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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叫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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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跟了盛光德多年,他见惯了,那些老总对外个个正派,门一关,灵魂里的一些东西就随着酒精释放了出来。

随同的女性没个伎俩,酒量,胆量,不够狡猾,会脱层皮。

姜淮又一次看手机,半小时已到,他按下号码,那边无人接听,之后再打,还是如此。

包间里,施凉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跟盛光德和在座的打了招呼。

美人面带醉意,她一挑眉一勾唇,便是春光明媚了好几转。

桌上那几位看直了,盛光德咳了俩声,大家继续谈笑。

施凉出去后,去了洗手间。

姜淮在外面立了一会儿,里头的呕吐声很大,他抬脚离开,进了包间,弯着腰向盛光德汇报。

盛光德对上几道视线,“年轻人酒量不行,喝多了。”

有个肥头大耳的笑道,“老盛,小施是个会计,你让她好好在家看报表就是了,何必让她凑这个局。”

“可不是,小施人爽快,一杯不推,难为她了。”

这才半小时,几人就亲|密的称小施了。

盛光德平时只带姜淮,今天多带了一个,还以为是新助理,哪晓得介绍是财务部主管。

这几位见多了各色各样的女人,依然惊艳到了。

成熟,性|感,聪慧,大气,干练,是个尤|物。

他们稀罕。

盛光德迫不及待的带出来,那用意多的很。

能坐一桌碰杯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一肚子的阴暗算计。

他们各怀鬼胎,三句真两句假。

卫生间里,施凉蹲在马桶前平缓呼吸,她的酒量远不止这些,刚才是用手抠着喉咙逼自己吐的。

一是故意给姜淮听,二是,酒里加了东西。

“妈的。”

施凉扶着隔板站起来,额头沁着一层密密的汗,她的牙齿咬到嘴唇,出现一排血印,“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老早就给我准备了?”

无人答应。

施凉想打电话,号码按到一半,又删了。

她往脸上扑冷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往手里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就着唾液咽下去。

“你又帮了我一次。”

施凉走出洗手间,瞧见一人站在走道上,她手撑着墙,“姜秘书。”

姜淮闻言扭头,先撞上一双湿湿的眼睛,有未褪去的红色,哭过了。

应该是吐的时候引起的,醉后的感受他深刻体会过。

他快步过去,“施主管,没事吧?”

“胃里有点难受。”施凉的发梢滴着水,“我出去透透气。”

姜淮拧拧眉,把施凉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伴随一股子酒味,“你要我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施凉没别的表情,似乎是料到了。

酒店外面,空气没那么混浊,比包间嘈杂,却不会让人犯恶心。

施凉站在台阶上,随口问道,“姜秘书,你在盛晖多久了?”

姜淮看她一眼,“十几年。”

施凉说,“那挺久了。”

姜淮手插着兜,端正斯文的面上出现敬意,“董事长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刚来,以后就知道了。”

今晚没风,施凉燥热难耐,“我听说过,董事长很重感情,他每年都会去墓园看过世的老丈人和妻子。”

“还以他们的名义做慈善。”

“是啊。”姜淮说的有点多,“当年吴老去世后不久,曹秘发生意外,变成了植物人。”

“董事长念及他在公司待了大半辈子,就为他找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常常去医院探望,这些年没断过。”

施凉的唇角一带,“看来董事长真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见着她的笑,姜淮的眼皮颤了颤,咽了下唾沫。

施凉抬眼,“回去吧。”

姜淮看着她,“施主管,你……”

施凉轻笑一声,“叫我名字就行。”

姜淮抿唇,镜片后的眼睛微闪,“施凉。”

施凉往酒店走,“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继续跟着沈肆?”

姜淮嗯道,“有点好奇。”

施凉边走边说,“我的朋友都来了a市,这里还有一些老朋友。”

她回头,笑意魅|惑,还有几分回忆之色,“我回来跟他们叙叙旧。”

姜淮的身形微滞,这女人笑的时候,能把人的魂勾去。

真可怕。

他抹一把汗,像他这种老|处|男,根本抵御不了。

难怪董事长会拿他开玩笑。

回了酒店,施凉进包间,姜淮也一起,混进乌烟瘴气里头。

上流社会的糜|烂透着一股子金钱的味道,这个饭局是盛光德的意思,饭后甜点是老规矩。

那几人嘴上说是盛情难却,眼睛往施凉身上扫。

盛光德没表示,就是答案,他们交换了个眼色,只得换地儿泄火。

上车时,盛光德脸上的肌|肉一抖,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似的,他后退一步,又突然推开姜淮,往前面的行人里跑去。

姜淮站稳了身子,施凉已经追上去了。

前头,盛光德一把拽住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

那女生吓的不轻,她扯着嗓子尖叫,“你想干什么?”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盛光德那副恐怖的表情不见,他松开手,“对不起,小姑娘,叔叔认错人了。”

女生翻了个白眼。

盛光德揪着心口,呼吸困难。

后面的施凉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董事长。”

盛光德抖着手,在找什么。

施凉快速在他的左边口袋找到喷雾剂,“是这个吗?”

盛光德夺走喷雾剂,犹如濒死的鱼看到水源。

施凉抚着他的心口,给他顺气,“董事长,您好些了吗?”

