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血战之四：“5·1”围剿战

一个暴力恐怖犯罪团伙在阿克苏黑山山脉阿卡加依山腹地建立了一个比较完整的武装据点，企图坐大成势，疯狂进行暴力恐怖犯罪活动。阿克苏公安机关在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下，主动出击，先发制敌，摧毁了这个暴力恐怖武装据点，击毙暴徒名，活捉名，暴徒自爆死亡名，缴获战利品若干，我方无一伤亡。此战被自治区公安厅称为成功处置暴力恐怖案件的典型范例。

一

1998年5月18日下午，一名采矿民工向阿克苏市公安局英巴扎派出所报告：“市区通往乌什县06省道7公里加0米往左拐进5公里的阿卡加依山腹地有一群可疑人员习拳练武，制作爆炸物品。”

线索重大，英巴扎派出所向市公安局政保大队通报情况。政保大队接报后，向局领导进行汇报，局领导决定派出一支由政保大队和英巴扎派出所组成的7人侦查小分队。

阿卡加依山坐落在黑山山脉的中央，雄伟而凝重。山峰直刺蓝天，如海上孤岛、舰上桅杆。山峰背阳的兰腰有一块空旷的“三角地”，山坡下有一湾溪流，汇成了一个椭圆的小水潭，溪水从高坡流到潭子里，淙淙的响，像一面终日不歇的战鼓。这是远近山区少有的。尽管这里风光独特，但地势险峻，离城太远，很少有人涉足甚至知道它。

5月1日16时半，阿克苏市公安局派出的侦查小分队，前往阿卡加依山进行侦查。

小分队在向导的指导下，从向阳的一面跋涉，山脚通往山顶的路崎岖陡峭，他们一步一挨地向上攀登。

18时0分，小分队好不容易才爬到山顶。从峰上鸟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山腰的那块空旷地插着一面绿色旗子，旗子下面铺着一块色的布。凭着职业的敏感，小分队断定那一定是暴力恐怖分子的训练场所。

小分队分两路，从左右两翼进行搜索。

溪水在流淌，小分队就像山间一滴一滴的流水，正执着地朝训练场所方向汇集。

突然，从左山梁包抄过去的小组在距训练场约50米的避风处发现了一个人正端坐在地毯上。我侦查小组箭步冲上前：“举起手来！”那人被我侦查人员粗犷的声音震愣了，转过神，一见是警察，起身欲逃。侦查人员迅速用微型冲锋枪顶住他的胸膛，那人龟缩着不敢动弹，乖乖地举起双手。侦查人员熟练地用绳子把他捆住，并从其身上搜出了枚自制手雷。

正当我侦查人员押走那名暴徒时，他们的左前方的山坡上迎面走来7名暴力恐怖分子。

怕见谁偏遇上谁。7名暴徒一见从天而降的民警，心中不寒而栗。蓦地，其中一人手托炸药包，领着腰别手榴、手握铁锹的暴徒直朝我侦查人员逼进。

“站住！”一名侦查人员接着朝天空连鸣两枪。

暴徒没有停步。这名侦查员扣动板机朝暴徒跟前打了个点射。

走在左前侧的一名暴徒蓦然拔出腰间一枚炸弹掷向我侦查人员。侦查人员躲过了炸弹。“哐！”的一声巨响，几片碎石溅在他们的身上。待他们抖掉身上沙石时，暴徒已接近对面山坡的洞口。

“站住！”另一小组的侦查员挡住了暴徒们的去路。暴徒岂肯停下，直直向山洞狂奔。这时一名侦查员扣响了微型冲锋枪打了两个点射，暴徒不要命地钻进了山洞。

暴徒依托山洞，手扬着炸弹向洞下的小分队威胁：“谁敢过来，就炸死谁。”

