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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钱财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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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楼脸色微僵,抬起头强笑一声道:“素闻大人慧眼如炬,但小人也是刚从翠儿口中得知这一噩耗,心中也很是惊讶。”

李昶道:“本官且来问你,窈娘出远门之前可能与你知会?”

“她走之前确实跟小人说了一句,只说是要出趟远门办些事,可能月把回不来,嘱咐我看好妓。院。”

“是哪日走的?”

晓楼微微一想道:“这个月初三,因为那天正好有一位贵人邀她出去办事,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贵人?”李昶眼睛一亮。

晓楼咧嘴一笑,“说来这位贵人以前还是我燕来楼的姑娘,本来也名不见经传,谁知某天突然被王府的大公子看上了,这不一下子就平步升云成了贵人了?”

李昶眼角抖了抖,“哪个王府?”

“自然是王珪王老大人的王府。”

李昶心中咯噔一下,“你所说的王府大公子可是王珪大人长子王坷?”

晓楼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位,他年前纳了燕来楼一位姑娘做妾,老板本和这个景玉姑娘不太亲近的,这后来就突然亲近了起来,一口一个干女儿的叫着。”

他说的隐晦,李昶却听的明白,窈娘这种人八面玲珑,唯利是图,想是见这个景玉姑娘入了王府做妾,便想借机抱一抱王家这条大腿。

李昶听他说完,继续问道:“你们燕来楼的财务此刻是尤你掌管吧,带我去看看账目和存银。”

晓楼道:“大人见谅,这账目道好说,是小人一手管着,可这存银库的钥匙可不在我手里,在老板的干女儿小红手里。”

李昶心道这妓。院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如此大的账目采取两人分管的手段用以防止有人贪墨也实属正常。

“那便将掌管银库钥匙的那位也唤来。”

晓楼这下答应的很是干脆,“烦劳大人移步随我来。”

几人移步到了账房,晓楼取出一个账本道:“大人您先看账目,小人这便去唤拿钥匙的那位。”

“去吧。”李昶说完,低下头翻起了账目,李昶本是从小吏一步步做起的,妓。院这种账目记录看起来不在话下,眼睛一页一页的扫,手下翻页也不慢,一旁的于洋不禁揶揄道:“倒像个算账先生。”

李昶也不理他,只是账目烦了大概几页后,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一会儿后,晓楼带进了管钥匙的小红,见李昶正翻账目,轻声道:“大人,小红带来了。”

李昶头也没抬回到:“于洋,你让她打开银柜,看看里边的存银有多少?”

于洋撇了撇嘴,看了那个小红一眼道:“听见了吧,开开箱子让我看看。”

小红眼中隐有泪光,抬眼瞥了一眼于洋,走到银柜前打开了银柜。然后欠开身子让于洋看,于洋蹲下看了一眼,正准备数,小红略带哭腔道:“大爷不用数了,银票总计两千两,散碎的银子三百三十两。”

于洋顿了顿却不理会她,数完后才转过身对李昶说,“她说的没错,是这个数。”

李昶轻轻合上账目道:“这么说来,去岁的两万多两银子是被存入了交引铺?”

适才李昶差看账目,账目上记载了近一年时间内的巨细,燕来楼近一年里盈利两万余两,而如今银库却只余两千多两,自然是被窈娘取走了。

小红道:“怕是被干娘存入了交引铺,我接手钥匙的时候里边就只留了一千两用作周转,其余的银票都被干娘取走了,说是要存到交引铺。”

 “钱一般存在在哪个交引铺?”

“汇丰交引铺。”

李昶转过头对赵捕头道:“赵捕头,你且去汇丰交引铺查一下,看看窈娘是否前去存了银子。”

赵捕头领命离去后,李昶合上站起身看着晓楼和小红,开口道:“窈娘既然肯将钱财账务交于你二人之手,可见她对你们很是信任,如今窈娘身死,本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们,还望你们实言相告。”

晓楼弓着身子回道:“大人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昶拿起手中账目本道:“本官刚才粗略的看了一下燕来楼近一年的账目,本意只是为了看一下窈娘出行前是否携带了大量财物,无意中却发现了账目中一些端倪,从去年年末开始,燕来楼收入似乎一下子多了起来,而且是成倍的增长,不知这是何原因?”

晓楼欠了欠身子道:“大人明鉴,出现这种原因是因为去岁附近几家**因故被刑部的官老爷们查了一段时间,所以客源一下子便汇到了燕来楼。”

“哦?那因何独独燕来楼免遭刑部查封?”