盛光德往后看,他的秘书还在后头。

施凉会意,“我以前跑过马拉松,最擅长的是100。”

“看不出来,”盛光德忽然问,“小施,你为什么选择盛晖?”

他生性多疑,问这个,太正常不过。

早该问的,拖到现在,是他搜查不到满意的东西。

施凉说,“上学那会儿,我就跟俩个朋友约好了要来a市。”

“其中一个朋友喜欢一些占卜类的东西。”

以盛光德的能力,这些只要一查,就都能查到,比如王建军是c市王|市||长的私生子,黄金殊的爷爷在占卜上面有着常人难以想象,也无法理解的造诣。

施凉笑着,“当时我让她给我卜了一卦,容氏,李家,盛晖三选一。”

盛光德啼笑皆非,“不觉得太草率了?”

“不会。”施凉说,“盛晖有另外两家没有的优势。”

盛光德,“哦?”

施凉说,“盛晖的原身是吴扬,它积攒了强大的影响力,无论是从整体资源,还是固定老客户……”

吴扬这个名字一出现,周遭气流就凝了起来。

公司是吴建成一手创立的,他死几年后才改成盛晖。

盛光德的脸色变了变,转瞬即逝,他点点头,“你分析的没错。”

施凉走的慢,不时抽气。

盛光德发现不妥,“脚怎么了?”

施凉说,“跑的急,脚后跟破了点皮。”

她说的轻描淡写,盛光德看到的是另一回事,都出血了。

想到这孩子是担心自己,盛光德的语气温了些,“我让小姜送你回去。”

施凉摇头,“不麻烦了,我打车就可以。”

盛光德不强求,“也好。”

一辆空车过来,施凉打了招呼就走。

她望着后视镜,盛光德还在路边,东张西望,似乎并没有从某个状态出来。

半夜,施凉头疼,她摸到杯子喝水,凉透的水进到胃里,好似掉了块冰。

“医生,我好难受。”

施凉不由自主的说了句,她的呼吸一停。

那人说过,她执意回a市,他就不会再管她的死活。

施凉清楚,他说到做到。

两年前就断了联系。

没了睡意,施凉索性去写日记,拿着笔的时候,她的心能平静下来。

皇世,迷|乱不止。

包间里华丽又喧闹,年轻男女在打牌,唱歌,燃烧着青春和激|情。

有人抱着话筒嚎,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来啊,快|活啊——”

其他人跟着吼叫,“反正有大把时光——”

角落里,容蔚然躺在皮沙发上,他懒懒道,“那谁谁,你盯着老子看了一晚上,是有冤要申,还是怎么着?”

文雯尴尬的满脸通红。

有人说笑,“六少,校花妹子多可爱啊,人喜欢你,喜欢的不行。”

他一说完,气氛就有点僵。

谁不知,那是六少的禁|忌。

容蔚然还是那个腔调,“过来。”

文雯不安的靠近。

容蔚然抬脚,鞋尖勾起她的下巴,“你喜欢我?”

文雯的身子一颤,“不,不喜欢。”

容蔚然挑起一边的嘴角,将人捞到怀里,“叫哥。”

文雯细若蚊音,“哥。”

容蔚然摸着她的脸,光|滑,白|嫩,又往下摸,紧|致,柔|软。

文雯到底是个不懂情|事的,她眼泛泪光,不知所措,“哥……”

容蔚然带人离开。

后面是其他人暧|昧的笑声。

开了房,该办事了,总归不是来聊天的。

文雯紧张的躺着,容蔚然居高临下,看着眼皮底下年轻的身子,形状好看的胸,细细的腰,白皙的大腿。

很不错。

欲|望有了,却差点什么。

容蔚然选择将其抛到脑后,他厌恶自己看不透的一切东西。

但是,越想忽略,就越做不到。

容蔚然撕开t,不打算亲个嘴,摸一摸,来个缠|绵的前奏,“你抖什么?”

文雯一副青涩的样子,声音带着哭腔,模样很是惹人怜爱,“哥……我……我害怕……”

容蔚然把t一扔,坐到一边,“那你走吧。”

文雯睁大眼睛,尽是呆愣。

容蔚然穿着整齐,斜眼道,“听不懂?”

“那换一个。”他不羁的叼了根烟,一双电眼里全是暴躁,“滚。”

文雯看着青年鼓鼓囊囊的,面积大的惊人。

明显已经有了反应,怎么又不想了?

她把手放上去,声音委屈,“哥……”

容蔚然吊着眼尾,一脸的戾气,“谁他妈是你哥?”

文雯目瞪口呆,她在学校就听说这人性情变,是个彻头彻尾的痞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难堪的穿好衣服,文雯捏紧手指,想也不想的扇过去。

手在半空被钳制,力气很大,她疼的哭出来,“你放开我!”

容蔚然眯眼,冷笑着,“呵。”

文雯打了个冷战,她哆哆嗦嗦的,“六,六少。”

容蔚然手一松,文雯跌跌撞撞的跑了,生怕跑慢一步,就会被打。

奢华的房间里,容蔚然对着天花板喷烟,神情复杂,有困惑,烦闷,好像是遭遇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他咬着烟打电话,吊儿郎当的笑,“叫声哥哥。”

嘟嘟嘟……

容蔚然爆粗口,拿了车钥匙,杀气腾腾的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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