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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乩童与灵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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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已过。

老烟枪竟然平安无事地将吴神算送到目的地。

虽然尚未接到严平的消息以得知刺客到底为谁而来但他心中却已有数毛盾似乎没撒谎只是已分手也就顾不了这许多。

目的地并非在庐山而是在总管银灯联经济命脉的翻阳湖畔的真正总坛。

此坛有如一座城堡不时有车马来回奔驰就连湖边都挤满了船只。它们都有个共同特色即是竖起一根又长又高的灯笼桅杆。

身分高低大约可从灯笼的多寡而定。

不论水6运输油米盐粮或是金银绢布几乎任何赚钱生意都在银灯联的手中稳当经营着。

而统管这一切的就是那精明能干的女当家冼媚如。

她似乎特别重视吴神算的到来一有消息立即亲自迎接并带往金碧辉煌而又不失典雅的邀客轩。

茶已奉上吴神算也已休息足够冼媚如才亲自前来询问一些重要问题。

现场只有老烟枪及冼残在场外面已被层层封锁。

事关银灯联安危冼媚如不得不凡应付。

她凝神道:“听先生曾经在十数年前替本帮帮主算过命?”

“他叫冼银灯吧?若是他的应该替他测过八字。”

吴神算心翼冀从腰际拿出一张已相当陈旧的宣纸里面正写着冼银灯的生辰八字以及卜卦批命眉批。

“的对客户的资料通常都会有所保留此次要不是从贵帮严平分舵主口中得知贵帮主已失踪数年又问及名字之巧合的也不会翻找那十数年的册子而得到这资料。您看看是否为令帮主之八字或只是同名同姓。”

冼媚如看了几眼望向老烟枪:“帮主该是甲丙年七月七日丑时生的吧?”

老烟枪头道:“何年是不清楚但七月七日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帮主娶夫人时还是老朽亲自拿去配八字错不了。”

吴神算已满意笑道:“那就好我没算错人。”

冼媚如轻轻一叹:“帮主就是痴情夫人死了他也跟着失踪一去就是十数年唉!”

老烟枪亦感伤道:“十几年了……音讯全无……唉生死有命怨不得谁!”

原来他们全为帮主失踪而烦恼。

难怪在得知吴神算有消息之后老烟枪会带领第一高手——冼残亲自前去请人也难怪他们如此保密。

要是消息走漏自是对银灯联大为不利尽管江湖上已有传言但仅止于风声耳语若经证实当然不同了。

冼媚如望向绢纸左下角一行字问道:“这该是帮主在您那儿算命的日期不知是在夫人去世之前或之后?”

吴神算道:“该是之后了。记得帮主当时已是满脸胡子像个流浪汉还喝得两眼红他碰巧撞着的桌子……”

“当时的是在杭州城外的市集摆摊。帮主撞地之后似很不好意思拿了一个元宝要赔偿的损失。”

“太多了我不敢收他却像转头就要走我叫住他以替他算命抵帐。他直道:”还有命吗?还有命吗?我还是替他算了。“

“问事业、前途他都摇头后来问婚姻他却显得痛苦异常似笑似哭地叫着。我觉得他该是失去了心爱的人才会有此举止故而想避之不谈。”

“不料他又突然抓住我的手认真问道:”那何时才能找到最爱的人?“我不敢胡只好替他卜个卦结果是空亡那纸上还写了这二字……”

冼媚如低头一看果然有此二字遂感伤地头。

吴神算得到证实后才又道:“空亡之意即表示夫人已去世或者无命无缘也就是他根本找不回他最爱的人。我不敢只是摇头很难。他像疯了般直叫着一定可以找到一定可以他还唐太宗都能找到杨贵妃灵魂他当然能找到。

“接下去大概是夫人的名字吧但时日一久已经忘了是谁了。我想劝他又不知要从何劝起。

“他又要我卜个卦算算哪个方向较有利较有缘分我卜了一封给他建议北方纸上有写然后他就走了直到现在的再也没见过他。”

老烟枪轻叹:“我们也是不知帮主去了北方何处?”

冼媚如却失神道:“帮主出走是为了夫人他用情好深……”轻轻叹息了起来。

老烟枪道:“都已经十几年他应该好多了吧?”

