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古代红楼醉情:别样黛玉章节

第86章

推荐阅读: 我的父亲叫灭霸 乡野小神医 魔天 逆天邪神 大叔,不可以 贴身狂少 赘婿当道 修罗武神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龙王殿

不知过了多久,到底还是宝蟾先回过神来,三步并两步奔到夏金桂身边,伸手到夏金桂鼻尖,探她的气息,却终于身子一软,一脸颓败。

夏金桂没有脉息,已经死了。

众人见了她的神情,心中已经明了,又是惊骇又是感叹,本是除夕良时,只是,遇上一系列的变故,今夜,注定要无眠了。

不禁感慨,夏金桂立心要害香菱,教唆薛蟠,使香菱受了一番毒打,痛失身孕,到如今,自己也死在薛蟠的蛮力下,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而薛蟠与夏金桂这一对夫妻,一个乖张跋扈,一个粗俗暴躁,自成亲以来,便一直争争吵吵,从未和睦相处,薛家也无一刻安宁,到如今,终于以悲剧收场落幕,真不知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两人自己咎由自取?

薛宝钗心中更是惶急难安,刚才薛蟠出手打夏金桂时,她还觉得解气,却不想如今竟闹出人命来,实在出乎意料。

不必深想,心里便已经明白,这里是京都之地,法纪森严,“金陵四大家族”又已呈现出败落之势,何况,夏金桂是夏家爱女,今日之事,与之前薛蟠为了抢香菱,打死冯渊的案子截然不同,只怕不但薛蟠难脱干系,便是贾家那边知道了,也不一定肯出手相助,她与宝玉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

正这般默默思量,却听得宝蟾尖叫了一声,语气惶恐而惊骇:“你们好大的胆子,竟将我家小姐打死了,我……”话未说完,人已经迈开步子,如飞般转身出房,冲了出去。

事出突然,旁人眼睁睁看着她去远,犹自目瞪口呆、神色呆滞,无法回神。

到底还是薛宝钗定力更好一些,见状不由得变了脸色,心中大急,一时也顾不上失态,目光如剑,睨着房中的小厮、仆妇,尖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将宝蟾追回来?”

那些人听了,这才自怔忡中清醒过来,连忙跑出房去追,薛蟠犹自不甘心,走到夏金桂身边,伸手探了几遍,呆了半晌,方呐呐开口,声音低不可闻:“我也没使多大劲,怎么就死了?”

薛姨妈听了,心中又气又急,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跺脚道:“你还说呢,你这个人,没有一点长处,唯独力气向来大如蛮牛,又不知道收敛,一天之内,将房里的妻妾打了个遍,当真应了那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香菱也就罢了,只是个没来头的丫鬟,碍不了什么事,金桂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是夏家的独生女,便是她乖张蛮横,出言无状,教训一顿也就罢了,何必下重手打死她?夏家若是知道了,如何肯罢休?”

薛蟠听了,心中不由生出些须悔意,却也带了一丝烦躁,眼如铜铃一翻,冲口道:“太太怎么说起我来了?我的脾气,太太向来都知道的,若不是你们吵闹不休,我岂会动气打人?这且不说,我打的时候,你们略劝几句,我自然也就收手了,偏偏一个个袖手旁观,一副看大戏的欢喜模样,到如今闹出人命,却只管责怪我,我心里当真委屈死了。”

听了他的话,薛姨妈气得浑身发颤,半晌方挤出一句话来:“你打死了人,倒还有理了,也不知我哪辈子作了孽,报应在这一世,竟摊上你这么个儿子,将来的日子,还不知会怎么苦呢。”越说越是伤心,不由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薛蟠脸涨得通红,正要再说时,宝钗已出声止道:“罢了,妈妈气得不行,哥哥且少说两句罢。”

舒出一口气,复看向犹自泪流不止的薛姨妈,劝解道:“事到如今,已成无可挽回之势,再责怪哥哥,还有什么用?妈妈还是歇一歇气,仔细想个主意来,不然,哥哥必定过不了这一关。”

薛姨妈听了,还未说话,薛蟠已经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道:“妹妹这是什么话?难不成竟要我为夏金桂偿命不成?哼,当初我打死冯渊,不也好端端的,如今照旧依样画葫芦,找贾家说说情,花些银子,自然能将这件事遮掩过去。”