小分队审时度势，迅速迂回爬到山洞上的制高点。

名暴徒见我小分队占据了有利地形，提上炸弹，钻出洞口，拼命般朝山顶爬去，疯狂地向我分队投掷炸弹，妄图抢占高地。

高坡上尘土飞扬，烟雾腾腾。一枚枚炸弹落在小分队前沿阵地，炸塌了半拉掩体。

“打！”一名侦查员一声令下，首先跃出掩体，端起冲锋枪愤怒地还击。

“哒哒哒”、“砰砰”……

冲锋枪、手枪一齐向暴徒怒吼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一名顽敌应声倒下，当场毙命。尾随其后的两名暴徒在我愤怒的火舌面前，不得不一步步后退，龟缩回山洞。

一阵夹着火药味的山风指过阵地。只有支微型冲锋枪、4支手枪，子弹所剩不多的小分队眼看情势危急，立即兵分三路：1名侦查员下山乘车回公安局报告情况，搬请援兵；4人据守高地，控制局势；人向顽敌开展政治攻势，拖住敌人。

山峦的长风，掀起烟帘尘柱。小分队迎着严峻的每分每秒！

二

0时05分，阿克苏市公安局接到侦查员紧急案情报告，立即召集人员，火速增援。接着，向地区公安局、阿克苏市委报告这一严重敌情，请求市委、地区的支持。

地区公安局领导接到紧急电话时，已是在0时15分，局里的民警刚下班，召集人员是来不及了，局领导拨通了防暴大队的电话：“黑山地区出现一股武装暴徒，请火速集合队伍随我出发！”

10分钟后，0多名全副武装的防暴队员已登车出发，此时，地区公安局局长打开指挥车上的无线电台，向公安厅与地委报告案情。

阿克苏地委领导接到报告后，立即指示：“你到达现场后，要迅速组织现有警力封住暴徒企图逃跑的山口，占领制高点，等我带人赶到后再见机行事。”

自治区公安厅接报后指示：“占领有利地形，对负隅顽抗的敌人采取断然行动，我方不能出现任何伤亡。”

1时5分，地区公安局局长带领防暴队员赶到了阿卡加依山。在此前不久，宛如一列列进军的马队和武士。黑山，是进出阿克苏市的天然屏障，1997年8月1日，一股暴徒就在这里肆虐，凶残地杀害了5名无辜群众……

山风劲吹，局长用望远镜观察着脚下这座山。他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反复地观察着：东面山洞的暴徒不停地从洞内搬出炸药包、炸弹堆放在洞口，那山洞一定是弹药库；山洞对面的开阔地，竖起一面绿色旗帜，旗帜下方铺设着一块大帆布，布上放着哑铃、拳击套、拉力器、逃绳，那是训练场；山洞南北两侧的山坡上铺着毡子、被褥，那是宿营地；南侧宿营地的山坡下有弹头、弹壳、手雷、造弹模子、锯沫、硝氨、化学药品等，旁边还有面粉、蔬菜、食油、煤汽炉、铁锅等，那是制造爆炸装置的场所和生活区。

局长走下山峰，来到一个不很大的山坡平地上，召集防暴大队、阿克苏市公安局的几位领导部署围剿行动；

一是派防暴队员迅疾登上山洞附近的三个山头，对山洞形成夹击之势；

二、是派一拨人潜伏在通往山下的四个路口，堵截暴徒逃跑；

三是派几名民警依托山洞前方的土堆作掩体，用扩音喇叭番向顽敌展开政治攻势，劝其缴械投降。

几位领导按照局长的部署，带领队伍到达指定位置。

时15分，阿克苏地委领导赶来了。紧接着，阿克苏市政法委、检察院、法院干部赶来了，派出所的民警赶来了。

在听取现场的战斗部署后，地委领导决定：地区公安局局长担任前线总指挥，一部分人员分三路配合防暴队作好围歼战斗准备，派出所民警加强各个路口的堵截工作，市政法委、检察院、法院干部配合公安机关作好战斗后的现场勘查工作，继续向敌喊话，限敌10分钟缴械投降。敌人若不从，就主动出击，给暴徒一个震摄。