冼媚如忽觉自己的失态立即深深吸气平息起伏的心情问道:“除了这些先生可有其它线索?”

“可能没了。”吴神算道:“事隔多年而且当时的也未曾留意帮主身份能提供的就只有这些了。”

他颇过意不去又道:“对不起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冼媚如立即道:“先生别如此你提供了十几年来帮主不明出走的原因我们感谢都来不及怎生让你为难呢?”

老烟枪亦含笑道:“若非你我们还不知这一切本帮欠你恩情哪敢怪罪先生别折煞本帮才好。”

冼媚如问道:“请问先生研究术数多年可真有白居易诗中所提死后仍能魂魄相见的可能?”

吴神算窘笑道:“的也曾研究过甚至拜访过灵媒在他们灵界中此事竟然十分平常。”

“可惜的慧根不够凡体太煞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但阴阳眼日月天庭在典籍中皆有记载该是真有这么回事。”

冼媚如头道:()“帮主会不会去找灵媒什么的?”

老烟枪道:“老朽也不知……只要能找到帮主一切自可明白。”

“都失踪十几年了从何找起呢?”冼媚如感伤不已。

吴神算忽而眼睛一亮:“你们伺妨寻求灵媒不定他们有办法。的曾见过一个乩童帮人找回女儿他用的就是玄术。”

冼媚如有如触电般:“那人在哪里?现在能不能找到他?”

“大概可以。”吴神算道:“他就离此不远在九阳山的百神庙里头。”

“咱这就去。”

冼媚如问老烟枪老烟枪亦是兴奋异常当然同意。

吴神算见两人就要立即动身遂提醒道:“若是想要保密该掩去真正的身份免得那乩童传了出去。”

两人会意地头。

老烟枪换上布衣已是一副糟老头的模样冼媚如则打扮成村妇模样唯有皮肤仍嫩白醒目。

在老烟枪的指之下她只好向老烟枪要来烟灰把它涂抹在脸上终于掩去了花容月貌。

此处就交由冼残看管。

两人在吴神算的引导之下匆匆赶往九阳山。

不到半天光景他们已到了地头。

只见得那庙不算却塞满了天下诸神简直只剩一半空间可活动现加上居中三个铜鼎香炉镇住更形拥挤了。

烟火如柱四处乱飞呛人眼鼻。

那乩童光着上身腰际和额头皆缠了红布身瘦如柴长相不佳有獐头鼠目的样子。

“你们为寻人而来?”

乩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使得冼媚如及老烟枪呆愣当场。

这家伙果然有门道一见面就中他们的心事。

吴神算立即头:“请师父帮忙找寻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

乩童两眼一翻盯向吴神算冷冷道:“你以前来过。”

“呃……来过。”吴神算道:“上次您替杭州王家找回女儿的就曾经在场。”

乩童满意道:“现在又帮谁找人?”

“您已看出来了是这位老先生和他媳妇……”

“上香吧!”乩童冷冷道:“把姓名和生辰八字拿过来。”

吴神算立即将抄妥的纸条送过去随即要冼媚如及老烟枪捐出银子以换来线香。足足有二三百尊神像足可让二人拜上三时。

但为了诚意二人还是不停的拜。

另一个庙祝已搬来了一具绑了无数红布条的太师椅让乩童坐下。他向吴神算使个眼色吴神算立即明白一个元宝送了过去还找到之后重重有赏。

那庙祝立即露了笑脸:“好心人神明一定保佑。您捐的钱我一定帮你替神明塑金身您也拜拜吧多拜多福气。”

吴神算听言也拜了起来。

乩童很快起乩先是全身抖动随即又摇头头双手乱抓右脚不时跺向地面出重重的声响。

他并且念念有声庙祝走过来将八字化成灰配上白酒让他服下。这一入腹乩童抖跳得更厉害了还哇哇叫着冼银灯的名字要他回来要他现形又叫诸神附身以引路。

足足抖了半刻钟仍未有结果。

庙祝也现出紧张神情:“正神不肯上身只好请偏神。”

