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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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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到朋友的小妹妹,一个岁清纯高挑的女孩,有着和她哥一样漂亮的大眼睛,只是瘦弱的楚楚可怜。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走在她旁边,两人甜蜜的牵着手走到我面前:“哥,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下个月结婚,你一定来,带上嫂子,好不好?。”

“好好好!”我忙不迭的答应,一边询问又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

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想,如果我的朋友还在,那么下个月该有一场多么和美热烈的婚礼;如果我的朋友还在,她妹妹的眼中应该不会有那一抹淡淡的忧伤;如果我的朋友还在,我的生活将还是不是这样……我要为朋友做点什么,虽然他已不在我身边。

我不善于纪录爱情,因为所有人的爱情都是美丽而与众不同的,以我肤浅的感受,大概还不能表述爱情万分之一的动人之处。我对情感最深的感受来源于我的朋友、兄弟,是他们常常给我想倾诉的冲动……

阿远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一直这样认为……

最后一次见到阿远是一个阳关灿烂的初夏,阳光投射到校园外浓密的槐树树冠上,然后斑驳的撒下来,落到路旁花圃中一丛丛开花的灌木,有蜜蜂和苍蝇在花间飞舞。初夏的午后让人慵懒和疲倦,静谧的气氛和缓慢的节奏让人有一丝伤感和厌烦。

分手时阿远喊我:“兄弟,我出了唱片一定送你。”

“行了老大,饶了中国歌坛吧,再说唱片很贵的,别糟踏东西。”回头看阿远正坐在自行车上,一直脚支地,胳膊肘和上半身伏在车把上。

“你大爷,没听你说过好词儿”。

那时阳光正非常刺眼,我眼前一片红亮的光斑,所以没有看清他是不是在笑。

我和阿远从小就认识,我们的父母在同一个单位上班,我们俩则在父母单位的子弟小学上学,那所建筑子弟学校和我们所住的建筑大院一样远近闻名。

建筑大院坐落在我们这个城市的西郊,是北方一座著名山脉的旁系和平原的交界地带。那里最著名的是60年代兴建的一个庞大的石油炼油基地,有诸多石油化工企业,城区里终日各种化学废品异味弥漫。

我们父母所在的建筑单位由原来的建设兵团改组而成,当年是建设炼油基地的主力军,建设任务完成后便在周边安营扎寨,建成了家属区。父亲同事绝大多数都来自东北三省,粗暴的教育方法和东北人血管里彪悍的血液使我们大院里的小孩很早就懂得用暴力解决问题,打架骂人、旷课和破坏公物是建筑大院里的孩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我的记忆里,其他大院里的大人提起建筑大院的孩子都直皱眉头,而街上即使是比我们大很多的孩子,一听说我们是建筑大院里的也一定绕的远远的。

我和阿远是大院里少数几个好孩子之一。我们大院的“好”孩子绝不是代表本质温良、努力和上进,只是说明这些孩子父亲的皮鞋比别的父亲的更重一些、更硬一些,同时也代表这些孩子更善于掩饰和说谎。我们小时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原因是不敢旷太多的课陪班里的留级生到山上疯跑。相似的境遇让我俩很自然成为了朋友,我们经常在课后出现在垃圾堆附近——那时拣烟盒几乎是我们全部的娱乐。(现在想想真是可怜。)

第一次一起检烟盒时阿远便向我展示了他的藏品。阿远的烟盒收藏很丰富,许多我都没见过,而我大多只有“香山”、“友谊”、“红缨”之类的俗物,最高档次就是“白金龙”、“大重九”之类,相比之下令我汗颜无地。而且阿远还十分慷慨的送我不少,于是我对阿远很有好感,当下约好晚上一起出来捉蜻蜓。

吃过晚饭,夕阳西下,两个精瘦肮脏的小孩拖着两把比自己还高出许多的大扫帚出现在大院的空场里。我们疯狂的用扫帚追扑蜻蜓,不遗余力,直到天色黑透,精疲力竭。我们把抓到的蜻蜓翅膀合拢夹在手指缝里带回家,放到纱窗上,(等着它们吃光家里的蚊子,后来我们发现蜻蜓在屋里吃蚊子是不可能的。)然后再出来继续捕捉,周而复始。

那时的夜晚大院里很热闹。由于临近山区,我们住的平房都依地势高低而建,空场有很多巨大但坡度平缓的石头从泥土里露出地面。大人们晚饭后聚石头上一起聊天、织毛衣,小孩则在空场里疯跑、尖声喊叫,周围灌木丛生,虫鸣婉转,***阑珊。