阿卡加依山仿佛就要成为一艘在血与火的波涛中挺进的战舰。

后期增援队伍按照指示迅速撤开。喊话民警按照新的围剿方案向困兽犹斗的顽敌展开猛烈的政治攻势。

“赶快投降吧。你们已被包围了！”

“再不投降，我们就动武了！”

藏匿在山洞的6名暴徒见我大兵压境，不禁全身颤栗。投降！不行。出去，一定没好果子吃。暴徒横下心，默不作声，企图等到天黑后作最后挣扎。

“再给你们10分钟时间，如果你一意孤行、一条道走到黑，我们就开火了！”喊话民警的一段话像排炮似的滚雷声炸向顽敌。

10分钟过去。顽敌依旧无动于衷。

“打！先‘敲’掉一个，给暴徒一个震摄。”总指挥向身旁的一名队员下达命令。

“啾——”一颗子弹击中了一位探头观望的残敌。

洞内一片哗然。片刻，顽敌依托山洞，疯狂地向我阵地投掷手榴弹，一枚手榴弹落处，迸出一个坑。飞迸的泥土，劈头盖脑地把我队员罩了个严实。

“打！”面对负隅顽抗的残敌，总指挥下令了。

“哒哒哒哒……”我队员抖落一身尘土，发起猛烈的射击。

残敌见势不妙，龟缩回洞内。

我队员停止射击，注视着前方。

暮色在在土迅速晕染，抹去无限朦胧，留下大山模糊廓影。大山一片静默。

时4分，山洞倏地闪出一道火光，像一把发亮的剑，劈着山谷的夜幕，紧接着是“轰”地一声炸响，划破了山谷的寂静。

我队员心抽紧了。他们望着山洞，爆炸声好像重重黑云层里滚动的沉雷。他们断定，残敌孤注一掷，引爆洞内炸弹自取灭亡。

“轰轰轰”、“砰砰砰”……

爆炸声雷击电鸣般响起，翻腾卷起巨大的火焰，猛烈地燃烧起来。

蓦然，一个不甘自我毁灭的顽敌抱上炸药包冲出熊熊的火光，直奔我阵地，企图殊死一搏。

我一名队员扣动扳机一个点射打了过去。

那人更是玩命般往我阵地冲来，另一名队员早已瞄准了他，一个点射，撂倒了。

洞内爆炸暴雨般一阵紧似一阵。

火光，烧红了整座大山，燃亮了半个天空；爆声，撼天动地，激荡山下潭水万点鳞光、摇动着波浪；气浪，排山倒海，冲翻了洞口的大专石头，也把两名残敌欣出洞外，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

经清理战场，这次围剿战斗共击毙暴徒名、暴徒自爆死亡名、活捉名，缴获1面绿色旗帜，一批自制炸弹、炸药、爆炸装置。弹头，一批体能训练器材，大批制造炸药炸弹用的硫磺、锯沫、尿素等原料，大批制造炸弹炸药所需的工具、器材和大批生活用品等。我方在此次围剿战斗中，无一伤亡，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

十四、血战之五：黑山下的枪声

一

1997年月日凌晨4时许，5名暴徒持利器蒙面闯入兵团农一师民族分场党委书记买买江沙地克家，凶残地将买买江沙地克夫妇杀死于卧室内。其中买买江沙地克身负4刀，脖子被割断，耳朵、鼻子被割掉，买买江之妻身负1刀，脖子与耳朵被割断。两人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消息传开，民族分场群众一片恐慌，尤其是基层少数民族干部骤然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1997年8月1日中午1时许，农一师青松建化厂磷矿的6名四川籍民工顶着烈日，在黑山跋涉着找矿。当人们攀援到距号洞口50米左右时，发现8名持枪、持刀的可疑人员，立即掉头退缩。8名可疑人员见有人，迅速向他们包抄过去。由于山高路险，6名民工没跑出0米，就被8人包了“饺子”。民工们只好跪地求饶，8名暴徒怎肯放过，用绳索死死地把他们捆绑起来，劫持到洞口。暴徒们对他们实行法西斯暴行，扒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坐尖利的石头、用头撞击石块，谁有服从，就在谁的嘴上涂上大便，谁反抗，就用枪管击打谁的生殖器。6名民工身陷禽兽阵中，欲死不能，欲逃不能，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凄楚的苦泪顺着脸颊泉涌般流淌。