众人会意头。

庙祝将木棍交给乩童乩童突然疯狂往背上打去一棒接一棒打得背脊鲜血直流仍打个不停。

就像是打在别人身上不痛不痒打得一张背已没有完整的肌肤三人看得直皱眉心想这人赚的也是辛苦钱当下同情起他来了。

“跪……拜……”

乩童突然朝冼媚如及老烟枪怒吼他脸如恶兽恐怖已极两人当真双膝落地。为了寻得帮主他们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

又过了半刻钟那乩童似打累或打怕了动作已呈虚软咆哮声却更浓。再加上冷汗、鲜血让人瞧得触目惊心。

庙祝也紧张万分不自觉地抖着身子。

陡见乩童作了最后挣扎大吼一声木棍猛击整个人就快蹦起却突然哇的一声将方才喝进去的符水全吐了出来。

木棒掉落在地整个人也为之瘫软椅上脱力般呻吟着。

庙祝立即冲上去手中白药抹得乩童背脊一大片又捏他肩头替他舒筋骨并问道:“如何?”

“没有用……”乩童有气无力的回答。

此话一出冼媚如及老烟枪更显吃惊。

吴神算急道:“如何?”

“没有用……他死了……”

“死了?”冼媚如激动的喊道。

“招不到他死了……”

乩童完此话已闭上眼睛像重伤的野兽般呻吟着。

冼媚如和老烟枪对望一眼不出心头感伤没想到大老远专程赶来会是如此结果他俩非常失望。

吴神算较为镇定又问:“能招他魂吗?”

“招过了……没有用……”

“连魂魄都上不了身?”

“没有用……去找真灵童……阴阳眼者……”乩童完这话已昏了过去。

庙祝立即道:“他已伤身能为你们帮的忙也只有如此你们只好另请高明了。”着轻轻一叹。

乩童如此想必他也不好受。

吴神算会意头又拿出一个元宝给庙祝算上补偿。随后他和冼媚如及老烟枪黯然离去。

一直到走出山区三人皆未开口话。

“帮主真的死了?”

冼媚如感伤地自言自语。

老烟枪头又想摇头:“也许乩童没这份功力无法测出……”他多半有自欺和安慰冼媚如的心理。

冼媚如深深吸口气平息起伏的心情转向吴神算:“还有办法吗?乩童找灵童或阴阳眼也许会有结果。”

“也许吧!”吴神算道:“不过那可能只能用于招魂之术。”

他避开人已死的语气坚定道:“先生可知何处可寻灵童?”

“可遇不可求……”

吴神算忽而眼睛一亮:“有了那鬼……”着目光已望向老烟枪。

“他是毛盾?”老烟枪惊诧道:“跟我同行的那鬼?”

“不错正是他。”

“可能吗?”老烟枪想笑。

“很有可能!”吴神算以专业的经验分析道:“看他面相实如相书所之灵相即具有阴阳双格可沟通阴阳两界。

“尤其他及神佛鬼魂之事相当内行的认为他必定曾经涉猎过此事。”

“真的吗?”老烟枪眉头打了结:“他是有些怪只是……”

冼媚如道:“不论如何把他找来问问不就明白了。”

她望向老烟枪后者却苦笑道:“如果他在身边问问也无妨问题是我已经将他放走了。”

“为什么?”

“因为……”老烟枪道:“因为我们在接送吴先生时遭到杀手袭击杀手可能针对那子而来。为了顾及先生安全只好让他离去奇怪的是从此杀手不再上门看来他们真的是冲着他来的。”

“能再找到他吗?”冼媚如道:“他真实身份是什么?”

“不清楚不过下次可要查个清楚了。”老烟枪道:“可惜将他放走了依那鬼机灵精怪可能不太好找。如果有必要我亲自再去杭州一趟看看严平能否盯上。”

冼媚如问:“你仍叫严平看住他?”

老烟枪道:“嗯想证实杀手是否冲他来的。”

“那就快去找人。”冼媚如道:“严平办事一向稳健可靠而且才隔了三天应该还可以找到人。”

“我这就去!”老烟枪憋笑道:“找到他也未必好过尤其是求他他很可能反咬一口。”

“把他骗来再。”

“他这么好骗的话……”老烟枪道:“总管也不会一见面就被他整得裙破衣裂灰头土脸了。”

冼媚如想起那件事亦啼笑皆非道:“你看着办愈快回来愈好。”

老烟枪头对吴神算道:“先生一起同行吧?由您鉴定他将事半功倍?”