那年我8岁,那年的夜晚好像总是天高云淡,星星比现在多10倍。

0岁的时候我想,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一定把童年的绝技都教给他,让他用泥巴做坦克、爬到树上用面筋粘知了、做可以发射纸子弹的铁丝枪、用奶油冰棍的杆和缝衣针做飞标、拿柳树枝和橡皮管做弹弓、溜铁圈、滑冰车……我固执的认为这些游戏要比电子游戏有趣很多。

因为那些欢乐曾构成我眼里的全部世界。

我和阿远在同一个班。他和我、王大毛、小宇、宁威是死党。

我们每个星期三下午没有课,所以那天是我们这些孩子最快乐的一天。我们往往在上午最后一节课时就开始商量下午到哪里玩,但是通常的讨论结果只有一个——上山。

我们学校的后面就是一片类似于丘陵地形的小山群,我们称之为“后山”。其实“后山”也不能算是山,现在想起来那只能算是极大的一片起伏不平高地而已。

山上有附近的农民开垦出田地种满了芝麻和花生,春天开满白色和黄色的小花。田地周围更大的面积则是荒地,杂草丛生,昆虫种类丰富,我们把捉来的蚂蚱和蝈蝈、螳螂等虫子放在塑料袋中拿到学校放在女生的铅笔盒里,课间操后我们闭目养神趴在桌上就能听见此起彼伏、错落有致的惊叫声。小宇最狠的一次是把一张干燥的蛇皮放在班长的书包里,用以报复这个鼻尖长满雀斑的小女生曾经向老师打的小报告——班长说小宇上课故意放响屁逗同学们笑。

其实那次响屁事件过后小宇曾在教室里很委屈的跟我说:“其实我不是故意放的屁,那个屁本来是个蔫儿的,我想侧侧身子悄悄地放了就得了,谁知道它飘飘悠悠的溜到一边去了,于是我肚子用力,使劲一挤,哎,没想到特别的响。”小宇说到这里就有些得意洋洋了。

我大笑。小宇突然正色的说:“你说她凭什么给我打小报告,她当个班长还管得着我放屁呀。再说当时她也笑了,还说别人。老师说我我就说她也笑了。哼,我得好好治治她!”

小宇说到做到,果然那次用蛇皮的报复行动起到了轰动的效应,那次班长的叫声无疑是我们曾经听过的班里女生众多次惊叫中最惨烈的一次。由于事先小宇跟我们没有打招呼,叫声一起,吓得我手里的书一下掉到了地上。我们的班长戴着“两道杠”(少先队中队长标志。)坐在地上哭地满脸鼻涕,尊严尽失。从那以后两个月,班长在小宇面前都抬不起头来,而小宇的老爸则被盛情邀请来办公事协助老师“教育”小宇。听那天到老师办公室取作业的同学说,小宇和他爸并排坐在一起接受再教育,两人一样如坐针毡、汗流浃背。结果可想而知,老爸对小宇的教育效果显著——小宇屁股肿了一个星期。从那以后的两个月,小宇和班长两人都躲着对方走,惟恐避之不及,后来我们上语文课学到“两败俱伤”这个成语时,很多同学联想到响屁事件和蛇皮事件,都对这个成语理解深刻。

秋天的“后山”最好玩,而且有不少东西可以吃,我们经常到老乡地里挖花生,挖白薯还有一种我至今还不知道学名的一种根茎果实,叫“姜不辣”,外形酷似生姜,滋味鲜美,是我们挖掘的首选食物。

我们通常在美餐之后会想出各种各样的点子来玩,最惊险的一次是宁威提议的放火烧山。那一阵子阿远的妹妹经常跟屁虫似的跟着我们满山跑,所以我们不得不在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还要抽空照看这个上幼儿园的小丫头片子。那天宁威用火柴点燃了一从干草,小姑娘乐得咯咯直笑。

由于时值深秋,草叶枯黄,北风正急,一团小火苗很快形成了燎原之势。

我们渐渐笑不出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有些惊慌失措。火焰一下子扑向了旁边的芝麻地,宁威沉不住气了,说:“咱们救火吧!”于是大家纷纷脱下自己的外套向火苗扑打——大家想不起来用树枝或其他器械扑救,因为电影里的英雄人物不都是这样救火的嘛。

经过一番努力,火势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有逐渐扩大的迹象,已经离老乡的芝麻地越来越近了。大家正不知所措时,阿远说:“我们不能这么救火。”

大家停下来回头看着阿远,他正左手托着右手的肘部、右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阿远思索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看我的。”说完径直向前走去。

