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与小白二人飞离焚香谷上百里，方才在一处茂密的丛林中落了下来。

小白落到张小凡身后，张小凡想到小白化成人形应该没有衣服穿，从储物空间拿出一件长袍，反手递了过去，道：“前辈需要衣服么？”

小白将衣服接过，声音柔媚道：“多谢公子了。”

在小白穿衣服的这段时间里，张小凡一直没有回头，等到小白说了声“好了”之后，这才回过头来。

若说美貌女子，张小凡自天龙世界到现在，见了不知凡几。木婉清的英气，钟灵、田灵儿的可爱，王语嫣的仙气，陆雪琪的清冷，碧瑶的俏皮，金瓶儿的媚态......可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女子。

她的身材修长而婉约，她的肌肤白皙而透亮，即便是张小凡宽大的长袍，穿在她的身上，亦不能掩盖她的姿色半分。

她的眉眼柔媚而清丽，她的鼻挺立而娇俏，她的唇纤细而精巧......她的容貌，令张小凡都片刻失神。这女子，当真是无有一处不美，增一分、减一分，都不可。

不愧是九尾天狐！

张小凡不知那封神中的妲己是什么样子，但他有些理解纣王为何为了她，放弃了成汤江山。

“我好看么？”小白眉眼含笑，看着张小凡道。

张小凡回过神来，轻声道：“前辈自然是极好看的。”

小白咯咯笑了一声，忽地叹了口气道：“三百年了，没想到我还能出得那玄火坛......这可要多谢你了，你不光救了小六，还救了我。只是，我可不知怎样感谢你才好。”小白说着，直直盯着张小凡。

张小凡忙道：“我与六兄相交，六兄赠我玄火鉴，我却用它来救前辈，冥冥中似乎早有注定。六兄却是借我之手，救前辈脱困，我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却是当不得前辈之谢。”

小白捂嘴轻笑，道：“怎么？你是在嫌弃我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女人么？”

“不敢不敢，前辈说笑了。”张小凡忙摆了摆手道。

小白看着张小凡，一脸戏谑道：“那你还叫我前辈？你难道不知，这样一直叫一个女人前辈，会将人叫老了，是很失礼的吗？”

张小凡无奈，拱手道：“那我该如何称呼？”

小白轻撩发丝，道：“反正你见过我的白狐真身，就叫我小白吧。”

张小凡心道：我早就知你叫小白，但你修为高，我也不敢说啊。只是面上仍是尴尬地叫了声：“小白......”

张小凡突然想到还没自我介绍，又道：“那个，小白，我是青云门张小凡，你叫我小凡好了。”虽说早就知道她叫小白，但张小凡叫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青云弟子么，没想到青云门还有你这样的弟子。”小白上下打量了张小凡一眼，说道。

张小凡耸了耸肩，道：“我青云门兼容并蓄，我算是不成器的。对了，你今后什么打算？”张小凡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自己救六尾魔狐小六的时候，曾经说过小白的名字，说过自己认识小

白。如果小白与小六见了面，说起此事，还是挺尴尬的。

“还没想好。先去找我儿小六，然后再到处看看吧。怎么，这么着急赶我走吗？”小白笑吟吟地看着张小凡。

张小凡确实觉得，跟小白在一起，不知怎的，颇有些不自在，不过也不好明说。此时小白说出这话，张小凡下意识道：“怎么会，随你咯。”

小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既然小六无事，也不急便去找他。我倒是想跟着你这位青云门‘不成器’的天才弟子走走，看看接下来你又要去哪里捣乱。”

得，这位姑奶奶活了几千年，张小凡确实说不过她，当下说道：“其实我暂时也没什么事，也是准备随便走走。”

“小小年纪，倒学了一套伪君子的作风。”小白一脸戏谑，看着张小凡，仿佛能看透他一般。

张小凡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我救了你，你却说我是伪君子？

小白走了过来，轻轻拂过张小凡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不过你以弱冠之龄，能修到太极玄清道上清境，似乎还有天音寺大梵般若，也到了无人境了吧。就算是你们青云门的青叶祖师，也没有你这样惊才绝艳。可是以我看来，你似乎做事束手束脚，也不敢表达自己的情绪。内心想的是一套，当面说出来又是一套，不是伪君子，那又是什么？”

小白慢慢绕着张小凡踱步，上下打量着，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张小凡眉头一皱，道：“我可是刚刚才救你脱困，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救命恩人的？”