“的可没这把握。”

但为了一份兴趣吴神算仍同意了。

当下两人不再回总坛就和冼媚如分手往杭州方向行去。

冼媚如目光二人背影消失才轻轻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老烟枪即找到严平。

三人会聚于酒馆。

严平闻及二人的目的惊愕道:“还要找回那鬼?”

“对他可能是灵童。”

老烟枪把寻找帮主的事情了一遍。

严平笑道:“不错他曾经扮过道士在石家集收过妖。”

“他当真有此能耐?”老烟枪振奋异常。

“倒不是真的收妖是杀手。”严平道:“那些杀手是为他而来属下去帮他解过围。”

“哦……”老烟枪稍失望但随即又恢复精神道:“这么你知道他在哪里?”

“不能肯定属下曾告诉他可待在杭州附近若有事属下会出面。他本想拜我门下替属下工作属下要问过副总管您才能决定。后来他们就走了这几天并没有回音不过属下仍派有眼线应该能问出位置来。”

“有眼线就好。”老烟枪心头稍定:“那子怎么想到拜入你门下他躲我都来不及。”

“为了赚元宝。”严平道:“他倒老实得可爱属下给他一个元宝就打动他们的心硬要嫌这个钱可惜为了副总管属下不敢答应。”

老烟枪眼睛一亮一拍桌子道:“准备一箱元宝咱去收买这浑子。”

严平二话不立即向店家吩咐几声不久店家已恭敬地送来装有二十个元宝的盒子弟给老烟枪。

“走吧!愈快找人愈好。”

老烟枪立即起身严平也不敢稍怠随即引领他们往大概方向而去。

在探问不少线索之后严平已打探出毛盾利用元宝买了一条船随即就此消失了无踪影。

“这子一定还在船上!”老烟枪肯定道:“他一定怕杀手随时上门所以守在大江面纵使刺客上门也得将船靠近才行。”

严平同意这看法道:“届下立即出命令要所有的水路人马展开搜索。”

不等老烟枪有所示意严平立即传令下去。

银灯联果然训练有素刹时江边船只6续启动开航更有一艘快艇靠向这边三人立即登船展开搜索。

毛盾就是厉害足足让他们搜了三天三夜仍无半踪迹。

难道他已弃船而去?

然而在银灯联庞大的搜索网之下不管是水路就是6路又岂能安身自如?

严平坚信毛盾仍在船上只是这条船不知躲在何处?

“会不会出海了?”老烟枪问。

严平道:“不可能他的船太出不了海会被风浪吞没。”

“这就奇了!”

老烟枪已想尽所有办法仍是没法度。

“我来卜个卦吧!”

吴神算倒想帮忙卜骨虽玄但总有些灵。

他立即烧起三炷香于船头在经过虔诚祭拜过后始拿出卜骨卜去当下念念有词:“临东方艮为山山水蒙……蒙于水水之于泽……泽水困……困属木属口他应该还在船上困于水……该是用某种东西掩了起来。”

老烟枪闻言欢喜道:“你是他把船只藏在别的东西里?”

吴神算头:“照卦相看来是如此咱们该往水中一些草堆或是其它东西去找寻才对。”

“有你的!”

老烟枪赞不绝口当下又叫严平将命令传下去随后自行押着船再往可疑的地方搜去。

吴神算不停揣摩着封相含意并提供意见尤其困字该是在木林之中较有可能。

严平在指之下突然有了灵感:“会在沉牛湖那里因为水浅常有树丛冒出水面。”

“水浅怎能行船?”老烟枪道。

“就是不能行船咱们才忘了要搜寻。”严平更具信心道:“水浅对大船有限制对船只要能浮起任何地方皆可行。

“有道理!”老烟枪笑道:“这个灵精现在看你往哪里逃咱们快去。”

