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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章 红妆十里,南柯一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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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带他回大周时,仍然找不齐神器,也没什么关系。让他看一看我曾经生活的地方,走过我曾走过的路,赏遍我曾看过的风景。许多年后他在回忆里想到这些,也许能够记起我,哪怕只有一星半点,我就很知足。

未来太长太远,谁都无法预料下一瞬会发生什么,也许是被仇家刺杀,也许是身患恶疾,也许是天崩地裂。唯有此时此刻,他在我身边,就好。

做了这样的决定,压在胸口的一块巨石顷刻间碎成粉末,连空气都变得清甜。我想活下去,这个愿望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朦胧月色浮上枝头,满目银辉。我还想再说什么,眼风却瞥见一抹茜色身影,靠在回廊上的红柱,施施然望着花架下我的方向。

是秦晚歌。我不知道她是何时出现,只是这般悄无声息,连贺连齐都未察觉,实在太让人心惊。

贺连齐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片刻间已将我护在身后。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似乎有看不见的强大气流在空中碰撞。怕生出什么误会,我几步抢到他二人中间,急忙引见:“这是秦姑娘,你走之后,一直是她在照顾我。”

秦晚歌微微点头,目光自我肩头越过,看向身后面无表情的贺连齐,歪着头若有所思道:“这该不会就是你的心……”

前夜里肆无忌惮跟她说出心里话,不过以为她是毫无干系的旁观者,就算知道我心中所想,也无可厚非。却不想,这么快就遇见了贺连齐。

生怕她在说出什么,我狠狠跺上她的脚,被她不着痕迹避开。然动作太大,被贺连齐尽数瞧见,他皱了皱眉,冷声问道:“阿潋,你在做什么?”

“唔,打个招呼而已。”又转向秦晚歌,指着贺连齐再度介绍,“这是我的……”心中闪过千百种措辞,最终都化作一声干咳,“贴身侍卫。”

这句话成功让贺连齐黑了脸,以至于在回去的路上,他执意要走在前头,让我在他身后做跟班。又像是怕我跑掉,时不时的回头望上一眼。

秦晚歌施施然走在我身旁,看热闹一般,“你们,这是……”

我干笑道:“我的侍卫,偶尔会,有些傲娇。呵呵,傲娇而已。”

秦晚歌的宅院并不十分大,却也不小,贺连齐这种身量再塞十余个也绰绰有余,再次成功解决了住宿问题。

回到房间掌上灯就往床上爬,爬到一半才想起贺连齐还在屋里,回头见他正怡然自得的给自己添茶水,于是安心的躺下,倚着枕头想秦晚歌把我囚在这里的目的。住进来这几日,秦晚歌一向独自一人,家里连家奴都不曾见,想来应该也没有亲人友人,更别提心爱之人。

大约不是找我救人。

至于神器,我曾故意在她面前拿出回生镜,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是她一个人住太过寂寞,想让我跟她作伴而已?

原本想着如何才能逃跑,如今贺连齐出现,这个问题倒是得到解决。只是不知他们两人的功夫谁更厉害些,若交起手来,又有多大胜算?

桌边贺连齐已不紧不慢喝完两杯热茶,眼见就要再倒第三杯。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翻了个身,道:“你晚上不住那里吗?”

“那里是哪里?”大约想到什么,他嗤地笑出声,“你说的是快活楼?我住在那里做什么?”

我打了个哈欠,困意漫上双眸,眼皮似有千斤重,疲惫说道:“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前些日子一掷万金,只为了与美娇娘共话良辰。今日本是大好时机,却在这时候功亏一篑,我都替你可惜。”

有阴影兜头罩下来,是他行到床前,居高临下望着我。撑开眼皮,刚巧能瞧见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禁不住狠狠瞪他一眼,“这还需要听吗,分明都是常识。半夜三更进姑娘的绣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贺连齐你好歹也是大家出身,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指尖戳上我的额头,不轻不重的两下,“你又在乱想什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

我偏头躲开,转身背对他,紧抿着唇。

他低笑,“不说话,是在生气?”

