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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曲叔离世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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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总是在信中报喜不报忧。他找了份家教,挣自己的生活费。他说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

假期里,他也不回来,说是要留校省点路费,其实我明白他肯定是身兼数职,被拖累而无法回家。

在我上高三那年春节,曲叔让他回家过年,顺便帮快要高考的我参考一番。云终于答应了。

得到肯定答复,我们都乐坏了。我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云的房间打扫得纤尘不染,所有的东西都依旧是他离去时的摆设,我都给整理得整整齐齐。

数着指头过的日子真的很慢,终于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年三十了,云在年三十那天到家。

那天,天很冷,人们都在家里围着火盆取暖。曲叔却坚持要出门打几条新鲜的鱼回来养到过年吃。

我想,他也是很疼云的,虽然他们之间话很少,但是依然父子情深。

我和妈怎么劝他都不听,说云要回来他高兴,于是只好随他去了。

那一整天我们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直到天色擦黑,曲叔也没有回来,我们慌了神。

于是赶忙到河边去寻找。谁知一出门便撞上了村头的老四。

他慌慌张张地跑来,见到我们,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好了,嫂子,你们家老曲他,他出事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我们什么也来不及说,急忙跟着他赶到了河边。曲叔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

他的脸色灰白,但很平静,我走过去握了握他的手,已经冰冷而僵硬了。

妈当场就昏了过去。

我从老四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曲叔是为了救同村曲二伯家的女儿—小燕,他年纪大了,身上又穿着厚厚的棉衣,孩子被救了,但他自己却没再上来。

曲二伯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小燕呆呆地看着我们,显然是吓得不轻。

我劝他把小燕带回家再说,一边请老四他们帮忙把曲叔的遗体搬回了家。

等我把曲叔的遗体安置到二楼的大厅,妈才悠悠转醒。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灵儿,你曲叔呢?”

晚上守灵的时候,妈没让我陪着,她搬了张板凳坐在曲叔旁边。

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低沉音调对我说:“灵儿,你去睡吧,我想多陪陪他。”

妈的视线一直停在曲叔身上,连她对我说话时都没有移开。

她握着曲叔的手,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想,如果我能看见她的表情,那么一定是饱含深情的注视。

我不忍打扰他们,轻轻地掩上了门。

回到房间,我还是放心不下,随意拿了本书看着,耳朵却竖起来。

我妈这样子很反常。因为我爸走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的举动。这让我又好奇,又有点儿难过。

忽然,大厅传来一阵轻微的细细的啜泣声,夹杂着她零零碎碎的低诉。

我侧耳倾听,发现她原来只是在反复说着:老曲,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走呢?那我该怎么办?

我们一夜都没合眼,不过是各怀心思。我的心里也是酸楚的,但我必须坚强。

第二天一早,我做好早饭,轻轻把她叫醒。

其时,她正靠着曲叔的灵床。眼睛紧紧闭着,似乎睡着了,嘴角含着一丝微笑。

她可是梦见了她的爱人?不然为何笑得那么满足,那么安逸?

妈睁开了眼,她的眼里布满了红丝。

我看着她的眼睛,“妈,吃过饭去睡一下吧!”

她摆了摆手,“我不饿,你自己吃吧!”避开我探究的目光。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了几口稀粥。其实我也没有食欲,只不过为了缓和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我需要找点事情做做罢了。

半晌,她突然问道:“灵儿,我是不是有克夫命啊?”

我怔了怔,在我们村,死了丈夫的年轻女子都会被视为克夫,何况这是第二个?

我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才好。

这么些年来,我还太小,脾性也不好。她有什么话,只能跟曲叔说。

对于她来说,曲叔就是她的精神支柱。现在曲叔走了,她的精神支柱塌了。

现在的她,只是一只亟需被呵护的折翅小鸟,柔弱而无助。

我走过去,从她后面抱住她。

“妈,别瞎说,那是迷信。如果曲叔他不去救燕儿,也就不会……,他是一个好人。”

“是啊,老曲他……是个好人啊……。”她的泪又一次奔泻而出。

自从我妈嫁过来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流泪。但是现在,这个在我怀里悲怮不止的女人,让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并且兴起了想保护她的念头。

云在第二天晚上赶到了家。

当他看见躺在床板上曲叔那僵硬的身体,被寒风冻得通红的脸唰地白了。

我清楚的看见,他一向深沉的眼里,不再平静无波,而是化作了一片汹涌的海。

但是他没有哭。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哭出来,那样会好受一些。

他只是上前握了握曲叔的手,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夜很深了,但我们三个都没有睡着。因为我听到我妈的低泣声,还有云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

天依然没有放晴,而且还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我们换上了粗布白衣白裤,头上披着麻袋,一路往后山走去。

云捧着曲叔的骨灰,走在最前头。我看着他挺直而瘦削的背影,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全村的人都来了。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每人手臂上都缠着黑袖带,来为曲叔送行。

直到曲叔入了土,一切尘埃落定了。云都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他像个木偶人似的,机械地做着这任何事情。

那一年是我们过了一个十分冷清的年。三十晚上,我、我妈、云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一家其乐融融地吃着年夜饭,开开心心的聊得热火朝天,这对于我们现在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曲叔生前最爱喝的自酿烧酒。以前从来没见他喝过。但我和妈都不敢劝他。

他很快就醉了。我把他扶进了房间,替他脱了鞋子、外套,帮他盖好了被子。

然后在床沿坐了下来。我不想离开。云脆弱的模样让我舍不得走。

我的心好像又回到了奶奶去世的那段日子,隐隐就开始痛了起来。

我伸出手,抚着云憔悴的脸,我的心,它就像被人用一把尖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剜着,血一滴一滴地流出来,痛彻心扉,我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我必须疗伤。我打开录音机,拿起了泰戈尔的诗集。

舒伯特的小夜曲忧伤地响起,我试着开始结结巴巴地念诗: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接吻。”

……。

我再一次沉醉其中。

这是云第一次帮我疗伤的方法,但愿,对他同样有效。

“‘我相信你的爱。’让这句话做我的最后的话。”

云,同样的,这也是我最想对你说的话。

当我念完,凄清的残月斜照着云的脸。他仿佛睡着了。

但我却清楚地看见,他的眼角分明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指腹轻轻地揩去他的泪,“云,愿你不再悲伤……。”我轻喃。

我起身,不再打扰他。

云一把抱住了我,“灵儿,别走,你在我旁边就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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