二话不严平立即下令调船往沉牛湖行去。

直到二更天才到地头。

眼前的湖面上有许多枯树、绿枝冒起由于水浅普通船只皆不敢靠近在长江水位下降时此处则呈一片草原风貌。

且引来了牛群觅食但水位突然涨起时许多牛只往往因逃避汲而淹死故而有沉牛湖之称。

老烟枪迫不及待地登上早就预备好的竹筏领着严平及吴神算往湖中深处划去。

只划了两里果然见到平亮湖面最居中的位置处有光芒传出三人更加兴奋更加心地划过去。

那里正是毛盾、毛头的躲藏处。

它不只是湖中央更是一丛水柳树之栖生地。只要把船藏在里头别是夜晚就算白天也难以现。

毛盾只买了些盐米之类的东西再加上一个炉子一切已完事。悠闲时即煮上竿饭一顿懒了即随手抓条鱼烤烤永远也饿不死。

照他估计避个一二个月应不成问题。

到时候自己的伤势己好外头那些人想必也因找不到自己而寻往他处而自己就可安然重现武林省去不少麻烦。

三更时分两人已躺在像竹筏的船上安稳地睡着了。

船身在晃忽而出木棍敲竹筒声。

毛盾惊觉坐起:“有人?”

他很快瞧往周围那刚刚伸出面的柳干。

原来该处早绑有两根柳木伸入水中而水中则置有飘浮竹筒若有较大水波打来竹筒随波晃动登时出咔咔响声。

这本是毛盾用来预警有船只靠近的东西。

他瞧了一圈现西边晃得厉害从柳缝中往外看去。

当真有船筏行来。

瞧他们贼头贼脑的模样准不是好路数。

毛盾很快把炉火弄熄摇醒毛头低声道:“有刺客!”

毛头立时睁大眼睛:“来了几人?”他也往外看去。

“四个。”

“怎么处理?”

毛盾当机立断道:“你留在这里准备火把烧他们我潜入水中来个破斧沉舟让他们好看。”

毛头担心:“行吗?水不深淹不死人。”

毛盾很有信心:“行只要落水我的鞭就会缠死他们。”

不等毛头回答毛盾已心翼翼地替入水中游向目标。

毛头也不敢怠慢()把一些易燃枝叶聚成一堆到时好轰人。

老烟枪尚不知已身入险地还自以为行动隐秘想来个捉吓好表现自己突如其来的本事。

船筏渐渐逼近了。

毛头的心弦紧绷大有一触即之势。

然而就在他想引燃枝叶之际突然现船筏之中的人颇为眼熟尤其是那矮胖的家伙。

“会是吴神算?”

愈着愈像了再一照眼忽又看到严平。他登时惊笑:“怎会是他们?师弟……”

刚要叫毛盾才觉他已游入水中根本听不见他的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你是好。

已近百丈老烟枪更是心低声道:“见着人、船没有?咱们来个活捉或吓吓他们。”

严平道:“似乎有船在前面。”

话声未落那撑竿的汉子却“咦”了一声:“竹竿变短了……”

敢情毛盾在搞鬼他在水中砍了撑竿壮汉不信又将竹竿往水中插去再举起时已剩半截他叫道:“有水鬼!”

“声些哪有鬼!”

老烟枪正想责备他话太大声了忽然现竹竿真的变成半截立刻叫道:“不好!”

话未落毛盾已猝而难。

他早就把缠着竹筏的麻绳切得差不多了这一劈掌打去拍啦啦暴响水花溅得老高竹筏散碎乱飞。

筏上四人立即落水二人唯有严平及老烟枪凭着深厚内力倒飞空中。

然而毛盾却也未给两人机会长鞭猛抽上空疾缠老烟枪左脚硬把他往水面拖扯。

老烟枪怒喝掌打向水中毛盾。

谁知掌力迫去更把毛盾逼入水中连着长鞭老烟枪也栽落水中。

“敢暗算我?我让你淹死!”

毛盾动作迅猛把老烟枪拖入水中里头枯树不少毛盾只将长鞭尾节扣缩成环己将老烟枪锁在水中。

他猝又暴起长鞭见人便抽目标当然是半空中的严平。

“快住手是我!”