我把唇抿的更紧。

他直起身,不紧不慢地:“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些银子花的是有些可惜。不过现在回去,似乎还来得及……”

脚步声渐远,门打开又合上,屋内一片寂静。

我有些难过,他果真还是去找慎娘了。

腾地坐起身,这一坐之下差点吓得我又跌回去。贺连齐抱臂站在榻尾,正好整以暇的望着我。

我傻眼:“你不是走了么?”

“你希望我去找她?”他几步走过来,垂眸望着我,许久,才似叹息一声,“我只是听说她修琴修得很好,这几日去找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修补招引而已。”

我愣了愣:“修招引琴?”

他似笑非笑:“不然你以为?”

心里有暖流溢出来,唇角不可控制的想要上扬,被我忍了下来。我扁了扁嘴,赌气似得别过头,“我才不信。”

他难得好脾气,轻轻扳过我的脸,一字一字问的认真,“那你怎么才肯相信?”

其实我从不曾觉得他与慎娘当真有什么瓜葛,只是气他的不辞而别,又在情急之下才说出这些话。如今他问的认真,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言不由衷道:“不相信,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那慎娘模样漂亮,舞也跳得好,又温柔可人,男人都会动心的……”

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温柔打断,“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话就会格外的多一些?”

我怔怔抬眼,“啊?”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语声却一点一点变得严肃,“阿潋,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很生气。”

窗外隐有风起,搅碎一地月光。我望着他好看的眉眼,缓缓摇头,“我为什么会生气?有的时候,谎言并不是因为想要欺骗,而是不知从何说起。你不肯说的,一定都是很难开口的事。每个人都有藏在心底的秘密,你看,你有那么多想要问我的话,我没有告诉你,你也从没有生我的气。”

灯芯燃尽,红烛落下烛泪,微弱烛光晃了两晃,终于熄灭。视线还停留在他微愣的表情,却陡然陷入黑暗。我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扯住他的袖口,被他反握住手指。

逐渐适应黑暗,借着月光却瞧见他眸色复杂,握着我的手松开,替我掖好被角,手掌自上而下抚过我的额头,最终覆上双眼,“早些睡吧。”

门吱呀一声开启,几缕月光漏进来,又慢慢消失,室内顿时一片沉静。心中腾起细密的恐惧,不适感自脚底蜿蜒而上,淌过四肢,汇集在额间一点。这是从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我想让他留下陪我,可实在没有合适的借口,只好安慰自己闭上眼睛,睡着就好了。

可是等意识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我才后悔为什么不让他留下来。

我陷入深沉梦境,意识却是清醒。拂过面颊的风是热的,滴在鼻尖的露水是凉的,树叶擦过我的指尖,划开细小的血口子,又极快愈合。入眼皆是不熟悉的街景,残阳将落未落,天边染上血红,熙熙攘攘的路人自我身边经过,却对我视而不见。

心里觉得蹊跷,恰好迎面走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我几步走上去,才刚开口,“请问……”

话未完,老人已穿过我的身躯。

神思有瞬间的涣散,紧接着又快速聚合。我愣愣低头看着自己开合的胸膛。这不是梦境,是幻术织成的密闭空间,眼前所见,皆是施术人以幻术所化。抬脚在地面上跺了跺,青石砖没有撼动半分,目之所及也看不出分毫破绽。不由叹一口气,果然同我猜测的一般,除非施术人主动放弃,或是从外界被打破,否则绝没有出去的可能。

虽然不知是谁对我下手,但目的不外乎只有两种。幻术不能杀人,能做的无非是想让我看到某样东西,或者……是把我永远关在这里。

尽管我心底希望,是前者。

眼前不知何时现出仗高的门楼,一位白发老者牵着一个模样俊俏的红衣小姑娘,对门楼下立着的青衣少年道:“君尧,这是新入门的师妹。根骨不错,你要多加照拂。”

小姑娘歪着头,俏生生道:“师兄。”

被称作君尧的少年容色淡淡,“以后,你便跟着我吧。”

蓦然觉得神思被什么牵引,我沿着官道走出数丈,踏上一座石桥。才走完最后一级石阶,却像打破一道屏障,闯入一片广袤树林。再回头时,街市不在,石桥亦不在。因头一回身处幻境,实在无法预料眼前所见。之后的路,便走的极其小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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