我们惊讶的看着阿远走到火场前,坐在地上,然后躺平,接着像火中滚去,表情英勇无畏、大义凛然,口中呵呵有声。

我们恍然大悟,对呀,昨天大院里放电影,电影中的解放军就是这样滚到火中扑灭了大火!于是我们纷纷走到火堆前,躺下向火中滚去。阿远的妹妹也学着我们的样子,打着滚救火。

每个人都刚刚滚了两三下就都被烫的大叫起来,包括阿远在内的所有人手忙脚乱的从火堆里狼狈的逃出来,阿远的妹妹还被烫的大哭——看来这样救火也不是办法。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逃跑下山。

逃到山下,我们的头发都被烧掉了不少,一个个都成了花脸,衣服上连烧带剐弄出了许多破洞,让我们在心情沮丧之余又对如何回家交待忧心忡忡。

于是当天下午5点大多数孩子的父母下班以后,建筑大院上空的炊烟伴着四五家孩子挨打的哭叫中声袅袅升起,我们为扑救烈火、保护乡亲们的财产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几天以后我们回到现场,发现老乡的芝麻地并没有被烧到,大概是由于风向改变,仅仅烧掉了一大片荒草。

我在班上属于乖孩子,比王大毛他们乖得多,挨打次数低于我们几个人的平均数。而阿远则比我更守纪律一些,课上很少说话和搞小动作,找家长比我少很多,学习成绩比我好很多。阿远十分仗义,以替大家写作业为乐趣,班里几个落后生的作业都出自阿远一人的手笔,除此之外,最让人钦佩的是阿远弹球也是我们几个人里技术最好的!

我们那时弹球游戏的规则也有好多种,最常见的是“过黄河”和“吃烧鸡”。王大毛弹球最臭。

那天,我和阿远、王大毛在大院门口的土路上玩“过黄河”,我见识了王大毛的厉害……

与我们大院相邻的一个大院是一个叫前进化工厂的家属区,两个大院只隔一条土路,那条路土质松软,非常适合玩“过黄河”。

“过黄河”的游戏人数不限,每人持一个玻璃球。游戏的场地需要一字排开挖6个小坑,前四个和最后一个是普通的圆形小坑,而第五个则是一条狭长的小沟,我们称这条小沟为“黄河”。

游戏开始时所有人站在离第一个小坑5到6米远的一条线后面,大家依次把玻璃球向小坑扔,玻璃球离第一个小坑最近的人先开始,把玻璃球向小坑里弹,依次进过前面四个小坑,然后将玻璃球从“黄河”上面跃过,进入最后一个小坑,然后再跳进“黄河”,这样我们称之为“取刀”。这几个坑必须依次序进入,如果中间没有弹进,则要把球放在原地不动让别人开始弹球,如此一轮一轮直到“取到刀”为止。“取到刀”的人则掌握生杀大权,开始弹击别的玻璃球,被打中的玻璃球则归击球的一方所有。如果过程中不慎提前掉进“黄河”则需要在里面等待一轮。这个游戏非常有趣,我们每天放学一定要玩到吃饭才散伙,乐此不疲。

那天我们和前进厂的一个小胖孩一起玩“过黄河”,我们原来一起玩过,那个小胖子上年级,比我们大一岁。那次王大毛照例玩得最臭,输了好几个玻璃球。阿远赢了不少,前进厂的小胖孩输了个。

好像玩到第5圈的时候,阿远又是先“取到刀”。当时我的玻璃球离阿远的最近,阿远打我的球最有把握,但是阿远艺高人胆大,还是选择打小胖子的玻璃球。

阿远手腕稍稍抬起,保持右手悬空的状态,食指的指弯和大拇指夹住玻璃球,大拇指用力向外一拨,准确的击中了小胖子的球。

小胖子不干,开始耍赖,指着我说:“那不行,那不行,他离你那么近,你凭什么不打他的打我的?不算不算!”

阿远也说:“那不行我都打中了,你就得给我,我还说不行呢。你玩癞!”

“我不给,你先打我的就不算,你才玩癞呢。”

“你玩癞,玩不起别玩。”

两人争执不休,最后小胖子拗不过,气哼哼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球向旁边一座房子的墙上摔出去,一边说:“给你就给你!”