傍晚时许，8名暴徒聚集到洞内商量如何处理这6名民工。机智的民工王明俊趁机用利石割断了手脚上的绳索，提着裤子连滚带爬地向山下逃跑。大约逃出50多米，暴徒们走出洞，一见王明俊脱逃，气急败坏，疯狂地向他开枪，掷手雷，“哐”、“哐”地巨响，碎石飞溅在他身上。王明俊顾不得剧痛，更是没命般疯跑，逃脱了魔爪，其他5名民工惨遭暴徒杀害。次日凌晨9时0分，遍体麟伤的王明俊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农一师青松建化厂派出所报案。

二

农一师与阿克苏地区公安机关接到“·”案报告后，快速派出精兵强将赴现场勘验、调查、访问，作出了“诸葛亮”式的判断：这是一起暴力恐怖分子制造的杀人案。近几年，暴力恐怖分子接连在阿克苏地区残杀基层少数民族干部。买买江是个优秀的基层领导干部，他在法院工作时就以坚持原则、秉公办案、善于处理纠纷著称。调民族分场任党委书记后，积极贯彻执行党的民族政策、宗教政策，他成了暴力恐怖分子侵害的重要对象。

月日中午，农一师公安处与地区公安局根据现场的分析，召开了各垦区、各县市案情通报电话会，针对设卡=、调查、清查、搜查、排查等工作提出了具体要求。各级公安机关按照电话会的要求，派出精悍力量分头出击，形成了严密的合围态势。

公安机关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不到一个月，就抓获了名犯罪嫌疑人员，查明了“·”案系吐逊吐尔地、依时阿西木为首的暴力恐怖团伙所为。

吐逊吐尔地，男，0岁，阿瓦提县洋瓦力克乡14村×小组人。

依明阿西木，男，7岁，阿克苏市阿音库勒镇17村×小组人。

“全线侦查，一查到底！”自治区公安厅发来急电。

4月底，阿克苏地区公安局与农一师公安局根据公安厅电文指示，向各垦区、各县市公安部门发出通缉令。

6月日中午，阿瓦提县公安局根据群众举报，出动100余名警力对出没在洋瓦力克乡的吐逊吐尔地、依明阿西林进行“地毯式”的搜捕。可惜，我公安民警来迟了一步，两只狡猾的狐狸在我公安民警赶到前半小时就骑马逃跑了。

6月18日深夜，根据群众反映，侦查小分队核实，吐逊吐尔地、依明阿西木等潜逃至黑山，并且身上有枪支和爆炸物品。地、市、县、农一师近000名公安民警，在地委领导的统一指挥下，赴黑山围捕。黑山地形复杂，山路崎岖，围捕组兵分五路向五个山洞包抄。吐逊吐尔地、依明阿西木等人真是狡猾的狐狸，他们白天出没于这些山洞，晚上夜宿他处。这次，我“大兵团”又扑了个空。据9月日阿克苏市公安局抓捕的犯罪嫌疑人买某交代，6月18日夜，他们躲藏在离4号、5号山洞150米左右的山坳里，见围捕组撤离后，他们即刻下了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8·1”案件发生了。经受害人王明俊陈述，其中名头目就是吐逊吐尔地、依明阿西木。

阿克苏地区公安局与农一师公安处接到报案后，火速组织1500多名公安民警，又一次开赴黑山。搜捕组经过整整一个白天的全面搜索，没有发现吐逊吐尔地、依明阿西木等一伙暴徒，只在号洞口周围找到了5名民工的尸体。