严平突见利鞭卷来只得倒纵而下以手打拨长鞭。他早决定有动静立即叫人。果然声音一出毛盾诧道:“怎会是你?”长鞭已收回。

严平连忙飞身落向那些散乱的竹筒凭着深厚的轻功方免于落水。

毛盾见着忽然想到水底那老家伙登时高叫道:“毛头快逃啊大事不妙了!”

顾不得再整人连水中那节软鞭也不要了急忙逃往远处。

任由严平如何叫唤他就是听不进去先跑了再。

老烟枪的功力亦非平庸之辈霍然挣脱了水中木头整个人暴蹿空中忽见毛盾奔逃他也拚了老命施展燕子三抄水直掠了过去。

虽然毛盾能躲在水中可惜此湖过浅总会弄出水纹老烟枪相准像炮弹般落水再露出水面时已紧紧抓住毛盾衣领。

毛盾立即大叫:“误会误会我认错人了请见谅有话好。”

“我可没误会!”老烟枪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想突袭人家却被整成了落水狗他猛敲毛盾脑袋:“可恶没大投也敢暗算我老人家。”

“我以为您是杀手所以……”

“我是想宰了你。”

老烟枪几掌打得毛盾唉唉痛叫。

严平深怕老烟枪报复过火了到时闹成僵局遂着水面竹筒如轻舟划了过来道:“副总管还是先到那头吧!在水中浸久了不好。”

老烟枪哼了一声提着毛盾拔掠出水再展燕子三抄水掠往那头柳树林。

严平则替吴神算找来较大竹筒让他伏在上面再边拖边划往树丛行去剩下壮汉则自行游过去。

一到树丛毛头则笑道:“不干我的事我没出手。”

毛盾瞪他一眼:“叫你烧你为何不烧?放把火吧还容得他们如此张狂!”

“你什么!”老烟枪又是一记响头:“杀人还敢放火你胆子真不!”

毛盾又装出委屈样:“我是想对付刺客没想到是你们……”

“哪来这么多刺客!”老烟枪打铁趁热逼供:“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么多人抢着要杀你!”

“不是过了吗?”

“重新再谎话连篇!”

“我真的是从塞外来的不信你问他。”毛盾指毛头。

毛头猛头:“没错塞外来的……”

“关外有和尚、道士?”老烟枪道:“严舵主你们曾打扮道士替人收妖?”

“混口饭吃喽!”毛盾对答如流。

“你是灵童、阴阳眼?”

毛盾忽然感觉老烟枪一直想探出关于灵界的东西不禁有了戒心道:“我是灵童我怎么不知道?”

此时吴神算道:“你曾在神庙里你是阴阳眼看得见女鬼。”

“而已不必当真。”

毛盾己确定这些人是为此而来更不敢承认了。

严平道:“少侠若真有此功力请但无妨。银灯联不会为难甚且有事情相求。”

“我的是实话。”

毛盾虽对严平印象不差但此时有老烟枪在场他还是认为严平是在配合老烟枪在用话套他。

严平这时突然将手中盒子打开黄澄澄的元宝在黑夜里出诱人的光芒毛盾顿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

“那是……”他有结巴。

“元宝!”

严平为了证实还打亮了火折子这一照简直光华万丈毛盾不禁想伸手摸去却被老烟枪给拖回来。

毛盾迷醉道:“真的耶全是元宝好可爱啊!”

“若能拿……拿来玩玩多好……”

毛头亦沉醉其中差流口水。

老烟枪见元宝已挥功效暗自得意外表却仍冷冰冰道:“只要你出是不是灵童那些元宝就全是你的。”

他把毛盾放回船。

“真的?”

“当然!”

“这么简单我不信。”毛盾松松手脚目光游移于严平与元宝之间:“这元宝又不是你的。”

严平道:“是副总管的我只是暂为保管而已。”

“那更靠不住了……”

“只要你老夫一定给你。”老烟枪装凶脸:“老夫何时骗过你?上次放人就放人你还怀疑什么?要我宰了你不成?”

毛盾干笑:“我是信可是句话就能嫌元宝实在太……太离谱了……”

“就给。”

“好吧看在你硬要送元宝的给我的分上我就……吧!”

毛盾又顿住了老烟枪简直把耳朵拉得长长的。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是不是灵童对不对?”

“只要你头快!”