阿远捡起来一看,不是刚才打中的那个球,原来小胖子在裤兜里换了的一个掉了1/4的玻璃茬的破球扔给了阿远。阿远不干了,站起来就骂了一句。小胖子也开始还嘴,两人对骂,然后愈走愈近,鼻子顶到鼻子,脏话层出不穷。

我和王大毛刚开始不为所动,仍然在继续玩。王大毛输了好几个,一心想赢我的球,于是让我别看热闹,继续鏖战。

王大毛输到只剩最后一个玻璃球的时候,小胖子和阿远已经开始动武。

那时虽然经常看到高年级的孩子打架,可是我们自己却从来没打过,偶尔动起手来也是双方用肩膀互相撞。

那天阿远和小胖子也互相撞了起来。只见两个人侧着身子卯足力气用肩膀向对方撞去,咬牙切齿,随着每一下撞击,两人都要同时说一句“你怎么着?!”,“你怎么着?!”……以此示威,没完没了。

阿远的力气大一些,把小胖子撞得逐渐向后退却,却没有注意踢跑了地上王大毛的玻璃球,当时王大毛还差一点就能“取刀”,形式上很占优势。

王大毛赶忙对我说:“这不算,接着玩,接着玩。”说完跑过去把球捡回来放到原处,还对阿远和小胖子说:“你俩到边上打去”然后埋头继续玩。

王大毛取到刀,正伸手到“黄河”里捡球准备打我的球。小胖子被阿远撞了一个趔趄,一脚踩在王大毛捡球的手上。

王大毛疼的一下子骂出来:“我你妈呀!”然后“忽”地站起来向小胖子走去。

“你他妈找死啊?”这是王大毛跟高年级学生学的“打架前奏曲”,当时几乎所有打架都是以这句话为开场白,我们已经耳熟能详,只是像我们这么大的孩子还没有人用过。

小胖子看到王大毛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矮了半截,喏喏的不敢说话。

王大毛轮起手抽了一个大嘴巴过去。

真的是个标准的大嘴巴,多年以后我和阿远仍然一致公认王大毛的这个大嘴巴是对我俩关于打架的启蒙教育,影响深远——原来架是这样打的!

我一下惊呆了:王大毛敢打大孩儿!(我们称比自己高年级的学生为大孩儿。)

小胖子也愣住了,手捂着脸站在那里,眼里含着眼泪。

王大毛走过去双手把小胖子推了个大屁墩,然后双手叉腰站在小胖子前面,脸绷地紧紧的,胸口一起一伏,直喘粗气。

小胖子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高声嚎叫:“妈呀,妈,你快出来,有人打我!!!”

哭声刚起,我们三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我们对周围环境极为熟悉——我们大院的铁栅栏被人弯出了一个大洞,以我们的身材刚好可以钻进去。这个洞平时被满墙的牵牛花覆盖,不易被人发现。

小胖子哭了一声愣住了,突然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于是揉揉眼睛惊讶的四处寻找,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小胖子愣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正准备继续大哭,突然阿远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没等小胖子反应过来,阿远一下子把小胖子按倒在地,用膝盖压住他的腿,伸手到小胖子的裤兜里掏出了刚才被自己打中的那个玻璃球。阿远还一边忙活一边说:“这个才是刚才那个。”说完撒腿就跑,又消失在空气中。

小胖子又惊又怒,愣了半天,终于嘹亮的大哭起来,声音高亢洪亮,足以把他妈妈火速招来。

我们三人躲在铁栅栏后面观望,只见一个胖胖的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一路小跑从前进大院里出来,双手扎煞着分开,手上白白的全是面粉,大概刚才正在家里做饭。

我们一看大人出来赶忙逃跑,向家的方向跑去,身背后传来小胖子又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嚎叫声。随后哭声渐停,又响起了女人尖声的呵斥和叫骂,不过我们已经越跑越远,从大院另一侧的旁门溜了出去,骂声渐渐听不到了。

我们跑到了认为比较安全的一个土堆后面,三人躺在上面喘了一会儿,然后我和阿远对王大毛的英勇赞不绝口,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王大毛谦虚的说:“我也是刚学会的,真的。”

我问:“你跟谁学的?是跟你哥学的吧?”王大毛有个哥哥,上六年级。那时有哥是很神气的一件事,因为有哥哥的孩子很少受人欺负,同年级的孩子要欺负别人之前总要先打听打听对方有没有哥,如果有就没人敢动他。我想王大毛一定是跟他哥学的打人家耳光。

“不是。”王大毛不好意思的说:“前两天我偷了我爸的钱,被我爸发现了,他要打我,我没跑掉被他抓住了,他打了我一个大嘴巴,我跟我爸学的。”

我们恍然大悟,仍然对王大毛敬仰不已。从那以后,王大毛成了我们几个人的精神领袖。

过了几天,前进的小胖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和我们玩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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