得敬着，出了事情得兜着……全职保姆啊……到校胆战心惊，离校小心翼翼，此种龟孙样，当然能换来好评——领导的官声，是老师卖命堆成，校长的荣耀，是老师的辛酸化成……

猴三翻译完校长的话，继续听他讲。

人才是什么，人才就是老师们辛勤付出后的合格产品。一年来，在老师们的辛勤耕耘下，结出了累累果实，我校取得了如下成绩……五校评比，我校样样第一，真正做到了为社会服务，为家长服务，为学生服务……来年，我校将继续发扬今年的光荣传统，让各项工作更上一个台阶，带动和推动安逸的教育发展，为创造安逸城美好的明天，努力！

猴文频频点头，猴三苦笑，拍起了巴掌。

博越彬看到猴三拍掌，以为城主秘书对他的汇报满意，俗话说，大官好见，小鬼难缠，城主既然带着秘书，说明他的话将被记录下来，更加意气风发，大谈特谈。

“城主，刚才您也听了那个家长的意见，学生家长对我校制定的各项制度非常满意，老师犯错，绝不姑息，李黑调皮，毕竟是孩子，这样的学生是能教育得好的。我就喜欢教那些有特点的学生，在安南职中，王小波调皮吧，经过我的教育，长大后成了著名企业家。张小明，问题学生吧，经我教育后，现在成了行业尖子……”

博越彬不当外交家，委实屈才！干啥校长，直接封他个外交大臣，指鹿为马，活的说成死的，死的说成活的，翻过来说，反过去说，都占理，这样的人，外交奇才啊！猴三苦笑，向着博越彬点头。博越彬心领神会，准备继续神侃，一看时间，到了饭点，连忙招呼二位到食堂吃饭。

教职工食堂，人满为患，见到校长小心地引领着两人进来，纷纷让道。博越彬带着猴三父子，进了包间。满桌丰盛的饭菜已经上好，等三人坐定，几个学校负责人相继进来，陪坐，敬酒。饭桌上的话，离不开溜须拍马，赞誉之词，滔滔不绝：说校长水平高，管理有方；说猴城主大智若愚，举重若轻；说猴三少年才高，飞黄腾达……听得猴三差点想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猴文对餐桌上的这种氛围，仿佛很受用，听着大家的褒扬，听着东校的未来发展大计，听着他们的相互吹捧，听着……很陶醉。校领导们的汇报很巧妙，在喝酒的间隙，借题发挥，把学校管理、教育教学、班级建设、后勤保障，医疗卫生、防疫防灾，硬是事无巨细地通过插科打诨，说了出来，听得猴文频频点头。

融洽的汇报式谈话，猴文沉声敛气，颇有上位者气度。敌不过众人的劝酒热情，多喝了几杯，酒精上涌，王八（王霸）之气大放，回敬各位校领导，一桌子人聆听，很受教的样子。

猴文确实用心研究过教育，对各种教育模式，如数家珍，不仅猴三听得点头，各位教育内行也深受教益。猴文讲得意气风发，大谈安逸未来教育的发展，应该怎样怎样，说着说着，开始“跑火车”了。猴三听得汗颜，想阻止时，突然想到自己是秘书身份，不能阻止，而旁边的校领导们，频频竖起大拇哥，只能任其“跑”了。

话题说到博越彬来东校任职的经历，猴文从听说到慕名，再到安南城职中去挖，许诺，保证，就差“三顾茅庐”了。众人听得赞叹，而博越彬则眉飞色舞，感激涕零。

看着老爸及各位的表演，猴三暗笑：官场磨炼人哪，不得不佩服！老爸才干了一年多的安逸城城主，官场套路熟悉，场面话，说得溜溜熟！见人说人话，见鬼会打卦——官门第一课，学得好呀！以前的父亲，嫉恶如仇，敢说敢当！现在的父亲，成一官棍了！不知是老爸适应了官场，还是官场熏染了他。总之，这样的场合，阿谀奉承泛滥，猴三很不舒服，借故吃饱，出了餐厅包间。

餐厅里，吃饭的教职工少了，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时不时地注视着雅间动向，小声议论着，看到猴三出来，通通闭嘴，扒饭进嘴的样子，一看就是装出来的。猴三可不想在此刻与他们打成一片，出了餐厅，向操场方向走去。