宝钗长眉深蹙,眸中闪过浓烈的忧虑和担心,叹息道:“哥哥想得太天真了,今时不同往日,这里是京城,夏家有钱有势,与官府素有来往,不比冯家没有什么人丁,能用银钱蒙混过去,就算使银子,我们家皇商之名已被户部革了,哪里拿得出整数来?贾府那边,肯不肯相助,更是说不定。”

听了这番有条不紊的分析,薛蟠方醒悟形势的确严峻,不由慌了神,向宝钗哀求道:“好妹妹,的确是我想偏了,素日里你是最有主意的,要不了多久,便会嫁到荣国府,想来你的面子,贾家人总是要给的,官府的规矩,他们那边也是深知的,不如你即刻到贾家去求二太太,让她命琏二哥过来,打点料理罢。”

薛宝钗闻言,脸上不由泛起一点红霞,心中却深以为然,虽然依照她青云直上的志向,宝玉并非她心目中的良人,但如今形势危急,也只有贾家能够依靠了。

定一定神,薛宝钗冷静地道:“贾家那边,是一定要去的,但我要避嫌疑,还是让妈妈过去罢,至于我与哥哥,便留在这里,将地方打扫干净,给嫂子换一身衣服,顺便等人将宝蟾带回来,多拿些银子,将她收买了,免得她给夏家作证,坏了大事。”

薛蟠听了这番话,深叹薛宝钗身处紧要关头,还能如此镇定,实在不容易,连忙出声应和。

薛姨妈心中也赞不绝口,感念之余,却也甚是担忧,愁眉不展地道:“说起宝蟾,真真让人担心,她是婢女,自小在京城长大,对回夏府的路径一清二楚,偏巧今儿个又是除夕,街上的人必定多不可数,想抓住她,只怕并不容易。”

宝钗听了,思绪一转,心头不由涌起无声的叹息,勉强维持表面的平静,轻轻道:“妈妈且别着急,出去的小厮、仆从有不少,宝蟾又只是个弱女子,想来绝不会让她逃脱的。”

听了她的安慰之言,薛姨妈这才略微安心,依照薛宝钗的话,大略收拾一番,便带着侍婢,匆匆赶到贾府求情。

及到了王夫人的住处,可巧王夫人正从贾母的上房回来,见她一脸惶急之色,忙屏退左右之人,询问缘故。

薛姨妈满脸愁色,一面落泪,一面将薛蟠失手打伤香菱、打死夏金桂的事情说了,旋即哀求道:“这些年蟠儿时常惹祸,便是我这个做娘的,心里也极不喜欢,只是,无论如何,他到底是我唯一的依靠,再怎么不好,都不能撇下他不管,还请姐姐念在我年轻守寡,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救他一命罢。”

王夫人听了,不由也变色道:“蟠儿脾气不好,我是知道的,还一直说没妨碍,等再大几岁,也就好了,没想到他竟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实在叫人忧心。”说着,便连声叹息,也落下泪来。

见王夫人虽然叹息伤感,却并没有应承是否会施以援手,薛姨妈不禁心急如焚,叹了一声,复又哀哀道:“我们薛家的境况,姐姐都是知道的,当真没有能做主出头之人,如今家私也有限,除了备下宝钗的嫁妆之外,竟没剩下多少了,倘若夏家愿意私了,只怕得将那些余财都拿出来,若是闹到官府,只怕整副家私都不够。”

说着,便牵住王夫人的衣袖,心中悲苦不堪,拿了绢子不停擦拭眼角,继而续道:“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为难得很,只是如今除了这府里,我们也没有谁能够依靠了,还请姐姐念在蟠儿到底是侄儿,宝钗又要嫁过来的份上,好歹帮衬一二,不然,不但宝钗被人轻看,便是贾家这边,只怕也会让人非议,那可当真是罪过了。”

她这番话缓缓道来,急切中蕴着深意,王夫人听了,微微低下眉,掩住眸中的思量,忖度须臾,方拿定主意,向薛姨妈道:“妹妹别太着急了,事情呢,的确闹得大了些,但已经这样了,也没有法子,倒还是快些料理要紧,至于我们这边,本就是亲戚,哪里能够袖手旁观?”说着,便将玉钏唤进来,命她传了小厮,即刻去将贾政、贾琏请过来,一同商量。