老烟枪像在对大奖不自觉就要引导毛盾头。

毛头亦是紧张万分:“快啊元宝就要到手了。”

“我嘛……”

毛盾故意把声音拉长就在大家认为他就要头之际他突然摇头且语声坚定:“对不起我不是灵童。元宝可以给我了吧!”

他伸手就想接去严平手中的盒子毛头为之怪叫搞不懂他为何不承认。

老烟枪觉得被捉弄了又见毛盾如此自在地抓盒子一时忍不住拦截:“可恶!你敢耍我?”

一手切得毛盾猛缩手不甘道:“你明明只要我表明就可以拿元宝怎又反悔了?”

“我没叫你胡。”

“谁胡?”毛盾道:“我不是灵童你总不能叫我硬是吧如果那元宝要灵童才能给你还是带回去好了。”

老烟枪为之一愣自己的确是以灵童的答案交换。

然而方才提出的了就给的诺言却不仅止于答案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严平还是把元宝送给毛盾:“你了当然给你银灯联上下从不食言。”

如此一来毛盾反而收得不好意思了:“到底为了什么?你们为何如此急着找灵童?”

严平道:“事关本帮机密故而不能随便出。”

“哦……你们受妖魔缠身?”毛盾又摇头道:“不像你们一鬼气也没有不像被缠。”

吴神算道:“他们想请灵童帮忙找个很重要的人。”

“重要得要连夜赶来找我?”

“是老夫建议的。”吴神算道:“我们找过乩童他法力不够差伤身后来经其指才找来。你曾自已是阴阳眼老夫才提议前来。”

“哦……”毛盾大概摸出原因了好像不是为了茅山恩仇心头稍定遂问:“你们觉得茅山派如何?”

吴神算道:“你是请茅山弟子?”他突然摇头:“算了听茅山一派已亡恐伯也没有传人就算有也未必就是灵童。”

毛盾目光仍对准老烟枪他的答案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茅山法术厉害得很。”

“门派都没了还找人!”老烟枪冷冷道:“是不是灵童若不是就拿着元宝滚蛋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他因失望而起了怒火。

毛盾瞄眼道:“乖乖谁只有灵童可以招魂摄鬼?放尊重否则我可不帮你的忙喔!”

此语一出引得老烟枪等三人睁大了眼睛希望顿现。

老烟枪喜道:“你承认自己是灵童了?”

“谁承认!”毛盾道:()“我只承认学过收妖摄魂之术。”

“阴阳眼呢?”

“收妖不必看鬼免了吧!”

老烟枪不禁又泄气道:“没有这两样恐怕不行……”

“少看人低!”毛盾神气道:“我还没听过、碰过收不了魂的孤魂野鬼你爱试不试不试另请高明少来这里烦人!”

他又补了一句:“我欠你的钱不用还吧你自己的。”

老烟枪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决定。

吴神算则对他低语气:“来都来了他如此有把握试试又有何妨?”

老烟枪终于头道:“好信你一次若有结果老夫送你三大箱元宝。”

“三大箱?”毛盾的眼睛差扭伤他的头晕了:“快带路带路。干了这一票脑袋让你砍去也没关系。”

随即又转向痴痴流口水的毛头道:“收拾收拾飞黄腾达的日子就要来了!”

毛头闻言如梦初醒当真想收拾什么但除了日用品似乎已无任何可收拾的重要东西了。

“谁没有!老……先生脚上就缠着我的秘密武器。”

毛盾已蹲向老烟枪的右脚剥下那环扣在接回长鞭之际口中不忘直念快走快走老烟枪等人啼笑皆非但为了早日完成心愿他们当下也就打道回府了。

船勉强可载四个人。

为赶时间毛盾自愿落水游泳把空位给吴神算严平则仍以竹简浮船剩毛头、老烟枪和那壮汉则坐上船慢慢划向江边大船。

待众人皆上了大船之后严平一声令下船只直往上游行去。

一天一夜的赶路。

船只已直开鄱阳湖。

天方破晓冼媚如已亲自前来迎接。

毛盾见到偌大的城堡建得富丽堂皇他已觉得那三箱元宝不会被黄牛他得认真努力办事才行。

两人照样被迎往邀客轩。

众人一起用过早气氛已较为融洽。

为了想赚大把元宝毛盾已迫不及待。

“你们想要找谁啊?可以马上开始了吧?”