8月14日深夜，地委领导召集了由农一师、地区各县市公安机关的主要领导参加的专案会议。会议传达了自治区党委王乐泉书记、人民政府阿不来提阿不都热西提主席、公安厅张秀明厅长、地委熊辉银书记（现自治区人民政府副主席）等领导要求公安机关主动出击、全力以赴、不惜代价、尽快破案的指示。根据各级领导的指示精神，会议决定成立了一个强有力的联合专案领导机构，下设追捕、潜伏、清查搜捕、侦查审讯、取证、社会治安控制和信息等九个小组，实行责任制。同时，会议决定在全地区范围通过广播、电视、报刊等新闻舆论工具公布案情，并通过公安厅在全疆范围内发出《协查通缉令》，发动群众，打一场人民战争。由于分工有序，责任明确，广大参战民警夜以继日，不辞辛劳，从线到面，从面到点，从此点延伸到彼点……密切配合、协同作战。

9月日，犯罪嫌疑人阿某在阿克苏市落网。

9月1日，犯罪嫌疑人买某在和田地区落网。

10月17日，犯罪嫌疑人买某在乌什县落网。

1月5日，犯罪嫌疑人努某在阿瓦提县落网。

截止1997年1月中旬，吐逊吐尔地、依明阿西木暴力恐怖团伙成员绝大多数被我公安机关抓获。但吐逊吐尔地、依明阿西木这两只嗅觉灵敏、听觉超常的狐狸却多次钻出罗网，逃脱追捕。由于联合专案组又有新的任务，“·”、“8·1”案的追逃工作暂告一段落，但发动秘密力量、开展追捕的工作没有放松。

三

1998年月，阿克苏地区公安局在查破其他案子中，抓获了依明阿西木暴力恐怖犯罪团伙成员M。M自知罪孽深重，公安机关将计就计，放线钓大鱼，将M释放。

11月9日晚，正在乌什县指导工作的阿克苏地区公安局副局长接到M密报：通缉在逃的重大暴力恐怖分子依明阿西木近日潜入阿音库勒镇。

重大线索。地区公安局副局长连夜驱车回地区公安局汇报，地区公安局又连夜召开会议，会议决定：一是成立以地区公安局副局长为组长的秘密侦察小组，前往阿音库勒镇实地踩点踏看；二是准备一支机动力量4小时备勤备战，随时听从局领导的调遣；三是严格保密，保止走露风声。

10日清晨10时许，地区公安局副局长身藏大哥大、BP机，化装带领名“便衣”前往阿音库勒镇。通过天的秘密侦察，不仅查明了依明阿西木藏匿在×村的×××家，而且摸清了依明阿西木团伙联络人员A家及依明阿西木团伙制造枪支弹药窝点B家的详情，给捕歼战斗创造了条件。

11月1日夜，凛冽的西北风在阿克苏市阿音库勒镇上空肆虐。真个是“战罢玉龙三百万，残鳞败甲满天飞。”朔风吹着扑打的尘沙、树叶，纷纷扬扬填满了沟坎，遮没了小镇村道街路。“鸣……鸣……”电线不时尖厉地鸣叫着，像是为那被初冬赶走的绿色世界鸣不平，时而低吼叹息，时而又痛楚呻吟。唯有苍劲的白杨，依然挺拔，腰不弯，抖擞着精神向那夜来的严寒和风沙宣战。

14日凌晨6时许，风渐渐收了，树叶如飞絮，仍在无休无止地飘落。在茫茫叶落的黑夜里，地市两级公安机关90多名民警潜入阿音库勒镇，地区、市公安局领导在镇派出所召开了一个简短的捕歼作战会议，会议决定：

1、成立指挥部，同时设立了指挥部办公室、个围歼组、1个机动组。指挥部办公室负责统一收集材料，上情下达任务。机动组由指挥长直接指挥调度。

、个围歼组与机动组负责人会后立即召集各编组民警进行战前动员，通报这次捕歼的任务、重要性和意义，告知民警们面对的是持有武器、凶狠残暴、遇到围捕必殊死抵抗的暴徒，必须提高警惕，英勇善战。