操场上，不想午休的男女同学，还在玩着，还在释放着他们无穷的精力。猴三绕过他们，看到不远处有一方翠绿的草坪，很是养眼，踏了上去。

“下来下来，小草也有生命。”一个老人阻止着猴三，猴三歉然一笑，出了草坪，“大爷，你很尽职嘛。”

“呵呵——不是我尽职，而是这片草坪是我栽种的，看着别人踏踩，心疼。”

“你亲自种的，学校安排你种花种草？”

“不是不是，小伙子，你误会了。学校没安排我种，学生们喜欢来草坪上玩，踩踏后，光秃秃的，看着心疼，我就找了些草皮，补种，补种的。”

“大爷是学校的老师？”

“不是不是，我哪能当老师，我是老师他爸，来这儿养老，看着这些年轻人，心里舒坦。”

“你老人家高寿？”

“不高不高，一百二，一百二。”

“这片草地，有您守着，难怪这么好。老爷子，抽烟，抽烟。你不在，学生们不会来糟蹋草坪吧？”猴三敬烟，老人接过，嗅了嗅，仔细看着，笑呵呵地说：“好烟哪好烟，好多年没抽过了。那些孩子好动，以前打架，经常跑到这儿来，被我骂了几次后，不敢来了，跑到前区打去了。”

“前区在什么地方？孩子们经常打架吗？”

“这里是后区，全是15岁以上的孩子，最大的，有20多岁，他们可凶了，每次打架，都是十几二十几人，有一次，我还看见他们动了刀子。”

“学校不管么？”

“管呀，督察队一来，全跑了，一个也逮不着。问我老头子，我能说吗？”

“怎么不能说？”

“怕呀——上次，督察队问我，我说看见谁谁谁了，结果，惹来麻烦，我那儿子的当月奖金，没了。那些学生，麻烦哪，我就说了几句老实话，哪想到那些学生会去告我儿子。我儿子被扣掉一个月的奖金，不划算，不划算呀。”

“你只向督察队说了打架学生的名字，学生怎么去找你儿子麻烦了？”

“我也搞不懂，儿子回来，说我多嘴，学生打架，自有督察队去处理。学生告到教务处，说儿子支使我管闲事，害他们被收拾。你说，有这样的道理吗，我一老头子，别人问我，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反说我不对，还要罚我儿子的款，这学校的纪律，也太没明堂了，是不是呀，小伙子。”老人念叨。猴三离开。

听了老人的话，回忆着江河的话，再加上饭桌上博越彬他们的表演，越想越不是滋味，猴三拨通了板寸的电话。

吃过中午，校领导要派车送城主和秘书回去。猴文大声谢绝，说他们怎么来，就怎么回去。两人走远，校长还恭敬地站在大门口，一直看着他俩消失在街道拐弯处。

送走城主大驾，博越彬非常高兴，今天的表现，特别是黑疙瘩那番家长说辞，肯定给猴城主留下了深刻印象，那么，东校今后就是自己的天下了，越想越激动，下面也硬了起来。看看时间，没到上班时间，不然，招来那**，**好摸，水水也多，可惜——越想越硬，找谁泄泄火呢？

一个督察人员上来，说上午看到江河到医务室去了，还跟校医说了话，请求要不要问问校医，他们说了些什么？博越彬一听，脸色马上黑了下来，命那人马上传校医到办公室见他。

校长办公室。

看着战战兢兢走进来的校医，博越彬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把门关上，我问你几句话。”

校医不敢不听，转身关门。博越彬看着身着白大褂的校医，挺翘的屁股很圆，心痒难耐，起身。

“小王，早上，江河到医务室，跟你说了什么？老实说来！”校长严厉地问道。

“校长，没说什么呀。他来医务室看望一个受伤的学生家长，他发他的牢骚，我就是听着，什么也没说呀。”

“江河已被开除，他不好好上课，跑去医务室**你，这种人，必需开除！”

“江老师没**我呀。我就是给家长包扎，听他给家长道歉，说李黑用书包砸了人，是他没管好学生，还说，奖金没了的话。”

“哼哼，他不是从来不给家长道歉吗！小王，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在医务室三月了吧？累不累？别动，你头上是什么，让我看看？”

“校长，校长，我，我——”校医往后退，博越彬一把换住，摸着浑圆的臀部，然后，胸部，使劲揉弄着。校医想挣扎，看到校长血红凶狠，如狼一样的眼光，屈服了。

博越彬一把抱起她，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