小白突然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双手环绕着张小凡的脖子，在他耳边呵着气道：“救命恩人，那我以身相许可不可以？”

张小凡正是血气方刚，如此一个只着外衫的大美人，离自己这么近，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气息，张小凡顿时有些受不了。将小白的手拿开，离开两步道：“不必如此，只盼你不要胡乱编排我就好了。”

此刻张小凡第一次尝到被调戏的滋味，前几日张小凡调戏金瓶儿，无有丝毫邪念，纯粹是为了以后收服她以及她手下势力。可今日面对小白，一只修炼几千年的九尾天狐，不知怎的，却是有些手足无措。此番情形，张小凡只能归咎于她们狐族的特性了。

而小白为何对张小凡一个救命恩人如此调戏，一来是看出了张小凡纠结的性格问题，故意想要逗逗他；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小白虽活了几千年，但并非不会死，而在张小凡身上，她看到了超脱的希望。

几千年了，她见过很多人，遇到过很多事，但从未有一个人让她如此笃信，原来真的可以超脱的。就连张小凡身上的气息，给她的感觉，都不像这方世界的人。

活了几千年，并非不怕死，而是更加敬畏死亡。如今有一线希望，当然要死死抓住。

“怎么？生气了啊。”小白笑嘻嘻地看着张小凡，走过来挽起他的胳膊，“好啦，最多以后表面上不叫你伪君子了。走吧，带我去捣乱。”

张小凡一脸无奈，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听，算

了，随她去吧。

至于她说的捣乱一事，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去焚香谷捣乱的好。毕竟刚捣了这么大一个乱子，上官策等人正在气头上，张小凡恐怕到时候自己就算是亮出青云弟子的招牌，都不好使了。

“你想去哪儿？”张小凡看了看身边的小白，问道。

小白歪头想了想，说道：“被关了三百年，一时也想不出去哪里好。随你吧，你去哪我去哪。”

张小凡想到自己来诛仙世界，还没去海边看看，开口道：“那我们去东海看看吧。”

小白点了点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于是二人向东飞行，路过一个小城，下去给小白买了一身衣服。小白似乎真的是关了太久了，看到什么都新鲜。结果不光是一身衣服的问题，大包小包买了一堆东西。

张小凡又一次体会到跟田灵儿逛街的感觉，各式糕点、吃食，十根手指都挂满了。

二人出了城池，张小凡就将这一堆东西放进了储物空间。不知怎的，张小凡觉得在小白面前暴露一些东西，也没什么。

小白对张小凡有这种凭空把东西变没的本事，似乎也没什么别的看法，反而把自己手中的东西，买的换洗衣衫，一股脑都塞给了张小凡。

二人一路向东而行，过了十余日，终于来到了一望无垠的大海之上。

每次见到大海，张小凡都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想叫就叫出来吧。”小白瞥了张小凡一眼，打趣道。

张小凡没搭理她，站在一块礁石之上，沉肩坠肘，降龙十八掌一掌一掌打出，十八条灵气巨龙漫天纷飞，有的打在海面之上，顿时波涛汹涌。

晋级上清境之后，降龙十八掌威力强了不止一筹，一条灵气巨龙的能量，可比拟之前三条合一，而且更加灵动和凝练了。

打完一套掌法，张小凡顿觉神清气爽。一旁的小白见到张小凡打出一套从未见过的掌法，不由啧啧称奇。以她的经验看来，这套掌法如果练到极致，未必便比那些大派的镇派真诀要差了。

或许是十八条灵气巨龙动静太大，张小凡刚刚打完一套降龙十八掌，还未休息一会儿，就听得有破空之声传来。

等来人离的近了，张小凡这才发现，竟然是曾经在空桑山万蝠古窟之下交过手的林锋。

林锋来到二人对面几丈远处落下，一时没认出张小凡，倒是被小白的容貌所吸引，耍了个扇花，拱手道：“不知这位姑娘仙乡何处？在下林锋，家师乃是碣石山风月老祖。未知姑娘到此，有失远迎，还望姑娘给林某个机会，让林某尽尽地主之谊。”

小白见到林锋一副小白脸的样貌，再加上花花公子的做派，顿时有些不喜。碣石山的风月老祖，可能是三百年内才出名的人物，小白更是听都没听过。

不过小白一见站在一旁看准备热闹的张小凡，眼珠一转，挽着张小凡的胳膊，笑眯眯地道：“多谢这位公子了，只是此事却要我家夫君做主。”

林锋似乎刚刚看到张小凡似的，待看清他的脸，突然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