候玉钏答应着去了,王夫人便拉住薛姨妈的手,安慰道:“出嫁从夫,是自古不变之理,我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从没听说哪家的媳妇死了,要让丈夫偿命的,夏府虽然家境富裕,但到底是平头百姓,想来也不愿意与官府打交道,只要我们这边派人过去,说几句好话,陪些银子,想来也就是了。”

薛姨妈听了,眉间虽然不见丝毫放松,心中却甚是感激,颔首道:“姐姐素来是个有见识的,只盼着能如姐姐说的这般,将事情掀过去才好。”

如此说了一番话,听得外面的小厮出声通报,说贾政已经到了,王夫人、薛姨妈连忙停止交谈,一同敛了神色,起身相迎。

待分别见了礼,薛姨妈流着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叙了一遍,复又求情道:“二老爷为官清正,不愿出面做这些事情,我心里很明白,只是我们这一家,所能指望的,只有蟠儿一人,又离乡背井,无人依靠,只能靠贾家相帮了,还请二老爷费心,将蟠儿救出来,蟠儿得了这次教训,必定会小心收敛,我也会严加管教,绝不会让他再惹麻烦,更不会再让二老爷烦心。”

她话未说完,贾政便遽然变色,眉头更皱得一分深似一分,候她说完,贾政已经沉下脸来,声音中带着恼怒之意:“要说蟠儿,实在让人头疼,我记得,前几年为了一个丫鬟,他便打死了一个旧家子弟,如今更好了,连自己家的夫人也施加毒手,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薛姨妈听了这话,不由得一噎,仍旧泪水涟涟,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见气氛尴尬,连忙出声道:“老爷且别可动气,事已至此,再责备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抓紧时间,待他们打点一番,不然,薛家也没心情打点金玉联姻了。”

贾政闻言,神色丝毫不见变化,依旧皱着眉,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沉重和不悦:“这是什么话?婚期是娘娘定下来的,谁还能改不成?便是要改,我也没有法子,今后再选一个才色堪配宝玉的,也就是了。”

说着,便看向泪流满面、瞠目结舌的薛姨妈,语气略放缓了几分:“做人得有自知之明,我并不是见死不救,只是这件事情,委实太难办了,若是前些年,还好说一些,近年来,我们家的势力,一日不如一日,只剩下架子未倒罢了,哪里罩得住蟠儿?”

薛姨妈心思一沉,却到底不肯放弃,勉强将胸腔内的失望压下来,低低道:“二老爷的话,自然是极有道理的,事情难办,我也明白,若还有别的法子,我绝不会过来为难二老爷,至于贾家的势力,贾家到底是百年府第,显赫自不必说,宫里又有元妃娘娘,得宠异常,这是众所皆知的,只要贾府肯出面,必定……”

她话未说完,贾政已经咳了一声,拧着眉道:“想来你还不知,自探春、林甥女进宫后,娘娘那边,竟音讯全无,更别说传家里的人进去探望,异常得很,即便府里派人去打听,那些内监也只说娘娘有了龙嗣,要好好休养,别的话一句都不肯说,也不知怎么样了,我估摸着,必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在如此紧张的境况下,如何能拿这些事情去劳烦娘娘?便是我答允了,消息也传不进去。”

因是除夕,窗外宫灯璀璨,明光映上贾政无比郑重的脸庞,声音低沉徐缓,带着一丝悲悯,却蕴着百折不回的意味:“若是别的事情,也许还能帮忙,只是如今是人命官司,我们贾家又自身难保,如何能够插手?只是,亲家母既然过来走一趟,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回,这样罢,我知道薛家没了皇商的封号,处境必定甚是困难,让太太从家用里抽出二千两银子,交给亲家母带回去打点,至于别的,我们贾家实在办不了。”(未完待续)

相关阅读:成为了道医之后我,不修炼也能变强官路争锋新时代奇女子红楼之天上掉下个林哥哥诸天复制从斗破开始抓住那个叛徒扉页世界的自述二进制虫我的经纪人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