晓楼道:“这小人就不清楚了,似乎是老板娘给刑部某位官老爷使了银子。”

李昶听完想了一会儿继续问道:“窈娘最近一段时间里经常和谁们接触?”

晓楼挠了挠后脑勺想了一会后,有些为难的道:“大人,您也清楚,做我们这行的,每天接触的人很杂,她又是老板,应酬自然少不了,不过要说很频繁的,无疑是被纳入王府的景玉姑娘了。”

李昶的两腮肌肉绷了绷,说来说去这件事似乎还是和王府有很大的联系。

“这位景玉姑娘是什么时候到的燕来楼,又是因何被王府大公子纳入府中的,你且细细道来。”

晓楼想了想道 :“景玉来燕来楼有三年了吧,来的时候才十二,是被一个自称是他大哥的男人送来的,老板看她年纪尚小却长得清秀就把她留了下来,可她毕竟年纪太小,还没长开不能接客,所以就在堂里做些端茶续水的营生。”

“这续水营生一做就是两年多,景玉也越长越漂亮,老板娘本意是让她过了今年生日便开始接客,谁成想年前有贵人带王府的大公子来燕来楼,景玉便被看上了,当夜王公子便来递交了赎金,将景玉赎了出去,只是一向贪财的老板娘似乎突然变了性子,赎金只要了一千两,反倒王府来接人的时候她哭的跟泪人儿似得,就跟嫁自己的亲闺女似得。”

李昶想了想道:“这事是不是发生在去岁的十一月期间?”

晓楼有些惊讶,“大人您怎么知道的?”

李昶抿了抿嘴角暗道这便全对的上了。

账目上资金的暴涨正是从十一月份之后开始的,窈娘是什么人?她久在风月场,什么样的感人之事没遇到过,一个唯利是图的妓。院老。鸨子,一个能把清白女子推进火坑剥皮吃肉的嗜血之徒,怎么可能会将一个容貌清秀的处子只用一千两就卖出去?

她之所以如此轻易地让王坷赎走景玉,一定有自己的谋划,王坷是堂堂的刑部侍郎,王珪老大人更是三朝元老,燕来楼可谓是看着刑部的脸色过活,与其索要大量银钱惹王坷不开心,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然后让王坷借用职务之便给燕来楼带来其他的收益,而整顿**与王坷官声无碍,甚至还有好处,这是个双赢的事,王坷自然不会拒绝,他身为高官没理由欠一个老婊子的人情,正好借机还了这份情,所以其他几家妓。院才会突然间横遭劫祸。

李昶闭上眼想了一会儿开口道:“窈娘这段时间可曾与人发生过冲突或者争执?”

晓楼道:“大人,**是开门做生意,来的人又非富即贵,所谓和气生财,老板又如何会与旁人争执。”

李昶心道也是,从这几人所说里窈娘是个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人,这样的人一般确实不会与人发生争执。

眼睛余光却瞥见一旁的小红神情紧张,似乎欲言又止。

“你可是知道些什么?”李昶问道。

小红突然听得李昶发问,身子抖了抖道:“干娘前段时间倒是被一位贵人骂了一顿。”

“你且道来。”

小红道:“是王府的少公子···”

李昶神情微变,又是王府,疑惑道:“还是王珪老大人的少公子?”

小红弱弱点头。

“所为何事?”

小红道:“那是半个月前,那日王公子喝多了,临走的时候准备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忘了带钱,收钱的那个伙计刚来,不识得王公子,拦住不让走,然后惊动了干娘,干娘下来见是王公子,骂了那个伙计一顿,然后给王公子说好话,谁知王公子非但不领情,还骂骂咧咧说不需要一个老婊子替自己开脱,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木牌拍到桌上说,本公子从不欠债,这块牌子先抵押了,改日来赎,干娘见了那块木牌,便说了句好生眼熟,好像在哪位姑娘那儿见过。”

“怎知王公子破口大骂,说这是王家嫡系才有的牌子,她居然说在妓。女身上有,是在侮辱自己,骂完还不依不饶,最后闹了半天才拂袖而走。”

李昶听罢,双眼微眯,看样子这件案子无论如何是与王府脱不了干系了。

随后李昶继续问小红这件事具体发生在何时,小红蹙着眉头想了想道:“大概在上月月末,具体日子却记不大清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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