“这么简单?”老烟枪道:“连神坛也不必摆?”

“道行够的人就是如此……”毛盾自大道:“但为了满足你们起见好吧就起个坛你们若想保密最好在没人的地方免得日后泄了消息怪到我头上。”

冼媚如道:“就静心阁好了要准备些什么?”

“桃木剑、朱砂笔、引魂符有红线红蛋更好再来美酒红烛。对了准备一只公鸡免得有人逃到三界开外请不回来。”

毛盾边冼媚如连头好似早已备好似的。

冼媚如立即吩咐下去一杯茶还没喝完已领着毛盾等人往静心阁去了。

神坛摆在庭园中央。此处山泉流水古树青松大有回到自然之境果真是静心的好地方。

毛盾但见神坛不但摆满了道具更有鱼肉、鲜果连道袍都是准备了两套实是服务周到。

毛盾叹笑道:“不简单啊!帮主挺会照顾三界弟兄难怪银灯联的生意会做得那么好。”

他仍以帮主称呼冼媚如她也没拒绝仅淡笑地请他快开始。

毛盾及毛头穿上金黄道袍看来有些像龙袍两人不禁吃吃笑着。毛盾道:“很久没这么威风了!”

待他耍够了威风才笑眯眯地对众人:“开工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要找谁的灵魂了吧?”

“是一位亲人……”

冼媚如已把帮主的生辰八字交给毛盾。

毛盾一看:“冼银灯……”他立即反应道:“这不是 跟你们银灯联名号差不多一定是你们的创始人对不对?”

众人本想保密没想到毛盾这么贼。

毛盾看众人面面相觑的表情笑道:“少来这一套我是什么人!只要看过名字知道生辰八字找魂来一问什么事也一清二楚不信先弄一个来试试。”

冼媚如道:“不错他是本帮帮主你千万保密否则将付出严重代价。”

毛盾得意笑道:“放心我很有职业道德。况且我并不想惹麻烦我只想那三箱元宝你要招他魂回来做啥?”

“很久未见想看看他跟他话。”冼媚如道。

“没问题长年思念痛苦万分这是人之常情。我这就帮你请来!”

毛盾立即提起朱砂笔在灵符上写下名字:“洗银灯生于甲丙年七月七日丑时……死于……”

他转头问冼媚如:“不知何时去世的?”

“忘了!”冼媚如摇头道:“他死时我不在身边。”

老烟枪也表示不知。

毛盾头:“没关系生死有命生辰现忌日已定看我破天机!”

他突然在灵符上画个怪符然后自胸口拿出那轻易不展示的阴阳镜叫声“火来”毛头马上挑来烛火让他引燃灵符化于镜面。

“有请四方诸神上喜桌八方兄弟请让路弧魂野鬼闪一边冼氏银灯跟我来……”

毛盾舞起桃木剑突又挑起三道灵符引火化去散向天空乱飞。只见他剑耍气煞阴风为之啸起。

一阵阵地呼呼吹来倒让在场诸人心头开始毛大有鬼上身之态。

毛盾左手猝而抓起阴阳镜往天空打去似见得一道青光上冲。本是蓝蓝的天空此时却飞来乌云罩得四周冷冷生黑直若进入了幽冥鬼域之中。

众人不自觉地运起功力抵抗那阴阴森冷的感觉。

只见得毛盾不断念念有词和毛头相互配合耍得跟演戏一般风流自在口渴了还拿起坛上之酒咕噜噜地喝起来。

众人虽疑心毛盾似乎在开玩笑但他一上来即引来了阴风阵阵天地变色他们可不也怀疑毛盾的能力仍自耐心等待。

直到灵符化去一半毛盾突然疑惑地瞧着阴阳镜:“这子到哪里去了?连阴阳镜都引不出来!”

他转问冼媚如:“他死了多久了?”

“十几……快二十年了。”

“这么久?”毛盾笑道:“也不早我还以为他仍流浪人间当孤魂野鬼呢!难怪这方法无效。”

他眼睛一转又道:“死了这么久你不怕他已经转世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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