、个围歼组于凌晨7时40分同时出发，抵达现场，首先占领制高点，进行火力隐蔽包围，天亮前结束战斗。

4、遇敌持枪顽抗，可以果断处置。

5、要求参战民警听从指挥，服从命令，严格遵守作战纪律，不得乱开枪。

一场地、市两级公安机关协同作战的围歼行动拉开了。

凌晨7时40分，各捕歼组准时出发。

凌晨8时0分，14名民警包围了×村A家。

凌晨8时05分，1名民警包围了××村B家。

凌晨8时07分，8名民警包围了×村窝藏者吐×××的家。

天还是黑的，小镇落下沉沉的雾带，金星伴着一弯淡月，线也似的透过溟溟的薄雾西沉。

参战民警尽管小心翼翼地挪地脚步，但脚下的落叶依旧发出了飒飒的响声，惊动了窝藏者吐×××，也惊动了重大暴力恐怖分子、“·”、“8·1”案件头目依明阿西木。

吐×××家是一座“田”型土木结构的平房，除有两道前门外，还有一道侧门和一道后门，房子有一堵米多高的院墙，四周是杨树。

“上！”8时09分，包围吐×××家的围歼组负责人向名全副武装的地区公安局反恐怖防暴支队的队员下达命令。

一名队员躬身墙根，另一队员首先踩上队员的背，“嗖”的一声，猿猴般灵巧地悬空而上，翻进了院内。

吐×××听到翻墙声，迅疾拿着一把大刀，冲出房门，挥刀直向我入院的队员。我队员躲过直劈头顶的刀锋，闪到了暴徒的左侧。暴徒又拼尽全力挥刀直刺我队员的胸膛，我队员顺势奋力用胸膛撞击，将暴徒撞翻于地，原来我队员的身体有防弹衣护着。这时，另外两名队员翻墙入院了。名队员迅速将暴徒擒住，夺下了暴徒手中的刀。

与此同时，依明阿西木肩挎一支改制的自动步枪，裤兜里装上一支自制手枪，左手端起一支自制冲锋枪，右手握一支自制手枪，慌慌张张从侧门逃出。

爬在房顶、占领制高点的民警们依稀见一个黑影从侧门出来，异口同声地断喝：“不许动！”

依明阿西木仰头看了一下，慌忙钻进了树林。

“哒哒哒！”房顶上的民警鸣枪示警。

潜伏在四周树林的民警们心抽紧了。

虽然黎明前的黑暗时分是短暂的，但此刻参战民警焦灼的心似乎把它拽长了。他们紧握钢枪，倚托杨树，睁大眼睛，注视黑暗中的影子。

“站住！”潜伏在右侧的民警见依明阿西木在树林薄薄的雾气里露出了身影，大喝一声。

依明阿西木循着声音，向我民警连开两枪。

“哒哒”，我民警扣动扳机一个点射打了过去。

依明阿西木不要命地往树林里钻。我民警一边朝天鸣警一边追上去。

依明阿西木更加没命地逃窜。我民警瞄准了，等他闪出树空的时候，又一个点射，摞倒了。等参战民警们赶到跟前时，这个十恶不赦的暴务恐怖分子浑身湿淋淋地趴倒在树林的落叶上。这时，现场指挥打开手电，看了一下表，时针指在8时1分上。民警们见依明阿西木湿漉漉的脊梁上直冒污血，把他抬到车上，因失血过多，依明阿西木在送往医院途中死亡。

清晨10时整，晨雾已散尽，太阳探出脸来，照亮了阿音库勒镇。我全体参战民警把缴获的10支自制枪、18发小口径子弹、4发自制步枪弹、100枚子弹底火、150克子弹火药、5公斤铅、1辆作案使用的摩托车及制造枪支的电焊机、台钻、砂轮机等工具装上车，押着5名依明阿西木团伙成员登上了警车。（未完待续）